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金属?真是舍得下血本啊。既然是记忆金属,继续敲击也只是白费力气,原子马上改变敲击的物体,开始敲打音响房间的玻璃,玻璃有点软,一敲就形变。不像是普通的玻璃,反倒像是透明的凝胶,难道连玻璃都是不常见的物质制作的吗?

其实,原子高中时化学成绩一般,大学里学的也不是应用化学,所以他不是特别了解这些前沿的科技成果。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平时应该多学习。懊悔没用,但是正常人都有,情绪是很难完全控制的。

“传闻代号为原子的审判者,拥有控制已知物质的能力,所以设下埋伏。原子你能猜猜我意欲何为吗?”

声音的来源是原子曾经站立的位置,他什么时候下去的?明明楼梯没有走路的声音啊,以楼梯的破旧程度,成年人不可能不发出响声的快速下去;慢慢地下去不可能那么快到声音传来的位置。难道是他的天演能力?刚才追逐的时候也有问题,他的动作不像是普通人类做得出来的,更像是各种各样的动物。

动物?难道他的能力是复制动物的习性?

“谁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别阻拦我们。”原子不卑不亢的回答,他不是一个会因为处于优势或者劣势而妄自菲薄的人。

“哎呀,别这么直白啊,好歹听听我的建议,说不定听了以后能改变想法呢?”

“说。”原子没工夫和他浪费时间,一直在寻找出去的方法,墙壁也是没见过的材料,用棍子打坏墙壁还是很难的,不对,应该说根本做不到。

对方笑出了声,有啥好笑的?

“是这样,原子你没有想过永生是什么感受吗?”

“没想过。”

“回答的也太干脆了,好像我在说梦话一样。你是审判者,不应该不知道天书女神转世的事吧?”

天书女神的事他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天书女神的事的?”

“别这么急躁,恕我不能透露,不过你们组织的一些事不算特别难了解。”

“所以,这和永生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转世算是真正的永生吗?”

“我觉得算又如何?”

对手又笑嘻嘻的,他的笑声真的难听,搞得原子心里发毛。

“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对未来的状况有求知欲的人,你就打算这么跟着天书,哪天牺牲了都不知道?”

“你有更好的选择吗?没有就闭嘴。”

“刚好,我这里就有一个。”

猎人不知道复制了什么动物的习性,竟然附着在玻璃上,脸隔着玻璃,一脸的颜艺,对着房间里的原子。

“方法很简单,利用审判者远古遗物的能力,可以打造一个不朽的身躯;改写过基因后,这副肉体将不会死亡,只要没有遭到大面积的破坏,仍旧可以无限再生。能源枯竭时,自动进入节能状态,汲取四周的能量。最后将自己的大脑程序放进去,这不就成了?”

猎人的口吻略显疯狂,虽然他说的事审判者确实做得到,但从没人做过。第一,是从未有审判者愿意;第二,即便有这种想法的,也在行动刚开始便被取消了审判者的身份。实际上,过去有过成功的例子,不过那群人是通过帮助外星文明,才得到的机会。并且,大脑的储存是有上限的,那些人需要不断的删除过去的无用的记忆,时间长了,甚至连有用的记忆也要删除,因为不重要,而大脑的记忆不够用了。需要的时候,才会通过储存的仪器回忆,回忆完成,仍旧要马上遗忘。

问题在于,他是怎么想到这件事的?正常情况下,没有天演者会觉得自己能够做成这种事,除非得到外星文明的帮助。

“那还是你自己吗?”

“你是不是想说沼泽人问题?”对方的笑容逐渐变形,变得黑暗深邃,“这有什么,如果你觉得沼泽人不再是你自己,那你死后的尸体还是你自己?如果你觉得沼泽人和尸体都不是你,那沼泽人至少把你的记忆思想留下来了,尸体可是什么都留不住,除了一堆分子和分子里储存的化学能。哦,不对,尸体的DNA没有那么容易被分解,从人类的时间尺度上来说,可以保存的稍微长那么一点点。”

进化组织的成员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手势,示意DNA的保存周期。

“然后呢?”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这些东西他小时候就想过了。

“你不在意这些问题吗?我还以为你会在意这些问题呢。”

“我爸在夏威夷教我人生哲理的时候,回答过我曾经拥有的这些疑惑了。”

哦?竟然在夏威夷教儿子东西,看来令尊也是位不可小瞧的人。

“那么他的回答呢?”身为对手,猎人也对原子的父亲产生了兴趣。

“如果每次死亡都会以这种形式复活,一个人会渐渐地对死亡冷淡了吧;当不存在永生的方法时,才是正常的地球生物,不然就会失去对生命的依赖。人被杀,就会死,如果这样子复活,那就不再是正常的地球生命了。”

“你的意思是,钱花了就会到别人手里,回不来了?即便回来了,也是分子状态和花出去时不一样的钱了?”

