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么……”
只是这样，无力地被某种力量托举着——我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我是“漆黑突袭者”的一员，木芒……
——至少，曾经我是这么认为的。
海水在脚下翻滚着，最后化为虚无……我所有拥有的，都是虚无的……什么都是没用的，都是虚构的。我的感情，我的身体，我所有的一切都——
“不对——不对啊！！！”
一阵声音，在我的身体之中敲击着，试图撬动我的嘴，让我的眼睛动一下，就算是拨动一下裙子也好——但是，我做不到。
“我是木芒，我是人类！！我不是那些怪物，快点让我——”
“哦——是吗？虽然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吧……”
我看着周围，灰色的黯淡球体包围着我，外面的人也只能看到我的身体——但我，却可以看到另外一个存在。
全身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紧紧地将身体从上到下包裹起来，唯一只有白色的长发蔓延在身后，甚至垂到了腰际后还能继续向前延伸到腹部。
而且……和我长着，同样的一张脸。
“虽然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接受——绝对不接受，早就做好这种玉石俱焚的准备，哈哈哈~~”
她露出牙齿，毫无收敛地开始笑了起来，还不时地靠着我的身体……明明是不存在的……不过，我也是不存在的，我不应该存在。
“你应该存在哦——就算这么埋汰，但是存在还是存在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存在的原因，”她继续站在我的身边，无趣地看着周围，“不知道另外一个你怎么想的，但是我可是绝对重要的存在，可不能让我不见了啊。”
“啊……”
她继续贴近我的身体，甚至还在我的耳边呼气……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产生。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是虚无的……包括我，也是如此……
“——哼，没有反应吗？哎呀呀，真是头疼呐，明明成为了‘神’，主子脑子却不好用。幸好我自己还是有脑子的人，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混下去了。”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水面，思考着……不，思考对于我也……
身后的压迫感慢慢离去，伴随着脚步声走到了我的面前来。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状态还不错，继续加油哦，主子。可别一下子送太多东西进来，消化可不方便。”
我究竟应该……我垂着头，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吧……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因为月球上的重力极其微弱，如果“泥塑人偶”变为泥团的话，必然会把吸收到的所有资源全部释放到太空中去，而且作为我的“天使”，我还必须要施加更多的能量去控制它们，才不至于最后丢失。
“呼……呼……”
但也因此，可以用来制作的人偶数量急剧下降，用于保护自己的能量也不够充足。我捏着手里的扇子，可以由我控制的骑兵队基本分散到了周围，还算可以使用。
而在兄长大人手下掌管的士兵……我进入了这个巨大的主殿后，就已经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按理来说，兄长大人的“至高君王”能让自己作为意识状态永远的存在下去，而我也随时可以对“泥塑人偶”的外在形象进行修改。
可是……
“呜嗯……”
所有的士兵，都无力地坐在地面上，似乎已经失去了魂魄一样，呆呆地坐在原地，既没有感受到兄长大人控制他们的能量涌动，我也无法操纵泥团分离。
在昏暗的主殿之中，这些士兵七零八落地坐着，比起人类这些毫无美感的建筑设施而言，“泥塑人偶”们显得更加的弱小无用，犹如残兵败将一样。
“优弥海姆”……我和兄长大人一直支持着的国家，已经——
“哼……又来了一个过家家的白痴吗？”
同时，在角落里，另外一个存在的能量涌动反而异常的强烈——兄长大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可是在距离这么远的地方，没有办法准确弄清。
……可是，既然芬里尔在这里了，问题就清楚多了。这个穿着黑色绒线大衣以及灰色灯笼裤，手中拿着三管猎枪的男人，此时正和自己的白色猎犬坐在复合材料制成的栏杆旁。
