一清早,凌菱叫来了精神病院的医生,那些医生拿着捕犬网一样的工具,四处追赶着我。我只好四处逃窜,逃着逃着自己竟然真的就变成了一只野狗。就这样不停的在街道上跑着。越跑越累,越跑越累,似乎后腿被拴上了两个越来越大号的铅球。跑到最后,竟然一动都无法动弹。我想要大声的喊,却只能发出汪汪的犬吠声…
“唔…我都说了!不要抓我啊!”我终于喘着粗气醒了过来。
“做噩梦了么?”压在我两条腿上的凌菱一脸关心的问道。
“还不是你害的!”
“梦见什么了?”凌菱没有像之前恶作剧得逞后那样大笑。而是端起茶几上的水杯递给了我。
“没什么…监控视频看了么?”
“嗯。”
“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看到啊。”
“视频里并没有看到小晴出门。”
“这回总可以相信我了吧?”我一口气将杯中的温水喝了大半杯。然后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嗯,说吧。”
“…”我赶紧往沙发的边缘上坐了坐。
“说吧,不会打你的。”
“好吧…”我还是又往沙发的边缘坐了坐。
犹豫了一会后,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给了凌菱。
“可以让小果来见我么…”
“好像不行。”
“为什么!”
“她说…害怕。”
“我是她姐姐啊!怎么可能会害怕!?”凌菱又跑过来抓住了我已经没有纽扣的睡衣衣领。眼睛竟然有些红。
“我…我哪知道…喂!你再打人我会还手的哦…”
“你回家吧…我想安静一会。衣服和手机在门口。”凌菱似乎被抽干了力气般放开了手。指了指门口鞋架上的衣服。
“天晴…没关系了么?”
“不论什么原因,女孩子被做了这种事情,都要先打死对方再说吧。”
“…”的确像是天晴的逻辑。
“不过反正是哥哥,没关系啦。”凌菱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卧室。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感到心里一阵疼痛。
换好了衣服。我离开了凌菱家。这已经是第几次在凌菱家换衣服了?
还是不想回家。总觉得那里似乎有着一只无名的怪物在等着我。
逃避就逃避吧。虽然这明显属于即使逃避也无法解决的7.2%范畴。
既然不能回家,那就去找找线索吧。我想帮助那个叫做小果的幽灵女孩。而且,如果可以帮助她,也就是帮助凌菱了吧。我想再看到凌菱恶作剧后开心的大笑。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步行来到了市图书馆。一口气找了十几本灵异相关的书籍,找了一个边缘的位置坐了下来。大致翻阅了几本。除了强行的科学揭秘,就是一点都不可怕的灵异类的小说。怕是连小果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十分之一可怕都没有。又找了一些,发现依旧是如此。
“打扰一下…”坐在我对面,一个梳着蝴蝶犬一样发型的女孩往前探着身子,有些紧张的小声说道。
女孩看上去和天晴一般的年纪。透着一种邻家小妹的可爱。
“嗯?怎么了?”我应该并没有见过她才对。可是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了。
“可…可不可以转过去一下?”女孩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
“啊?为什么?”
“因…因为,图书馆里不可以吃东西。”
“…”这和我转过去有什么关系么?
“就…就一小会。”女孩竟然快要哭出来。
“呃,好的。”
我转身,反坐在了椅子上。身后传来了打开食品包装的声音。
吃东西的声音…
狼吞虎咽的吃东西声音…
一分多钟后,似乎对方终于吃完了。
原来没被看见就等于没发生过么…
“可…可以了。”
我转过身,发现对方正在用手团着一个面包的袋子,嘴角还沾着一小块豆沙。
女孩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了头。
“唔…”
这时我才发现,女孩的桌前并没有书籍,而是放着一个本子,似乎在用笔写着些什么。
我轻轻敲了敲桌子。
“喂。”
“唔?”女孩再次抬起头,看向我。
“这里。”我指了指嘴角的地方。
“唔?唔!”女孩用手摸了摸嘴角。
女孩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收起了桌子上的本子和笔,起身低着头跑开了。
“好可爱…”要是天晴也这么小女孩家家的该多好…
电话铃声突然震动了起来,我快步走出图书馆,接通了电话。
是天晴打来的。
“唔…”对面传来天晴支支吾吾的声音。
“天晴么…”
“你在哪?”