“没错。”原子欣慰的点点头,竟然有人能安静的听完并听懂,以前说这段话的时候,很多人都吐槽说听着很奇怪。

一阵沉默,猎人不会真的在仔细咀嚼这句话的意味吧。

猎人低下头,跳回了地面,抬头望向他,道:“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

诶,这不是室内吗,哪来的风?还是说他不知道怎么打破沉寂,所以说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人嘛,爱惜生命很正常,谁都想永生,谁都想复活。可是也得考虑对后人的影响啊。”原子的后半句话声音很轻,却是他反对永生技术的关键。他以为猎人会无视这句话,其实猎人耳朵很尖的这句话不仅被他听见,还捏到了他的软肋。

“如果后人不介意呢?至少我作为孩子不介意。”

他作为孩子?他想复活他的祖先!

疑问得到了猎人的肯定,猎人讲出了他的愿望。原子安静地倾听着,此时的两人更像是知心好友在攀谈,一点也没有利益冲突时的剑拔弩张。

猎人告诉了原子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的奶奶,曾经参与过审判者的选拔。虽然落选了,可是当地球需要她的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离开前,她拜托朋友利用天演能力将自己留给儿子的影像记录了下来。他奶奶并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却是一个好人,待人平和、温柔,离世的时候虽然怀过身孕,可是身材很好,容貌足以和某些死宅的纸片人老婆媲美。

后来呢?那段影像的事是你父亲跟你说的?原子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对自己眼前的对手有些感同身受,他的天演能力也是从奶奶那里遗传来的,远古遗物则是奶奶师父的孩子赠送的,说它和自己有缘。

不,猎人摇了摇头,我父亲没有发现,反而被小时候的我发现了。

诶?惊讶的原子关注点在之后的事。

猎人叙述着之后的事,仿佛能把人带入过去。他因为贪玩不小心打开了奶奶的遗物,看到了那段影像。小时候的他很调皮,有些孩童的天真,第一眼就被奶奶的美丽惊艳到了。

被奶奶的美丽惊艳到了?这货不怕爷爷知道生气啊。

然后,孩童的猎人记住了奶奶的样貌十几年,和某些小男生一样,那个时候比较呆萌,内心里想以后一定要娶她。

噗,原子差点被喉咙里的口水呛到,娶她?他奶奶?他爷爷非得被原谅帽气活了!等等,他爷爷好像还没去世啊,那就不是气活了,而是气死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长大了,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那是我奶奶。”

“内心很悲痛?”

“不,我很平静,因为那时候我了解到了复活死去之人的方法,奶奶为了地球战斗过,她符合复活死去之人的限制。”

“停一下。”粗暴的打断了猎人说话,狗血的经历让原子措手不及,他花了十几秒缓了缓,问道,“你不会真想复活你奶奶吧?即便复活了怎么样,她是你奶奶,你父亲没有见过你奶奶长啥样啊。她复活以后也只能陪着你爷爷,假使你爷爷哪天先走了,你奶奶不得孤身一人几十年?如果她改嫁了,到时候你父亲还得对着比你大不了多少的男人叫爸爸啊。你父亲接受的了?听你的介绍,你奶奶是一位很会为别人考虑的人,很有可能因为你父亲而选择不改嫁。再者,她复活后知道她的孙子为了复活她,走了一条她不愿意孙子走的路,她会不会心存愧疚。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

原子的语气十分激动,之前的冷静荡然无存。他的思想比较保守,他假设的情况其实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不能接受的情况,恰恰是猎人打算做的事。

“到时候,我会和她解释的。并且,我也会告诉她所有的情况,她瞒着爷爷天演者的事,所以自然不会和爷爷相认,顶多远远的看爷爷一眼。只要不超出计划,她最后会和我住在一起,因为这样最容易和爷爷见面,她甚至会弄一个可以正大光明进出爷爷家的身份。她和爷爷的感情,是经历过战争考验的,我相信她。”

正大光明进出爷爷家的身份,莫非是……

“你不会是想成为你奶奶一生的依靠吧?”

