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其八:关于自我烦恼的这件事。

清晨,我还是保持原样的醒来了。

到底什么才是本心,什么才是掩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虚伪,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真实?这些东西在脑中不断的冒出,在本应该清醒的意识中不断地撞击着,让整个身体,不对,是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不安与烦躁。

在浴室换好衣服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叫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月,而是拿走袋子里面的一半,然后轻轻的合上门,满身疲惫的下了楼。

参夹在人群之中浑浑噩噩的走着,觉得这些阳光有些久违的刺眼。身体不自觉的在那些又唱又跳杂耍艺人前呆了一会,然后扔了一些多劳特在那顶倒放着的帽子里面,然后自欺欺人的为那些艺人的感谢觉得满足。说实话我忘记扔了多少,但是我只明白,平时的我绝不会那么浪费。

[啊啊啊,烦死了!像以前一样忘记就行了啊!一直纠结于这个真的是太蠢了!]

我一边抓着因为未洗梳而非常邋遢的头发,一边对着那些艺人们莫名其妙的喊出了这些话。

[请问你怎么了?这位先生?]

被我打断正在感谢的艺人畏畏缩缩的向我提出了关心,而我粗鲁的行为也让周围观看表演的人们投来了奇怪的眼光。

[抱...抱歉。]

我低头小声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匆匆的从观众群之间的狭缝挤了出去。

反正“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到了另一个世界来了,所以我现在并不用去刻意的想那些无聊的事情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慢吞吞踱步到了昏暗的北城区,尽管是被感伤一直困扰着,但庆幸的是只持续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毕竟被别人尾随到这种地方,不将警惕心放到第一位是不可能的。

[嘛,是刚才的浪费将你们引过来了么。]

我喊出了声音,让对方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同时把手握住了腰间的匕...等等,匕首呢?稍微搜寻了下记忆我就明白,我的那把小匕首还平躺在库雷亚森林的某个地方。

啊啊,真的是倒霉,本来已经凭借着长期的狩猎本能发现他们了,再稍微利用一下虚张声势的方法吓几下就可以让他们感觉到危险离开。但是现在,那些家伙既然会跟过来,肯定是发现了我身上没有什么能作为防卫的东西了啊!

几个零散的阴影从我背后的十字路口处露出了身体,是几个像混混...不对,其实就是混混。手持着棍棒,小刀这种东西一脸痞子样的人不是混混是什么?

[说实话,就算你们想打劫,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喔。]

[的确呢,多劳特那种也不能称之为好东西啊。]

一边把玩着小刀的混混一边说出了这样的话回应了我装怂的发言。

[那么我把这些坏东西交出来后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我将腰间的袋子扯了下来,然后他们自然而然的把视线全都集中到我手上。

[算是识相,交给我们你就可以离开了。]

一边嘿嘿的笑着,那个混混伸手靠近了我的钱袋。

[那,我不打算交怎么办?]

他刚接触到我手中的那个廉价魔兽皮囊所制成的物品,我就换了副歹毒的嘴脸,瞬间用膝撞击了他的腹部,然后夺走了他手上的小刀。

与我皮肤只相隔两层衣服的混混仅仅发出[哇]的声音,然后伴随着口中吐出的透明液体,一起和冰冷的地砖发出苦闷的声音。

[我手上可是有武器了哦,现在逃跑还来的及呢。]

我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加残忍,试图让那些混混停止冲过来的想法。嘛,效果还是不错的,像是被黏住一般,他们都将准备迈出的脚步放回了原处,一动不动。

[怎么,还不走么?]

我稍微膨胀了一下,跨过倒在前面正在抱着肚子抽搐的身体,向前移动了一点。

[怕什么啊!我们人那么多呢!]

突然其中一人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按常理的举起木棍,大喊一声向我冲了过来。

等等,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按理来说,不是被我吓到然后都逃跑的么,我刚才的一下膝撞是用尽了全力而且还是趁那个混混不备才让他倒下的啊!说实话,单打还好,但你们这五六个人我可是绝对绝对打不过的!

尽管这样想着,我还是往后跳了一下躲过了袭过来的挥击,木棍刮起的风吹起了某个贴紧地面,并且还在抽搐的人的头发。

[下手还真是重啊...]

对他的攻击做出评价的我继续面露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笑容,但貌似因为我的躲避重新激起了他们几个想进攻的信心,慢慢的开始朝我的方向挪步。

啧,装模作样已经没用了么,那么就一鼓作气......

