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强子敢确定,便是不用看直播间他现在都能想到直播间里面现在正在被疯狂的弹幕刷着屏的场景。

就如同怕怕鬼之前所介绍的一样,这类灵异游戏之中笔仙算是知名度最广的,也是上手难度最低的了。

作为一个灵异类主播,怕怕鬼当然是玩过这类游戏的,只是不论以前的哪一次可都没有发展处这种爆炸性的事态来。

实际上比起灵异类主播里面的那几个顶尖的大咖,怕怕鬼这样一个妹子的主播风格还是主要以风趣加上一点点刺激为主。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太过于惊险的场景来。

不过这一次很明显不是这样。

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

“讨厌呢,这次请的笔仙未免太不靠谱了吧?什么我今晚就会死呀,这不是开玩笑吗?不玩了,不玩了。”

饶是怕怕鬼突然被这样宣告了自己的结局,脸上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虽然没有翻脸,语气已然很是不善。

这般不满嘟囔着的怕怕鬼理所当然地做出了就要结束这个无聊游戏的举动。

她的身子后倾,脱离了大家的圈子,然后就要站起来。

接着她被牵扯住了,站立的动作没能顺利的完成。

因为,她的手还握在笔杆之上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为什么她不松手?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闪过了莫名其妙的想法。

可是,怕怕鬼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地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捏着笔杆呢,伸出右手来,要费力地才能把自己的手臂拔出来。

但是没用。

“喂!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松不开手!”

就在包强子还在怀疑怕怕鬼究竟是在做戏,还是怎么的时候,自己的同伴,罗东子带着恐惧的一番话让他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

罗东子的一番话所有人立即做出了回应。

大家都试着从笔杆上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恐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怕怕鬼!”

“是胶水还是其他什么把戏吧,该死,怕怕鬼你为了直播效果随便你,但是,别把我们随随便便牵扯进来啊!给我松开!”

“是笔仙!是笔仙显灵了。呜呜呜……”

“别哭!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这种东西!都是骗人的把戏!别装了!怕怕鬼,快点给老子松开!”

“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我自己……呜呜呜……我自己也松不开。”

场面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在说话,叫骂着,哭泣着。

本来一直旁观着,作为拍摄者的两个管理员终于也看不下去了,介入了进来。

“我们来试试,我帮你们拉出来。”

两个管理员开始过来帮忙,两个管理员都是大男人,要说没有力气那是假的,可就是这样两个大男人,不论是去拉谁,都无法将进行笔仙游戏的任何一个人给强行扯开,所有人都仿佛悍在了笔杆上一样,根本分不开。

经过了最初的激烈争吵后,大家又努力的进行了各种尝试,可却一无所获。陷入了筋疲力尽的沉默之中。

便在这时……

“笔仙笔仙,今晚除了怕怕鬼外,我们之中还有谁要死吗?”

提出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情绪几乎崩溃的罗东子。

那股方向不明的力量再次驱动着笔杆运动了起来,给出了笔仙的答案。

全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瞧,瞧瞧!强子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今晚,今晚我们就一块去死好了。”

“全部是什么意思!喂!怕怕鬼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下去吗!”

在得知这个答案之后,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处于崩溃边缘。花香落雨更是早已经哭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可是眼下没有谁有余力去安慰她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安排了骷髅和甜甜圈两个人而已,可是、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设计这样的情节呀!”

终于怕怕鬼也绷不住了,道出了她原本的打算。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也锁定到了骷髅和甜甜圈两个人的身上。

“刚开始的几个问题是我们动的手脚,可是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做的。这种事情我们就是想做也做不到呀。”

“混蛋!都是你们这群傻逼!草!去你妈的!”

