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鲸的体内通道有一侧被本不属于这里的物体堵住,尽管还没有到完全封闭的地步,凭几人乘坐的渔船根本就没有通过的办法。
按照所看到的景象,基本可以判断渔船不是从这个方向被冲过来的,假如真的是这样,光靠水流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冲破障碍,渔船会直接堵在此时。
岛鲸的口腔在相反的方向,虽然一行人从一开始猜错了方向,也不过就浪费了十几分钟的行程,现在调头到达口腔的时间还是会比预计的最长时间要短。
但是,在岛鲸的身体内部突然发现了这种东西着实让人感觉奇怪,从春雪口中得到消息的深海一眼就看出了堵在道路中间的黑影形状有些奇特,最终还是决定转向前先上去确认异物的真面貌。
“这个是......”
靠近后展现在眼前的物体......即使是接触不多的春雪都能一眼认出来。
“船?”
挡在眼前的是一艘巨大的木船,上方的桅杆几乎全部被折断,仅剩的一根上面悬挂着的船帆也早已破烂不堪,船身上也能找到好几处受损的痕迹,但总体的外形还是被较为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跟它相比,春雪与深海乘坐的渔船显得格外渺小。
“那个家伙把这种东西都吞进肚子了吗?”
深海皱着眉头发出了感叹。
“深海先生,您认识这艘船吗?难道是波斯卡纳里的......”
“不,这是运货的商船,我记得北方的港口城市会使用这种帆船在特定时期来到波斯卡纳......最近几年因为北方的战乱暂时停止了,按理说不可能出现在这附近,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再次见到......”
“那就是和我们一样遇难的?”
“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情况了吧?因为难以消化,巨大的船身就卡在了这里。”
春雪转头望向了巨大的帆船,露出了不安的眼神。
“当时坐在船上的人......也被困在这里了吗?万一没有逃出去......”
“看老化程度,这艘船待在这里至少也有一年以上,虽然每天都会有食物被冲进来,但没有固定的水源,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已经......”
“有谁活了下来,至今还待在船上等待救援的可能性呢?”
春雪继续追问道。
“不太可能吧。”
听着深海望着帆船,摆着不可奈何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之后说出来的话语,春雪和海妖不禁都露出了感到惋惜的表情。
“我说概率很低,但也不排除真的还有那么顽强的家伙留在上面......而且既然是商船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要上去看看吗?”
“嗯。”
根据海妖传达的信息,岛鲸跟着食物一起吞进肚子,再经由特殊的器官排出后残留在底部的海水大约有5米深,帆船的船底没有过于严重的损伤,加上上方的船身被卡住,浸在水里只有一小部分。
船的侧面有着一圈木质围栏,船是以斜侧着的状态被卡在了中间,船面微微倾斜,春雪和深海正好处于偏低的一侧。
接近后几人才发现中部稍微靠右一点的位置破了一个口子,开口处距离水面有2米左右,身边找不到稳定的落脚点,深海便和海妖一起让渔船停到了开口的下方,看准时机从渔船上起跳,伴随着渔船的一阵晃动,他用手抓住甲板的边缘,一鼓作气的爬了上去。
“来,把手给我。”
之后春雪也学着他的动作从渔船上跃起,抓住了深海伸出的手,被拉了上去。
至于海妖......不拥有双脚的它无法做到类似的动作,深海便以“帮忙看着渔船”作为理由让它留了下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把它一起送上去,但凭借着一条尾巴再甲板上必须要靠着谁的帮助才有办法移动,在一艘老旧......甲板上都出现了几处破洞,不知何时会坍塌情况下还要背上重物,无疑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小蓝还在渔船上睡觉,考虑到睡去之前的情绪,把它独自留下来也确实让人有点不放心,有海妖跟在旁边会好一点。
最后的一个理由......谁都没主动开口提,深海和春雪在心里都很清楚的明白。
确实还有幸存者留在这艘船的可能性,反过来......没有逃脱成功,在岛鲸的体内没能找到生存下去的手段,不幸逝世的人也可能留了下来。
倒不如说......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希望让海妖看到那些令人悲伤的东西也是深海将它留下的原因之一。
“这附近的木板不是很结实,踩在上面的时候注意点,别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深海左右观望的同时不忘再提醒春雪一句。
甲板上除了断裂的桅杆和被它们落下时砸出的破洞还有跟着一起掉落的帆布以外找不到其他的东西,让人觉得遗憾的同时有令人松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有......”