面对气势汹汹的混混们,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向前冲去,当被抢来的匕首正准备与棍棒相接触的时候。

[果然,月这家伙还是有点用处的啊。]

这句话指的并不是月来支援我了哟,而是利用了在营地里那家伙使用的某个招数而已。

[没想到这个滑铲还挺好用的嘛。]

从混混两脚之间穿过去的我然后直接违背了男左女右的道理,在认为即将要迎击苦战而抱有警惕状态的蠢货们,意想不到的开始远离他们。

没错,现在的空白,已经开始一鼓作气的绝赞逃跑!

我可没有傻到面对没有胜率的战斗还会去模仿某些轻小说里面的男主一样,一腔热血喊着羞耻的台词无脑上去与一群人对决,然后被打趴下,尽管不同的是他们最后还是有人或者是有着某些超BUG的设定将对面给赶走或者是揍得连整容手术都无力回天的那种情况。而我,嘛算了,不用考虑了,专注于现在该怎样做才能如何避免受伤的情况回到旅馆吧。

在混混们短暂的理清状况和作出反应的那一段时间内,我已经将自己与他们拉开了不小的距离。所以说,在森林之中多练习一下如何更有效率的逃跑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不过,说到底他们还是追过来了,我也只好继续迈开大步,躲藏着他们的袭击。

[喂,你们烦不烦啊!]

被追的有些恼怒的自己回头喊出了这样的话,虽然体能还算是充足,但是这些家伙不拿到我袋子里的东西不死心的态度,是个超级大的困扰啊。

[那就把你腰间的东西拿出来!然后让我们好好揍一顿!]

[怎么还添加上了揍一顿的后续条件啊?是我对一开始的小混混作出反抗的后果么?话说那个人呢?你们是直接将他抛下了么?!太冷血了!你们倒是先管管躺在地上的他啊!]

没良心的自己责怪别人冷血还真是大快人心呢,不对,现在是逃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我们自然会回去管他,但前提是将你抓住。]

[对啊!]

[没错!]

混混们的发言以及附和更加确定了他们只是想拿走我的多劳特然后揍我一顿发泄他们被耍的愤怒了。既然这样,我也准备使用我刚才准备放弃的小计谋了,利用地形和猎人的攀爬手段我迅速的沿着这些房屋旁边的水管登上了这些矮小建筑的顶部,然后凭借着不按规律建造起来的住宅移动到了另一边的巷子。

[要是追过来的话,就有你们够受的。]

以短时间躲到掩体后面的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露出带有死鱼眼的恶心笑容。

哒哒哒...

脚步声靠近了我从屋顶爬下来的位置,然后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分开找,一定能找到那个家伙的。]

[行,等找到那个小子,一定让他知道什么耍我们的后果。]

[我看那个矮子女装挺有潜质的,不如...]

[意,别说了,赶紧去找。]

脚步声远离而且开始分散,不过,还是老套剧情般的发言啊,尽管最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嘛算了,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散开了对吧,那么我的计划也可以实行了。

在掩体后面露出头的我环绕了下四周,然后缓慢而又无声的再次与屋顶接触,然后将身体趴下,换成能让自己无论从下面的哪个角度都很难注意到的姿势。

在屋顶上沐浴着夕阳的我等了若干分钟之后迎来了第一个落单的“猎物”,然后按照计划的那样,跃下,颈击,晕倒。

[正面硬碰硬我是真的打不过你们呢,但是像某信条一样偷偷摸摸高搞暗处袭击的话,现在的我还是能做到的。]

在他脸上的温度被地砖的冰冷给同化之前,我夺走了他想从我身上夺取的东西,接着扒下他的上衣。不要想歪,我只是将其袖子用小刀割下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用衣服的主体部分作为绳子把他的双手死死捆住。

[嘛,该去寻找下一个了。]

拍了拍双手,望了望那个被我藏了名目测一米七汉子的箱子,然后又像猴子一样躲上了屋顶继续埋伏。

咚,咚。

地面又发出被肉体撞击的声音,随即两个被拔掉上装的男子被扔到了某个阴暗角落。

[又夺下两份呢。]

我数了数里面不少的多劳特,放进自己的腰包,在确认了四周无人的情况下,准备再次攀上屋顶。

[得手了!]

只不过伴随着这个尖细的声音,我的腰间向大脑传送了痛觉的刺激,双手脱离水管,身体背朝地面掉落下去。

一看到那个从阴影当中现身,非常眼熟的混混,我立刻皱起了脸。这家伙不就是一开始被撂倒的那个炮灰混混么,而且笼罩着他的那圈光芒我有印象,是隐匿魔法,在那次收集复蜥牙的时候月释放过这种魔法。

[看来,又遇上大麻烦了呢。]

我捂住腰间的伤口,重重的摔到地面。

[喂,你这家伙,刚才用膝盖顶我的时候很爽吧?]

