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由东厂西厂及锦衣卫构成的厂卫成了遍布帝国各个角落的蛛网,甚至连分封到各地的同姓亲王身边都潜伏着不少厂卫安插的探子。在厂卫系统仅有东厂与锦衣卫时,其不仅负责对内部官僚派系的监察,还负责收集当时一度南下的妖族情报,为帝国收复燕京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想而知,当这台见不得光的机器开足马力且只用专注一个方面时,是怎样的恐怖。

当今皇帝即位以来,帝国从未踏过长城一步,原因很简单,当年,先帝亲率中央军越过北方结界征讨妖族,之后便杳无音讯,中央再无可战之军。于是防藩王则成了重中之重,当时的皇帝还是年仅两岁的皇太子,各地藩王都蠢蠢欲动,欲学先皇成祖靖难,但是随后先帝的弟弟在朝廷的支持下即位,即位之初便重组军队,如今号称全军皆重骑的关宁与之前成祖设立的关宁其实已经并无关系了,因为他们都已经全部战死在北疆了,现在这只延续关宁名号的骑兵部队是由驻守在西方长城上的虎豹天雄两军抽调出的精锐骑兵部队整编而成的。

虎豹天雄两军难以调离,可以说有了这只部队以后,皇帝才有了继续削藩的底气。然而仅仅一年后,那位满朝文武都认定已经驾崩的皇帝却身着破烂不堪的龙袍逃回来了,时间太短了,才一年就想翻脸不认人,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弟弟做不到,朝中的一些大臣也不会答应。明杀暗杀,都不可能,只能让这位皇帝在“南宫”当个太上皇。

闹了这么一出事,想要削藩就更难了,这一刀下去,那些藩王能答应吗?别忘了南宫住着的那位太上皇呢,后来的“夺门”之变,或多或少都有这些藩王的参与,当太上皇重新政变即位以后,那些所谓的削藩举动都只是做做样子了。

现在,中年皇帝一年一年老去,膝下却无子嗣,一些藩王就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听闻宁王喜藏画作,特作此图赐与宁王。”

短短数字的一封信和一副图,快马加鞭送入宁王府。画是那副中年皇帝作的“婴儿夜啼”,信则是西厂大太监汪公公手迹。

而这位肥的和球一样的宁王是大逆不道的躺在床上领赐的,信上的内容由下人念后他就不屑一顾的命人烧掉,画倒是看了一眼,冷笑道:“呵呵,等我把她“请”到我宁王府上,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挺着个铁棒几十年却不干事儿的还有什么底气骂我是饿极要吃奶的小屁孩?”

至于那位送信的太监,谁知道呢?

只是除了之前就从京城调出的三百关宁铁骑外,朝廷上下再无动作,错综复杂的派系斗争是一面,更重要的一点是宁王再蠢也明白想要靠他手中可怜的兵力起事无异于自杀,因此他不会和那位龙椅上的皇帝撕破脸皮,于是通过东厂的太监,宁王给了中年皇帝一封密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翻译成大白话来看就是说:你姓朱,我姓朱,我们的祖宗都是太祖高皇帝,你选人传位,何不传给我?如果我真能把那位助先皇筑成结界的少女掳来做妻室,诞下子嗣岂不美哉?不就可保我大夏江山千秋万代?

于是,有人密奏皇帝:“江山为重。”

于是,有人送来密信一封,信上仅四字:“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