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拍摄着波光潋滟的江面，阴气已经散去不少，比不起刚才的浓烈。
有好几条小船在江面上搜寻着，还有些颇通水性的村人直接跳入了江中，寻找那个女人的踪迹，或者是尸首。甚至连警察都来了。
江面上好不热闹，只是对于这幅景象并不是崔鬼差几人并不是多么感冒。
“真是白费功夫，瞧刚才那个样子，恐怕这个江底有一个异空间吧。那个女人大概已经掉入那个异空间了，他们再怎么找都是无济于事。要不要我告诉他们？崔先生。”
“不用，让他们找吧。我们先进村子里面瞧瞧吧。”
“好。”
吴泓答应。
两人没再停留在村口旁观，进入了村子。
村里面显得颇为混乱，毕竟才刚刚出了那样的事情，这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辗转反侧地问了好些人，才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标。
镜头在那家人的儿媳的带领下，穿房过屋进入了老人的卧室。
昏暗的室内被灯光点亮，镜头也终于拍摄到了躺在床上的老大爷。
那个老大爷年岁大概不算太大，花甲左右，头发半黑。脸上的皱纹也还未深刻到如同刀刻似的密密麻麻。
只是，这个老人的精神头实在不算太好，头发被汗水打湿，额头上遍布着一层薄汗，脸色颇有些病态的苍白，身子骨有些瘦弱了，在厚重的棉被之下显得有些若有若无。
好在比起之前几个完全陷入了昏迷不醒状态的老者，这位老者的情况尚且还算轻的了。
几人进来还有反应，只是有些虚弱而已。
这时候镜头给到一个特写，这老者身上的鳞片侵蚀地情况尚且还算比较轻的。
“惠芬啊,这些人是谁啊。”
“爸，这是村里人出钱请的大师，来帮我们来了。”
“胡闹！你们就是胡闹！咳咳……那是龙王大人！龙王大人又怎么是这些骗子能够对付的！按照龙王大人说的做！把祭品！把祭品交给他！一切都会相安无事，咳咳，不要多管闲事。你们瞧瞧！你们瞧瞧现在我们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们想要害死我吗？”
“爸你说些什么呢！马姐她们可都是一个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按你们说的给投江了。瞎说什么呢。”
“你！你们气死我了！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爸！别乱说了。”
眼见着公媳两人要吵起来了，吴泓赶忙劝架，让媳妇的中年女人先离开了，免得再吵起来。
只是离开了那位儿媳妇，这位老人很明显就没有了搭理人的意思。干脆眼睛一闭，就躺在了床上，摆明了就不想搭理人。
吴泓几番好言相劝，没有半点收获，这老头就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最后，还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崔鬼差出手，用了一点小把戏，吓得老人几乎快从床上掉了下去。
“你、你们！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老先生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小手段而已，你似乎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能力，我想这样的方式会让你接受一点。”
“我、我相信！我相信！别再让我看见这些玩意了！弄走！都给我弄走！”
“那好。”
崔鬼差伸出手，在老先生的额头上一点。
老者如释重负地，瘫软了下去，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算是平伏下情绪。
“看来、你们真是有点本事。”
“这是自然，老先生现在有交流的意思了吗。”
“哼，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觉得你们能解决我们遇到的麻烦。龙王大人的威严是不可触犯的！”
“几十年前，在我还小的时候，我们村上就出现过这种事情。那个年代的天师高人可都是货真价实，可不像现在骗子横行。但是，就是在我们当地附近极为有名的老天师还不是给龙王大人给收拾了，最后连个全尸都没剩。”
“你们觉得你们能对付得了龙王大人！”
“呵呵，老先生。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以前您觉得厉害的紧的老天师可能就是个水货呢？我们这个圈子的事情，你们又不知道。”
“说说吧，老先生。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一说，我们才能有个判断，决定怎么做。”
“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说。”
“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很小，只有十多岁。也和现在这样。村里有人听到了龙鸣声，都是在岸边洗衣服的婆娘。”