一边说着像是已经胜利般的话语,一边向我靠近混混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拜托,你到底是哪里的那么多武器啊,你的小刀还在我身上呢?]

缓慢地爬了起来,露出因为疼痛而变扭曲的笑容,一只手握紧了从对方抢过来的武器,而另一只手捂住了正在流血的伤口。

[什,什么?]

[还真是不留情,要不是我受到过更残忍的痛楚,现在我可能已经趴在地上被你揉虐了吧?]

不知道是被恶心的表情吓到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而站起来的我感觉到震惊,反正无论以哪种情况这家伙是已经开始惧怕了。

[你不上的话,那我就动手了喔。]

趁其行动意图因为恐惧而变得不清晰的期间,我用尽全力向他撞去,然后随着重力原因两人一起倒地,直接用小刀插进他的肩中。虽然我并不想让这家伙受伤,而且腰间的刺激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意识,但是——对方是想伤害,我甚至是想杀掉我来夺取财物的人,我实在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

[好痛!放开我!你这家伙...咕。]

我用额头直接撞击他的鼻梁,后脑勺加上前面受到的痛觉让他直接失去意识。

[真的是...既然想伤害别人就要有着自己被伤害的觉悟啊,为什么要在最后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慢慢抬起头的我从他的手上拿走了匕首,割下其身着的衣服作为简陋的绷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包扎好伤口。尽管不是太致命的伤口,但是流血过多的话我就会去见我爷爷了。

[总之,先慢慢的回到工会看有没有会治疗魔法的人吧。]

为了避免再次遇到剩余的混混,我只能像贼一样听取着动静,让后根据脚步的声音来源,在这错杂的小巷中穿梭,等到了公会所在的东城区,我才开始放开脚步,径直走向公会,至于那个被我扎入小刀的混混,既然让我这么难堪的话就让其自生自灭好了。

[斯...]

腰间再次传来的痛觉提醒我不能拖延了,等一到公会我就无视了旁人,直接走入了医疗区。

[不用说这里也应该有着一些可靠的治疗魔法师吧?那能不能将我腰间上这个口子稍微治疗一下啊,再不快点的话我可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了呢。]

我用右肘部撑在像是挂号区的柜台前,以免我实在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而昏倒在地,无力的发言加上毫无生气的眼睛貌似吓坏了柜台前的小姐姐,迅速按下了急救通知,并拿着一个不规则的石头从柜台的出口绕了过来。

[请躺在这里,我来做一些应急处理。]

把我扶到大厅的床铺那里后,按照流程让我平躺在洁白的床铺上,尽管有部分很快就被我的血液染红了。

[你...也是魔法师么。]

[并不是喔,但如果有着类似于魔法卷轴的东西话,那么就算是我,只要输出魔力激活,然后就能使用魔法了吧。]

[这样啊,不用构成魔法阵也可以么...嘶...]

那个小姐姐不知利用什么原理,让那块石头开始发光,然后慢慢的悬浮在我的伤口处,更强的痛觉袭来打断了我的发言,但并没有看见魔法阵的构成,我的皮肤就开始合拢,然后血液玩外面流出的速度开始减慢,直到停止,那块石头也停下了它的功能,落在了小姐姐的手上。

[算是将血止住了,接下来就请你乖乖躺在着柜台后面等待医疗魔法师的到来吧。]

将石头收回口袋的小姐姐将我的床推进了刚才她出来时的地方,然后又回到她的岗位,等待着真正的主治医师到来。

几分钟后。

[为什么又要撕开我止住血的伤口啊!虽然你们承诺了不会失去更多的血液!但还是很疼的好不好!呜哇!你们算是什么魔法师啊!连麻醉魔法都没有的么!轻点轻点!]

在被几个束缚魔法限制住行动的我在医疗室没出息的大喊大叫着,让魔法师们投来了鄙夷的眼神,但是,真的很痛哎!我又不是什么轻小说里面的男主,当被缝合好的伤口被再次打开的话,是个人都会吼出声吧!

