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瘫倒在了靠椅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了解生死,生死说这种话,就代表生死不建议自己使用那个方法;生死也说了,那个方法有副作用和危险性,副作用和危险性如果不是特别大,她不会不建议自己变回男生的。

许久,一条短信输入了手机,发送给了身在东一区的生死。

书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引路居然还站在外面,他刚才是一直在外面等自己吗?

原本以为自己又要被打的引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脸部却没有预料的冲击,反而有一阵柔软的温暖,从嘴唇流入。是黑白她,和自己……

“希望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黑白看着已经呆滞了的引路,一字一句的说。

许久,引路反应过来了,发出嗨的一声。

“还有,我不懂东十一区的语言,所以我以后想做家庭主妇。东一区春节的时候,我要回家看望父母,你要陪着我去,有孩子了要带着孩子一起去。”黑白又补充了自己的要求,引路自然是欣然答应的,这些要求原本就是自己的打算。

“最后一条。”黑白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引路宽厚的肩膀上,“结婚后,我还是要姓我原来的姓氏。可以吗?”

“OK。”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引路有点感谢自己外婆搞出来的误会了。黑白算是比较传统的人,一定要先见双方家长,所以得先解决这里的童谣事件。

凌晨的时候已经做过笔录了,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对昨天发生的事进行整理。

首先,《笼中鸟》这首童谣总共有五句,而昨天晚上自己在尸体旁也看到了一句;从血液的粘稠度来看,应该是新写的,不过还得确认一下是第几句。其次,昨晚发现的尸体,正好在雕像的背后,山神的后方正对着死者,结合笼中鸟这首童谣,应该有替死鬼的意思;只是,这还是猜测,需要进行调查证实。最后,袭击引路的歹徒的身份需要确认,是什么能够让他不顾高温而去引燃尸体,引燃尸体的目的是什么?尸体的身份可以用DNA去检测,即便将尸体烧的面目全非也没有用处,除非他是想要烧掉尸体上的什么东西。可能是衣服,也有可能是血迹,可能性太多,没有办法去确认。

要来了纸和笔,凭借记忆,黑白把昨晚看到的那句笼中鸟给写了下来。按照引路的说法,这是第三句,之前在山神庙发现的是第二句,在停尸间出现的是第三句。

不对头啊。

手指灵巧的移动着,手上的笔有了生命一般在手中旋转,思考到了关键的地方,旋转着的笔瞬间停止了下来,因为惯性而掉落到了地上。

“山神庙的神像原本是面朝哪里的?第二句童谣出现的时候,神像的后背朝着哪里?第一次出现童谣的停尸间里,有什么东西背对着死者?”

一连串的问题把引路弄得有点懵,可是引路知道,黑白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于是,在重新让黑白陈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以后,他一个一个的回答了。

没想到不对头的地方有那么多,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也没有去问;既然现在发现了,引路马上去问森。

森把自己所知道的老老实实的说了,果然和黑白猜测的一致。山神的神像原本是正对着大门的,但是在发现童谣的那一天,不知道谁移动了神像,神像面朝西方,背对东方了。原本山神庙其实是有巫女打扫的,因此山神庙才会比较干净;可是自从巫女去读大学了以后,就没有人打扫了,山神庙也开始积攒灰尘。

“那个巫女读的大学在哪个方向?”黑白感觉心头一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在山神庙的东方?”

森听到了表哥的转述,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等一下。”森跑进书房,几分钟以后,一张东十一区的地图被她拿了出来,“在这里。”

望着地图上被森指出的小点,与这个村子所在的地方一比对,方向还真的对的上。接着,森补充道:事实上,那个神像并不是背对着正东方向,而是往南边偏了一点点;自己当时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十几度的偏离,如果在地图上用量角器测试一下,刚好完全重合。