本来就是危险人物，现在兄长大人又不知遭遇了什么……但是，和这条卑劣的野狗一定有什么关系。如果他和耐坦尼尔还在合作的话，又会——
“看起来是个稍微聪明点的女人……哼，虽然女人都是没什么脑子的家伙，你脑子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偶尔遇上这么个对手也算是不错。”
骑兵们已经接收到了我的命令——他们的人格也因为兄长大人的缘故，暂时被消除，但这也让他们能够保持完全无声的状态接近这里，现在应该可以立刻起用。
不过……看芬里尔这张脸，恐怕是已经被发现了。
“是因为鼻子不够好，所以才要自己亲自养一只帮忙吗？还真是丢脸，芬里尔——克罗索斯要是知道你不为他追查真凶，反而在做这种没有营养的事情，一定——”
“好了，别废话了，女人——”
他烦躁地挠了挠那乱糟糟的黑灰色长发，自己身后的猎犬则是安静地匍匐在黑暗之中，哪怕这身白色的金属外壳在黑暗中是如此的显眼，完全没有起到隐蔽的作用。
“还以为你蛮聪明的，所以没有进攻我……”他重新把帽子戴好，理了理自己的领结，“看来也就这点程度……”
芬里尔在拖时间——虽然，我不觉得他是那种会自己承认自己会输的人。不过他果然还是和耐坦尼尔合作的。
“你的兄长……那个只知道玩幼稚游戏的‘皇帝’，已经被我解决掉了。虽然你或许不相信——毕竟，他的‘天使’是那么窝囊的用法。”
我尽可能忽视芬里尔的挑衅，仔细透过“泥塑人偶”倾听外面的声音……嗯……
滴——滴——
雨水的声音……虽然细微，但是已经在靠近。只是这朵云或许还好对付，可是眼前还有个要复仇的对象……
我并不觉得他杀了兄长大人——不……绝对不可能的事，无论怎么想，都是如此。
兄长大人不会死，是因为“天使”“至高君王”会帮助他的意识永远保存在其他人偶身上，随时都可以完全复活自己。如果真的死了的话，“天使”也应该连保持这些子民部分的意识都做不到了才对。
换言之，兄长大人没有可能死——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
“看到这些，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与你多说了——野蛮人。”
“说我野蛮吗？哼……头发长见识少吗？”
不能再这样交谈下去——要从这个野蛮人的嘴里套到情报的话……没错，就是野蛮人，无论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无论获得了多高的地位，所作所为以及那粗鄙的思想，都不会改变实质。与其向着套话，不如——
“就让我，直接让你开口吧，或者直接为兄长大人解决掉一个麻烦！！”
砰——
都卜勒武士有着绝对的近战优势——透过墙体上的破洞，可以看到宽敞的主殿外的光线照射在这些硕壮的形体上。
“直接打穿墙壁吗？看来你的手段才比较野蛮啊，女人！！！”
他单手拿住三管猎枪，向着左侧的身影射出了一枪，同时猎犬将另一把步枪叼在嘴里，送到了他的手里，紧接着就是右侧的一颗点50子弹击穿了进入的身影。我也立刻俯下身体，向着士兵们的背后跑去。
的确——芬里尔这把枪、还有那条猎犬一看就有着超群的威力。兄长大人不可能会死，但是一定是被击伤了，而他唯一可以进攻的手段也只有这些。
“……啧，这种套路吗？”
但是，缺乏肉搏能力——所以一定会朝着这些都卜勒武士们开枪。
——不过，这些武士并不是我所操纵着的，他们既然无法移动，记忆与战斗技巧都有十分严重的缺失。
那么……让他们作为“优弥海姆”的先锋队也没有关系了。
僵硬的躯体后，迅速跟上了一个都卜勒武士——总共六个窗口，虽然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也让他们安全进入，争取到了几秒钟的时间。
“啧……哈提，保护我！！”
“呜嗯~~”
那头白色的猎犬迅速地挡在了自己主人的面前，不过这下他的背后就完全暴露了——
咻——
几个倒在地上的士兵，迅速地被我切开，泥团已经全部集中在了我的两把纸扇上……同时，地面上也已经满是灰黑色的泥团了。
作为“地之神”爱新贝罗克·王、至高之王的妹妹，“优弥海姆”的公主殿下……在这样的地形上，是不可能输给这种野蛮人的。
“哈提，三倍加速，穿透光打开——”
“呜哦~~”
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但是——
砰——
子弹在枪膛内红色的火焰推射后，应该会直接打中泥团——现在都卜勒武士已经靠着先锋队的身体站到了地面上，其他脆弱的士兵也已经变回了原始的状态。
这里是……绝对的地形优势。
咻——
“呜嗯……”
这时，一颗点50子弹擦过了我的纸扇——在能量的保护下，扇子本身没有受损，同时脚下的泥团也已经恢复到了我的控制之下。
只有脸颊旁，感受到了子弹高速飞来时的灼热气流——同时……
