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啊,我是想让你们驱鬼啊。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想?”

“别拦着我,别拦着我!崔先生。这家伙是欠揍吧!绝对是欠揍吧!让我揍他一顿!”

“好了,好了,吴泓!吴泓你冷静一点。”

“崔先生,我、你……”

“好了,你可以不用旁听,先下去吧。”

“景先生,您继续吧。”

“哦、哦,我说话很唠叨?”

“是有一点,景先生。总之,我们快点进入正题吧。”

“哦哦,好好好,不过啊。崔先生是吧,瞧得出来,您是老板对吧,我是不知道刚才那个小子的工作能力怎么样,可是崔先生他也太不给……”

“景先生!我们进入正题吧。”

“诶……唔,好吧。总之,井剑这个人真的就很倒霉,倒霉到夸张的程度。我发现这一点之后,也想过一些办法,遗憾地是都没有奏效,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这人就和天煞狐星一样,命该如此。都准备放弃了,又是一个值夜班的晚上,我又死皮赖脸地和他凑成了一队,这次的夜间巡逻让我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那天晚上我发现了鬼。”

“原来井剑的霉运不是与生俱来的,是有鬼缠上了他!”

“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也和井剑一如既往地从一楼开始,一层楼一层楼地检查上去。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井剑倒霉了,整个过程中都是专心警惕着,就防止着又有什么不幸的事故发生。”

“这一次,终于让我发现了端倪。”

“商场的四楼是服饰区,这一层的检查比较简单,基本上不存在什么起火的危险,主要是检查一下有没有强盗小偷入侵的痕迹和检查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就好了。过道上也比较干净,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塑料的服装模特,有些商家偷懒,没有收捡,就摆在自家店门口。”

“我一开始就盯上这些服装模特了!按照恐怖片的套路,最容易惹祸的不就是这些玩意吗?”

“果不其然,我和井剑走到半截,有两个贴着墙边摆放的模特忽然向着我们倒了下来。这一次是我反应比较快,救了井剑。将他拉开了。砸在地上,两个服装模特直接摔了个粉碎,好像被什么天大的力气恶狠狠地砸下去的一样。奇怪地不止这一点,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之前就怀疑这些渗人的玩意儿要出问题,就没有放松过警惕,一直盯着看呢。”

“那两个服装模特从摇晃,到砸落倒地,摔成粉碎的整个过程我都有目睹,它们不是无故摔倒的。是一个小鬼将两个模特推倒的。”

“你看见了?景先生?”

“嗯,一个侧影,我看见一个小孩子将两个模特推倒下来,然后扭头就跑。说是跑,只是做了一个跑的动作而已,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只是这一次,我当然不可能大惊小怪,也不可能联想到这方面来。”

“只是,后来连着几天,每次我看见井剑倒霉的时候,我都能惊鸿一瞥地看见一眼那个小鬼的身影。都没看清,但是那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我虽然没看清楚那小鬼的脸,但是,他那身打扮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天气,他穿着一件特别陈旧的破旧棉袄,不合身,大人的款式,套在身上。赤着脚,脏兮兮地,仿佛乞丐。哦,对了,还是个卷毛,我也不确定那个小鬼本身是不是卷毛,反正他浑身都挺脏的。”

“不是你的幻觉,景先生?”

“当然不是!”

“你以前就有阴阳眼吗,景先生?”

“阴阳眼什么东西?哦哦哦,你们是说那种能够看到那些鬼怪的玩意吧。不不不,我要是从小都有这种本事,可不被吓死。”

“……”

“崔先生?”

“景先生,你既然没有阴阳眼,你怎么会看见小鬼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呢?”

“诶?好像对哦。可是我就是看见了啊。”

“哎,不具备阴阳眼的人会看见鬼魂,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鬼盯上了你,故意让你看见的。另一种则是机缘巧合,刺激到了你的身体状态,短效性的。从景先生你身上现在携带的阴气来看,那个小鬼确实没盯上你,但你的身上所携带的阴气有点不正常。”

“在看见那个小鬼之前,景先生有出席葬礼,或者去过墓地、灵异场所之类的地方吗?”

“啊?那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怎么记得清楚。不过绝对没去过葬礼,灵异场所就更别提了,我本来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

“嗯,我想想……啊,对了,我看见那个小鬼的头天晚上,和朋友出去玩,跑的有点远,酒也喝得多了点,半路在一个公墓借了一下厕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茬了。”

“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了,最近你也没再看见那个小鬼了吧?”