“市图书馆。”
嘟嘟嘟…
天晴挂断了电话。
回到图书馆把那些不伦不类的灵异小说放回原处。我转向了民俗类的图书区。
翻阅了几本书中关于人死后的种种描述后。除了一小部分认为人类死后就真的永远消失,不存在灵魂也不存在来世。大多数都是相信有着灵魂的存在。只是关于灵魂的描述也是五花八门。有些相信死去后灵魂会直接进入轮回的,也有相信会一直守护着自己家族的。当然,还有一小部分相信着家人死后的灵魂会危害到家族需要被净化的。
至于小果,我猜是属于第一种吧。
“是的哦。”小果再次出现在了我的旁边。
“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么?”我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的突然出现。
“差不多啦。”
“那你怎么一直都没有去转世?”我把声音压到最低问道。
“因为不可以啊,死前的心愿还没能完成。”
“那如果心愿永远都不能完成呢??”
“不需要永远那么久呢,我只有一周的时间了。下个周日的零点就是最后期限。”
“一周?那之后呢?会变成恶灵?”
“谁知道呢…不会是恶灵吧。好像会被送去赛之河源堆石子?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啊。”
心愿…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心愿呢?除了吃和玩,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了。
“我才不会被那么无聊的事困扰这么多年啦!”
“呃…能不能不要随便读我的思维。”
“哎,又不是我想要这样的。”
“不受控制么?那在人多的地方不会觉得很吵么?”
“不会,因为只能读取到和我有着类似怨念的人的思维呢。其实那时候本已经放弃了呢,结果你就出现了。”
“那个…还记得你是怎么死掉的么?”怨念?我应该没有吧?
“忘记了。”
“你到底是有多健忘!”
“又不是我想要这样的!浑浑噩噩的飘荡四年了哎,明明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做。可是到后来就连要去做什么都忘记了。再后来,忘记的事情就越来越多。最后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差一点忘记了。”
“可是,总得给我点线索啊。”看来只好去问凌菱了呢。只是看她的状态…
“你家的猎人来了哦。”
小果撇了撇嘴,消失了。
果然,不到三秒钟,天晴从旁边的书架后拐了过来。
“喂。”
“呃…”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抱歉!”
“都…都被你看光了!就只是说句抱歉么?”
“喂!小点声啊…而且小时候不是每天都能看到…”
“才不一样!”
看上去…明明没什么不一样的…
“总之不要再图书馆说话啦。”我拉着天晴向图书馆外面走去。
“怎么了?做了不敢承认么?”
“问题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已经开始有人朝这里投来诡异的眼光了…
我拉着天晴走到了图书馆外面。可对方手臂的触感却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情景。不由得感到脑袋一热。
还真是个禽兽啊…竟然对自己妹妹产生了奇怪的幻想。
“总之,真的很抱歉。可是你也应该看到监控了吧。这完全就是不可抗力导致的。”
“所以就不用负责了?”
“…”
“是么?”
“…”
“总之,要你负任。”
“这个…要…要怎么负责?” 难道让我脱光衣服让她看回来?
“唔…娶我。”
“啊?”
“唔…”
“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吧…我可是你亲哥…”
“如果不是呢?”
“不是开玩笑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
“算了!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呃…好的。”
和天晴一起离开了图书馆,走到楼下的时候天晴停在了一家饮品店门前。
“你渴了吧?”
“马上到家…”说道一半的我看到天晴正指着饮品店看着我。
带着天晴走了进去,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两位喝点什么?
“柠檬茶。”
“可乐。”
几分钟后…
“要换么?”
“好吧…”
果然还是很酸,而且这家的柠檬茶竟然还带着点苦味…
“你不用去陪一陪凌菱么?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一会凌哥哥会过来的。说是找你有事呢。”
“所以要你去找我的么?”
“嗯,凌哥哥说你很没用,胆子只有芝麻那么大。如果我不去找,你是不敢回家的。”
“她真的这么说我的么…”
“没有,只是说你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
“还不如刚才了!”
“扶不起的阿斗,没用的又无能的废物。”
“怎么觉得这只会是你说的。”
“明明做了却不承认的禽兽。”
“我都说了什么都没做!”
“唔…我去洗手间。”天晴松开了咬着的吸管,跳下椅子朝着里面的洗手间走去。
“…”
这件事可能要被念一辈子了吧。不过,大概没有一辈子那么久呢。天晴似乎不久之后就要出国留学了。如果可以,真的不希望天晴就这么讨厌着我离开啊。只是明明冷战了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提出和好。
还真是既狡猾,又虚伪…
“是的哦,把别人架在不得不原谅自己的处境,比起犯错的本身,才是更大的罪恶吧。”身后传来了小果的声音。我转过身,却发现并没有人。
“喂,我看到有卖失忆药水的。买给你喝吧。这样就可以把之前的事都忘掉了呢。”
“啊?”