“这，怎么会——”
拿着身体做掩护的一个都卜勒武士，和我之间的连接已经断开，恢复到了原始的泥团状态。刚刚那一击可以……一击消灭都卜勒武士？该死的……
铛——
弹壳掉落在地面上，芬里尔依旧保持着注视着其他士兵的状态——居然如此羞辱我……但是，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他和耐坦尼尔开始合作前，给他造成尽可能多的障碍。
或者说——就是，
“杀了他！”
轰——
脚下的泥团立刻吞噬了复合材料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纸扇——就和之前一样，推动着我向前高速移动，同时顶部也已经准备好了核聚变材料……
“全员，冲上去，杀了他！！”
砰——
保持着站姿，芬里尔在黑暗之中又一次扣动了扳机，这次的目标还是我——但是，可惜……
“你这点技巧对我是无效的，好好把情报给我吐出来吧！！”
子弹这次更加随意，仅靠左手瞄准的确精准度太低，但是火力……
嗞……子弹在迎击的纸扇上发生剧烈的摩擦，硝烟味混合在月球的空气之中，才在底火的推进下继续穿过我的头发，飞向另一边。
火力明显上升了……而且为什么？这种金属子弹，我可以直接将它切成两段……甚至我有一瞬间爱你怀疑这真的是子弹吗？如此强大的穿透力，难怪可以一击击中都卜勒武士……
可是——现在的状况下，他也已经无法躲闪过了吧。浪费子弹在我身上，剩下的五个都卜勒武士也有充足的能力可以杀了他。至于我这里——
“‘泥塑人偶’——”
玫瑰色的傀儡之手，开始替我换上了绿色的钢铁护甲。同时纸扇外部也被绢给包裹上，内部所有的配件全部上线……
“——这是我全力的一击……不管你对兄长大人做了什么，都请做好为此付出一切代价的觉悟吧！！”
一瞬间，那条猎犬依然在他的面前——而我已经借助脚下的纸扇，从他的右侧腹部穿过，在其他五人举起双手剑的同时，我也同时举起了绢制扇子，瞄准了他的右腹部。
“去死吧——喝啊！！！！！”
向上同时挥起，的这一瞬间——
“哈提，次元罩体，保护我。”
这仅有半秒的时间里，他忽然伸出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对于现在的危险状态，他没有一点认识一样。
“丑女人……该给我去死了。你老哥和你的屁事，别给我一件一件甩给我。”
砰——
他将步枪扔在了地上，同时右手臂稍稍伸向了我——
……抓住了，扇子的刃口。
嗞嗞嗞——
瞬间，接触的位置迸发出橘红色的火花。这是……摩擦产生的火花吗？周围的空气仿佛也没吸入其中，让我有些抓不住扇柄。
同时，其他五个都卜勒武士的双手剑，也径直打击在他的手臂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还摩擦出橘色的火光，已经不能用炫目、而是“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猎人怎么可能会被猎物给抓住……女人，你作为‘四维主’之一，不觉得羞愧吗？”
库——
我立刻放开了手，后坐力将我直接甩到了主殿的地面上，泥团也立刻保护着了我的身体，所以没有感觉……
不……这到底……
在我的眼前，这样的场景在过去根本是难以想象——芬里尔一人用左手臂就轻松抵挡下了五个都卜勒武士的全力劈斩，右手上还抓着逐渐开始消失的扇子。
“……全部，变成燧发枪，射穿他！！”
已经顾不上思考了——地面上的泥潭没有变成士兵，而是立刻变成了数十把燧发枪。“优弥海姆”的……不，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了！！没有兄长大人我也无法制作都卜勒武士，也顾不上颜面了。
“哼——又来这套吗？”
然而芬里尔轻松地用左手顶开五人的双手剑，举起三管猎枪瞄准向中间一人的黑色钢甲。
砰——
一枪，就让他恢复到了泥团状态，其他武士又在我的操纵下试着和他拉开距离——
咻——
先是最左边一个，他的右侧太阳穴被击穿，然后是他左手边的都卜勒武士，依次……一个个……
咚——
倒在了地上——被刚刚检测到的那颗子弹，一口气杀死了四个都卜勒武士？
“——该死的，开火！！！”
砰——砰砰——砰——
所有的燧发枪都用一根泥水连接在泥团上，一声令下共计九十把燧发枪同时射出得到强化加速的子弹，不过……除了这些声音之外，还有什么——
“该死的……”
子弹一定已经击中他了——但是，人类建筑物的主殿，这些不稳固的复合材料终于开始摇晃……虽然只有一瞬间，我感觉到了……
砰——
在几个关键的建筑物支撑点上，都感觉到了强烈的能量涌动。如果不是我或者芬里尔做的，只会有一个人……
“……耐坦尼尔。”
这个蠢货终于知道来支援我了——虽然，她也有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蠢。
九十发子弹，全部都是初级膛线配合“天使”本身进行加速，达到理想的杀伤力——其中所包含的能量的确十分的庞大。不过相比起来，我所拥有的能量就少多了。
