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刀。

当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即便是缘七那样消沉的性格也险些有点憋不住笑意。

因为这名字实在和自己的这位同伴不相衬。

就K.four那造型,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王四刀,也不知道琉夜莺当时在替他填参赛名单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早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手,缘七就觉得自己当初来替大家报名的时候就应该先检查一下表格的。

这时候,仿佛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琉夜莺居然还用很讨人厌的动作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向当事人炫耀道:“怎么样?K.four?我临时给你取的名字雅不雅致?是不是比你原来那个要好上许多,毕竟K.four这个称呼可是异世界那边的发音啊,大陆这边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有啊,你如果顶着原来的名字来参加比赛,我看我们那个【本体】大人肯定会一眼就看出你的破绽,到时候岂不是要让父亲大人的计划泡汤?”

“哎哟,你说说真要是变成了那样,那岂不是呜呼哀哉?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哈雷路亚,元始天尊大人请您原谅我。”

琉夜莺一脸欠揍的在那里喋喋不休,而那名冷漠的面罩男子则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既不反驳也不搭话,任由着自己的这位“兄弟”在他身边唠唠叨叨。

就琉夜莺那天憎地厌的嘲讽能力,换做一般人老早暴起打他一顿了,而这位面具老兄却愣是纹风不动,好似眼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我说,那个……琉夜莺,别再说了,我估计你再这么开K.four的玩笑,接下来就是刀光剑影的发展了。”

最后站出来说话的还是缘七,尽管这举动并不附和他的性格,但没办法,眼下的这个情况巴德尔不在现场,那么能做调解人的人也只有他这个相对有常识的“失败品”了。

别看K.four现在是一副无所谓的冷酷样子,但是在同一个实验设施里长大的缘七却知道,那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到达忍耐的界限,K.four从本质上来讲还是一个很暴躁的武人,这一点在他的那些“兄弟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表现。

到时候只怕就连父亲大人亲自出面也阻止不了他的暴走。

两人之间的争执将会变成死斗,如果真变成了那样的局面,K.four和琉夜莺中必定有一个人会死。

一想到这里,缘七就不经皱起一张苦脸来。

就算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兄弟情谊,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他们这些本就存活率不高的“实验品”不该自相残杀,这个被同系列的兄弟们称作是软弱的缺点或许正是他最后无法成为琉夜莺、K.four那样成功品的原因。

但缘七并不想要改变这一点,在他的意识里,甚至觉得连改变自己也是一种麻烦的事情。

性格倦怠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像是完美复制了某个大人物在某个时期的特殊性质。

而作为【教授】的贴身助手,缘七又似乎与其他的兄弟们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此时他正煞费苦心地劝说着琉夜莺,希望他可以适可而止。

然而,琉夜莺却完全不明白他的苦心。

甚至于这位年轻的大宗师还目带嘲讽地看着他。

“呵呵,缘七,我不说过了吗,不要叫我琉夜莺,比起这个名字,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夜琉莺,你这失败作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宰了你哦~”

露骨直白的话语看似在说笑,而实际上却透露着不悦。

他脸上虽然在笑,可实际上一股浓浓的杀意与厌恶感却从骨子里透露出来。

没错,琉夜莺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只要一想自己姓氏的来由,他就感到一阵恶心。

因为那会让自己想起自己只是某人的复制品,只是一个实验的产物,这是他的逆鳞。

被他的视线一逼,缘七立刻就动摇了起来。

然后在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还是选择静悄悄地躲回了走廊下的阴影处。

而这时,K.four就像是厌烦了这场闹剧一样,自顾自地就转身离开了。

“哎哟?四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不看看这场比赛的最后胜负了?”

琉夜莺挥着手大声说道,那态度与其说他是在挽留K.four,不如说他是在找自己同伴的茬。

“哼……无聊。”

但那个带着面罩的短发男子却并不回应,只是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就慢慢向场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琉夜莺只是嘲讽似地耸了耸肩头,一张脸上尽是满不在乎的笑容。

于此同时,竞技场的那头欢呼与兴奋的声音又高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