在两个小时的折腾以后,我除了贫血以外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大碍了,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致命伤,他们还是要贯彻医师之道重新撕裂我的伤口看到底有没有伤到里面的其他地方。付完清单后除了自己本身早上带出的钱以外就还剩十枚银制的多劳特了。嘛说实话,我觉得我受到的痛楚远远不止这十枚,但是既然已经得到了额外的钱财,那就不要再去贪心了。

正当我忘记了什么然后准备用这十枚闪闪发亮的金属物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想起来了我到底忽略了什么事。

[终于...哈...终于找到你了。空白,月,月她被抓走了啊!]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犬耳少女冲到了我的面前,大口大口喘着气并说出了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奇艾尔,穿着奇怪的衣服就算了,你还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是不是又想让我摸你耳朵了?]

[不是!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时间的时候了,你先跟我过来。]

一不注意就被奇艾尔的手抓着我那失血过多的身体拉出公会然后带进了旁边无人的小巷。

[我说你啊,好歹看看我身体的状况啊,把我带进这个小角落,难道是真的要做出摸耳朵那种要避开耳目的事情?那样的话我的房间也行啊,月还在那里呢。]

[都说了月被抓走了啦!]

奇艾尔抖动着耳朵一边挥着手,一边反驳了我的调侃。

[怎么可能嘛,月那个路痴是不敢一个人出门的啊。]

[我是说真的啦,今天中午在店里打工的时候看见红着眼睛在街头惊慌失措的月,把她叫进来之后发现她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一点东西。]

[等等...那个白痴还真的一个人出去了?]

[喂重点不在这吧!而且她嘴中的“被你抛弃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我并不相信,但是莫非你...]

[别开玩笑了,我只是看到她昨天太累了而已,才没去叫她让她睡个懒觉而已,这家伙的脑洞到底是有多大啊?]

[原来如此。]

[原你个头啊!最主要的是她是怎么被抓走了?]

[啊对对对,我本来是看到她可怜,就给她了一点料理,但她硬要留下来帮忙说是不能欠别人东西,于是我们就让她留下来了。]

[啧,为什么在我旁边就只会蹭吃蹭喝。]

我在中间打断了一下,然后让奇艾尔继续。

[换上工作服之后,她就在外面开始当起服务员,开始还算顺利,等到快到工作结束时我刚从厨房拿出准备犒劳月的甜点,就发现月被卫兵带走了。]

[停一下...你说...的是卫兵?]

听到敏感词的我突然的靠近奇艾尔,然后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按在墙上。

[对啊...卫兵啊。]

被吓到的奇艾尔断断续续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可恶,通缉单已经传到这边来了么。]

[什么意思?]

抖动的犬耳证明了她没明白我刚才说的话。

[先别管那么多,首先你知道月是在哪里么?]

[虽然我不知道啦...但是你可以去黑市喔,毕竟会魔法的人那里可不是一个两个。]

[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别把你来找我的事情透露给别人,既然你刚才听到通缉单这个词你就知道你已经卷入了大事情了,所以好好听取我的建议,藏完美一点。]

[我知道了啦...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去救那个家伙啊。]

[哦,哦....]

[那我先去准备了,你赶紧回去。]

留下了这些话我就直接跑上阁楼然后换了一身行装,然后发现桌子上还有我依旧仍在那里的多劳特。

[这个白痴...连购买用的货币都没带,真的是,到底想惹出多少乱子啊。]

斜阳的余光透过矮小的房屋照在我的脸上,腰间的袋子传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踏过自己刚留下的新鲜血迹,往曾经去过的阴暗地方奔跑去。

[快点,放我进去。]

扔向守卫一枚银制的货币之后我赶紧冲进了那个通往下部的楼梯。抱着紧急心态的这次与上次不同,现在下去的时间基本上只是用了第一次进来的三分之一左右。到达底部的我也无心重复观赏下面庞大的美景,只是以奔跑的姿态到达最近的魔法卷轴店。

[老板,你能帮我找个人么。]

[一枚金多劳特。]

丑陋的店主提出了丑陋的价格。

[可以,那麻烦你快点。]

虽然明白这是一个提高了很多的价格,但我已经没有时间跟他讨价还价了。

[唔唔喔...那给我那个人随身携带的某件物品吧。]

被我断然接受价格的店主稍微吓了一跳,然后开始提出魔法的启动要求。

[物品?]

[对啊,还有起码是超过一小时以上的喔。]

啧,奇艾尔那家伙为什么不告诉我魔法还要前提条件的啊,其实我也没仔细考虑,只要动脑子想想就算是再不熟悉魔法的人也应该知道找人应该需要媒介的,更何况我是看了那么多轻小说的人,那么简单的套路我也应该明白啊。

[没有物品作为媒介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等一下,我找找...]