作为猎人，就是要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才能找到狩猎猎物的方法——我看着原先所站的位置，已经被打出了那么多孔……
虽然，这种只会精神胜利的女人……呸，还希望打败我，本来就是在瞎想，有的时候就是受不了女人这一点……
但是好在还不像她的兄弟那么蠢。在发现攻击无效后，那家伙就带着一些那些泥团……见鬼的，谁会拿这么恶心的玩意儿做“天使”，朝着这个建筑物的内部跑去。
一方面想要找到自己的老哥，这样可以增强战力，另一方面想要避免和我还有耐坦尼尔联合起来夹击，同时也想要躲避头顶上这个要掉下来的屋顶。
“走吧，哈提——该是时候了。”
没错……在耐坦尼尔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砰——砰——
鞋子在人类制造的走廊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人类做的东西的确有点技术含量，可惜还是太低。我家那位就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那个时候，跟着他就是因为我觉得他可以赢——毕竟……
刚刚踏入走廊，之前在仓库中的承重柱上做小动作的那些水珠，带着那随性的能量反应就离开了。想要制造失误、一不小心把我杀死的话，也好歹用些聪明的手段。
嗞——
走廊内的白色灯光也开始摇晃起来，果然是这样吗……真是，愚蠢的女人。
不止如此……
“必须要快点走了……至少，先除掉一个再说。”
白色的水汽开始涌入这栋建筑物中——哈提也已经在地上打起滚来，看来这水蒸气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嗞嗞——嗞——
水汽不断地侵蚀着墙体，内部的电缆因为这些水……也可能是耐坦尼尔的“天使”，导致电路已经不稳定。不过……控制这个基地的人，也很快就会死了。这种地方，也没有什么控制的价值。
——到了那时，就算是这个女人……也没有让她活下去的价值。
该死的……为什么，朕会被——这种野狗给……不可能……不可能！
好在刚才留下了一个后路，现在让朕可以在这个都卜勒武士身上复活……可是……为什么……
朕看着自己的手……这不是朕的手，“至高君王”没有办法成功地转化这个躯体中的构成，无法真正的变回朕的身体……就连朕的思维也无法完全控制住“天使”……
“咳咳……”
这个武士的身体实在是过于羸弱，无法让朕直立起来……刚刚，那一枪实在是难以置信，朕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杀死。
在纯能量体的情况下，一颗金属制成的子弹居然可以击中朕……摸着胸口，朕依然可以感受到疼痛，即使身上并没有伤口。
而是意识上的……现在朕无法全力控制“至高君王”继续使用，能够维持朕自己意识的存在也是倾尽全力了。
刚刚……被击中后，身体里还流出来了些像血一样的东西……想必是这个，让朕才会落到这般田地。咳咳……
抽出了背后的双手剑，插入到地面上，才避免自己倒了下去。可是……为什么芬里尔不继续追击？刚刚那样卑鄙的、宛如巫术一般的袭击，是他干的吧，那么为什么……
说不定是士兵们……不，如果是这样，朕应该已经得到了报告。可现在，朕连东子在哪里都找不到，着实是让“优弥海姆”……“优弥海姆”……
“朕，朕就是‘优弥海姆’……只有朕活着，‘优弥海姆’的存在才有价值，只有朕才能重建‘优弥海姆’……”
或者……不管叫什么，凭借朕的智慧——对于文化力量的绝对掌握，对于国家统治的理解，就算是东子也无法超越朕。必须要……
“啊……对了……”
这具身体，是无法让朕恢复的……因为，这个躯体就是一个被造物，一个泥团制作的人偶。我需要的是……同样可以为我控制的，同样是“四维主”的身体……
那么……就只有一个了……
“在那之后，还必须要立刻离开这里……朕已经对于这个星球失去了兴趣。”
或许地球会比较合适——那么，也只有一个方法……
“……嗯？”
稍微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太对劲——白色的水雾，开始在走廊之中弥漫开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朕居然连这个都没有注意到……
狭窄的走廊本就只够两人进入，假如……耐坦尼尔，这个下贱的女人将刚刚那片雨云中所有的雨水，全部转化为水蒸汽送入这里的话，恐怕在这层牛奶白的水雾后，还有更多同样的武器……
——这个女人，就是利用水来战斗的“水之神”耐坦尼尔·螺旋之海。明明是个，没有一点文化自觉的野蛮人，却希望趁虚而入……
这些水，全都是她的“天使”——“波塞冬”在操纵的武器，虽然具体的使用方法还不明白……但是，通过之前东子断断续续提供的情报来看……