场面几乎失控。

嘉宾中的一人几乎就要对着怕怕鬼等人拳脚相加,若是一只手被笔杆牢牢地黏在上面,情况还真是有些不好控制。

只是饶是如此,场面也已经混乱地不成体统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包强子看着抱着自己的脑袋,一遍遍不停地念叨着要死了,要死了的罗东子,也不是不理解。

如果说包强子对于这些事情的态度是半信半疑的爱好者的话,那么罗东子就是相信这些事情的支持者了。

他们村里有一个疯婆子,说是疯婆子其实年纪也不算太大,大概有四五十岁吧。管她的父母都相距去世之后,便没人管她。村里人只是管她一口饭吃,不至于让她饿死,这便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这样一个疯婆子便是当时他们这群小孩子闲极无聊的欺负对象,只为取乐。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是有一次出了意外。

那天他们在桥上追着疯婆子打闹,罗东子不小心被疯婆子抓到了,被打了一巴掌,衣服也弄脏了。

他哪里气得过,一脚踢了过去。

哪曾想出了乱子,当时是桥上,疯婆子自己也没站稳,被罗东子一脚踹翻了,直接越过了护栏,翻到了桥下的河里。河水不深,她的运气也不好,脑袋直接磕在了河底的大石头上,当时就死了。

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也没人看管的疯婆子死了就死了,没有谁去管,只是难免不了一番麻烦。

他们那群小孩子都被拎回家好好的被教训了一顿,接着疯婆子的尸体被从河里捞起来,草草地埋掉了。

就在头七那天,罗东子发烧,一直昏迷不醒。

连夜被送到了镇上的医院,也还是不管用。他一直发烧,也没能醒过来。

具体的事情包强子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当时束手无策的罗东子父母遇到了一位高人,那个高人说罗东子的魂被鬼勾走了,过了今晚再救不回来,罗东子就一定会死。

那位高人倒是愿意出手,没要什么钱财。只是要罗东子父母好好安葬疯婆子,并且每年的祭奉不能断。

罗东子的父母哪里有不肯的道理,当场便拍胸脯答应了。

那位高人点头,就离开了。

高人走后,没多久罗东子一直高烧不退的症状立刻就缓解了,没到第二天几乎就完全痊愈了。

就是当时医院的主治医师也是渍渍称奇。

罗东子醒来后说当时他做了一个梦,疯婆子强行牵着他走,他也挣脱不了。就是牵着他在一条路上走啊走。路上遇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和疯婆子说了一番话,然后老头领着他往回走回来了,接着他就醒了过来。

所以说,罗东子的情绪如此崩溃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包强子不是罗东子,他并没有那么大的紧迫感,不如说,经过前面怕怕鬼的一番闹剧之后,对于灵异事件的相信程度就更加低了。

他依旧不能全盘接受这种事情。

直到事情发生了变化。

悬停不懂的笔杆再一次运动了起来,宣布了死的到来。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被众人握着的笔就好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在宣纸上涂画着相同的话语。

去死!

然后,怕怕鬼捂着脑袋叫了起来,似乎很痛,那种疼痛使得她迫使着她发出了高亢刺耳的尖叫声。

场面混乱了起来,包强子无动于衷,他并不能很好的接受眼前的一切,他还是处于在怀疑之中。

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然后发现了违和感。

怕怕鬼用手死死捂着的脑袋好像、好像大了一圈?

包强子的脑袋里刚刚浮现出了这个疑问。

嘭。

就好像戳破了充满气的气球爆裂的时候的声音响了起来,从包强子注视着的地方传来。

怕怕鬼的凄厉惨叫声止住了,疑问她的脑袋炸开了。

如同血色的烟花崩散开来。

混着脑浆、鲜血以及碎肉的烟花残骸迸溅了所有人一身。

那过于喧嚣的混乱背景音一气陷入了窒息一般的安静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甚至来不及发出悲鸣。

那个东西就好像不愿意让人哪怕喘一口气也好,第二个的脑袋砰然碎裂了开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太快了,怕怕鬼的无头尸首还在地上抽搐,第二个人的脑袋便轰然炸裂了开来。

真的、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股巨大的,压倒性的恐惧摄住了包强子,他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已经无法再逃避了。

可是就算知道了一切都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能够逃离这一切吗?

