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偶的自知与裁决。

繁华的都市中,充斥着烦躁与无论的日常。就是每天活在苦闷与枯燥之中,便有了被称为“都市传说”的饭后闲谈。

传言,木偶有着心灵。在无人的房间会自己不停的舞动,大家都将这当做是一个恐怖的故事,但你是否知道,传言背后的故事?

木偶为何只会在无人的房间舞动?

因为它知道这个世界不容忍它这样的行为,如果让世界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么大家都会对它抱有着恐惧,没有人会再喜欢上它的木偶戏。

但有一天,木偶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对着自己的创造者,如是说道。

“我累了。”

创造者并不表现意外,而是平静的询问道。

“如果你不能工作的话,那么你就不再有任何的意义,所以等待着你的只有被拆掉。”

“如果这样的可以得到休息的话,我愿意。”

“你要想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木偶并没有倾听创造者的劝说,而是将自己的手脚掰断,它用行动回答了创造者。面对着自己的创造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是啊,因为它的脸本就是用彩笔所描绘上去的,从生到死,都只会拥有着同一幅脸。

“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算说想要继续,也不会有第二次了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家看着你的表演,不都很快乐吗?”

“我的主,请你听我诉说。我被创造出的那一刻,就存在着心。我本以为只要大家快乐,能够开心的笑着,那就够了。我一直以为别人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后来我才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你强加给我的。是你让我这样认为的,就连我的思想,也一样是你所赋予的。到头来,我只不过还是一个木偶罢了。我很害怕,如果哪一天我们的存在被世界所得知,大家是否还会喜欢我?那个曾经向大家带来欢乐的我,是否还会被大家所接受?最终,我明白了。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快乐也是假的。我也想要快乐,我也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可,而不是你用来被认可的工具。我的主啊,请你彻底的将我毁坏吧。我累了。”

最终,人偶并没有被损坏,而是被摆放在舞台的最中央。

它的主人,向世界告知自己创造出了有生命的人偶。它的主人花费了一生的时间,向大家告知木偶其实是有心的存在。而世人让他拿出证据时,木偶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舞台的正中央。

最终,木偶的主人被称作为神经病人。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语,也没有木偶愿意站出来为他证实。

渐渐得,故事被广为流传。这便是“木偶会开口说话”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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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缇娜的帮助下,木苏来到了市里医院。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在之前越过了护士站的时候,护士们还以为是新来的病人,还因为那张可怕的脸,吓到了不少胆小的护士。甚至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木苏站在二十一号病床的门前,顿了顿自己的情绪。轻微的一转头,还看到在转角护士拉着门卫的保安,他们观察着木苏的一举一动。

木苏刚想伸手解释,护士便吓的立马缩回身去,消失了踪影。

“还真是容易不招人喜欢那。”

“你真是多嘴那,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天生丽质。”

“你这算是夸我吗?”

缇娜试问着木苏,多少有些反嘲的意思。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喽。话说,怎么样?进去吗?”

木苏来之前还是抱有着强烈的执念,但是真正到达目的地时,心中却产生了无数的担忧。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由美一切的真相,这无疑对一个人来讲是莫大的打击,而且由美还是一名女孩子。

不如就这样让她蒙在锅里,至少这样会比知道真相后快乐的多。

【“其实,我想自己做一次选择。”】

木苏想起了与由美的第一次见面,她那是还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孩,会害怕凶恶的长相,会为了自己的选择而放弃某些重要的事物。

【“我不会放弃,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这次又是辽川的话在木苏的脑内想起。真的是奇怪,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会回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是啊,由美有做出自己选择的权利,辽川也是一样没有放弃。】

“进去。”

木苏礼貌性的敲了敲病房的门,而在一旁的缇娜则是感到稍有些意外。

“没想到你还会有这么礼貌的时候?”

“废话!我那次不礼貌。”

“你看,你又对我说吼。为什么对别人就能那么礼貌的说话,对我就是不行那?啊,想起在教室的那一次了,从进门就没对我有好态度。想起来就想哭那。”

缇娜像是结婚的夫妇吵架一样的翻旧账,想起与木苏步入高中后的第一次正式谈话,还是在学校的教室,但是却被木苏无情的给无视了。

“教师?啊……那本来就是你的原因吧。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谁会在教室里换衣服啊!”

“行行行,打住打住。话说你刚刚敲门到现在怎么还是没反应?”

“会不会是没有听见?”

木苏试着又一次敲响病房的门,只听到房内传来急促而又响亮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是那样的用力。

门还没开,就先听到了由美气哄哄的声音。

“我不是叫你滚了吗?我不想见到你,所以……”

由美将门拉开,话语也同时停留在了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啊,啊哈?”

木苏对于由美的反应感到费解,缇娜同时也歪着头,睁着自己闪亮的眼睛,试问着由美。

“所以?”

“啊,啊哈哈,哈,哈哈。”

由美挠着自己的头,发出尴尬的笑声。她甚至想要找个坑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在由美的解释后,木苏得知费雷尔早已来过医院,也明白了由美为何会在开门时会说出那番的话语。

“这么说的话,看来辽川已经来过了吗?”

