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枪?店主是打过仗吗?南宫有点疑惑。

“在第一枪饭店吃过饭就知道了,那里的墙壁上有很多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当年黑白老家那里的盐霸压迫老百姓,盐民们实在是没饭吃了,这件事成为了那里打响解放老百姓第一枪的导火索。为了纪念这件事,那家饭店便起名为第一枪。

跟在大小姐身边的时间久了,自然也了解她的想法,知道她有点害怕,于是接过她的话题闲聊了起来。对黑夜的恐惧,似乎消失了,三个人欢快的谈笑声,让大家不再害怕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目的地已经来到了。植物园的大门是高高的金属门,金属栏杆上,挂着厚重的铁链。一直担心的事果然又发生了,铁链上巨大的锁,锁孔里插不进去钥匙。用手电筒检查了一下,里面是一根钥匙的前端,断裂后留在了锁孔里。看钥匙的样子,是有人故意用不匹配的钥匙来折断卡住锁孔,然后嘛,锁坏了。金属门的高度不低,黑白想要让自己的身体产生磁场,让自己爬上去,被南宫拦住了。理由是她有身孕,还是别这么活跃,由南宫来吧。

南宫轻轻一跃,双臂抓住了金属门的铁管,双腿也同时夹住了铁管,猴子上树一样蹭的上去了。

当心。在下面观望的黑白提醒雇佣自己的大小姐注意安全,一边警觉地戒备着四面八方,防止有人趁这个机会偷袭。

“那啥。”南宫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能把箭头形状的金属给扭下来吗?不然翻身的时候容易被勾住或者扎到。”

得到保姆的肯定后,箭头形状的金属啪嗒啪嗒的掉落到地上。保姆心想要是有人出了事,老板家里的亏损会更大,眼前的金属又让她惊叹,面前这位小姑娘的力气得是有多大啊。

很快,南宫就顺着金属栏杆滑了下来,踩在柔软的泥土上,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此时的南宫,似乎真切的感受到了大地母亲,即便是一念之间,体内的天演能力在一瞬间暴涨。黑白看到了她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黑白经历过,这说明南宫的天演能力的使用境界提升了。

“大小姐,不要想着抑制自己的欲望,而是把这股欲望引导向正确的方向。”与黑白在金属门里的保姆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金属门外的南宫南在执事说完的一刹那就懂了。

南宫闭上眼睛,双手握住金属栏杆,整理自己的呼吸,皮肤上的青筋慢慢地不明显了,额头也不再有新的汗珠出现了。虽然过程很快,可是黑白知道这有多难,她也有过那种经历。实力因为一个小小的契机而瞬间突破原本的瓶颈,然而那时候并没有很好的控制,自己陷入了对正义的迷茫;之后的迷茫期,自身的实力一直被限制着,连原本的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金属骰子在天演能力的加速下,只能在柔软的墙壁上打出一个不深的凹陷,与自己直接发射金属骰子的威力相差几乎没有。得到了闪电匕的那一刻,自己的迷茫被闪电匕里储存的老前辈们的理念影响,犹如拨云见雾一般,迷茫消退了一点点,实力也得以恢复到迷茫之前,甚至略有提高。不过嘛,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前辈们其实也有迷茫的想法,也无法将自己的实力完全突破,他们将自己的迷茫储存在了远古遗物里,希望能有后人去解答。

如果仅仅看一般状态下的战斗力,可能谁也没办法和定海神针的使用者板块单挑,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定海神针的使用者选择的都是战斗之人。无字天书选择的则是智慧之人,而催眠又代表了冷静之人;招妖幡的使用者基因代表了改变之人,他的姐姐生死则是循环之人;闪电匕选择的是守恒之人,大羿弓的使用者冰霜则是运动之人。最后的八号监视者时间,代表的则是存在之人。每一个监视者代表的东西,是他们将远古遗物的威力全部使用的钥匙。黑白能够理解一部分,并且这一部分连皮毛都算不上。八个人里领悟最透彻的就是天书,只是,天书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不太懂。或许吧,毕竟人类目前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我们还什么都不懂。没关系,不懂可以研究学习,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天书经常在阅读;大约是不认可文科的东西是纯粹的科学,天书他几乎不看文科的书,所以他高中时文科的课程学的超级不好。偏科很正常,八成的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有问题的是天书的处理方式,他不去补足不擅长的科目,用他的话说就是:在物理方面有天赋的研究人员,你让他浪费研究物理为人类造福的时间,去学习一些人文的东西,那是浪费人才。