仿佛救赎一般的电话铃声从包强子的口袋里响了起来。

明明现在不是关注这种事情的时候,可是那声电话铃声却如此让包强子无法忽视,无法拒绝。

没有任何道理地让包强子相信了,那电话铃声传来的另一头是现在的自己唯一的救赎,是解救自己现在自己唯一的办法。

……

光轮山一直很热闹,特别是位于山顶的明镜寺总是吸引着大量的香客。心源寺和天一观则要差一些。

其中以天一观的香火最差。

说起来道家才是中国本土的宗教,佛家反倒是外来宗教,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佛重道轻说起来就复杂了,要牵扯到过去许多的事儿便不提了。

且不论中国大地上佛教与道教的比重问题。

实际上王光明是知道的,别看明镜寺香火在镜花市极为鼎盛,其实镜花市的灵异圈子里一直是以天一观为尊的。

而掌管天一观的那个余一真人据说也是活了一两百年的老怪物了。

最近发生了一件麻烦事情,而且规模不小,不局限于镜花市本地,可以说整个中国的灵异圈子都受到了波及,不,甚至是全世界。

本来一直多灾多难的镜花市这次意外的处在了暴风圈外的安全位置,让镜花市一众灵异人士都松了一口气,结果不成想前几天的一场死亡直播彻底将镜花市掀倒了风口浪尖的位置。

这下可好了,本来还是处于暴风圈外的安全位置,一下子被搅入了暴风眼中,这落差不可谓不大。

这次事件非同小可,可以说是老天爷的一次明显的大动作。

作为地府的代表人物,王光明这次也介入了这次事件之中,并以主导者的身份。

劳烦天一观传声,将镜花市内的灵异圈子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召集了起来,这次的事情必须这样谨慎应对才行。

“里面请,两位。”

身穿道服的余竹曦将王光明和蝙蝠两人领到了天一观清静的后院的一间房间面前,带着那副一如既往看不见真意的虚假微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竹曦下山总是一副西服打扮,仿佛职场精英。

余竹曦这幅古色古香的道袍模样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总感觉她给人的感觉都整个变了。并不只是因为道袍的缘故,还有其他原因才是,只是现在的王光明已经无暇细想。

点了点头,王光明领头,三人入内。

说起来王光明重返人间是去年八月底的时候,到了现在也有大半年时间了。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如此高姿态的出现在镜花市的灵异圈子里面,说一点儿都不紧张那是假的。

走入这个房间的瞬间,王光明第一个感受到的是敌意。

毫无遮掩的敌意。

接着才是被入眼坐满了房间内的各色奇形怪状人等所震撼。

奇形怪状绝不是比喻,因为真的是奇形怪状,坐在整个房间内的人不下十个,可是王光明却找不到哪两个人能够哪怕是气质相似的都没有。

这里面的人有身着中山装,一幅老学究模样的老者,有打扮成熟耀眼的中年熟妇、有一脸阴郁的年轻男子、甚至有背着剑匣的穿着古装的男人。

只要是一个群体按理来说,如何都能够找到外表上的共通点才是,但是王光明眼前的这群人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统合性,每个人每个人个性鲜明的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有所重叠。

当然如果说没有一丁点的共同之处也说不过去。

还是有的。

所有人,在这个歌房间内聚集着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光明的身上,那个目光极为统合,饱含的情绪没有一丝偏差。

敌意、抗拒、厌恶、恐惧,不一而足。

本来只是多少有些紧张的王光明此刻几乎彻底僵住了,忽然一只手推了王光明一下。

那是蝙蝠的手。

不用往回看,王光明都知道。

只是轻轻地那么一推,便给予了王光明足够的勇气,他不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既然如此……

“在这次会议开始前,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说起来这还是我与大家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呢。”

“你们好,我是新任驻守镜花市的鬼差王光明。”

王光明没有抱有多大期待,有人能够回应自己。却也没想到场面安静地如此鸦雀无声。

还是明镜寺的玄狐法师替王光明解了围。

“王鬼差,还是先说正事吧。”

“从上个月月底到现在为止全世界范围内发生发生了不下十起招灵事故,而且这些悲惨的事故一改灵异事件低调的主基调,都是在极为高调的场合内发生了。电视节目、直播、大型聚会等等……这些事故所造成的恐慌正在以极为迅猛的势头席卷全世界,一直被否定的灵异存在现在在媒体们的报道下似乎也变地不那么确实了。”

“如果等到世人关于灵异的否定观点遭到推翻,大家想必都明白吧,倒时候对于我们灵异圈子来说那会是多么一场巨大的灾难。”

“那代表着会有大量的灵会在数以亿记的人们脑子里面被他们“想象”出来。”

说道这里,王光明止不住也有些倒吸一口凉气。

如若真若是变成了那样,世界真的会乱了套,不,不如说就好像滚雪球,真到了那种地步,事态已经无法回转,只会越变越糟糕。

所以,必须在变成那样之前,遏止住这种恐慌。

可是这次他们所要对抗的可是老天爷呀。

高度信息化的社会下,可以说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就算是一直潜藏在阴影之下的灵异圈子按理来说也早该被曝光了才是,就算不被曝光,也不应该出现像似现在这样“灵异什么的不存在”才是常识的情况。

那么为什么现在灵异世界的存在还处于水面之下呢?