“我妈也是其中之一。”
“大人们具体怎么样商量的，我一个小孩子不知道。”
“但是，我看的出来，村里的大人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么回事。他们完全没有觉得我妈她们听到了龙吟声是荒唐事，而是极为严肃地对待这件事。”
“然后，村里的人就把我妈，还有村上十多个听见龙吟声的姐姐、婶婶们都绑了起来，一起把她们关进了村里的祠堂里面。”
“我当时的反应也很现在村子里的人的反应一模一样，觉得荒唐的紧，简直莫名其妙。想要反抗，可是无能为力，连我爸都参与了这件事。”
“女人们都被关进了祠堂里面，一开始还好，尚且相安无事。她们只是被软禁困住了祠堂。除了不能离开祠堂，其他的事情都不受限制。每日三餐都有人送，其他事情也不用她们做。只要呆在那里就好。”
“我问我爸，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要妈回来。他回答我，一切都是为了妈好。”
“我当时根本不能理解我爸的说法，觉得太荒唐了，全村的人都疯了。”
“一直到她们产生异变之前，我都是这样觉得。”
“我记得那天、我永远的都记得那天的景象。”
“我妈她们虽然被囚禁在了祠堂里面，还派人轮流看守。但也没完全让她们关在里面不见天日。那天，我爸带着我又去看望妈了。我很高兴，临走前，我妈悄悄地拉住我，告诉我想要吃鱼，让我想办法弄几条生鱼给她。还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虽然我觉得有些古怪，可这毕竟是我妈的要求，我也没多想。我也很高兴能够帮上妈的忙。当时的清江和现在的清江可不一样，想要抓几头鱼，简直易如反掌。”
“我当晚瞒着我爸，偷偷摸摸地去了祠堂。祠堂看守的人也没太认真。坐在门口，都完全睡着了。我偷偷摸摸地从他们身上拿来钥匙，然后顺利地开了门。”
“我现在还记得，我当时很高兴。志得意满，却不想犯下了大错。”
“刚刚打开了门，我甚至还来不及呼唤我妈，黑暗的祠堂里猛地伸出无数双手，是被囚禁着祠堂里的女人们，她们就仿佛饿了三天三夜一样，那副急切的模样简直和疯子没什么两样。水桶里的鱼只有三四条而已，几乎瞬间被她们一抢而空。”
“那都是活鱼啊，就被她们抓在手里，直接一口一口地撕咬了起来。甚至疯抢起来，就好像那些活鱼是什么天下一等一的美食一样，她们居然为此大打出手。”
“我愣住了，完全都吓傻了。我妈也在那里面，和她们的疯狂如出一辙。这边动静实在太大，看守的人也都醒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把门关上了。”
“之后又怎么样了呢？”
崔鬼差继续询问道。
老人显得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
“没用的，都没用的。他们现在的做法就和当初一样，可是根本毫无用处。”
“这件事出来之后，软禁变成了真正的囚禁。她们都被束上锁链，绑在了祠堂里面。就好像畜生一样被对待。我却无能为力了。我也不想再做些什么了，她们变了，我母亲变了，就变地像另外一个人似的，她们变地畏光喜水，其他事物在她们眼里变地一文不值，唯独活鱼让她们欲罢不能。她们的力气变地很大，开始神志不清，说胡话，甚至变地极具攻击性。动不动便想要逃跑，就好像现在龚家这个媳妇儿一样，我妈她们当时也都想要跳江。”
“甚至还有人成功了！当时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就应该放弃的，我们不应该执迷不悟的。可是，我们不甘心，我们和现在的孩子们做了一样的选择。”
“你们也请了人？”
“大人们请了天师，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大天师。那个天师来了之后，在村里四处看了看，又去祠堂见了那些听见龙吟声的女人，然后，他先在村里做了一场法事。烧了一些符纸水，有些效果，我母亲几个人的神志都变地清醒了一些，痛哭流涕地说她们不受控制，她们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她们想要做的。求天师帮帮她们。”
“那天师满口答应，接着便去了江堤边上，盘膝坐了下来。要我们给他护法，然后，那人啊就和睡着了似的，端坐在江堤边上一动也不动。我没有亲眼看见那个天师最后是怎么死的。但是，听了村里面的人说了，那天师从黄昏开始就坐在江堤上，坐了一夜。村里的人也守着他守了一夜。结果第二天早晨天一亮，人们便发现那天师七窍流血，眼瞅着不对劲，有人一推。那天师的身体啊就和纸糊的一样，一推就散了，变成了好几块，全部落到了江里。”
“之后呢？之后你们怎么做了？”
“还能怎么做，就是那么厉害的天师都死了，谁还敢抵抗。村里人只得放弃囚禁她们，让她们自己全部跳了江。”
“嚯，老先生。我记得你妈也在里面吧，你和你爹就眼睁睁地看着？”
“你们知道这些鳞片最后会变成怎么样吗？它、它们会覆盖全身，然后，彻底将我们变成怪物。”
“怪物？”
“那时候，我们坚持的时间更长，已经有人彻底病发了，当这些鳞片完全覆盖身体的时候，我们会变成另外一种生物，仿佛传说中鱼人一般的怪物。”