“咦,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么回事。最近两三天我是没再看见那个小鬼了,可是井剑还是一样倒霉呢。”

“好了,事情我们大致了解了,景先生。从你的描述里面我们大概了解了这个小鬼的能力了,并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小鬼,有一点类似骚灵的能力,比较弱,威胁程度比较低。现在,景先生你有两种选择。”

“第一个,也是我们所推荐的。购买我们事务所所贩卖的护身符,将其给予你那位同事井剑贴身佩戴就好,这件事就能圆满解决,那种程度的小鬼根本破不开护身符的防御。第二个,则是景先生支付费用,让我们出手彻底解决掉这个小鬼。”

“唔,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还是有的,虽然目前来说,那个小鬼凭借护身符就足够将其拒之门外,但也只是拒之门外,不是消灭。随着时间过去,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小鬼会放弃,还是变地更加强大,也许将来有一天那个小鬼会强大到护身符抵挡不住的地步。而且,护身符也不是永远起效的。当然,这种最糟糕的可能性很小,至于请我们出手消灭那个小鬼,自然永绝后患。与之相应的,费用也会高一些。”

“额……我能具体问问两者的价格吗?”

“护身符的话,两千元。请我们出手的话,视情况而定,价格从数万到数百万不等……”

“数百万!我哪来那么多钱!把我卖了也不够啊。”

“景先生……我还没说完。就目前通过你描述的情况来看,那个鬼不难对付,几万块钱应该就够了。当然,这要我们实地调查过之后才能确定,不过估计不会有太大出入,也就几万块钱的事情吧。”

“就算是几万块钱也不少啊,我就是个穷保安啊。这么大了,我也不想向家里要钱啊,何况还不是我自己的事情的。”

“哎,我先买个护身符回去试试情况再说吧。”

“好的,景先生。”

委托人购买护身符,确认效果显著,无后续要求,事件结束。

2008年7月11日,委托人第二次到访。

“景先生,你前几天打电话来说有要紧事儿,怎么回事,你那个同事又出事情了?”

“这是护身符,还给你们。”

“这是……护身符被拆开了,景先生,我不是提醒过你……”

“井剑那蠢货自己搞的事情,他不愿意再戴了。”

“不愿意再戴了?他疯了不成?”

“不是,你们这个护身符确实很有效,戴上之后,井剑身上的霉运消失了,那个纠缠他的小鬼大概近不了他的身了吧,但是,最近事情发生了变化。”

“井剑说,那个小鬼威胁他,如果他不摘掉护身符,他就去找井剑的家人的麻烦。”

“哦,灵智保存的很完好的样子呢,能想出这种办法,难怪不难对付。只是你那个朋友未免太粗神经了吧,对一个鬼言听计从的。”

“哎,我本意是说来你们这里批发一点护身符回去,不就啥事都没有了,不过他不同意,说是不愿意牵扯到其他无关的人,让那个鬼继续纠缠他一个人就好了。哎,那个人啊真是个笨蛋呢。”

“呵呵,那景先生你这次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呢?批发护身符?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我算了一下,要是用护身符把井剑的家人给包圆了,少说也得一万起跳,还不保险,与其这样,咱们干脆消灭掉那个小鬼吧,你们上次说过了吧,应该几万块钱就能解决的对吧?不会涨价吧!”

“景先生放心,我们不会轻易涨价的。不过,我倒是好奇,景先生这次怎么有钱了?”

“钱嘛,挤一挤总是有的。就看舍不舍得了,我有辆破车,卖掉的话,能有个几万块钱吧。再不够,我多少也有点存款,你们放心就是了。”

“那好,一切交给我们吧。”

2008年7月12日,前往委托人工作地美林商城。

镜头的正中正是那座大型商场大厦,交通四通八达,车水马龙。

“哎……真是倒霉呢,被安排了这样倒霉的差事,还要当你这个小妮子的保姆。”

一开始,视屏中就传来了吴泓那熟悉的跳脱声线,颇有些抱怨的意味。

随着他的开场白,画面一转,拍到了一个少女的身形。

那个少女身形高挑,眉眼间充满了刻板严肃的样子,还带着一股遮掩不住的敌意,那股敌意并没有明显的指向性,只是青少年时期大多数的人情绪一般,庞大而又毫无头绪。

她的长发被一条红绳竖起,扎成了马尾,双手腕也戴着许多编制的手环,显得有些累赘。

王光明愣了好一愣,才缓缓反应过来。

这是赵茜,只是比起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来说,年少时的她显得差距极大。

镜头旁伸出了一只手来,似乎想要掐一掐板着脸的赵茜,只是很遗憾被赵茜干脆地拍开了。

“呜……手劲真大,年纪轻轻火气怎么这么大啊。放轻松啦,放轻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简单调查一下,如果碰得到那个鬼,随便直接解决掉就是了,别浪费时间。”