“——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才行……”
“哦呀？聪明人呀？王，本小姐一直觉得你蛮傻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帅了？泥团的话，本小姐也没有问题哦~~来吧，来我这边吧？”
那满是嘲讽与戏虐的声音，从水雾的另一边慢慢地传了过来，着实让人恶心……为什么那个时候，朕会同意让这种人也加入“四维主”之中？
“快跑也没关系哦~~反正你已经没法离开这个地方了。呵呵~~就你那已经被芬里尔打伤的意识——脆弱到可以被子弹打中的意识，现在还能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你在，挑衅朕吗？”
朕稍稍抬起了双手剑，没想到现在居然会这么狼狈……可是，就算是现在，朕也不可能输给这种女人。透过地板上的声响，可以感觉到她逐渐地靠近朕……
“哈——怎么会呢？毕竟爱新贝罗克兄妹两个，才算是‘优弥’……呃，啥啥啥的真正统治者吧？就算你差一点——”
就算只能看到白色的水雾……朕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强烈的恶意……可是……如果……
“——有一个优秀的妹妹还真是麻烦呢~~反正没了爱新贝罗克·王的意识，就靠妹妹也能建立起来吧？毕竟，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呢，小皇帝~~”
“呜嗯……”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东子会取代我？不……东子和我一样，都是“优弥海姆”的重要存在。可是……
朕……才是“优弥海姆”的核心，是永远的帝王……必须要在这个无耻的野蛮人夺走朕最后的机会前——
“嗯？怎么样，小皇帝？用你引以为傲的文化看我一刀啊？虽然啊，像本小姐这样优秀的女性，可是比起水还要丝滑柔顺的哟~~”
用都卜勒武士的身体……不，是我无法操纵好这个身体……过去的话还有可能性，但是现在——
朕稍稍提起双手剑，的确……无法准确地使用这把武器和身体……不管怎么说，朕都无法现在战斗。如此想着，脚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怎么了？哎呀，难道说~~小皇帝你不能用好这个身体？我还是很——中意这个身体的哟。明明那么好……为什么，‘地之神’爱新贝罗克·王用不好这个身体呢？”
按照之前大庭艾柯尔所言，地下就有朕想要的东西，只要……得到那个的话，前往地球也会很便利——
“——是身体的问题吗？可是明明没有问题啊~~那么就是说……是，里面的，”
“住口！！”
只要得到了东子的身体的话……朕就可以重新恢复……在东子结束这一切后……不，没有这种必要。朕只要恢复了意识上的伤口，这些低劣的对手……不过只是手下败将罢了。
“给朕等好……朕会让朕的子民重新——”
“哎呀，好啦好啦——你可以走了哟~~反正在这里继续待着，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哟。”
身边所有的护卫全部阵亡，视野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泥塑人偶”……这也是东子做的吗？那么……
在朕的面前，是通向地下的通道——如果东子来这里的话，也不会选择继续在这个被耐坦尼尔占领的走廊中战斗。现在唯一没有被占据的，也只有地下设施了。
在那里……朕必须要确立立国之本，否则……即使救回了“优弥海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让人类以及其他种族惊讶的是，许多事物都拥有着规律——文明之间，精神一体化上，以及“四维主”与“神”上。
只要把握了规律，就能够抓住更高的几率实现目的。同样，时间、地点、使用的人员，都需要进行计算。只有做到这一点，这次被彼得·庇护者成为“进化的游戏”的战争，才会真正选出一个进化的胜出者。
而毫无疑问的是，那个一定是我——或者，极大的几率会是我。剩下的几率，就必须要看能否让不安定因素正常的运作。
我作为克罗索斯，站在虫洞的边缘……“虚无与矛盾之神”的力量确实十分的强大，毫无疑问这是被“神格”认可的强大力量。
芬里尔也一定会完美地完成任务，剩下的几人并没有什么翻转战局的手段。唯一要担心的，是那个人类……
“无能神……”
他能否按照时间、根据计划完成任务，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决定了最后的结果……以及，被人类称为“希望”的事物，是否真的会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