恐怕,那个巫女,已经遭遇不测了。

虽然内心很担忧,但是黑白还是尽量保持着镇定,希望只是自己多虑了。

饭桌上,一声不吭的黑白面无表情,外婆和森知道她不懂东十一区的语言,所以也没有和她多交流。其实森是想过用英语和黑白交流一下的,可黑白完全听不懂森在说什么,再加上黑白自己英语也不怎么好,会的词汇也不多;双方都尽力去交流,可是森的英语发音一听就是东十一区人在讲英语,完全不标准;黑白她自己的发音虽然半斤五两,但是还是比森好很多,至少还是听得懂的水平。结果嘛,外婆和森不断地问问题,由引路翻译给黑白,黑白再用中式英语回答,双方都尽力了;饭桌上聊会天搞得和谈生意一样,也是挺无奈的。再加上引路的外婆家吃饭是直接席地而坐,没有椅子的,饭还没吃完,黑白就腿酸了,后期直接蹲着吃饭,一点也不雅观。幸亏引路的外婆比较开放,不太会注重外人的礼仪;何况对方是监视者,自己还是闪电匕的上一任使用者的手下败将。坐在黑白的面前,就好像打败自己的监视者在自己面前一样,即使没有特别大的压力,她也不敢呵斥黑白。

森倒是看出来了,表哥一直在提醒黑白注意一下仪态。可是黑白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被提醒了以后端正了一下,没过多久又马上变回原来的样子。

黑白也知道这样子确实不好,可是自己的腿确实很麻啊;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快点吃完,偏偏这里的菜除了蔬菜就只有鱼,想吃的快一点也快不起来。东十一区的筷子和东一区不一样,乾坤中的一端比东一区的尖,掌控起来也不是特别容易。

结束了晚饭,外婆去烧热水了,幸好这里还是有现代电器的,不然黑白还得考虑是否需要自己去弄水来烧;毕竟一个年轻人却要让一个老人替自己弄洗澡水,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浴室里,黑白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看着自己微微挺起的“胸肌”,噗嗤的笑了一声,笑容中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无奈。打开开关,热水洒了下来,滴落在黑白的脸庞上,犹如春雨一般;那种感觉,就像是春天的油菜花田,芳香带走了身上的疲倦。又想起了《笼中鸟》,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现场遗留的童谣,应该是代表了死者在什么背后,作为替死鬼死去了。目前只是猜测,要是这是真实的,那么那个打扫山神庙的巫女,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那个,换洗的衣服我放这里了。”门外是引路的声音,他敲了敲门,“待会记得出来拿。”

“用不着这样子。”黑白听出了引路声音里的犹豫,他也是男生,知道引路现在在想什么。

此时的引路,必然是在理性与欲望之间作斗争。黑白倒是想知道,对方会怎么选择;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精彩着呢,要是连这么一点欲望都忍受不了,可是成不了气候的。

以前调查奇奇怪怪的事件时,黑白也遇到过一个奇葩的凶手;要是当时自己忍不住,极有可能进了对方的陷阱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她手里有一个人质,还提出让自己进去交换人质。本着不想给这么小的小学生留下心理阴影,黑白自然是同意了;结果去交换的时候,对方居然什么都没有穿。当时虽然震惊于凶手奇怪的操作,但还是冷静地走过去,让她把小学生放了。凶手按照约定放了小学生,但是没等小学生逃离,就把刀对准了黑白,朝着黑白刺去。原来,凶手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黑白在那个案子里无意中寻找到了关键证据,惹怒了凶手,她打算把黑白拉下去垫背。至于什么都不穿的原因也很简单,她知道黑白是童子身;她以为什么都不穿,会让黑白的注意力放在奇怪的地方,借此分散黑白的注意力,以便达到把黑白拉下去垫背的目的。

可是呢,黑白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注意力完全没在女性的躯体上。后来问他原因,得到了一个不难理解的回答:你拿着刀对着我,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但早就紧张的要死了,谁还有心情关注女人的身体啊。

Emmm

听到了缘由,那个凶手的心里有无数的鱿鱼游过。因为她没穿衣服,所以黑白的金属骰子也很容易的打到她身上;没有衣服的阻挡,效果拔群,直接把她的手臂弹到麻木,手中的刀也掉落了。说时迟那时快,凶手还想用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刀来一波极限操作,拼一下运气反杀对手;结果黑白直接按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体验了触电昏迷的经历。

又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是自己老了吗,这么喜欢回首过去。外面的身影放下了衣服,但是却没有离开,黑白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引路带来的衣服里,有些无法形容的衣服。他不是不怎么看动漫的嘛,怎么会有这些死宅喜欢的女性衣服,莫非……

“怎么了,在犹豫要不要进来?”黑白关掉了阀门,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从门缝里探出的脑袋把引路吓了一跳,“咋了,想要我帮你体验一下泳装福利?”

