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哥是真的能打啊。。。”库里看着面前十米宽的裂隙和对岸血染的大地,特里安的头正安然地竖立在地上,和他的亲卫队贪狼们一起,为这被军团级魔法摧残过的大地与小镇用鲜血静静地赎罪。血泊之中一把长刀巍然竖立,在它的身边白发的战士已经失去了意识。胸口缓缓起伏维持着他的生命,刀刃上还未流净的鲜血彰显着他的勇气与强大。

“英雄一般的父亲呢。”

“已经是英雄了吧,救了我们几乎所有人呢。”库里居然没说脏话。

“小哥给我们解围的时候你看清他挥刀了没。”

“去他娘的你看清了?”

“可怕的力量呢,但愿他能一直维持自我,太疯狂了。”

两个壮汉慢慢地绕过裂隙向G走去,小队的成员现在都在忙着帮助治疗伤员,搬运工作就由他们负责。塞拉是十分担心,不顾自己站都还站不太稳就想来找他。最后还是让爱莎劝住了,当然少不了科勒、安德的 语言助攻。就威尔这个老头也拍胸脯保证没事,这才让她安分下来好好地恢复魔力被一扫而空的虚弱感。

“缇娜可是立大功了呢。”希尔摸着缇娜的头,若是没有缇娜的那道增幅雷龙,可能这不仅仅是G和塞拉两人,这些人在特里安和贪狼的攻势之下还是难逃一劫。不过G最后的血狂暴走着实让所有人都十分担心,其中蕴含的愤怒以及力量无论对身体还是精神都能造成严重的负荷。

“呼噜~”缇娜的魔力量在放出雷龙以后依然健康,但是变得更好的胃口暂时在这个小镇上已经得不到满足了。

“可以的话今天就启程赶往斯普林比较好。”科勒明白在这一战之中不论是装备还是粮食都有更换和补给的必要,如此下了推断。

“问题就是老大的身体状况了呢。”安德想到已经没有马可以用了,一下子就头疼了起来。

“还有多少钱。”

“15金20银。”

科勒一想到更换装备买马,甚至可能因为G的身体需要用到马车的情况一下子就无比头疼,摘下眼镜揉了揉眉间。

“科勒,这里到家要多久。”爱莎想到了什么,从伤员那边看向这里。

“?!”众人是吓了一跳,都知道爱莎离家出走已经是五年有余,一次都没回去过。听到爱莎问出这样的问题,科勒脑子都有点短路了。

“斯普林外郊四十里。。。一天正好,大小姐。”科勒随着也是出来这么多年,都有点没有方向感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搞笑,大小姐出走第一个城市去的就是斯普林。原因可想而知是离家近,就在斯普林在她父亲的帮助之下愣是过了整整两年,后来因为上司抱怨说漏嘴了才导致她去了费尔德。费尔德混了一年就直接混不下去,路上吃了不少苦在冈勒尔混了个位置。这个位置还是因为原来那个警卫队长小胡子看她波涛汹涌,一时精虫上脑愣是提拔她做了个副队长。然而大小姐的脾气他哪受得了,打又打不过内部还有个科勒看着,所以这几年还没出大事。这次是顺着公爵的手,就想把这个身边的刺头给拔掉。

“回趟家吧。”

“真的么?!”安德是知道科勒那些苦逼事迹的,忍不住叫了出来。

“嗯,有点想家了呢。”爱莎看向门外,一个年轻的绿帽父亲正在被两个肌肉壮汉小心地搬运进来。

“安德,递条毛巾过来。”

安德随手抄起桌上的毛巾递给科勒,本以为他是要照顾老大,没想到科勒先是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仔细一看睫毛上已经是沾了不少泪珠。

“喂喂喂,这么夸张?”

“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知道了知道了,别哭了啊。”

科勒仿佛是倒回五年时光,再次回到了少年时一般,用毛巾直接捂着双眼。就安德看来更像是叛逆期的女儿向爸爸认了错,感动的他已经是不知所错。

“········”爱莎本人都已经无奈了,其实就她自己而言一直是在对科勒撒娇,但是根据她的大小姐思路一直没有察觉到科勒的压力。现在说要回家不仅是把他精神上的压力一减,更让他觉得自己这几年活的不是没有意义。

“大小姐说要回家啊!安德!”已经完全失控了呢,科勒是直接伸手把住安德的肩,不断地摇晃。

“乖啊,乖。”安德脸上有点抽搐,科勒摇的他有点想吐。

 

“呦,小兔崽子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库里和特纳将咸鱼先生小心地搬进来放在地上,全是无力的咸鱼先生身上的肌肉像是硅胶一样,放在地上有点要黏在地上的感觉,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量。