一个是灵异的难以观测性。

普通人没有开眼是看不见鬼的存在的,这本身就限制了灵异的传播。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王光明觉得最重要的缘故还是在于第二个灵异的特征上。

灵异的低调性上。

不论是鬼、还是灵,他们行动的时候都基于两个准则中的其中一个。

不引人注目,或者能够蒙混过去。

要么在黑夜、或者没有第三者存在时动手,反正尽量减少自己行动时被暴露的场合动手,这就是不引人注目。

要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的话,他们的行动也会想办法遮掩,虽然看上去不可思议,巧合的离奇,却绝不是不可能,会造成这种想法。这就是蒙混过去。

不论是灵,还是鬼但凡他们动手时绝不可能跳出这两种情况的任何一种。

实际上王光明比对他到现在为止处理的所有灵异事件都是这样。

蝙蝠曾说过这是他的推测,并无法证实。

王光明却觉得这就是对的,灵异就是这样的东西,就是被那个老天爷烙印了这样的“程式”在所有灵异事物的骨子里,所有不论什么灵、什么鬼都必须如此“低调”。

但是,这个潜规则一样的东西被打破了。

招灵游戏事故频发,并好像设计好的一样,所有发生事故的招灵游戏者都处于“聚光灯”之下。

“笔仙、碟仙、血腥玛丽、狐仙、查理查理、巫毒娃娃这些招灵游戏的出处分别出自我们中国、日本、墨西哥、美国、非洲。这是世界级的事件鬼差大人难道觉得单凭我们这些人能够对抗这些灵?”

“当然,这不是单凭我们就能够如何处置的事件,实际上我们地府已经联络了国外的驱魔人、阴阳师、巫师萨满等团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们会一起携手解决。”

“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我们决定消灭这些灵。”

此言一出,场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然后一片哗然。

“疯了吧!”

“灵?你们居然妄想消灭灵?”

“先不论灵的强大,关键是你们如何找到灵的本体予以消灭?”

“无稽之谈!”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可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各地的负责人都表明了态度会想办法解决他们当地作乱的灵,我们需要消灭的就是几天前杀人的笔仙。”

“这是你们地府的事情,我们不管!”

“就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地府自己想办法吧,别想把我们牵扯进来。”

虽然一开始都在意料之中,但是这压倒性的反对声还是让王光明头痛不已。

好在这次王光明不是一个人来。

蝙蝠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地府其实压根不用管这件事情。不管结果如何,对于不在人间的他们来说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哼,说的好听。人间崩溃了,冥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不反对,不过冥界受灾之前,先遭殃的还是我们对吗?”

这一次没人再开口了,因为蝙蝠说的是对的。

“各位你们太保守了,就好像王鬼差之前所说的,如果任由这种事态发展下去,不得到遏制。否定灵异存在的常识被颠覆,我们这些人的处境只会更糟糕而已。大众的观点不是那么一时半会就会被篡改过来的,一切都还只是刚开始而已,现在我们行动起来还来得及,等到事情再进一步恶化下去,只会更麻烦。”

“最核心的一个问题,这个事态需不需要遭到遏制?”

没人搭腔,出奇的沉默。

不过这也代表了大家在这一点上的统一看法,这种事态必须得到遏制。

“既然大家在这件事的态度上是一致的话,那么现在行动起来,总比起事态进一步恶化下去的时候再行动要好。”

“你说的没错。可是有关键的一个问题。这种异常的事态不可能是灵自己搞出来的,这只能说是上面那位的行动。”

那个中年熟妇开口说道,指了指上面。

“我们要与之对抗的话,便代表了要与祂对抗,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做的价值?”