“凡事都要全力以赴,我和吴泓你可不一样。”

“直呼其名啊,我好歹是你长辈吧。”

吴泓大抵觉得逗弄赵茜有趣,画面随着他有些絮絮叨叨的言语推进着,此时大抵才十四五岁的赵茜显得刻板的多,并不怎么接吴泓的话茬。

两人很快便和委托人碰了面,也顺利地见到了这次的受害人。

和王光明想象的没多大差距,委托人的景喻人颇为年轻,长相很普通,挂着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乐天派。

至于受害人的井剑与委托人的描述没有太大出入,身形挺拔,体格健硕,留着精神的短寸,浓眉大眼的,面容如同刀刻的石刻一般,充满了阳刚而沉默的线条。

吴泓没有怎么出手,就如同视频开头所言,他这次来是给赵茜当保姆的。

赵茜在商场内逛了一圈没能发现那个小鬼的踪迹,旋即作罢。

镜头被随意的放置在了桌上,拍摄到了玲琅满目的食材以及热气腾腾的火锅锅底。

吴泓领着刚刚结束了白班的景喻人两人和赵茜离开了商场,就在附近的火锅店坐了下来。

“吃吧,放心吃,这顿我请,反正最后这钱最后也能从你的委托费里面抠出来。”

“我想问一下,崔先生呢?”

“哦,老板啊。这种程度的事情用不着他费心,我俩这不是来了嘛,哦,对了,这次主要是为了锻炼她,我就是她的保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

“她!这个小姑娘也是天师?”

“哦,当然,别看她年纪小,还是有些本事的。就是缺乏锻炼啦。”

“太不靠谱了吧!”

“喻人,我说过了我不需要。而且,这两个人看上去就像骗子。”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井剑,那个事务所是有真本事,那个护身符的功效你也见到了吧,只是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样。不行的……”

“井先生,我看见你身上的阴气了,你确实是被一个鬼魂锁定作为目标了。而且很长时间了,只是因为对方的能力不足,让你存活至今。这种情况很常见,原因基本上也都只有一个。”

“能让一个鬼魂如此长时间纠缠而不肯放弃的,只有一个原因。你害死了那个鬼,至少说,你与他的死有关。”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鬼的阴气很弱,肯定没杀过人。而他已经纠缠了你这么长时间,那么我想,他肯定从死之后就一直跟着你,想方设法地想要杀死你,却一直没成功。这样的话,反推回去,你大概就是杀死这个鬼的凶手了,这种可能性很高。”

“据景先生说,你上过战场吧,井先生。这样的话,你杀过人也不奇怪。”

如机关枪一样,被轻视以及不信任的赵茜一开口就迸出这么一大串话,而且并非无的放矢,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王光明之前听音频文件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推测了。

镜头被不负责任的吴泓随意地饭桌上,王光明没办法看见几人此刻的表情如何,只是此刻的沉默已经足够描述许多东西了。

“咳咳,我说了吧,这小妮子有点本事吧,就是缺乏锻炼。”

“喂,赵茜!你这小家伙懂不懂什么叫含蓄啊,哪里有像你这样,一上来就问别人杀过人的没有。”

“是他们不相信我的能力。”

“够了,这件事我不需要你们插手,喻人你也不用再管。那个鬼以前杀不掉我,以后也杀不掉我。”

“喂!井剑!井剑!别走啊!等等!等等啊!”

“哎,你瞧把别人惹毛了吧,虽然也就是几万块钱的事,可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这只是证明我说中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吧,你这样……哎……不说你了,不说了。你这臭脾气啊留给你以后的男朋友受吧,但愿你将来能够找到男朋友的话。”

“我不需要。”

“呵,谁年轻的时候不大言不惭。”

“呼……抱歉,井剑那家伙我拉不住,他走了。”

通过画面可以看到景喻人重新坐回了椅子,他旁边的位置则是空荡荡的。

“呵呵,无所谓。景先生。付钱的是你,我们的委托人也是你。你是否继续委托我们决定权都在你,你那位同事的意志如何,我们不会在乎。”

“好,我当然是继续委托你们帮他消灭那个小鬼,以绝后患。他说些什么鬼话,以前没事,以后也会没事吗。”

“没问题,我们看过了,你那位同事井剑的问题不大,只要待那个小鬼现身,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消灭他。所以,收费也不会太高,就算你三万块钱吧,友情价哦。”

“谢谢。”

“呼……小姑娘,你说井剑杀了人?你有确信是真的吗?”