我接过天晴的手机,看到上面拍摄的洗手间墙壁上写着的:失忆药水!验货付款,担保交易,保密配送,安心…
“这…已经完全是另一个次元的失忆药水了。”
“不行么?”
“嗯,大概会死人的吧。”我删掉了照片,把手机还给了天晴。
“真遗憾。本想偷偷买来搀到你的水里的。”
“绝!对!禁止!”你这个丫头到底想要对你哥做什么啊!
回到家的时候,凌菱已经在门外等了有一会。三人来到了天晴的房间后,凌菱讲述了一些关于小果的一些事情。
“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小果,但是已经四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经记的不是很清楚了呢。我和天晴不同,并不是独生子女哦。”
“喂!你当我不存在吗?”
“这个人是谁?”凌菱指着我向天晴问道。
“谁知道呢。”
“先说正事啊…”
“小果和我一天生日的妹妹。不过并不是双胞胎,她比我小两岁。所以同一天的生日,也只是单纯的巧合而已啦。感情…也不算好吧。记得差不多每年的生日,都在和她吵架,蛋糕的颜色、新衣服的款式,记得还曾经因为一粒爆米花的形状到底像马还是山羊大打出手过。”
“你们两个是有多无聊…等等!小两岁?四年前,应该是11岁才对吧?”
“嗯。”
“可为什么我见到的小果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也是我最开始不相信你的主要原因呢。其实现在我也不是很愿意相信。很想试试严刑逼供之后,你会不会还这样说呢。”凌菱盯着我,握了握拳头。
“快停止那些危险的想法!”
“后来…又是生日的那天。和我吵架后,小果自己跑了出去。”
“然后呢?”
“车祸。”
“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
“没什么…会不会是因为没能过完那个生日呢?”
“说不定吧…”
“生日是…一周后?”
“嗯,也是小果告诉你的么?”
“算是吧,她说一周后是最后期限。如果在那之前不能死前的愿望,大概会…永远都没办法转世了。”
“生日那天的愿望么…总觉得会是一个又难又容易的愿望呢。”
“难又容易?那会是什么愿望?”
“谁知道呢。如果不能实现会被永远困在人间么?”
“不确定,不过好像提到了赛之河源什么的。”
“那是什么?”
“呃…关于小孩子死后去处的传说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网上应该查得到的。”虽然知道这个传说的大概,但实在没办法说出口啊。
“如果这两天遇见小果,可以让她拿一些更直接的证据么?可以证明她存在的证据。”
“你还是不相信我…”
“喂…别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啊。只是真的有必要彻底确定一下而已。”
“好吧,我知道了。”
由于小果一般只有在我独处的时候才会出现。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征文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从目前的进度来看,不加快些速度似乎是写不完了呢。
打开电脑,却发现小果出现在了我的显示器中。
“哎?”
“怎么啦?不是在找我吗?”
“嗯…”现在的幽灵还真是功能强大啊。
“只是很普通的功能而已。”
“普通?”
“就像是…Windows家庭版,或者上面没有加任何装饰的布丁。”
“…”好寒酸,不过还真是期待看看旗舰版是什么样子的。
“旗舰版么…大概是这个样子啦。”
小果把脑袋从显示器中探了出来。随着显示器屏幕产生了一阵波动。她…竟然就这么爬了出来。
“喂!你不会把显示器弄坏么…”
“大概不会的啦。小心一点的话。”
小果爬出显示器后,坐在了写字台边缘的鼠标垫上。
“能说一些只有你和你姐姐才知道的事情么?”
“到是还记得一两件。”
“比如?”
“她都七岁了还会尿床哦?”
“换一件…我会被灭口的。”
“这样的话…好吧,手给我。”
我把手伸给坐在写字台上的小果,她从一旁的笔筒中拿出一支圆珠笔,在我的掌心画了一个半圆。
“会有点痛哦。”
“啊?”
不等我问为什么,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连忙抽回了手。
“好痛!你干什么?”
再看手心被画上半圆的上面,出现了两个针刺般的伤痕。组合起来,竟然变成了一个笑脸。
“给她看吧,看了她会相信的呢。”说完,小果又钻回了显示器中。
“…”虽然痛了点,但总比被灭口要的太多了。只是不知道小果这么钻来钻去的会不会把电脑弄坏。
我来到天晴房间,得知凌菱刚走没两分钟。于是穿上鞋子便追了出去。总算在小区门口追上了她。
“追的这么紧,要跟姐姐表白么?”被我叫住的凌菱叼着半支烟,转过身看着气还没喘匀的我调侃道。
“都…都说一百次了…女孩子不要开这种玩笑…给你看,证据!”