蝙蝠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有的,虽然现在老天爷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我们尚且不可知。但是,我有足够的根据觉得现在的老天爷和我们一样处于一种无所适从的变革期。”

“他之前的行动就有不少自相矛盾的地方,那是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才好。干脆任由发展下去了。这次的招灵游戏骚乱我们应该也可以看做老天爷的一次试探行动。”

“他在考量这个世界对于灵异的态度,被阻止了大概也无所谓。因为如果那个天道真的决定了要将我们这个圈子彻底带入阳光之下就不止这种小阵仗了。那大概将会是更加确实的,更加让我们束手无策的光景。”

蝙蝠的这番话有很大主观臆测的部分在里面,若是换作一个人来说或许会被嗤之以鼻。

但若是让蝙蝠这个天之眼,事务所的成员开口可信度便大幅增加了。

“按照你的说法,你们似乎好像比起我们更了解天道?”

有人这样开口了,探究的目光向着两人毫不保留的刺了过来。

他们这样的态度王光明并非不能理解。

他们这些人就好像“游戏玩家”,而老天爷的存在便像似这个游戏的本体。

若是能够更好的理解这个游戏本身,那么作为玩家的他们当然能够玩的更好。

其实从水月世界回来之后,王光明不是没有犹豫过,究竟要不要把水月的存在公之于众。

王光明犹豫不决,蝙蝠则是坚决的反对派。

就那么搁置了下来。

经过这次议会,王光明算是明白了蝙蝠所言非虚,这帮人可真没有自己所想象的善良。

真要说把水月世界告诉了他们,恐怕真就好像蝙蝠所说的一样比起得到的助力,倒向水月的人会更多。

对于这个看法王光明本来不愿苟同,这次却不得不承认了。

恐怕还真是这样。

蝙蝠的推测其实就是基于水月的存在与王光明肩负消灭水月的责任所作出的发言。

既然已经作出了这些人不值得信赖的判断,王光明自然不可能把水月的消息告诉这些人了。

“宁汴州的推测有很大可信度。”

王光明点了点头。

“但是具体的事例恕我无可奉告,这事关地府的机密。总之这件事并没有到你们先想象中糟糕的地步。可若是放任不管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所以,现在就是行动的最好时机,越拖情况越糟糕。”

王光明话已至此,已经最大限度地把对方的顾忌打消了。

饶是如此,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应声,似乎还是对于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颇为抗拒。

“王鬼差的话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我表示赞同意见,确实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这样僵着也不是一个办法,大家拉下脸来,各退一步,总之有什么说什么,姑且先定一个章程下来,具体如何再一一商议也不迟。师父,我说的你可同意?”

王光明万万没想到为他解围,打破僵局的是余竹曦。

说实话,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把半点希望放在余竹曦身上,虽说余竹曦姑且也算是他们事务所的一员,不过更多的是扮演着利益伙伴的合伙人。

所以,王光明压根提都没提要余竹曦出面帮他的事情。

哪曾想这次余竹曦倒是积极。都不用请求,自己便主动担任了这样一个角色。

余一真人似乎也颇为惊讶自己徒儿这忽然的举动,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不过很快便压制了下去。

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同意,此事宜早不宜迟,驱魔卫道本就是吾等职责,当义不容辞。”

既然天一观这个持牛耳者做了出头鸟,其他人反对的声音自然就小了下去。他们可以不卖地府的面子,天一观的面子还是不能不买的。况且,具体如何尚且不可知呢,一切还是等具体商议了过后再说。

如此,一直没有进展的会议这才算是艰难地跨出了第一步。

这种统合如此多各自小群体的集体活动的会议不是那么容易敲定下来的,商量来商量去姑且才有了一个大概的框架,就这样差不多就耽搁了半天时间。

眼看着今天是不可能出结果了,众人姑且先行散会,明日再议。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天一观因为众人的离去,马上冷清了下来。

这里本就不是热闹的地方,本就是师傅的清修之地。

“谢谢你吗,虽然我也是逼不得已就是了。”

余竹曦送走了蝙蝠和王光明两人,想起王光明的道谢,止不住有些哭笑。

不过姑且接受吧,虽然不是本意。姑且也算是帮了他们的忙吧。

麻烦的可在后头呀。

余竹曦整了整衣服,轻叩门扉。

“师父。”

“进来。”

门内传来余一真人冰冷的声音,余竹曦推门而入。

扑面而来的是仿佛刺骨一般的冰冷视线,那来着她的师父。

“说说看吧,这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