南宫的大脑在片刻之内十分混乱,脑子里的想法欲望全部冒了出来。其中最大的愿望是想要力量,打败对手,不断变强,通过战斗获得愉悦。天演组织的代号与南宫南的欲望相互映衬,她的代号为——刑天。幸亏有执事的提醒,她才没有进入混乱,一旦进入混乱,力量会失控,天演者会不顾一切的消耗寿命来使用能力,攻击周围的一切生物。消耗寿命的代价是器官衰竭,能够被阻止的天演者,都被审判者们所阻止;不能被阻止的,都被以前的冰霜和时间强制冻结,作为最后的武器使用。

“那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南宫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讲了出来,“我为什么不直接把金属门给扯开呢?”

是哦,黑白听到这话震惊了,大小姐的天演能力已经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除非门有质量问题,不然人的力气怎么可能做得到,何况你是女……”

保姆话音未落,金属门被南宫从墙上扯了下来,直接甩到了一旁的地上。

“对不起,你刚才说啥来着,我没仔细听。”拍着双手的南宫喘着粗气,看来把如此硬度的金属门从墙上扯下来,也消耗了她不少力气。

正常的年轻人会有这种力气吗?保姆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一定是这个门有质量问题,下回得把金属门给换了,换一个质量好一点的。

“走吧,去外头看看,我就不信信号屏蔽能把外面几公里都屏……”

嗯?话还没说完呢,咋就不出声了?黑白在保姆面前挥了挥手,发现保姆的面容有点奇怪,轻轻一碰,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糟糕,大意了,在黑夜里走了那么久,手电筒一直用来走夜路了,没有用光去看保姆的脸部,也没注意保姆的不对劲。她中毒了,难怪刚才有气无力的,自己还奇怪过这个保姆的体能怎么有点差。

黑白用自己的双手充当探测装置,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保姆在路上吃过两粒胃药,估计是中毒后肚子痛,她以为是胃疼的老毛病犯了。医学知识并不丰富的黑白没有办法,即便利用天演能力把自己的双手变成电击器也没用,光靠电击来让心脏跳动也解不了体内的毒素。去附近的城镇要好久,即便回到植物园的住宅去急救也不一定来得及,何况就算急救了也需要送到医院去,光靠住宅里的东西能否做急救措施都不一定,急救了也只能减缓毒素的发作。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果然,不到一分钟,保姆就停止了呼吸;黑白知道电击没多大用处,所以就不浪费力气了。检查过保姆的情况,她不是因为毒素导致无法呼吸才昏迷的,人工呼吸也没有用处;并且,倘若毒素是从口部进入的,进行人工呼吸的人本身也会有危险。

原本还在闲聊的保姆,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尸体,未来真是不可预料。尸体的情况和植物园的老板一样,应该是中了同一种毒素。得赶紧回住宅,住宅里的人可能出事了!

原本的想法是,南宫去附近的城镇找人报警,黑白回植物园的住宅查看情况。没想到南宫不同意,她觉得黑白怀有身孕,回去遇到凶手太危险了;虽然黑白现在仍旧是自己的执事,可她也是引路的未婚妻,东十一区高木家未来的少奶奶,肚子里不是高木家未来的千金也是高木家未来的少爷。南宫家和高木家生意也有不少往来,要是黑白出了问题,她可没法跟生意伙伴交代。因此,她的决定是,让黑白去附近的城镇,或者有信号的地方报警,她回去住宅寻找凶手。

拗不过大小姐,黑白只好答应,有凶手在的住宅可比荒郊野外的黑夜危险多了。南宫南也答应注意安全,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在最前面,她的生命也很金贵的。毕竟,南宫南也是天书认可的天演者,说不定未来会继承七号监视者的远古遗物,也就是黑白手里的闪电匕。

叮嘱好以后,黑白争分夺秒地拿着手机手电筒,寻找有信号的地方,想着打电话求助。南宫则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担心又有人中毒被凶手杀害。