“老弟啊辛苦了。”特纳是看他身体过载的惨样,刚刚搬运时候的手感也告诉了他这一战咸鱼先生将自己逼出了极限。

公会中的人们也渐渐围了过来,看着他们的英雄从硬挺的咸鱼变成了软趴趴的章鱼,就这样躺在地上失去知觉。

塞拉稍稍恢复了一些,示意希尔帮她站起来。在希尔的搀扶之下,慢慢走向昏迷不醒的G。蹲下,轻轻跪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手上长年握刀的老茧和松软的肌肉触感让她坚强的心中似乎开了一条缝隙,情感抑制不住地在向外涌出。塞拉笑着,像是看长不大的孩子那样温柔地笑着,神色中没有一丝的悲伤。她的眼中,她的情绪从眼睑中那小小的缝隙中,涌出幸福的泪珠。她的手上握着能够托付一生的人,她的温暖从手心中传递向着意识还未归来的那个人传递着。传递着她的等待,她的爱恋。

    塞拉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一首歌,那首曾经的他最喜欢的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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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がそんなにも

虽然明白,

简単に変わるとは思わないけど

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转动

静かに暗を溶かして

仍想静静的净化黑暗,

歩いて歩いてみようと思う

试着继续走下去

ゆっくりでも近づけるかな

即使再缓慢也要接近

梦のカケラ大好きな人

梦之碎片与最喜欢的人

思い描いた爱のカタチは

在脑海中描绘出爱的形状

ずっとずっと探しつづけて

一直不断的寻找着

あきらめる理由~ワケ~を话すよりも

与其述说放弃的理由,

出来ることを数えるほうがいいよね

不如细数能做到的事情

つまづくことがあって 振り返りそうになって

有过许多挫折,也几乎想要回头

それでもそれでももう决めたんだ

有过许多挫折,也几乎想要回头,

あなたのために出来ることなんて

但即使如此,也已经决定

たいしたことないかもしれない

为了你也许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でもそれでも触れていたいよ

但即使如此,也想去触摸

かなしみよりそのぬくもりを

像悲伤一样的温暖

ゆっくりでも近づけるかな

即使再缓慢也要接近

梦のカケラ大好きな人

梦之碎片与最喜欢的人

思い描いた爱のカタチは

在脑海中描绘出爱的形状

ずっとずっと探しつづけて

一直不断的寻找着

グルグル廻る地球ぎ クルクル変わる时间

咕噜咕噜旋转的地球仪 咕噜咕噜旋转的时间

世界の果てに爱を 喜びの先に梦を

在世界的尽头爱着 在快乐的地方梦着

-----------------------------------------------------{歌词:地球仪{删减}}

她唱着,所有的人听着,世界上似乎有一个地方的时间停止了一样。就在这里,有一个人为了他再次唱出这首歌。

“?”从楼上听到歌声,缇娜从楼梯出探出了小脑袋。拨开人群走向歌声的源头,塞拉握着G的手,随着歌声眼泪当做伴奏,仿佛塞壬一般的歌声仿佛将每个人的心都牵在了自己的手上,通过体温传达着。

一旁的爱莎见到缇娜下楼,领着她坐在楼梯台阶上,一起聆听着塞拉的歌声。看着这个情景,不禁想到了家人二字,心中对于父亲的愧疚之情也是悄悄地爬上她的明眸,化为两道银丝爬过她的脸颊。

周围的人有些是想起了家人,有些触景生情偷偷背过身去,但是情感依旧是随着这一首歌无法自制。就连库里,特纳这样的糙汉子都是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姐姐,爸爸没事嘛?”缇娜看着脸上淌泪的爱莎,尽管有些不是很理解现在的状况,但是动物般的直觉让她感觉到现在的气氛让塞拉唱完比较好。

“啊?嗯~没事哦,他为了保护大家累了嘛。”爱莎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哭了出来,抹了抹眼泪回应道。另一只手摸了摸缇娜的头让她不用担心。

科勒是听了这一曲,情绪崩的更厉害了。揪着安德就是不放,让安德脸上都有点挂不住。正想向一旁的威尔求援呢。老酒鬼低头看着手上的项坠,眼睛有点红红的,好像是在发呆一样。手指不断地抚摸着已经有点发黑的银制表面,但是他的笑容中也是充满了温馨。

安德见他也是这样,自然明白他也曾经有过重要的人。不在作遐想,专心安抚着变成弱气大男孩的科勒。

就此一曲歌罢,虽无荡气回肠之音,但其中的情感又无人可以言喻。所有人在这个空间中,能做的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陪伴,陪伴着她静静地渡过这段缥缈的时间。无声,便是对这一曲天籁最好的赞赏。

塞拉回过神来,想起周围还有如此之多的佣兵、冒险者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甩袖拂去自己的眼泪。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库里和特纳。