“完全正确。”

这、这可是乱伦的!原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仅仅是为了一段影像里的年轻时候的奶奶,便想要复活她和她在一起,这简直是胡闹。

猎人的表情略显伤感,回答:“果然,你们审判者会觉得胡闹。或许,审判者里只有同为死宅的次元壁能理解了吧。”

“这和死宅有什么关系?哪个死宅会真正的爱上动画影像里的角色的!”

“谁说没有?对从未见过的人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吗?那网恋的那些人不也是虚拟的感情了?”

“废话,死宅对纸片人老婆的爱情都是嘴上说说的,你还真信啊!世界上哪有真实的爱情会一个月换一批老婆的?过个几个月,死宅的老婆都凑够一个独立团了!那些追星的女孩子整天老公老公的叫,你看看她们能坚持不换明星老公多久!”

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原子不吐不快,直接否决了猎人的感情。荒唐,竟然为了这种理由而想要复活自己奶奶,他应该回卧室睡一觉,梦里什么都有。想复活他的奶奶,需要他奶奶的思维程序,必须经过天书和盖亚意识的同意,不然一切都是空谈。这种事,天书要是同意,自己就把三节棍打碎了,一块一块的吃下去!

“你看不起纸性恋啊?爱情和身份一定有关系吗?照你的意思同性之间的恋情也是不可能的了?”猎人比较反感这种想法,表达了他的反对。

“你……”原子原本打算继续反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竟无语凝噎,沉默着。

他怎么了?不继续和自己吵架了?还是说……

为了验证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猎人试探性地询问:“原子你不会是弯的……”

“弯什么?”原子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一贯小心的他居然被自己的表情出卖了。

笑嘻嘻的猎人貌似知道了什么有趣的事,作死地问:“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真没想到,我记得审判者是不允许同性之间……”

猎人的脖子不知何时被人掐住,说不出话。是原子,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们可真的是,锁门的挂锁竟然是很普通的金属,幸好我及时发现,把门打开了,站在房间里的是审判者里的投影制造的假象,声音很简单,在房间里放一个有对讲功能的小道具就解决了。”原子把对手顶到墙边,眼神里满是凶狠,完全不像与氢键一起时的他,“能够投影制造我的样貌,在楼梯上制造一个虚幻的大门也是很简单的。”

“怎么会,明明没有人靠近这里啊。”

“不需要靠近,投影的能力是重现经过的地方,把曾经的样子投影出来。”眼神凌厉的原子,神情恐怖,仿佛要把猎人给撕碎,“顺便说一句,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是直男,我喜欢的是二档模式下的氢键。”

糟了,既然是底线,那么他不可能告诉别人;现在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自己,看来原子是不打算留活口了。猎人快速的思考着模仿哪个生物的习性能够脱困,却发现大脑无法思考了,意识渐渐地失去。

哼,有趣,真是自作自受。原子的旁边是一罐煤气,之前猎人经过的时候太着急,撞坏了开关。泄露的速度很慢,但在这种空气不流通的环境下消散的很慢。进化组织的煤气又都是纯粹的煤气,没有为了安全而掺一些刺激性气味的气体,他自然发现不了。作为控制原子的审判者,他自然发现了问题,不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义务告知对手。他在发现煤气泄漏后所做的,就是将吸入自己呼吸道的一氧化碳变成了二氧化碳,以防止自己中毒;同时,在煤气浓度还未达到危险程度的时候,他就提前浓缩了足够的氧气在自己的脸部附近。唯一的不足,就是消耗的体力有点多,为了这么一个对手,浪费那么多的体力,真不值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做事太冲动了。

呼,在仓库门口深呼吸,新鲜的空气还是比仓库里更舒服。仓库内部有通风系统,不过貌似没开,唉,真的是没有安全意识。大步离开的原子可没心思去管仓库里的人,那个人把自己当做猎物,何况一群早已以各种意外认定死亡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毕竟,变异组织不会笨到留下那么多的尸体作证据,他们可是会主动来打扫这里的。原子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忘了自己在仓库里立下的FLAG,不过猎人也不会让他去履行这种奇奇怪怪的FLAG的啦。

仓库里一氧化碳中毒的猎人面色红润,站了起来,自己不仅仅是复制模仿哦,还能将关于动物的一些传说能力化为现实。屏住呼吸的猎人,悄悄地走到门口,确认原子不在附近,身轻如燕地离开了。猫有九命的能力真好用,可惜只有九条,要是多几条就好了。当初因为死亡的威胁觉醒了天演能力,第一条命就这么用掉了,再加上之前的几次,现在还剩四五条命吧。是四条还是五条?忘了,管他呢,反正省着点用就好了。