手机上还是显示着无信号,黑白则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注意不被碎石块绊倒。植物园在修建的时候使用了许多岩石泥土,因为经常要修缮,所以经常有岩石和泥土运进来,地面上也有很多使用剩余的碎石块,还没来得及处理。早知道今天就不穿中跟鞋了,在夜黑风高的时候走路有点麻烦;也是没办法,跟着大小姐出去总得注意形象。不然黑白就肯定套一件短袖,穿一双运动鞋就出门了;不过孕妇貌似不应该穿高跟鞋或者中跟鞋,还是看情况吧,反正孩子父亲会不会来找自己都不一定呢。黑白也是男人,不对,应该是曾经是男人;她还是了解男性的,大部分男性的话其实是十分不可信的。山盟海誓这种东西,只能证明山盟海誓的时候男人会努力对女生好,不能代表以后。人的想法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经历的多了,眼界也许会变高,以前一起山盟海誓的情侣,说不定已经和自己三观不和了;三观不合的两人,没准能够合作,但很难沟通心里的想法,毕竟人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遇到理念不同的人,会去了解为什么的人很少,大部分人还是喜欢互相伤害来决定谁对谁错。

生死和黑白都有人追求过,追求生死的人不少,追求过黑白的人除了引路只有两个,一男一女,都是黑白性转前发生的事。学习使人快乐,年轻时的黑白沉迷于科学知识,对人文完全提不起兴趣,思维方式理性的过头了,自然接受不了生理性别一样的人;至于女生,她表白的时候黑白忙着做数学题,被黑白给赶走了。后来回想起来,黑白也没有后悔过,他当年的想法是,无法理解数学和科学对人类的重要性的女性,和自己三观相近的概率几乎为零。跟黑白表白的男生,则是牵涉到了一件黑历史。黑白当年社团活动,要在学校晚会上表演,他cos了一个女性角色,之后就……

生死拒绝那些男生的理由也都差不多,都是一些想着挣了钱以后享受的人。如果是享受生活,增加阅历倒也可以,可是他们的人生目标都是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有些私下里甚至还想着有钱了要找小三。问他们有钱了以后,会不会投资科研项目或者基础教育,他们则是回答,先种钱生钱,等钱赚够了再考虑;问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从事什么工作,回答也都是千篇一律的经商或者考取公务员,以及其他的一些赚钱的工作,没有人想过要孩子从事科研工作。虽说科研确实很累,但是能够给人类的未来谋福利啊;原因也可以理解,能够成为所研究的那个行业厉害的人物很难,经商之类的工作赚钱比搞科研容易。

少女背着尸体快步回到住宅,生怕慢了。来到住宅以后,简短的跟大家介绍了一下情况。大家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很明显的不相信南宫,怀疑南宫和她的执事就是凶手,消失不见的执事并不是去找警察,而是打算畏罪潜逃。这些人也不傻,即便心里在怀疑南宫,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要是真的和猜测的一样,南宫极有可能将自己灭口。南宫也不是傻子,虽然其他人没有明目张胆地说,但是看表情和反应就知道他们在怀疑自己。怀疑就怀疑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剩下来的人是否安全。

“那位化了妆的先生呢?”发现现场少了一个人,南宫有点担心那个家伙,虽说对他的言行很生气就是了。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身材高大的男子住在化了妆的男人隔壁,于是便回答了她的疑问,“回到自己房间以后,那个假娘们还没出来过。”

“喂喂喂,怎么,男生不能打扮的像女生吗?”化妆化的很浓的女性听到这句话就不高兴了,反驳道,“还是说你看不起女性?”

什么鬼?高大男子的心里游过无数的鱿鱼,心里吐槽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矫情,她从哪得出我歧视女性了?男人扮女人自己并不反感,但是不管男人女人都不应该太过了。那个假娘们遇到死人的时候,往女生身后躲也就算了,毕竟谁都有胆小的时候;可是在离开那个房间以后,她没听到那个假娘们在嘀咕啥?这个假娘们在吐槽这个凶手怎么不晚一点杀害死者!他根本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关心的是自己和死者的合作因此受影响了!假如只是这样,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反感这个人,他做的更过分的是,竟然背地里说同样是宾客的肌肉男子肯定是凶手,就因为他长得凶神恶煞,肯定是坏人。一个大老爷们,思想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身体健壮就是坏人了?有本事当着别人的面说,可惜他没有那种胆子。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以及凭借第一印象给别人乱扣帽子的人!