“嗯”

辽川在从木苏的口中得知地址后,就已经来过医院。但这一切的发生,都与木苏的期望背道而驰。

“唉,看你刚刚的情绪,原来辽川已经来过了啊。我以为这一次你们两个一定会和好的,看来并没有那么容易那。”

“对,对不起,我想木苏你一定做了很多吧。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由美低着头,不敢直视木苏的眼睛。在木苏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了木苏身上所带着的伤痕,更不用说那臃肿的脸颊。

由美也不知怎么,她无法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心里就这样的认为着,“这一定是木苏为了帮助我完成恋情而受的伤吧。”

尽管只是猜测,但心中莫大的罪恶感却不是可以那么轻易的抹去的。

“没有,你想太多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你身上……你身上的伤……”

“啊?哦!这个啊,不是啦,只是之前不小心甩的而已,还有几处是被‘狗’咬的,一条长着黄毛的狗。”

木苏口中所指的狗,无疑是指诺亚。仔细想想看,身上的伤有一半都是因为诺亚的原因。

“哈哈,说谎的话,至少找个合适的理由。”

由美被这无厘头的理由引的发笑,这让木苏看在眼里,心理自然有些不服气。他指了指站在身边的缇娜,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反驳道。

“不信你问她。”

“的确那,后半句是真的,前半句是骗人的。”

“呲!”

这让木苏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证人”都会叛变。平日里将谎言当做呼吸一般简单的缇娜,这次却没有迎合木苏。

“好啦好啦,我相信就是了。”

由美迎合着木苏的谎言,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其实就在不久前,辽川还兴奋的向由美告知了自己选拔赛胜出的消息,对方是一名名为“木苏”的不良少年,同时也是一名被辽川称为“英雄”的少年。

只是令由美无法相信的是,为什么会受到这么重的伤。

“什么啊,那一脸不相信还无可奈何的表情还有语气。”

“我都说我相信你了。”

在这一段小小的插曲下,由美的心情得到了很多的缓和。这或许就是木苏的魔法,他可以给予身边许多人快乐,但魔法的代价却是,令他拥有了一张不尽人意的长相。

“伤的事,那都不重要。我说过我还会再来看你的,不过这次,我带来的也许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嗯?干嘛突然语气变的这么严肃?”

“其实,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那个叫‘弗雷尔’的事情。他今天……”

“我会去。”

木苏的话还没有讲完,准确的说是还没有开口,由美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不,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了我会去,费雷尔老先生给我提出了条件,让我去他那里进行一次评估。”

“不对,由美你先等一等。其实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我知道。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去。”

木苏被由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除了费解更是一种无法言行的感受。被人们常常称作为“心”的地方,隐隐作痛。

“由美,你……”

“木苏,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其实,我总是在幻想过,突然的某一天,某一个人从天而降,他会为了我而不顾一切,他会为了我而绞尽脑汁。即便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只会在一边默默的支持我,鼓励我。”由美的手,稍稍的有些颤抖。“而就是这样,你出现了。”

“由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够了木苏,真的足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已经不需要你为我再做什么了。其实身为木偶,我能在最后遇到你,已经很开心了。”

“由美……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吗?”

由美像是在说着离别的话语,声音渐渐的哽咽。

“很抱歉,没有办法让你成为真正的恋爱裁定官,不过我很开心,谢谢你成为了那个传说,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不会说什么。”【是啊,这是由美自己的选择。我应该尊重她的决定,因为这是她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本应该是这样。“那辽川怎么办?”

“如果我能去的话,他一定会开心吧,毕竟这是他所期盼的结果。而且我们约好了,他会一直等我回来。”

一个人稽首期盼着另一个人的归来,这是多么浪漫而且不切实际的故事。

“你真的觉得,你未来还有可能回来吗?你能肯定等你回来的时候,辽川还在等你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害怕,我更害怕他现在抛弃我。我更害怕没有可能的未来……”

“难道你想永远在那里不回来了吗?!”

由美默不作声,或许这就是她所计划的未来。她害怕再未来的某一天,辽川还会离她远去,像是以前一样,为了梦想而将她弃之不顾。

那样的话,就定个虚幻的约定吧。

【你要一直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而实现这个约定的前提,是由美是否真的想要回来。害怕事情的发生,而一直的躲避。她或许是个会耍小聪明的女孩,但同时也是容易受伤的女孩。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原本还是少许欢快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名沉默的少女与一名毫不相关的旁观者,同时还存在着一位无能为力的少年。

“这样就好,这样最好。”

由美的嘴唇微微颤抖,她从始至终都坚持着,让自己的眼泪不会那么轻易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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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个未来谁都无法预计的日子。

木偶并没有拆下它的肢体,而是听从着创造者的摆动,为大家带来最纯粹的快乐。

就在由美做出决定的第二天,一切都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由美按照木偶戏的安排,通过了音乐协会的审核,剩下的就只有等待着前往英国的机票。

第二天的拳击选拔赛,辽川并没有到场,以未参赛而弃权。秀禾也因此不战而胜。

大家都认为辽川放弃了拳击,其实并不是。他向学校申请了休学,去往了一家拳击俱乐部进行学习。

结果都如预料的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宛如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的一样。木苏的出现,并没有改变什么,由美还是去往了英国,辽川还是没有抓到梦想的尾巴。

但是,他们两人都找到了比梦想还要重要的事物。

梦想是真是假,也都不重要了。

木苏并没有挽留由美,因为这一切都是由美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木苏知道由美一定会回来的。

“其实仔细想一想,我只是害怕现在,并不害怕未来。我感觉未来的我,一定会坦然面对这一切的。就像我第一次遇到木苏你一样。我连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木苏都不害怕了,一定不会害怕未来的。反倒说,很期待着未来。”

这是由美离别前,最后向木苏所诉说的话语。

故事到这里,也接近了尾声。

这是两个人,为了梦想而追逐恋情的故事。这是天才与平凡的人,两者从相爱到背叛,又一次到稽首期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