“…”凌菱抓过我伸过去的手,仔细看了两秒钟,叼着的烟掉在了地上。
“可以作为证据么?”
“嗯…”
凌菱伸出手掌,白皙的手心透着些许的粉红,掌心的中间有着两个暗红色的圆点。似乎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疤。
“小时候和小果吵架,被她用圆规刺到的。记得后来和好的时候,还是我用圆珠笔在伤口下面画了这个笑脸逗她…”
说完,凌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得到了解脱一般。
“这样的话,问题就变得简单了呢。”
“简单?”
“嗯,所以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了。毕竟很多事只有我才知道呢。所以,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知道了么?”
“好吧…”毕竟是凌菱的亲妹妹,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答应。
看着离开的凌菱,觉得她的心情似乎好起来了。可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如果人生可以从来一次。我一定会在这里拦住她的吧…
回到家中小果没有再出现。终于可以安静的赶稿了呢。再次看了看征文的截稿日期,竟然和凌菱的生日是同一天。
要为她庆祝生日么?可是明明已经知道了四年前的这一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要怎样才能若无其事的献上生日的祝福呢。
接下来的三天,几乎是赶稿的地狱。虽然起初还在担心凌菱和小果的事。但完全沉浸在写作中后。整个世界都已经变的和我没有了任何关系。甚至就连和天晴约定中,不许出现魔法这回事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完成了啊!是佳作也好,是渣作也好。这都是一个世界,由我创建的世界。
只是出现了一点魔法的话,应该不要紧吧?一定不要紧的!
就算会被要求整改也没关系,很想让天晴来做完本后的第一个读者。
看了时间,晚上七点一刻。敲了敲天晴的房门,发现并没有人回应。
这个时间,是去了凌菱家么?我拨通了凌菱的电话。无人接听。这时我才想起了小果的事,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也不知道凌菱到底搞定了没有。
换了身衣服,我来到了凌菱家。
敲开了房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涌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凌菱把门打开了一半,挡在门口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
凌菱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运动衫,两条长腿裸露在外面,头发散乱的披着。看样子明显喝了很多酒。
“你怎么喝成这样?小果的事怎么样了?”
“不是都说了不需要你管。”
看到凌菱打算关门,我用力把门拉开,走了进去。
打开了客厅的灯,满满一地的空啤酒罐和烟头映入我的视野。
“你这三天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家喝酒?”
“嗯…”
“可是…小果怎么办?”
“都说了我有办法的啊…你怎么那么啰嗦!”
“可是…”
“滚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凌菱把散在地板上的空罐向我踢来,罐子撞在我的腿上,又落回地面,发出介于沉闷和清脆之间的喀啦声。
“小果可是你亲妹妹…你对天晴都可以那么好…为什么自己妹妹的事这么心不在焉!”
“这关你屁事!你出去啊!”
凌菱抓住我的衣服,把我向门外推,却被我抓住胳膊用力甩倒在了沙发上。
“只剩下一天了啊!你知不知道如果明天还是不能完成愿望,小果会被送去哪里?”
“多管闲事…”凌菱把脑袋埋在抱枕下面,不再听我说话。
“你随便吧!就算你不管了,我也会继续想办法的!”
“喂!”凌菱叫住了刚刚迈出房门的我。
“…”
“以后要和小晴好好相处哦…你会是个好哥哥的。”
“有句话我要还给你,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留下凌菱一个人,我离开了她家。
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想办法的…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为什么凌菱会如此的事不关己?
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似乎是因为凌菱,又似乎是因为相信了凌菱的自己。
想到之前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喜欢上凌菱,心中的无名火便烧的更加旺盛。
回到卧室我打开了电脑,用手敲了敲显示器的屏幕。
“喂,出来。”
“什么事…”小果有些不耐烦的从显示器中钻了出来。语气明显有些低沉。
“明天带你去游乐园,买蛋糕,买新衣服。总之你小时候生日都做些什么?就把生日那天要做的都做一次!”
“哎?为什么?”
“既然你是在生日那天留下的遗憾。那如果重演一次说不定会想起来呢?说不定哪一件事就是你想要完成的心愿也说不定吧。”
“到是可以…只是…应该没有用的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总要做点什么才行…而且一个小孩子,我不相信会有什么心愿是无法完成的。”
“喂…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那时候那个司机大叔再少喝一点酒,现在的我们可是同龄人哦。”
“…”就算心里知道是这样,可看着眼前这个比起刚遇见时明显又小了一号的幼女幽灵,对方的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就算没有说服力,事实就是事实!”
“好吧好吧,那明天要去吗?”
“哼,当然去!就明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