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玫瑰,是一種轉基因的玫瑰品種,被植入三色紫羅蘭所含的一種能刺激藍色素產生的基因,花瓣因而自然呈現藍色。

    市面上出售的藍色妖姬,它並不是真正的藍玫瑰,而是用一種對人體無害的染色劑和助染劑調合成着色劑,等白玫瑰(或白月季)快到花期時,開始用染料澆灌花卉,讓花像吸水一樣,將色劑吸入進行染色。

    玫瑰花並沒有可以產生的藍色因素的基因,所以bluerose又有不可能的意思。

    正因為藍玫瑰的傳說與此無比倫比的美麗,所以價格一直只高不低,所以有黑心商家用藍墨水等進行塗染,這種藍玫瑰長時間的泡水就會掉色。

    當然這種贗品也是很好分辨的,它們的花瓣一般極硬,並沒有真正的藍玫瑰柔軟,經常會稍微一用力就會碎裂開來。

    “所以長樂先生明明知道這麼多,但還是給騙了嗎?”

    “咳咳咳咳,”長樂不禁咳嗽了起來,“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騙子手法層出不窮,非言語說得這般簡單啊。”

    長樂在給藍玫瑰們進行清洗,確認洗乾淨了后,重新又把它們插進花瓶里。

    而一旁的藍軒兒,卻在皺眉沉思。

    “我等會再給藍小姐送點藍玫瑰賠罪吧。”長樂擦擦手。

    “這倒不必了。”藍軒搖搖頭,“聽長樂先生說了這麼多,就像是上了一節課,我對這些事物涉獵不深,還得感謝長樂先生。”

    “這又什麼好感謝的,藍小姐不怪罪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東西本就是長樂先生贈予軒兒的,就算出了問題,又何罪之有呢?”

    藍軒掩嘴輕笑,但下一刻卻又皺眉問道。

    “只不過長樂先生雖說這藍玫瑰是不存在之物,但我一朋友卻說她能贈我點原生態的藍玫瑰,這又是何解?”

    “嗯……”長樂抱胸思考了一會。

    “Blue rose的不可能其實早就變為可能了。”

    “嗯?”藍軒好奇着,“這跟長樂先生之前說的截然不同啊。”

    “在最近幾年,日本的三得利公司耗資數十億,製造了一種轉基因玫瑰,就如同我開頭所說的,雖然他們製造出了這種藍玫瑰,但是顏色卻不盡人意,雖然在科學的角度上把這種色素劃分為藍色——”

    長樂笑了笑。

    “但在我們凡人眼裡,這種顏色卻與藍色相差甚遠,所以市面上仍是染色藍玫瑰為貴。”

    “至於藍小姐的朋友說的原生態藍玫瑰,藍家的朋友大概不會像藍小姐這般愚昧無知——”

    “嗯?”藍軒兒微笑着看了長樂一下。

    “啊不,藍家的朋友大概比我還博學廣識。”長樂擦了擦冷汗,暗罵自己順口就把心裡所想說出口了,“既然說出了原生態三字,那肯定有道理所在。”

    長樂扶着下巴思索着。

    啊是這樣嗎……

    “那便是外因了。”長樂笑道。

    “外因?”

    “也是一種取巧吧,這不過一個外因是人為,它這個外因,大概仍算大自然的恩賜,所以取巧用了個原生態這個詞語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藍軒疑惑道。

    “藍玫瑰在大自然中天然生存的可能並非零。”

    “……一會存在一會又不存在。”藍軒翻了個白眼,顯得很是俏皮,“軒兒都已經被你搞糊塗了。”

    “如果啊,這些玫瑰生在的地帶是礦物質極度豐富的區域,那麼這些玫瑰,便有可能會長出藍色的樣子。”

    但一般是不可能的啦,就算是有這種地方,難不成這朋友有通天的本領能找到?

    長樂暗想道。

    “哦,那倒是說得過去,起碼我這朋友從不騙人。”

    藍軒倒是疑惑散盡,恍然的點了點頭。

    聽得一旁的長樂想打人。

    “話說回來……”長樂總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今天對話顯得那麼輕鬆,讓長樂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那位南宮小姐呢?”

    “孤雪的話今天有事已經回她本家了,怎麼了,莫不是沒有鬥嘴的對象長樂先生感到寂寞了?”

    “呸!怎麼可能!”長樂臉色不禁一紅。

    但南宮孤雪竟然回南宮家了,這是怎麼回事……

    長樂陷入沉思。

    倒是讓一旁的藍軒兒詫異了許久,莫不成這長樂先生還真是中了南宮孤雪的鬥嘴毒?

    看長樂似乎陷入思考無法清醒,藍軒兒只好無奈開口了:

    “長樂先生很挂念孤雪?”

    “啊?啊啊,噹噹然沒了!”長樂猛然驚醒,擺手否認,“只是連稚子都知道,南宮家在政界的鼎鼎大名,複姓南宮可是等於和官老爺子掛鈎呢,我當然會好奇這南宮家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呵,長樂先生這一番說辭好似這個國家都是姓南宮的了。”

    藍軒顯然不信。

    “別別別,我遭不住藍大小姐這一口鍋。”長樂苦笑,“我可不想聽到街頭巷尾都在傳我長樂的反動言論。”

    “這麼說起來長樂先生也是一眼認出了軒兒的身份呢。”

    “別別別,藍家製藥業,誰不知道啊,藍大小姐別抬舉我了。”

    “嗯?可我根本沒說我家是製藥的啊。”藍軒勾起一絲笑容,“那個藍家製藥業軒兒才不認識,興許只是個牌子呢?”

    “叄金牌葡萄糖酸鈣口服溶液,藍牌的鈣,易吸收的鈣。”

    長樂急中生智,隨口溜出一段廣告詞。

    “你看,‘藍’牌的鈣,總是你藍家沒錯了吧?”

    “噗啊哈哈哈——”

    藍軒兒沒忍住一口笑噴出來。

    “不好意思啊,實在是,噗哈哈哈——”

    她笑得都彎下了腰。

    “我知道的,有時候笑點莫名被戳到,總是無法控制。”看到藍軒兒這樣子,長樂也不禁笑了出來。

    此時窗外的陽光揮灑進來,落在窗沿上,落在藍軒兒的黑髮上,落在滴着水珠的白玫瑰上。

    像是調皮的妖精,在嬉笑中用腳尖在空中轉着美麗的舞蹈。 

    最後也落在了她的眼淚中。

    長樂看見了,那開懷大笑的藍家公主,在肆意的笑容中卻憑空留下了淚水。

    光將她的臉龐藏於深深的陰影中,在滑嫩的皮膚上,淚珠像是翻滾,和無聲中的哭泣一樣,轉瞬即逝。

    藍軒兒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在陰影中熠熠發光,卻難擋悲傷。

    “和長樂先生也才只過兩面,可在一起的時間卻總是很快樂呢。”

    她用袖子擦着眼睛,微笑着說道。

    “人想要快樂,是很簡單的。”長樂緩緩開口,“心想要快樂,那麼快來便無法阻擋,但有時候啊,快樂的心卻會被某些東西追上,難逃孤獨的撕咬。”

    “是啊。”藍軒兒說,“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是一直無法放過你的孤獨嗎?”

    “並不。”藍軒兒望着窗外,“是曾經的快樂。”

    長樂驚愕的看着藍軒兒。

    “是我一個,已經死了的叔叔。”

    她這麼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