我开始疯狂寻找身上所携带的东西,然后腰间包裹里摸到了一枚金属物品。

[老板这个可以么。]

[我说了没有随身携带的物品,我做不到啦!就算你给再多的多劳特给我也是这样。]

望着我手中的那枚银制多劳特,店主开始变得不耐烦。

[不不不,我是想你用这个作为媒介。]

[哈?你确定要用这个来作为媒介,搜寻出来的人可是很多的!]

[就搜寻前两个而已,不行么?]

[可是可以,但很麻烦...]

[两枚金制,麻烦请你快点。]

我用双倍的价格打断了他的发言,还好月给昨晚给我的袋子里有着超过五枚闪耀着金色的多劳特,不过不是为了救那家伙,我是绝对不会那么浪费的。

[好嘞,小哥早这样说不就好了么。]

接过两枚金制一枚银制的货币,随即他就掏出了一张地图,然后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小哥,你要找的人...是在这个城里吧。]

[应该是,毕竟时间很短。]

[这样就没问题了,那么我开始了。]

银币放在桌面中心,然后手上开始发光,魔法阵在他的手上慢慢构成,柔和的光芒没有任何偏见的遍布在地图全部。

[喔,这枚作为流通物品而被使用的人数还挺多的啊,光这个城市数量已经超过我的预料了。]

释放者维持着那个小小旋转的光圈下,许多红点不按规律不按顺序在这个平铺的枯黄色纸张上不间断的冒出。

[交易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呢,这枚货币的曾持有者们基本遍布了城内各处,包括监...]

[别墨迹了,快点告诉我我想找到的人在哪里。]

无视了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店主,我直接表明了我急切想知道的东西。

[刚好,我正想说,这枚货币的最近使用者一个在我的店内,还有一个嘛,在亮点最多的皇宫监狱内呢,小哥,看来你是一个挺危险的人物啊。]

店主的手指放在莱茵城东部的某个地区

[嗯,所以我也不会久留给你带来麻烦的。]

准备向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踏出步伐的我,卷走了那个布满红点的地图,当然也包括那枚银质的多劳特。

[小哥,地图的钱还没付呢。]

店主的声音试图阻断我的脚步。

[不是刚才已经付清了么。]

鞋底已经踩到了木制门槛上的我头也不回。

[看来你也不是个会被任意宰割的主啊,一路顺风下次再来喔!]

[前提是你能不被卫兵抓起来。]

[勘察监狱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放心吧。]

店主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皮肤已经被闷热的空气给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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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希望黑市的那个道具卖家没坑我吧。]

将钩爪稳稳的卡住在我头上十米左右的高墙处,双手试着用力,像捆住正在挣扎的猎物一样往下拉了一下。

[拜托了,不要在关键时候像我们那个世界的电视剧套路一样断裂,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多劳特来买你们的,虽然你只是根附赠品而已。]

用力拉起身体,将脚在放在石砖上面。

踏踏踏……

身体逐渐远离地面,发出轻快的声响,然后一声稍微加重的声音。

[完美!]

到达城墙上的我小跳了一下,接着一个翻滚隐藏到了某个充满阴影的地方。

[魔法卷轴这个东西还真是好用,只要像那个店长所说的一样打开之后稍微注入点这个瓶子里像史莱姆粘液一样的物质就可以触发卷轴里面的所封藏的隐匿魔法了。]

淡蓝色的液体在月色的照耀下在小玻璃瓶中反射出点点弱光,小心翼翼的收好之后,反手摸了摸已经空瘪的钱袋。

[不过,这还是真的耗费钱财呢...]

把手转向另一个地方,拿出了棕黄色的纸张,平铺在冰冷的石砖上,找了找被标记的地方。

[高塔么……真是麻烦。]

声音消失,脚步响起,被铺在地面上的图纸被带离了我刚所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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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悠,快跟上。]

[为什么要那么急啊你。]

带上面具的悠用小碎步急忙的跟在木杉后面,一前一后的两人正大光明的走在被灯火点亮的夜晚街道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长这种魔法,能释放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加紧脚步的话你以为我们能在持续时间结束之前到达目的地?]

嘴前的口罩使木杉的声音有点轻微的变化,但从嘴里吐出来的词语所标明的意思依旧能清晰的听出。

[那...为什么不停下来再释放一遍啊。]

[我可是一直被那些家伙关注的人啊,一出现在城中肯定会被发现吧,我一个人还好,带着你我可是没法顾及。]

[好吧...]

[知道了的话就加快脚步,被浪费的时间越少越好。]

两人的话音与人影一起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