“我见过那些病发的鱼人，那种景象……那种景象让我不寒而栗，不，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不论是谁都不想变成那种怪物的。”
“嗯……那些病发的鱼人也会想着跳江吗？”
“怎么会！他们只会疯狂的攻击人类！明明之前都是小孩子，变成了鱼人之后，却是力大无比！要好几个成年男人才制得住对方！他们……他们长着满嘴尖牙的嘴巴，甚至、甚至会吃人的肉。不、或许，他们攻击我们，就是为了吃我们的肉。”
“那就是怪物，谁都不想变成那种样子。”
“好吧，听你的讲述确实是这样。还有一些问题不明确，从老先生你们的讲述看来，你们对于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意外，曾经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嗯，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一辈一辈的传了下来，规矩就是说将听见龙吟声的人投江，一切皆可相安无事，切勿肆意反抗，后果不堪设想。”
“我父亲他们那一辈也是听说过这些规矩的，只是你们也知道，当时那个背景下，都是有些不信邪，而且知道规矩是一回事，想要让人就那么平白无故地就对自己的至亲下手，又有几个人做得到呢？”
“就好像现在这样，事情一发生，我们已经将过去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惨剧告诉村里的后辈了，可是他们根本不听。真是的！”
“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如何？”
“最少也是十多年一次吧，最久也不超过一百年。”
“听见龙吟声的只有你们这里？还是说，这龙王坡附近清江沿岸都有可能？”
“嘶，你们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刚才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们没听进去吗？这根本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事情！只会平白让你们搭上性命！”
“这种事情不试试可不知道。”
“哼，自寻死路！要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随便你们，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行吧，那我们不打扰老先生休息了。”
“最后一个问题，老先生。那位天师的名号叫什么？”
“青木天君，够了吧！”
眼见老先生不愿意多谈，两人也就不再纠缠，反正看上去能问的都问出来了。
“清江里有个异空间，真是有趣的发现。你原先知道吗？吴泓。”
“我？我孤家寡人一个，若不是攀上崔先生你这颗大树，你瞧圈子里的那些人愿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反正，我是不知道原来清江里头还有一个异空间的。”
“回头你去和灵异圈子的人联络一下吧，查一查这个叫做青木天君的老天师。”
“嗯，好。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再去那个龙王庙看一看吧。”
“哦，好。”
吴泓没有反对，两人离开这户人家，来到街上。
街上依旧显得颇为混乱，甚至显得怪异。
在街上走动的绝大多数人群自然都是上口村的村民，而这些村民很明显都病入膏肓，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都看得见了那些鳞片蔓延的痕迹，仿佛堕入了异形的国度之中一般。
崔鬼差摇了摇头，吴泓也感叹了几声。
那个龙王庙并不难找，随便抓住几个人问了一番，便寻到了位于村东头的那个几乎与废墟没有太大区别的龙王庙。
画面中映照着的那个没有牌匾，也没有任何标识的小土屋显得极为陈旧，不，甚至可谓破败。
就仿佛是荒屋一般，吴泓要不是抓住人再三确认了几遍，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地方就是所谓的龙王庙了。
两人走入龙王庙内，亮度并没有降低多少，镜头一转，对准了上方。
可以看见被瓦片遮盖的屋顶，只是这些瓦片大多都残缺不堪，破洞缺角的不在其数，无数光柱顺着这些细缝溜了下来，点亮了这个狭小的龙王庙。
“嚯，这还叫属于管理？这完全就和废墟没什么两样嘛。”
“瞧瞧这天窗开得，这地上的灰也真够厚的，咳咳。”
吴泓止不住咳嗽了两声，镜头中有一只手来回煽动了两下，无数在阳光中的灰尘肆意飞舞，这是两人走入这个几欲被荒废的地方掀起的灰尘。
崔鬼差倒是无动于衷，毕竟对方压根就不用呼吸。
他沉默地走向前去。
这个小庙真的小的可怜，镜头都不用扫动就把整个小庙的东西拍得一清二楚，
整个小庙里面的东西真的极为有限，就只有一样而已。
只有一尊龙王神像，香炉都没有一个，更别说蒲团什么的了。
空空荡荡的小庙内只有灰尘到处都是。
镜头对准了崔鬼差的身影，吴泓费解地问道。
