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 B]

 

“这家伙也太猖狂了……难受。”

友城与布乃基本上是浑身湿透回了警局——户外的风雨让两人的雨伞基本成为了黑色的装饰品。

“为了逮住这家伙我看今晚我们都不用睡觉了。熬夜整理资料行动开始。。”

“唉,我还想回家洗热水澡呢。”布乃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倒在椅子上,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滴。

“今晚我们值夜班,在梦里洗澡吧!”友城用力敲了敲桌子,房间内的物品似乎都颤抖了一下,“本以为马上就能找到犯人下落的,谁知这人早就开始玩失踪,而且刚刚又做了一次案,我真的是服气。这么大的雨好好待在寝室等着我们去抓不好吗?”

“不能请求一波支援吗?”

“整个派出所除了我们俩和看门的民警也没谁了,我们去找谁啊?”友城无奈地说,“大家都忙着找丢失的珠宝或者各种杀人案件呢,谁没事管这种不死人的而且还不是他们分管辖区的恶作剧啊?”

“或许那个小姑娘能帮帮我们。”

“是这样的。但是总不能现在十点多一通电话把她叫到这来吧?”

“说的也是。”

“所以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友城说,“先看看他们发过来的嫌疑人的资料,再将所有受害者的资料整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明天再去W大学和他们一起讨论看看……”

“犯人现在依旧逍遥法外我们却坐视不管?”

“能抓住犯人早动手了。我们并不知道嫌疑人在哪……甚至连动机都无法查清。刚刚那位受害者现场因为下雨算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辛亏被路过的学生发现打电话报了警,否则非要冻死在雨中不可。”

“现在说夏天,应该不会有事。”

“你出去躺几个小时试试?”

“友城刑警你不要凶我啊,吐个槽而已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吧……我也很烦的说!”布乃很委屈地说着,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总之多说无益,开始干活吧。”

“对了,听说今天下午,也就是第四个受害者意识已经恢复,脱离生命危险。”友城说,“要不要明天先去医院问个话?”

“这可能会让受害者回忆起痛苦的事,刺激受害者,不太好吧?”

“但站在刑警的立场上我们还是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证据。”

“也是。现在暂时确认了嫌疑人的身份,可以去医院问一问他们对嫌疑人有没有印象,说不定就此可以推断出他们之间的联系。”

“那就这样办吧。”友城敲定了主意,之后站起身准备前往走廊的自动售货机,“我出去买咖啡,你要吗?”

“你帮我投币的话就行。”

“……”

“拜托你咯~”

 

[Side A]

 

9月12日 第一起案件

9月13日 第二、三起案件

9月14日 第四、五起案件

9月15日 暂无

 

“这是到目前为止五个受害人的照片。”

将特别对策部活动室的窗帘拉上,再将灯熄灭,里面瞬间就变成了可以用投影仪播放影像的放映室。没想到这里还配备这种设备。

“都是现在就读于W大学大三大四的学生。”友城刑警用红色激光在投影上划出痕迹,而布乃刑警则负责切换幻灯片,“你们有对这上面的人有印象的吗?”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有印象就见鬼了……”友城刑警冷漠地说了句,示意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总之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两位刑警特别建立的专案组,外面还象征性地贴了张告示增长气势。而我们三个学生也莫名其妙地被拉入其中。

今天再度取回的钱包中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应该是真的被嫌疑人不小心丢失。所以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干坐在这片黑暗之中看着他们讨论了。

“有一个疑点,就是为什么都是大三大四的学生?”理解用手撑着脑袋,冒出了一句。

“这也是五个受害者目前为止所唯一能找到的共同点了。”

“几个人相互都不认识吗?”

“YES。”

“有没有可能是受害者们在撒谎?”

“你脑洞有点大啊同学……”友城刑警听了理解的话后说道,“反正根据我们的调查,几个受害者在学校中完全在毫无关联的院系,确实没有任何交集……可以说是根本找不到一点关系。”

“唔……”理解沉闷地皱了皱眉头,用手拿起桌面上一摞白纸,“我们这有这些学生在学生会系统上的所有信息,我还没仔细看的。但有一点我比较在意……”

“什么?”