“通往船舱的入口还没被堵住,下去看看吧。”
在渔船上由于角度原因看不到,在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船头与“墙壁”的撞击点,船头最前端的木头被折断,附近还充满了细微的裂痕,撞击到的部位则是凹下去了一块,内部的颜色和纹路都和周围差不多,乍一看跟普通的石头没有两样,但凹下去的那部分能反射部分细微的光芒,有点像是表面光滑的宝石。
有甲板的遮挡,原本就很微弱的光线必须要通过破损处才能到达船舱,几乎什么都看不清,配合上充满了整个空间的霉臭味,刚从入口处的楼梯上的两人不是很想继续深入。
“喂!有人在吗?”
考虑到可能会有幸存者待在这里,为了不再调查的途中吓到对方,深海首先出声表明了自己的存在。
但是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除了自己的回声以外也没传来任何其他的动静......
两人凭借着微弱的光芒,把整个船舱都大致摸索了一遍,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在这里变成尸体的倒霉蛋,更没有生活在这里的落难者。
“看来这确实是一艘没有人的空船,大概原先在这艘船上的人像她的同伴一样找到了出去的方法,或者从一开始被吞进来的就只有这艘船,上面的人没有落到跟我们相同的境地......要是我们也能跟他们一样幸运就好了。”
再度跟着春雪一起回到船舱的入口处后,深海苦笑着说道。
“深海先生,这些箱子该怎么办?里面好像都装着东西。”
“毕竟这是一艘商船,装在箱子里的应该都是原本打算要运到哪里去的货物,或许是逃跑的时候没能带走,所以全部都留在了这里。”
木箱总计有20多个,最开始两人确认的时候都发现无法轻易的抬起来,一部分在尝试移动时还会从内部传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虽说是货物,我想也不会有人抠门到跑到这种地方来收钱,总之全部拆开看看,能找到什么帮得上忙的东西是最好的,这里太暗了,搬到甲板上去吧。”
说着深海搬起了其中一个木箱,沿着楼梯回到了甲板的上方,由于甲板看上去不是很靠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塌,考虑到木箱的重量,他先是很小心的把木箱放到了船舱入口处附近的地板上,下方的木板顿时就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响,但没有其他的变化,他就又把手放到木箱的上方,稍微用力按了按,确定这点程度的重量还不足以造成坍塌,便给还待在船舱的内部的春雪打了个可以跟上来的手势。
“密封的还挺严实,不太好打开啊。”
来回把箱子的每个面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开口,木箱被出现了锈迹的钉子完全密封后,深海皱起了眉头。
“打不开吗?”
“要是有工具还好说,那把刀没弄丢的话至少......倒是也可以使用粗暴一点的开箱方式,但这艘船又是这个样子,附近也找不到合适的场所,说实话不太好实行。”
“那先去检查别的箱子?”
“箱子也只能先这么做了,如果木箱因为之前商船遇难时的碰撞受损,或许就可以在不使用工具的情况下打开了。”
说着两个人又回到了船舱内,开始寻找起了符合要求的木箱。
“嗯?深海先生,您看这个怎么样?”
然后春雪在某个角落发现了......用于固定木箱的钉子脱落了两颗,外部也因为碰撞出现了裂痕,光是尝试抱起来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不结实,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会散架的木箱。
“你找到了吗?那就先拿到外面去试试。”
等春雪把手中的木箱搬到更加明亮的甲板上方,深海看到了后马上就做出了“看样子应该有戏”的评价。
靠着搬运时传出来的声音判断,里面装着的无疑是大量的金属制品,紧贴在开口内部的是看不到一丝锈迹的银白色金属表面更加让春雪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这块木板好像可以拆下来......你帮我扶住这里。”
“知道了。”
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装在木箱里的货物很快就被取了出来。
“剑?”