“老板，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庙很老了，得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
“啊？”
“我是从这个神像的雕刻技艺看出来的。这不是现在的流派雕地出来的。”
吴泓闻言，将镜头对准了那尊说是破败都是含蓄表达的龙王神像。
曾经鲜艳的色彩早就褪色地一干二净，所有色彩糊在一起，暗淡地几乎不分彼此。
龙王的左臂更是完全断裂了，断裂的部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反正空荡荡的庙宇内不存在断臂。
右手的手指也缺了几块，双腿更是左掉一块，右空了一截，腹腔的部分最严重，几乎整个肚子都凹下去了好大一截。
便是本该神俊不凡的龙王面相也和恐怖片似得的角色一般，半边脸都不翼而飞了。
“这都能看出来？在我看来这玩意顶多再支撑十年，就是一堆废料了。不，现在在我看来这也和废料没什么区别了吧，这都烂成什么样子了。”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见识多少是有的。当然，我也不敢绝对确定。但是，应该不会出差错吧。”
“这庙至少有两三百年了，也就是说像这次发生的事情，两三百年前就有发生过？”
“不止这样，恐怕当时他们的解读也和现在不一样，他们在当时大抵是充满了崇拜以及畏惧的，要不然也解释不了他们为何要修建这个庙宇。”
“如果是这样的话，灵异圈子的人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要大不少，你回去好好问问。”
“好，现在有老板你这张虎皮扯在身上，我可不怕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
“现在我们回去村子吧。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
“这种“感染”的形成、这种感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那个“龙王”需要“祭品”又是因为什么，还有那个异空间开合的规律又是什么，必要的话，或许我该叫些人来。”
“怎么严重吗？”
“关于裂缝的事情，无论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
夜完全深沉了下去，两人在上口村里晃荡了一个下午，虽然不至于说毫无收获，却也收获甚微。
两人就在委托人龚先生的家里住了下来，可以看的出来，这栋就算是放在城里也算颇为漂亮的三层小楼足以彰显了委托人较为殷实的财富。
只是，这房子里的气氛却愁云惨淡，安静压抑的听不到其他声响。
吴泓打完了电话，在桌边坐了下来。
“老板你猜得不错，上口村现在发生的事情，灵异圈子那边确实早就知道了。”
“至于那个老天师青木君子，情况和我差不多，也是无门无派的孤家寡人一个。倒是不至于混得我那么惨，本事还是有点本事的，在当时也是薄有名气，没有那个老先生说的那么夸张。”
“当时灵异圈子的人和这个青木君子说了，这件事不要管，以前他们也想办法处理过，都无济于事。这青木君子仗着自己会“灵魂脱壳”这招，不听劝告，结果就死了。”
“死在这个异空间上的人青木君子算是最后一个了，早在之前，镜花市的家族也好，还是那光轮山上的几个寺庙道观在不同时期都因为一些契机接触到这里，也都想方设法地想要处理过这个异空间，都没成功。要不是异空间根本没再打开，要不然就是人进去了，就是人死在了里面，了无音讯。最后，镜花市这边的灵异圈子就达成了共识，这里异空间干脆就放置不管了。”
“就他们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个异空间每次开合的频率很长，最短也是十多年一次，长则几十年才开启一次。开启之前，这龙王坡附近会有人听见“龙吟声”，这些人便是“祭品”，这些祭品的数量也不多，少的时候几个人，多则十多个。受鱼鳞病所扰的受害者则更多，数以百记，甚至上千人。但是，只要在这些受“鱼鳞病”所扰的人在还未完全被鱼鳞覆盖之前，所有祭品都顺利投江，进入异空间的话，这些人的病变便会完全痊愈。所以，只要无人横加阻拦，祭品自己都会投江，完成献祭。这些“鱼鳞病”被害人基本上也不会出什么事。”
“所以，综上所述，镜花市的灵异圈子便觉得这个异空间的存在危害性不大，也就没再管了。”
“他们倒是想管，估计没这个能力吧。这件事查起来真是让人头痛，哎。根本没有头绪嘛。”
“他们发现这个异空间存在的时间又多长了？”
“哦，还真被老板你说对了，就他们能够找到的记载来看，这地方的这个异空间至少存在有两三百年了，再往前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灵异圈子嘛，又有哪个势力家族能够长泰久安的。能存在一百年以上的，都得烧高香了。”
“地点呢？都是在龙王坡吗？”
“嗯，都是这片地方，清江沿岸。也不一定是上口村这里，以前这片地方江岸可比现在热闹。”
“他们锁定了这种感染的源头吗？”