“十有八九是真的。这种情况不少见。”

“是吗……他当过兵,我之前和你们说他上过战场其实是吹牛,他以前是在中缅交界的边境站那边当兵。现在这年头哪里有那么好找真打过仗的兵啊。”

“云南那边啊,那边可够乱的,在边境更是如此。你那个同事在那边杀了人也不奇怪。”

“怎么……怎么会……”

……

2008年7月13日,开始跟踪蹲守受害人井剑,确认到小鬼,立即着手消灭。未发现小鬼踪迹。

2008年7月14日,未发现小鬼踪迹。

2008年7月15日,未发现小鬼踪迹。

2008年7月16日,未发现小鬼踪迹。

2008年7月17日,未发现小鬼踪迹。

2008年7月18日,未发现小鬼踪迹。

2008年7月19日监控拍摄视频。

镜头中可以看出是夜里的商场大厦,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镜头就对着美林大厦的一楼保安室,虽然看不见内里的情形,也看不到井剑的身形,可是这种距离的话,已经足够看见阴气了。一有意外发生,这个距离赶过去也来得及。

“哈气……总感觉做了亏本买卖呢,虽然我觉得那个景喻人除了唠叨一点,本质上还真是不赖的家伙呢,现在我有点后悔了,三万块钱真是太便宜了。”

“那个鬼的灵智不低,这是之前就知道的情报。发现我们的存在不敢轻易现身也在预料之中,我早就预料到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了。”

“哎,和你说话真没劲儿,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啊。抱怨还不让人抱怨几句嘛。”

本是懒散抱怨的场景忽然被一声铃声打断。

“怎么回事!”

“有鬼的阴气撞到我挂在保安室门口的铃铛了。”

“走!”

赵茜脸色一紧,摸着挂着铃铛的手环。

吴泓二话不说,当机立断地推开车门下车。

两人迅速跑动了起来,镜头被摇碎成一塌糊涂。

很快两人便冲进了保安室,可是诡异的画面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保安室内的所有人都昏死了过去。

而目标的井剑以及委托人的景喻人却是不见踪影。

镜头中赵茜翻过一个趴在桌子上的保安身体,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

“没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井剑和那个话唠不见了。”

“那个鬼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呢?”

“不对!这里不止一个鬼的阴气!”

“渍,那个井剑是多惹人恨啊。没时间了,我们赶紧追过去!能确定对方位置吗?”

“我在做。”

镜头中的赵茜应了一声,一边念动着咒语,扯下了绑在手腕上的手环之一。

用红绳编制的手环随着她的动作被扯落,散落成红线,然后这些红线自动编织起来,化作一头千纸鹤,展翅便飞翔了出去。

两人不敢耽搁,紧紧跟着千纸鹤追了过去。

一路狂奔上了一楼又一楼,最终两人来到了天台屋顶。

本该封闭的天台屋顶的铁门被撞开,两人急匆匆地冲了过去,来到了天台。

天台上一片漆黑,并没有照明,好在周围高楼依旧灯火通明,并不至于让两人完全看不清东西。

镜头中的画面快速扫视了天台的周围一圈,很快便发现了异常所在。

那里的阴气便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啊!!!!!”

镜头的画面终究比不上人眼直接观看的效果好,王光明只是模糊地看见阳台的边缘趴着一个人影,看身形大抵是那个井剑没错了。

那声夹带着愤怒的咆哮便是从他的口中迸发了出来的,而这声咆哮似乎带给了他无穷的力量,王光明只见得他单手拉着一个人影从天台边缘扯了上来。

那个人影是景喻人。

可是被井剑从紧急关头救上来的他却似乎不领情一般被井剑一拉上来,立即跨坐在了井剑的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了井剑的脖子,一幅要杀死他的作态。

就在此时,赵茜出手了。

她再次扯下手中的手环之一,手环被扯下,化作红线,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冲着景喻人的身形冲了过去。

那条红线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的夺目,眨眼间那条红线便攀上了景喻人的脖颈,然后牢牢地缠绕了上去。

猛地,赵茜抓住红绳用力往回一扯,一个鬼被套住脖子被牵扯了过来,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鬼魂,与那个小鬼不同,实力也更强。也只是比那个小鬼更强一点而已,在赵茜的面前却没有差距。