通道里,一条巨蟒快速的穿行着,身子却是透明的,仔细一看,巨蟒的头部是一个人的身躯,他就是审判者,氢键。

虽然他能够用冰块模仿蟒蛇,但是还是没法和蟒蛇的速度相比较,一直追赶对方,却总是差一点。氢键原本打算利用冰块置换的能力瞬间移动过去,仔细一想放弃了,毕竟这里道路交错复杂,一旦对方通过对基地的了解躲避,自己只是白费力气。何况阻止了对方的移动路线,对方极有可能利用天演能力躲避靠近她的自己。要知道,进化组织不可能不做任何准备就让成员战斗,必然是知晓自己的能力,有把握躲过冰块置换的能力,或者说,等着自己用冰块置换靠近。

控制蛇的身体移动消耗的体力,远小于进化组织成员奔跑所消耗的体力,先陪她玩玩吧。冰块制造的蛇身,氢键能够灵活控制冰块的形状,来使需要光滑的地方减小摩擦,需要摩擦的地方凹凸不平。

前方的对手速度减慢了,是体力不足了,还是把自己引入计划的陷阱了?

又奔跑了一会,对方停了下来,两人处于冰库中,附近的瓶瓶罐罐里都是液氮和一些化学原材料。

“怎么不继续跑?”氢键观察起了附近的液氮,数量很多,足够一瞬间将冰库里的人冻伤甚至死亡。

“你有喜欢的对象吗?”意外的,对手竟然开始和氢键寒暄聊起了八卦,这货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也不对,拖延时间也不可能聊这种八卦的吧,遇到不感兴趣的,就有可能根本聊不到一起。

“关你什么事?”氢键态度冷淡,他和陈群的事进化组织里的人都知道,明知故问有意思?“不是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对同性感情的态度。”对手笑眯眯的,感觉不像是好人,也是,进化组织里,有几个好人呢。

哪有奇葩会在战斗之前和对手讨论同性问题的,真当对手是腐女,不对,腐宅吗?

“我只对女人有兴趣,怎么了?”

氢键的态度很干脆,对手一副惋惜的神情:“哎呀,那真是可惜,审判者的原子大人,对您可是一片痴情呢。”

什么?你在逗我?原子不是直男吗?氢键想要猛烈地吐槽,还是忍住了,无聊的八卦。以他对原子的了解,原子是一个钢铁直男,不可能喜欢女人以外的东西。

“你如果是打算接着胡说八道的话,我们之间的对话没必要接下去了。”

“别着急嘛,何不先听听这段录音?”

和原子面对面战斗过的猎人在逃出仓库后,给队友发了一段录音,是关于原子的。在那段录音里,原子亲口承认喜欢二档形态的氢键。

Emmm贵圈真乱。

听到原子这表白一样的发言,氢键的脸情不自禁的红了。诶,审判者大部分都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的吧,怎么一提到原子,氢键大人就控制不住了呢。

“嘿。”对手露出猥琐的笑容,仿佛见到了什么世界名画,不对,世界名画不够准确,应当是如果你能追到我,我就和你那啥的情景。

“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男性表白,是什么感情呢?”对手恐怕是个腐女,这种事恰好在她的兴趣范围里。

“哦。”氢键想要维持声音的平淡,内心的害羞,却不自觉的使他声音压低,给人一种弱气的感受,“我有陈群了。”

话说陈群的性格比较强势,传闻是陈群先看上氢键的,莫非……女生奇怪的眼神搞得氢键浑身不自在,仿佛在看一个弱受一样。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内心发毛的氢键瞪了对方一眼,气鼓鼓的,配上微红的脸颊,给人一种保护欲呢。

难怪陈群会和他在一起,战斗力两人不相上下,但是氢键外表强势,但是内心细腻的和家庭主妇差不多。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原子他只是喜欢二档形态下的我,那时候我的身体暂时转换成了女生而已。那个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我有陈群了,不可能接受他。原子知晓这一点,所以他也隐藏了自己的心意,怎么了?有啥可以让你兴奋的?”氢键似乎想好了说辞,振振有词的回答。

“别这么肯定啦。”女生的语气总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监视者的闪电不也和代号生死的监视者是情侣吗?结果,她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东十一区生完孩子回来了吗?”