被她看见了,也没有藏在身后的意义了,怕惹对方生气,引路赶紧解释:“没有啦,只是我在想要不要问,你如果不愿意可以随便拒绝。”

低着头的引路,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家长的批评。

“是不是让你觉得恶心了?我一个男人居然喜欢这种死宅才会喜欢的东西。”

还不错啦,至少没有强行要求女生做这种事;黑白微笑着回答,同时从门缝里伸出了手:“拿来吧,毕竟我都同意你的求婚了。不过呢,在你父母点头以前,有些雷池是不能越过的。”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引路的脸上是无法形容的高兴,马上回答黑白的顾虑:“没关系,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天演者;我父母都很听爷爷的话,以后的婚姻只要我爷爷点头就可以了。他曾经是审判者,我能够找到一个监视者缔结婚约,他肯定点头同意的。”

以为自己的话能够让黑白放宽心的引路,抬起头却发现黑白的脸黑的变成了铁锅一样。

“那啥。”黑白从一堆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垫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这东西什么时候进去的?我明明没有购买这种东西啊。

没等引路解释,浴室的门就被啪的一声关上,他拿来的衣服,除了一件正常的浴衣,其他的都被黑白扔到了地上。

人生总有大起大落,可能够像引路一样,莫名其妙就没了到嘴边的鸭子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表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垫子啊?”罪魁祸首走了过来,看到了自己表哥一脸心痛的脸庞,“这……表哥你竟然有这种爱好?你可是你家里唯一的继承人啊,怎么能够有这种奇怪的爱好呢?你如果喜欢女装,可以去漫展之类的地方。可是你在家里做这种事,要是被表嫂发现……”

引路现在很想吐血,森的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得,需要解释的人又多了一个。

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解释后,黑白终于接受了引路的说辞;只是,引路的粗心,真的差点让黑白葵水逆流(俗称吐大姨妈)。

然后嘛,黑白正坐在被窝上,身上穿着黄色的泳装,泳装是带有窗帘一样的东西在胸前,可以掩饰一下黑白胸小的问题。引路则是穿着睡衣,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就面对面坐着,谁也不懂,尴尬的经过了十多分钟;最后黑白的腿快麻了,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啥,你想要做什么就快点做啊,这么愣着是想干什么?要是你只是想看看我穿泳装的样子,直接带我去海边玩不就好了。”

有道理诶,我怎么没想到呢。引路在心里感叹着,可是,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就只是个会对着泳装女生发呆的童贞吗,黑白在心里止不住的吐槽,有点无语,不过这倒是好事,至少他不会对女生有什么非分之想。算了,帮帮他吧,毕竟自己都答应他了,也算是为了他做一点未婚妻该做的事吧。

黑白温柔的伸出手,把引路的右手放在了窗帘一样的东西上,轻轻地一按;软软地舒适感让引路不知所措,涨红的脸仿佛新婚之夜的蜡烛。哇,这家伙还是男人嘛,才这么一点小场面就这样子了,要是以后遇到用色诱的对手怎么办?难道也这个样子愣着,等着对手趁其不备吗?松开了自己的手,引路的手就这么搭在上面,一动不动;没等他反应过来,黑白的双手就到了引路的脸颊上,啪嗒的亲到了引路嘴唇上。急促的呼吸冲击着对方的脸庞,终于将引路的脑回路拉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打破了黑白的冷静,怎么回事,这是……想起来了,刚才自己喝了一杯桌子上的饮料,饮料虽然没有被打开过,但是因为瓶子大,自己是倒在玻璃杯里喝的;旁边的那个杯子里面泡了茶,是引路爱喝的种类,他也很自然的喝了。那两个杯子有问题,不仅是自己有点眩晕,引路的身体也在发热变红;又是谁做的好事,引路他似乎已经忍耐不住了。

凌晨,本来应该是好好休息的时候,结果少年连续两天见到了凌晨四点的村庄。上一次是为了调查事件,是出于好心,这一次则是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不可挽回。因为有问题的杯子,引路的兽性大发,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怕着凉吗?”醒过来的黑白问,她的药效已经过了,只是身上没有力气,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对方的提醒让引路赶紧穿上了衣服,老老实实地正坐在一旁。

“那两个杯子是谁下了不好的东西?”