脸上的粉底随着女性的唾液横飞而扑腾扑腾的往下掉,南宫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在脸上抹了多少粉底啊。而且人家也只是说了一句假娘们,并且还否认了歧视女性,最后还解释了原因,这个大婶还不依不饶,无语的人真多。

“好了好了。”素颜的妹子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还是去看看那位先生是否安全。”

“还有,那首童谣应该是凶手的提示,告诉大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调查了一下植物园老板的履历,他很喜欢骑马,正好对应童谣的第一句拟声词。保姆的户籍我之前问过,刚好是低塘。至于第三句,有谁去过高塘的?”矮小的男子原本一直沉默,现在终于发声了;张嘴就是自己的猜测,而且貌似对的上。

南宫点点头,表示对矮小男子说法的赞同,但内心依旧提防着这个矮小男子。毕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不能因为他的几句分析,就排除他的嫌疑。连南宫自身都可以被列为嫌疑人,包括黑白,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素颜女生举起了手,回答了矮小男子的疑问:“我知道。就是那个化了妆的男性,他是我的远方亲戚,父母和他原本就住在高塘。”

“啊?”众人都惊愕了。

糟糕了。南宫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那个假娘们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急急忙忙的来到假娘们门口,房门反锁了,敲门也没人回应。

“让开。”有着巨大力气的南宫打算使用紧急手段了。等其他人退后,大小姐用力一拳,直接把门给砸开了。

房门被砸开后的景象,让人有点害怕,化了妆的男性已经死了。尸体趴在桌子上,血流的到处都是。几个男生壮着胆子,上前查看现场。死者被人从后面用刀刃割伤了脖子,貌似伤害到了脑干还是神经中枢,几个人也不懂,就没有发表意见。

“肯定是你们俩中的一个干的!凶手肯定在你们里面。”化妆的女性受了刺激,指着两个男性大吼大叫,“伤口这么深,肯定是力气很大的人才做得到。”

矮小的男子听这个女性的语气,感觉被无视了,难道只有身材高大的男性,和肌肉多的男性,力气才会比较大?她没见到南宫南刚才是怎么把门弄开的?

“大家先冷静一下。”矮小的男子打破了大家的惊慌,“刚才大家都在一起,可以认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

众人随着矮小男子的转身,将视线集中到南宫南身上。

“不可能是我。”知道自己变成嫌疑人了,马上对此进行否认,“我可没有钥匙之类的东西,就算有钥匙也没有用,门是反锁的,窗户打开着。”

南宫走到窗户边上,看了一眼窗外,道:“这里虽然不高,但是下面是泥土,而且很柔软;如果从窗户上跳下,除非经过训练,否则还是会受伤,并且肯定会留下痕迹。”

矮小的男子走了过来,似乎是想要看看窗户外面是否真的和南宫说的一样。南宫也没有防备,毕竟自己不是凶手,问心无愧。

“还有一个方法。”矮小男子检查过外面的地面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正上方,“从这里,爬上去,到正上方的房间。”

不管怎么样,自身的嫌疑还是没办法清除。南宫深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他人看着自己,这样他们才能够放心。

“我去一趟厕所。”化着浓妆的女性有点紧张的说了一句,便静悄悄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得告诉他们才行。

他们?是谁?南宫本来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却被肌肉男子和高大男子拦住。俩人估计是怀疑自己想趁着她孤身一人时动手吧,也可以理解。算了,等那个女性上完厕所回来再问吧。

看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素颜的女生打破了沉默:“你们都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呢?”

“我是来和老板谈生意的。”肌肉男子率先回答。

我也是,高大男子附和道。

“那你呢?”素颜的女生转头望向矮小的男子。

矮小的男子点了一根烟,用力抽了一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是被老板拜托来调查一件事的,这次工作的酬劳很高,是以前的工作都无法比拟的。”

大家本来还想要讨论下去,但是一声惨叫打断了谈话。是去厕所的那个女性,她出事了!