赵茜扯着红绳将鬼魂拘束了过来,然后甩出一张符纸拍在了鬼魂的额头上。

那个鬼魂甚至来不及惨叫,浑身冒起大火,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干的不错。”

镜头后传来吴泓轻飘飘的一句夸奖,赵茜没吭声。

吴泓似乎也不在意的样子,带着赵茜走上了前去。

这时候王光明才算是看清楚两人的状态了,景喻人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只是捂着脑袋还有些头疼的样子,那是被鬼附身后的后遗症。比起他,井剑的情况更严重,他的左手用不上力倒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刚才抓住景喻人不让其掉下去的是他的右手,也不知道那个鬼做了些什么,现在井剑的右手鲜血凌厉的样子,看上去伤势不轻。

只是井剑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势皱一下眉头,反而关切地询问了起来。

“喻人没事吧?”

“啊,我没事。我们解决了那个小鬼,然后……然后……我、我们……井剑!你手怎么了!”

“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什么没事,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伤的这么厉害,你脖子上怎么还有伤口……嘶……我想起来了,是我……”

“景先生你刚才被鬼附身了,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用自责,那并不是你的错,而且,现在危险也已经解除了。”

“现在能和我们说说,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呢?”

原来,井剑和景喻人两人值夜班,忽然保安室内气温一下子骤降了下去,所有人一下子都昏死了过去。然后,他们看见了鲜血从墙壁门窗四处溢出的幻象,被迫离开了保安室。

接着,两人一路上被迫看见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幻象,井剑且没什么,景喻人胆子可没那么大,几乎快被吓疯了,完全掉入了对方的陷阱,顺利地被对方引到了天台屋顶。

天台上一片安静,两人都还没缓过神,不曾想那个小鬼忽然出现在了景喻人的面前,面目狰狞,露出他满脸腐肉的惊悚模样,景喻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慌神,猛地后退,撞到了天台的围栏,不曾想那栏杆早就被那小鬼动了手脚,他一撞,栏杆立刻就断了开来,他便猛地摔了出去。

井剑反应快,一把抓住了景喻人的胳膊,就要将其拉起来,小鬼这时候又来捣乱,怒火中烧的井剑顾不得那么多,一拳悍然的打在了小鬼的脸上,他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没想到会有成效,不曾想这一拳便叫那小鬼灰飞烟灭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景喻人便那个陌生的鬼被附身了。

之后的事情,景喻人便不得而知了。

“井剑先生,那个鬼原本也是你杀的?”

镜头外传来吴泓发问的声音。

井剑被拍摄着,经过了这番变故,他却一如既往,沉默地如同石头一样不置一言。

这时,赵茜也开口了。

“景喻人先生是你的朋友吧,他今天差点因为你的缘故死了。而且,井剑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人鬼殊途,人就是人,鬼就是鬼。两者不是一种东西,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又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可是这都并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所有鬼魂都怀有恶意,并且这种恶意只会越发深邃,绝不可能有改善的地步。哪怕有少部分的鬼魂一开始不会持有恶意,但是,他们变得恶毒恐怖只是时间问题。鬼就是这种东西,他们不是人了。”

“现在我想你欠景喻人先生一个解释不是吗?”

“对对对,委托人是啰嗦话唠了一点,不过我想他是一个好朋友吧,你觉得呢?”

“要你啰嗦!”

“他们都是毒贩……”

沉默了片刻,井剑终于还是开口了。

“那个男人是毒贩头子,他们带着小孩,妇女作为伪装越境,想要蒙混过关,被我们查出了毒品,然后起了冲突,他们有枪,肆意开火,场面很难得到控制,我们接到命令,自由开火,击毙他们,控制局面。”

“他们十多人都被我们杀了,那个毒贩头子和那个小孩子都是被我杀的。我肩膀上的伤也是因为这件事。”

“对不起,喻人。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井剑的讲述很平静,脸色也沉默刚毅,看不出丝毫情绪。

只是恐怕这件事对于他的影响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吧。

“没事,我们这不是平安无事嘛。而且啊,这种事情井剑你憋在心里有什么不好说的嘛,我知道他们那些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哪怕是那些小孩妇女,就算杀了他们,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嘛。”

“好了,这次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井剑先生,最后容我多嘴一句,你这种心态很好,只要你不心怀恐惧,大多数鬼魂都对你束手无策。这一点委托人你可要好好学习。”

“要你多嘴!不说了,赶紧帮我送井剑去医院,他留太多血了。”

“好吧,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