“你不怀疑我?”引路很惊讶,他知道黑白很冷静,但却能够冷静到这种程度。

“不然呢?如果是你在杯子里做的手脚,你的身体也不会红成这样,因为你没必要对自己喝的东西做手脚。”

黑白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庆幸她的冷静,不然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熊孩子哪都有,搞事情的时候最可怕。杯子里的东西是森放的,她父母放在床头柜里的东西被她偷偷摸摸带过来了,这傻孩子以为这种东西能够让父母变得恩爱的话,也可以让表哥和大姐姐变得恩爱,于是就……

引路想要一耳光打过去,被黑白阻止了,小孩子不懂事,还是好好地教育更重要;不然对方起逆反心理,就更加难以教育了。再说,这也不能完全怪森,这是黑白的想法。

即使有黑白的劝阻,引路也还是生着气,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森的父母,让她父母好好教育一下;不过由于黑白的要求,引路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只是让森的父母好好教导女儿,别让这家伙乱拿小孩子不该碰的东西;以及,比较特别的东西少了,赶紧找找,别等孩子搞出事情来。

森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正坐在旁边,不断地给黑白磕头,黑白倒是没有恼怒,让这孩子起来。

“你不生气吗?”引路还是有点气呼呼的,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要说生气,黑白怎么会不生气呢?只不过因为她曾经是男生,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冷静的;再加上她有点过度理性化,知道现在就算生气也没什么用处,所以没有发作而已。

“我只有一个问题。”黑白正坐的累了,从地上爬起来,与愤怒的引路四目相对,“你昨晚的承诺,是真的吗?”

引路不觉得重点是这个,不过自己也不会乱做承诺。男人,要么不做承诺,承诺了,就要把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给做到最好。

“我发誓,这辈子会对你负责的。”引路认认真真的回答,“要是我违背承诺,我就……”

话音未落,引路的嘴巴马上就被捂住了,黑白的眼睛里,有着波澜壮阔的亮光。黑白的嘴角,是爽朗的笑,她似乎是一个没有烦恼的人,或者说,是只知道去解决烦恼的人。

“Can you get out now? I have something to do.”森被黑白用中式英语问。

说实在的,黑白的英语是真的差,就光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居然要思考两分钟。更神奇的是,森居然听懂了,乖乖地离开房间,走出去时还把房间门关上了。

“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被压在黑白身子底下的引路点了点头,接着,黑白主动开始了大人才会做的事。

话说,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かごの中の鸟は,いついつ出やる,夜明けの晩に。这是目前已经出现了的三句童谣,还剩下两句,分别是“鹤之龟之すべつた”和“后の正面谁れ”。第一句的意思是笼中的鸟儿啊,第二句是何时何时出来呢,第三句是在黎明的晚上;不过倒是都和案发现场对的上,第一次案发现场是在停尸间,第二次的巫女是直接失去消息,第三次则是在黎明发生的案子。还剩下两句的中文意思,一句是鹤与龟滑倒了,还有一句是正后方是谁呢。

第一次案子的被害人是四个兄弟姐妹中的大哥,第二次失踪的是四个兄弟姐妹中的妹妹,第三次案件的被害人则是四个兄弟姐妹中的三弟,还剩下一个二姐;看样子,得去见见这个二姐了。

日式的木质房屋里,黑白少有的十分端正的正坐着,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仪态的。

因为黑白听不懂东十一区的语言,所以引路自然也跟着去了;再说,万一剩下的二姐是凶手,自己也得去保护一下黑白。

四个兄弟姐妹,最后只剩余一个二姐还安全,但是凶手极有可能还没打算收手,她现在仍旧是十分危险的。可是呢,不知道为何,她拒绝了其他人提出的请求保护的想法,还真是不怕危险啊。四个兄弟姐妹中的两人离世,一个失踪,她却没有任何悲伤的表现,不知道是不想把悲伤表现出来,还是真的没什么感情呢?

交谈了整整两个小时,基本没有什么新的收获,二姐也不想再提起这些事,所以有点不耐烦。这点事情黑白还是看得出来的,因此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在第一次案件发生之前,你们有没有惹怒过什么人?

