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卡在河中依旧靠近着,丝毫没有听到她的威劝,还傲切的道:“就凭你这芝麻大的身躯,就想挡住我童卡前行的脚步?你就不信我一个巴掌,就能把你的身体拍成碎末?”

“踏入了我管辖的河域,竟还敢如此嚣张,就算是你们山魔族的石人王来了,也要给我河母几分面子。”发长的女性将两手从厚密的头发中穿出,然后掌心朝上的平伸着。细巧的手指也向上竖直了起来。由此可见,在她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青色的戒子,那是龙之戒,而她的皮肉与人类女性的一样白嫩光滑。

等这段话说完后,那枚戒子也发起了耀眼的光芒,接而,从石台两旁就有八条黑河蛇龙从水面下直立而起,在童卡水中的腿下,也不知不觉的有一条蛇龙从它腿下快速的盘卷了上来,然后向它张开了城门巨颚。

铁石巨人看到这种场面,它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吓唬我童卡是没用的,我们石魔巨人是不会惧怕死亡的,哪怕是胜局已定,我童卡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解救我落难的朋友!”

河母有些怜惜的回道:“你说小七是你的朋友?!”

“他的确是我新交的朋友。”童卡激动得都想挥打出拳头道。

“石魔巨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最好还是先冷静冷静,你朋友的死,可以说是与我无关,刚才,我想你也看到了我正召唤河灵来治疗小七,可惜,全都被你搅乱了!你口口声声说小七是你的朋友,你难道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解救他的吗?!”河母口中明显带着怨言向巨人表达不满的情绪。

童卡听到后也忽然愧疚起来:“抱歉,是童卡没弄清事情的真相,所以太鲁莽了,不知道你还能重新召唤河灵来救治童卡的朋友吗?”

“已经晚了!”童卡被这句回答使石脸变得低沉的愣住了,索贝莎转过身子,眼中带着爱意的目光看着躺在石台上闭眼安详的七煞妖巫。

也由此可见,索贝莎的整个后背也被厚长的头发全部遮住:“我不会让你死的,小七。”

河母蹲下了身子,用手抚摸着智者平静的脸颊:“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也不管你变得多老、多丑,贝莎对小七的爱永远也不会改变。安心的睡会吧,我挚爱的傻七,贝莎一定会将这件事追查到底的,等把凶手抓到之后,贝莎以一定会让那个凶手死得很难看。”河母语完便站立了起来,并示意着那条黑河蛇龙从童卡的石体上离开。

今晚的夜注定是凝重的,其中还掺杂着交错和复杂的情绪,可能她占于其中最多吧。

索贝莎先让童卡回到岸上歇息,等明日,再让石魔人去完成一些重要的任务。为了朋友七煞妖巫的生死,童卡也只会无怨无悔的任其安排。

次日的到来将迎接着曙光的眷丽和那五彩缤纷的光线一样,照入到乌色的河水中。

童卡很早就在阳光绚丽清晨的时候就醒来了,在接受完索贝莎交予的任务后,它知道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也必须立即执行,想到是因为自已的鲁莽才导致了今天的后果,它必须全力以赴。

按照河母原本的计划,她只需搜集到一万个河灵就可以把七煞妖巫救活过来,可惜,却让童卡突然的介入搞得半途而废了。

但现有的河灵也能保持他几天的生命。在这天内,童卡务必要在河母索贝莎回来之前就要找到河灵之王与百年扇贝,不然……

考虑到问题的严重性,童卡可不敢有半点松懈,而索贝莎也即刻前往了不死森林,因为她知道有条近路可以很快到达那里,同时她也要把长尊智者遇害的事情告诉给树妖王,同时,她也知道,即便石魔巨人找不到百年扇贝,她也可以让树妖王想办法救治自己所爱的人。

从隐迹森林通往下处林地——魔森之地有一条捷径可走,索贝莎漫步的走在羊肠小道上,只是在索贝莎心中,又愈发不止的想念起了她的小七:“为什么我们每次相见,都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呢?我真的很怀念我们当初、初见的时光,可惜……”

她有些悲叹的道:“可惜,回忆总是沉浸在过去才最美好。”似乎间,索贝莎被久违的情感勾起了心中埋下的往事。

在一个不冷不热令人悸动的春天里,那天正好是这对爱侣相遇的日子。

朝夕的暖流如亲切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问候着这片繁花丛地里杂草丛生的植被们。

高长的马尾草多得遍地都是,它们长短不一,有些甚至高过了头,另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却是扎堆生长,其中还夹杂着花类。

暖流伴着轻风让花花草草左右摇摆的迎风起舞,也许是为了迎接正好游历到此地的一个小队吧。

小队的领头是个骑着熊蛛的怪人,这只熊蛛有灰熊般状大,颜色也呈棕色,它长着八只肢节脚,脚上都长满了白色的茸毛,嘴外还有两根向上勾起的獠牙,看起来也非常凶利

能驾驭这种巨型蛛类的那位怪人,他正坐在熊蛛的背上显得相当自在的样子。

跟在熊蛛背后的有九个身穿差不多同样服饰的行者,他们直排的行走着,一个跟着一个。而走在小队的最后是两个较高的行者,他们拿着一根长形的拐杖,由白布包着杖头,相比前面七位走着的行者来看,这两位的穿着相对较好,他们俩是行者护卫,而领头的就是蛛煞妖师。