“五名受害者曾经有三名加入过校级或者院级的志愿者组织。”

“……”

“还有就是,其中第四名受害者那个女生,名叫朱纯。现在大四了依然是W大学志愿者协会的一员,而且曾经还有过见义勇为的经历。”

“志愿者什么的我们不清楚,但见义勇为我们资料中倒是有写。”友城刑警也拿起那份文件,指了指其中的一条,“‘曾经抓获过骚扰地铁志愿者的性骚扰犯’。也是和志愿者扯上了关系呢……”

“啊哈?见义勇为……”、

这他妈不就是我吗?

“人家朱纯同学的见义勇为可是比你厉害多了好吧。”理解毫不留情地说道,“至少别人好歹成功了。”

“……”

被说到痛处的我哑口无言。

志愿者、见义勇为啊……

“啊?难道是犯人是以志愿者为目标进行复仇吗?”我突然有了个奇妙的想法,并随口说出。

“你是智障吗?”理解无情反击道,“那剩下两个人和志愿者没有关系,你怎么说?”

“额……志愿者嘛,这些人都是志愿者,剩下两个不是志愿者好歹也应该是些人品不错的人吧。”我还是不肯轻易放弃我的想法,一波据理力争,“会不会犯人是那种报复社会的人,专门对这种做善事的好人动手嘛?”

“……”“……”

如同坟墓一般的沉默。看来我还是适合乖乖在一旁听着比较好。

“嘛嘛,悠零同学说的还是有那么些可能性的……”还是学姐眯着眼笑着为我打圆场,“只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算不算好人吧?”

“现在我们大致确定了犯人的身份,但是又找不出任何的动机与联系,有点头疼。”理解无视了我们的发言,微微颔首,看着被荧光照亮的天花板,“倒不如说我觉得我们能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太巧了。刚好我们这与刑警先生们一起都与这个案件扯上关系……明明运气挺好的但怎么都进展不下去。”

“人品守恒定律吧?”我打趣说。

“这东西只有弱者才会相信。”

总觉得她讽刺了我一直以来信奉为真理的信仰。

“只是在说不出的地方有些不自然。”理解以试探性的眼神看着两位刑警,“难道两位没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还好啦。”“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啊……”

“悠零君你呢?”

“啊?”忽然被点到名字,“我……我的话也没啥特别的感觉吧。”

“呐,呼——”理解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也许只是我完全作为一个旁观者所以才感觉有些奇怪吧。”

“你到底觉得奇怪在哪啊?”我问。

“不是很清楚。”

总觉得是在卖关子,但我也不太喜欢她这种疑神疑鬼的样子。

“理解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你们不要在意。”善良的学姐又在替正埋头思考的理解说话,“她的感觉比较敏锐,总会发现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位刑警姐姐也是哦——好痛,干嘛踩我啊?”

“总之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和我们说啊。”布乃刑警脸上挤出令人战栗的恐怖微笑,轻而易举地换了个话题,“小姑娘给我的感觉还是非常可靠的。”

总之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学姐问。

结果经过一番讨论和商量之后我们并没有提供除了情报之外的任何帮助。

“现在已经让W大学保卫部加强巡逻了。”理解靠在办公椅上说,“但是学校能雇佣的人数毕竟就那么多人,一部分派出所的民警在值班,但就算将所有的临时工都派去搞安保也是不足以控制全校所有范围。”

“到了晚上他们下班之后也没啥办法呢……我们学校财务部也负担不起那么多临时工的夜班工资。”学姐面露难色,“而且马上就是全校范围内的新生英语分班考试了,临时工肯定都被雇佣去监考,根本无法抽出空干这种职责之外的安保工作。”

想起学姐前段时间就一直在安排的考试。

看到她操作电脑的模样,我不得不产生一种所有的考试安排都是由她一人操作完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