南宫一个箭步率先冲了出去,寻找着声音的源头,来到了厕所里。

地上是女性的手机,音量放到了最大,循环播放着她的惨叫声。手机屏幕上没有划痕,说明是有人提前准备好,放在地上的,而不是攻击那个女性时掉落的。

南宫蹲下身,已经没有呼吸了。女性的肚子上还留着作为凶器的匕首,血流如注。貌似,自己被凶手套路了呢。

随后跟随南宫赶到的众人,,发现了现场的尸体,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惨叫声还没有停下来。即便如此,大家心里也依旧怀疑南宫,谁知道是不是南宫录音录下来的,用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录音不能证明是凶手播放后,南宫才到达现场的。

有意思,南宫的内心有一丝愉悦,又遇到好玩的事情了。死了几个人以前的自己或许还会关心一下,现在的自己只觉得有好玩的事情,反正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死了。或许自己真的就是人渣吧,呵呵。南宫并没有因为自己此时的想法而觉得愧疚,自从离开了六层幻境,她就一直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与一般的睡梦不一样,她做的梦很清晰,并且都可以串起来。睡梦里所见到的东西,就像是能够催眠别人的天演者让自己见到的,不过她并没有和黑白说过这件事。因为黑白的关系,南宫与天书认识,并且问过天书这个问题。天书的回答是,被远古遗物选中后会出现这种现象,属于正常情况。也就是说,自己有机会成为监视者喽。由于这种事而沾沾自喜的南宫,并没有想到,天书没有把话说全。

实际上,会有这种情况,可能性不止一种。首先,就是天书说的被远古遗物选中;其次,是被催眠类的天演者用天演能力影响了;然后,可能她的天演能力有计算可能的未来的效果;之后,就是她被地球影响,查看了地壳的部分记录,相当于看到了过去地壳上发生的事;最后,还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可能性,她被外星文明选中,作为外星文明的代理人。

根据南宫讲述的梦境里面的内容,应该不是被外星文明选中,也不应该是被地球影响,更不可能是她有预测未来的天演能力。至于催眠类的天演能力,不是作为监视者的催眠做的,如果是进化组织或者变异组织,也不可能让南宫做这种梦啊。如此推测,唯一的可能性,应该是生命组织了。幸好,南宫误会了生命组织想要传达给她的东西,这样想来,目前的状况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南宫她做的梦,一开始还算正常,只是地壳上的生物进化史,后面的内容就开始有问题了。首先是梦到了监视者的起源,其次是梦到了监视者和审判者的历史,后来又梦到没有天演能力的普通人类加入了后面的历史。再后来,就是历代天书和人类想法观念的演变。从一开始的崇敬后土盖亚之类的神明,之后,崇拜的神明改变了;给予人类生老病死所需要的物质的大地不再被崇拜,人类自身成为了神明之下最高的生命,人类超越了神明以外的一切。东一区的人类也发生了变化,原本作为与神灵的交易而进行信仰的人类,当原本的神明无法保护自己,给予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他们会不再信仰这个神明;可是,站在平等的地位与神进行交易的人变少了,甚至有人开始盲目的崇敬神明;从原本的与神交易,变成了恐惧神明的惩罚。

很可惜,南宫和黑白都是无神论者,甚至天书他们也是。天书虽然忠诚于地球的盖亚意识,可是他的忠诚,并不是对神的那种忠诚,而是对待恩人的那种忠诚。这种忠诚,就像孩子对母亲,或者小弟对大哥一样。

“不是我做的。”南宫知道自己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但是否认总比沉默好,不然别人以为自己默认了。

“还有。”南宫指了指跟来的人,“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几个人环顾四周,那个高大的男人不见了。糟糕,已经死了那么多人,目前的情况下,落单是非常危险的!

素颜的女生记起来了,那个高大的男子在众人追过去的时候,貌似发觉外面好像有人来了。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催促高大的男子快点追上去,不要落单了。

令人担忧的事又发生了,等众人回到原本的房间,高大的男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他去世还不是很久,尸体还是有体温的。死因是被人从背后勒住了脖子,窒息死亡的吗?

矮小的男子检查完尸体,叹了一口气。这么多的宾客,只剩下四个人了。

“这位小姐的嫌疑已经消失了。”矮小的男子道,“她不可能在跑向案发现场的同时,对还在房间里的这位先生下手。”

“那还能是谁?”肌肉男子有点搞不懂了,难道是我们三个做的吗?

“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