这个小队以环游斗世界为目的,除此之外,在游历到别国的同时,他们也会学习当地的本土文化。

由妖行者组建成的小型团队,他们非常善于伪装自己,当他们快要远游到任何一个国家又或者需要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时,蛛煞妖师就会命他的这七位弟子们,在无声的夜里去杀掉当地人的性命,然后再剥掉这些无辜人类的皮肉,然后使自已全然变成他们的样子。

在每个妖行者的脸部上,都画着一个螺旋的圆形,呈白色。在他们的两耳间,也都挂着一根不同颜色的耳带扁绳。

妖行者的的样子都是些年轻人的容貌,但它们却是赤着脚行走,在脚踝的部位也都戴着串骷髅珠子,如果把他们叫做赤脚妖行者也不会为过。只是,在七位妖行者的手指中,都有连着根灵线骷髅,不仅如此,他们每个妖行者都会背着一个人皮色的行囊,用于装些食物和采集其它东西。

“六煞师哥,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向何方?”小队中走在第七位的位行者发起疑问。

“小七,另一位跟前的行者回复道:具体的地点,我也不是太清楚,你也别问那么多了,我们只需要跟着妖师的路线就对了。不过,这里杂草纵深,也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碰见什么珍奇异兽?”这位行者也是七位弟子中其中的一位,他们简称妖行者,这些妖行者的衣袍简朴,他们肩上有——由昏黄的树叶编制而成的护肩。

“最好还是不要碰到好了,六煞师哥,每当看到你们杀掉并剥下那些皮肉的生灵们,都会让我对于研究它们的内脏和器官的东西越来越抵触了。”说话的这位是蛛煞的第七个弟子,也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声音也稍显青涩。

“小七,你要明白,六煞血师尊长的回道:我们可都是由妖师通过人体改造术中的内脏移植、安魂术和缝合皮肉,还有血液再生而成的。小七,要是你还是觉得恶心的话,你应该想想自己是怎么来的。”

小七的面色很黑,长相也很一般,而六煞血师的声音却显得成熟许多,五官也相对精致一些。

“六煞师哥,你说的也对!我会尽量克服这种恶心的不适感的。”小七边说边走向了身旁生长在繁花丛地里的暗色花面前,这种暗色系的花朵有四朵不算大的花瓣,但在每朵花瓣上却都有三颗点点,所以,这种花的别名也可以叫做十二点之花,而花语却无从得知了。

“你摘着些花来做什么?小七。”六煞血师疑惑的问到。

小七开朗的回答着:“这些暗色花也许可以拿来制作高级的疗伤药水!我要多摘些才行。”

“小七,你也不想想,这些花如果真有用处的话,那妖师肯定会命我们进行大批量的采集才对,而不是就此路过,六煞血师看着小七在丛地里一阵乱窜: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血师看着小七无动于衷的自顾的摘着那些暗花无奈的道。

“听到啦!听到啦!六煞师哥,你就先走吧,我一会就跟上你们的。”七煞摘了许多暗色花不断的放进自己的行囊里。

六煞血师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红色的耳带也随之摇动,见七煞这么回答,他也只好继续跟着前面的行者走进了更深的地方。

而后面的个行者护卫也走了上来,其中的一个提醒的道:“七煞!你摘够了就赶紧跟上来,可别耽误了妖师的行程。”

“知道啦!左护卫,我会注意时间的。”小七听从的回道。

两名护卫像是老年人,他们穿着简易,衣袍没有衣袖,露出了皮瘦如材的手臂,他们下半身则像是围着块浅灰色的裙裤。两名护卫的头部就像套着个蘑菇顶的大饼,上面充满了静脉和血丝,连接着他们的左右脸颊。

“七煞那小子在干什么呢?一天到晚就喜欢搞鬼搞怪的。”右护卫严肃的对左护卫说道。

左护卫杵着长木杖一步步的行在杂丛间:“别管他了,年轻的后辈总是有一颗好奇和探知的心理,等他采够了这些花后,他自会自己跟上我们的。我们就先走吧。” 右护卫也只是转头看了看越摘越越远的七煞,然后,也跟着左护卫走到了一起。

“哇噢!好多的暗色花,都说拔苗助长,看来我得再摘个十根,不,要摘个二十根才走。”好奇的七煞在丛地中采集着花朵,无意之间,就让他发现了一株像是涂满口红的嘴唇花儿,它似乎在见到逐渐接近自己的陌生人后,也快速的利用那四根长在花枝下的须脚飞速的跑了起来。

小七见到如此奇怪的花也拔腿就追了上去,他俩在丛地中追逐了一阵后,那朵会跑的花儿就朝着一个天然形成的大坑下跑了去,待七煞追到大坑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朵嘴唇花横着行走在坑壁之上,并且也越走越往下。

“会跑步的花朵?”他心想,肯定可以制作优良的药品,小七考量了一下这坑的距离与深度,得知,坑的两边有五口井的那么宽,深度则不能见底。

他蹲下了身子,察看这是否可以爬下去,经过了一番目测后,好像的确是可以的,因为,在坑的壁上有很多向外突出的岩体。

为了抓到这朵嘴唇花,七煞决定冒着生命危险都要下去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