 

“感谢两位大哥出手相助。”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哎呦夭寿,不敢当不敢当全靠盖伊兄弟勇猛我们这窝狼崽子才活下来。”

“别这样太见外了,这么大的阵势都过来了不能这么客气。”

两人皆是不敢受这一礼,如果G现在是亲自道谢可能笑笑喝两杯就过去了,但这情况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有点慌神。

“这样,我们俩先让兄弟去休息,要道谢的话咱们酒桌上说。”

“好就这样啊。”库里看店里也就剩酒了,打算破罐破摔来喝个底朝天、

 

说罢两个壮汉忙不迭开始把G搬到楼上去,爱莎拉着缇娜站起来给他们让路。

谁都没有注意到,缇娜身边一丝小小的电光在错身而过之时,像是受到吸引一样钻入了G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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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哈!哈!”G的意识猛然回到了虚空之中,仿佛做了噩梦一样在意识的隙间中用虚体喘着气。看着自己暗淡无比的光带手臂,他马上就明白了意识已经回到了躯体。

“火陨。”

“是,我的主人”

“失去意识期间发生了什么大致叙述一下。”

火陨直接从瞳孔中模拟出当时的情景将G放了进去

“这首歌·····啊··好怀念呢,她知道这首歌啊。”G的形象在虚空之中还是光带骷髅的形象,因为现在正处于强行两阶血狂的惩罚之下,身上有些忽明忽暗。他的手还是忍不住伸向了腹部的旧伤在实体上存在过的地方。

“嗯~情绪上没有变化,但是融合度降低了呢。”G感觉了一下是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唯一的区别就是虚空中的躯体变得虚幻了一些。

“结果上而言融合度并没有变化,我的主人。这是之前融合过的部分有一部分被我替代了,从本质上而言是有一部分的你消失了。”

“一部分的我消失了?”

“嗯~是一种重要的感情,产生时间大概在5年左右。”

“啊!难道是!”想到这种可能性G马上试着回想赛丽莎这个人,回忆中的人完全变成了塞拉。这个人只剩下了一个名字,姐妹两人在脑海中合为了一人。

“哈。。。。也是种好事吧,噩梦能少一些了。”

“进入睡眠时会由我来接待您的灵魂,不在会有梦的存在了,我的主人。”

“你还真是过分呢。”

“抱歉,主人。”

“能用训练场么,让我体会一下现在的身体状态。”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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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的两楼到四楼已经人满为患,几乎镇上所有的人都成功地在圣裁到来之前进入了建筑。但是没有绝对的事情,这个大小的镇子有些人还是慢了一拍收到了战斗的波及。还是有几个人因为失去亲人而流着泪。

“让一让,来让一让。”库里和特纳两人一前一后抬着浑身松软的白发男人上了楼梯。两人看了一眼挤得要命的楼道,相视一眼继续向楼上搬去。最后在四楼拿了一套被褥给他铺在五层的阁楼上安置了下来,屋顶虽然已经有些破烂但毕竟还是没有漏,这也多亏了G抗下圣裁。虽然不大好,但是镇民和行商人之间不乏老弱病残,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又怕吵到这个大伤员。商量了一下以后阁楼反倒是最适合他的了。安置完之后向四楼的难民们转达了一下安静的请求,大家对于这个虽不能算英雄的男人也是多了几分敬意十分配合。

两位头领下了楼,大厅里的冒险者和佣兵们经过这么大的事情更为融洽了,正在相互攀谈,其中关于五楼躺着不能动的男人的话题络绎不绝。见到大哥们下来了,一个个都望着老大等着指示。小队的成员们也是对两人的性格与协助十分感激,和大家一起等着他们发话。

“咳咳,老子今天要跟你们这帮子兔崽子说个事。今天有帮个公爵的儿子,带着教厅的混蛋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你猜怎么着,你们这群小混蛋还真不是吃素的,给人家打了个屁滚尿流,现在外面的混蛋儿子已经是人头落地了。来,特纳把老子的话总结一下。”

“在座的弟兄们辛苦了,我们胜利了!!!!!!!”

“哦哦哦哦!!!!!” “哦!!!!!”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所有的人挂着胜利的微笑,与身边的朋友们分享着心中的喜悦。

安德、希尔、威尔三人本就是冒险者,对此感触良多之余也跟身边并肩作战过的人开始交流了起来。一旁爱莎和科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塞拉笑着给正抱着的缇娜喂食。

     在这一片欢愉之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在角落之中独自悲伤,他的眼睛充满愤怒。每一个在欢笑的人们,他们每个人的笑脸成为了他憎恨的理由。不被人注意之中,向着楼上进发,他的目标是五楼阁楼的那个男人,一丝寒芒正在袖口隐隐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