二姐看在引路的面子上,没有直接表现的焦躁,而是语重心长的回答:“小妹妹,做生意是必然有可能触及别人的利益的,但是就算惹怒了什么人,我也记不清了。”

听了引路的翻译,她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是记不清了呢,还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呢?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她也懂,即使在心里这么疑问,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打扰了。”黑白低下头鞠了一躬,引路也马上把这句话翻译给对方。

“不敢当。”二姐马上也鞠了一躬,引路他可是大少爷,自己所在的公司是大哥、自己以及三弟经营的,但是公司的股份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引路家的手里。这个小妹妹身为引路家的未婚妻,她的礼节自己可不敢怠慢。

“怎么样,有发现吗?”刚刚离开这间日式房屋,引路就发问了,“我感觉这个人有问题,她隐瞒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

“对方隐瞒了一些事,这是必然的。”黑白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快速的滑动网页,“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调查一下,不过还只是微乎其微的猜测;不,甚至连猜测都算不上,应该说只是直觉。”

“说嘛,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刚才拿到了一根头发。”黑白松开了手,里面是一根黑色的长发,是二姐的,“昨晚的尸体身份确认,是根据DNA检测检测出来的,检测出尸体和二姐是姐弟。我希望你能找人去她妹妹的公寓看看,能否找到她妹妹的头发,检测一下她妹妹和她是否真的是姐妹。”

“纳尼?”引路有点惊讶,她突然提出这种要求,莫非?

“你怀疑她们俩不是亲姐妹?”

“不止。我怀疑的是,那四个兄弟姐妹里的四妹,根本就没有遇害。”

确实,四妹目前只是失踪,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死亡,也有可能是被凶手软禁,打算用来当人质什么的。

仿佛是知道引路在想什么,黑白马上否定道:“我怀疑的不是四妹被凶手软禁,而是纵火的那个凶手,就是四妹。”

“纳尼?”

预料之中的震惊,算了,给引路解释一下自己的猜测吧;不过呢,只是猜测,并不是推理,应该只是自己想多了。

她在查找资料时,发现《笼中鸟》这首童谣还有另一个意义,就是叙说失去了胎儿的孕妇的悲伤。黑白一直在想,《笼中鸟》这首童谣究竟有什么意义,要是真的只是替死鬼,那么究竟是替谁死亡?目前经过调查得到的信息有,三次现场都存在山神的神像,且山神的神像都背对着出事的方向。可是山神明明是神,怎么可能会死?就算山神死了,也会有办法重生,完全没有必要找替死鬼,而且还要连续寻找三次。那么,就有了黑白的猜测,她的猜测,十分的狗血,于是她自己也说只是猜测,应该不是真的。

她的猜测是:四妹和其他三个兄弟姐妹并不是亲生的,而且以童谣的另一个意义来看,他们的父母可能还怀孕过一个孩子,结果被前面大哥、二姐以及三哥给那啥了。可能四妹才是那对夫妻亲生的孩子,所以对此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所以就……

如此狗血的剧情,让引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算了,该做的还是去做;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就算是任性的要求,自己也得尽量去满足。

交代好事情给手下以后,引路挂断了电话。黑白正坐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微笑的给他按摩肩膀。其实没有必要,自己如果需要按摩肩膀的话,大可以去按摩的地方;不过他这么说了以后,黑白就直接生气了,自己花了半个小时才安慰好对方。引路对家庭是挺忠诚的啦,可是没想到在黑白眼里,按摩店大部分都不正规,也是无语;要是自己想要特殊服务,完全没必要去按摩店啊。

“好了,已经请人去调查了。”引路挪动身子,换了个方向,一把抱住黑白。

“辛苦你啦,主人。”黑白用撒娇的声音表示感谢,却触及到了引路的心里。

主人是日本女性对自己丈夫的称呼,她这么叫,让引路这么一个年轻人非常的高兴,想要黑白这样子多叫几下。

“可以啊。”黑白爽快的答应了,“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叔叔阿姨呢?”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他们都是天演者,知道你是监视者以后马上就同意了。只是,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这件案子结束后,和他们过过招,只要你表现的不是特别差,他们就能够点头啦。他们不喜欢没有能力的人,坐到监视者的位置上。”

“好啊。”黑白抱紧了引路,调皮的睁开了一只眼睛,“那么,今晚要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