“找了，他们也找过了，最初也和我们一样，也是从食物水源方面下手，但是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他们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就都变成了鱼人的。”
“别说是从饮食方面了，他们连房屋建筑啊、衣物饰品啊，但凡是有可能让他们这群人感染的因数，他们都研究过了。可是没用，他们也压根没找出什么头绪来。”
“其实也不是毫无收获。”
“我问过了，这次被选为祭品的人都是外乡人。”
“啊？”
吴泓疑惑。
“都是从外面嫁过来的女人，或者说是原籍不在这里，因为工作家庭的缘故在这里落户的人。”
“我刚才还去找过那个老先生了，他母亲也不是附近的人，其他人他当时年纪小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都不是本地人。”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什么“龙王”专门找外地人下手？”
“或者说没有对本地人下手的必要吧，我们可能想偏了，现在这些上口村感染的这种怪病应该不是短时间内得上的，或许，他们早在之前就有了这种毛病，他们的血脉之中本来就有这种缺陷。”
“这个异空间的存在时间大概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长的长。”
“会很麻烦吗？”
“今晚我就回去请求支援，你先休息吧，吴泓。”
“好吧。”
吴泓的声音有些措手不及，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接着视频沉默了下去。
接着画面一阵晃动被吴泓举起，然后，关闭。
接入下一段视频。
画面亮起，画面中呈现地是清澈的清江水面。
拍摄的视角有些古怪，吴泓似乎躲藏了起来，拍摄的画面视角出乎意料地低矮以及别扭。
骚乱声从远方传来，若隐若现。
很快那些骚乱的声音渐渐接近，镜头对准了江堤上面。
距离镜头十余米的江堤上，一个人影猛然飞跃了出来，接着一头扎入了江水之中。
镜头随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移动，拍摄到了她从江堤跃起，飞跃到江面之上，然后，猛然扎入江水之中的整个过程。
甚至，拍摄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随着那个女人一头跃入江水之中，她的背后，十数个身影也紧随其后地与她一并钻了进去，只是与那个跃入江水之中溅起巨大水花的女人不同，这十数个身影扎入江水之中却是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那是，以崔鬼差为首的一众鬼差。
“希望能够顺利解决吧。”
视频的最后，一直都显得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吴泓有些担忧地呢喃了一句。
无视了渐渐骚乱起来的江堤边上，拍摄结束了。
接入下一段视频之后，画面中呈现的是早年间与如今略显不同的事务所大厅。
崔鬼差端坐沙发上，他的阴气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显得暗淡太多了，甚至连他的面容都变地有些若隐若现起来。
“崔鬼差你没事吧？”
是白凰的声音，她的声音略显地有些担忧。
接着，画面一转，拍摄到了端着茶水过来的白凰。
这还是王光明第一次看见白凰的长相，比起他想象中的白凰的模样，这个白凰要显得年轻柔媚的许多，穿着打扮也颇为甜美，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颇为甜美的女孩子会是这个世界的人。
“吴泓！你拍什么呢！”
“这是老板叫我拍的，为了记录资料。”
“记录什么资料呢！”
“你来了，白凰，我想要你帮我调查一下这个。”
镜头一转，对准了崔鬼差，接着聚焦到了他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块鳞片，那模样确实是一块鳞片，却散发着丝丝的阴气，并且如若这是一块鳞片的话，这块鳞片未免显得太过于巨大了。
那块暗蓝色的巨大鳞片几乎和一块装菜的盘子差不多大小，若那真是什么生物的鳞片的话，可想而知，那个生物该有多么巨大。
“这是什么？”
“我们这次事件的战利品，我想要你帮忙调查一下。”
“好吧。”
白凰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伸手从崔鬼差的手中接过了那块巨大的鳞片。
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白凰那张甜美的脸上猛地被惊愕莫名的表情所取代，她的这种表情刚刚出现，谁人都来不及反应。那块巨大的鳞片忽然爆发出了凌冽的阴气瞬间覆盖了白凰的身躯，那阴气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
咔嗒。
鳞片落在了地上。
白凰的身影哪里都看不见了。
“白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