呵,她还真好意思说,那件事不是进化组织的人搞出来的吗?之后安排闪电和引路认识,也是不得已情况下,利用俩人的婚姻联合东十一区的天演者而已。原本俩人的事天书和引路的父母不可能支持,只是引路的父母想到可以趁机互相输送天演者,所以才点头的。

氢键不打算和她耍嘴皮子,空气中的水蒸气已经凝聚到了地上,准备发动攻势。

“动手前打一声招呼比较好吧?”对手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氢键一跳,被她发现了?

“忘记说了。”进化组织的成员还未曾自报家门,“我的代号,氯化钠。能力和代号一样,能够控制氯化钠。”

氯化钠?控制食盐吗。不对啊,这里明明是冰库,不是存放食盐的仓库啊。

没等氢键反应过来,大量的食盐从头顶倾泻下来,直接将氢键和附近的瓶瓶罐罐埋了进去,包括氯化钠代号的天演者。是氯化钠开启了机关,冰库的正上方是组织存放食盐的地方,真是够了,怎么设计的,好好的食盐用来战斗吗?

虽然很想吐槽,不过还是保命要紧,氢键在食盐倾泻的一开始,便将自己冻在了空心的冰块里,里面有足够的空气,够氢键坚持半个小时。唯一的问题是,与氯化钠的接触,导致冰块的融化加速了,而想要减缓冰块融化的速度,就必须消耗体力维持。他担心这是氯化钠的计划,先消耗自己的体力,来增加获胜的机会。

一边想着怎么出去,外面的食盐颗粒开始结合成了大块,改变了形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尖锐的小块。和氢键预料的一样,这些尖锐的块状氯化钠,开始旋转钻洞,她想要在冰块上钻孔来使冰块变得脆弱,就像打了孔以后的邮票。不错,计划的很好,目前的状况还在氯化钠的预料中,不过,氢键可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战斗才刚刚开始。

外部的水汽分布清楚的进入大脑,氯化钠和自己距离不远,呼吸的有点剧烈,果然,一次性控制那么多的氯化钠,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先离开这里吧,在氯化钠身后的通道上,一具冰块的雕像正在悄无声息的形成,化为了氢键的外貌。雕像完成的那一刻,冰块变成了真正的人,那是氢键的真身,此时的冰雕,已经回到了原本的冰块内部。这个能力,类似于生死的尸体交换,不过体力的消耗是真的不小。附近的房间里,有个地方是过滤河水的,在那里,自己的能力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先把对手引到那里去吧。

调皮的笑了笑,氢键把冰雕从自己的样貌变成了一行字,离开了。不知道氯化钠花费力气打破冰块后,看到只剩那行字,会是什么景象。想象归想象,还是抓紧时间走,转身离开的氢键身影瞬间不见了,而氯化钠还在拼了命的打破冰层的防护。

来到目标的房间,氢键拿出三叉戟,朝着入水的水管一砸,水流喷薄而出,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缩小了出现在室内。

随后氯化钠赶到,刚进门,提前布置的钟乳石状陷阱便随之落下,幸好她反应及时,及时用氯化钠做好防护,没有被冰块刺伤或者砸伤。

“你的动作挺……”

快这个字还没说出来,更多的冰块迎面砸来,氯化钠及时用食盐组成了厚实的墙壁,阻挡了冰块的进攻。心急到连话都不让人说完,真是的,有必要这么心急吗?反正自己也不可能拖延氢键太久,组织给予的任务仅仅是拖延,并尽量消耗特别行动组的体力,为变异组织的黄雀在后做好准备。

实际上,氯化钠没有队员那么老实,她知道变异组织早就把他们当做棋子,现在利用完打算丢弃了。但是完全不动手说不过去,所以她打算尽量拖延一下时间,等机会到了再认输被俘虏。这样子自己不会有事,变异组织那里也交代的过去,之后再视情况决定。假如审判者们真的能彻底击溃变异组织,那么自己大可以直接想办法混入审判者组织,说不定还能得到远古遗物呢。

“嘛,我猜测,你的想法是。”氢键没有停手,一边攻击一边和氯化钠对话,“等打不过我了就认输,这样我们被变异组织打败后不会为难你,而我们俘虏你后也不会为难主动认输的人。如果变异组织被审判者击溃,你可以倒戈相向,主动帮助我们对抗变异组织的剩余成员,顺便在审判者组织里混点功劳,指不定哪天天书还会指点你获得远古遗物。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