被深海握住把柄抽出来的是一把长剑。
“是运送武器的商船吗?”
获得了合适的工具,深海用双手握住长剑的剑柄,把原本装着它的木箱一侧的木板全部都拆了下来。
跟预想的一样,里面装着的全都是外观相同的长剑。
“在这种时候找到长剑好像派不上什么用场啊......而且还这么重,波斯卡纳又不会有人买这种东西,连把它们带回去的欲望都没有。”
看着满箱的长剑,深海皱起眉头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
“深海先生,要把其他的箱子也打开吗?”
“也是,虽然找到的不是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有这个的话应该就有办法撬开那些密封着的木箱了,我想要花上不久的瞬间......只要箱子里装的不全是这种东西就好了。”
说完深海又把目光转向了最开始的那个打不开的箱子,费了很大劲用短剑把箱子撬开头才发现是头盔,发现里面又是一堆完全派不上用场的东西,他又皱着眉头抱怨了几句话......
在这之后两人一直在陆续的把船舱内的木箱往外搬,然后用相同的方法撬开它们,其中装着铠甲、金属护腕、腿甲、金属靴,加上之前的头盔正好是一整套防具,还有战斧和匕首一类的武器,伴随着剩余木箱的减少,深海的情绪也变得越发烦躁,中途还大声的抱怨了“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艘船上的人是打算去给城市里的门卫就交易吗?”这样一句话,由于声音实在是太大,看守渔船的海妖被吓了一跳,在底下问了一句“上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深海的心情这才稍微缓和一点。
然后第一次出现金属制品以外的东西......
“唔!”
用不知道早已重复了多少次,已经渐渐变得熟练的动作撬开木板的瞬间,顿时迎面扑来了一阵恶臭,春雪和深海几乎都在同一时间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里面装的又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卷心菜......不过全部都腐烂掉了。”
“放这么久还能保持新鲜才奇怪!总之先把它放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道。”
卷心菜、土豆、番茄......有几个木箱里面装着的是作物,要是都还保持新鲜倒是还能以找到了应急用的食物庆祝一番,但都早已腐烂,不断的散发着浓重的异味,甚至让人恨不得从一开始就不去触碰装着它们的木箱。
最后......找到的唯一有可能派的上用处的是一根绳子,整体编织的相当结实,拉直总共有20米左右的长度。
“我们的运气还真是有够好的啊,到头来就只找到了这个......”
手里轻轻的握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绳子,深海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总比什么都没找到要好吧。”
春雪在一旁苦笑着安慰道,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两人体力都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让谁去划船都有点勉强,光靠着海妖说不定很难在岛鲸的下一次捕食前到达它的口腔。
而收获就只有手中的这跟长绳,很难判断所有的付出是否值得。
“唉......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着现在能走好运了,只要别发生更糟糕的事情就行了......”
仿佛响应深海的这句话,两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细微的破裂声......
“深海先生......刚才是不是传来了什么声音?”
起初为了防止甲板由于新增的重物坍塌,两人采取的一直都是先检查一个木箱,结束后再把木箱放回船舱内的形式。
但是看到木箱内的货物,深海在心中的怨气越积越深,有一次就干脆省略了这一步,随后抱着侥幸心理越积越多,腐烂的蔬果放回船舱还会让人每次在回去时都嗅到那刺鼻的气味,当然也不能放在身边,于是便暂时堆积到了甲板的另一个角落......
“总......总之我们先回渔船上吧,记得脚步要轻一点......”
甲板承重超过了极限,在深海和春雪离开前塌了下来,两人跟着身旁的货物一起落进了船舱。
因为不是很高,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人受伤,没有摔倒武器或者防具上对他们来说是近期最幸运的事。
然而,单纯只是摔落船舱还好......
“唔——”
几乎是两人落地的瞬间,耳边顿时传来了一阵巨响。
那是没有任何想要传达给某人的话语,单纯只是因为感觉痛苦而发出的悲鸣声......
“唉?这是什么情况?”
“嗯......嗯?等等!小雪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不光是春雪和深海所在的商船,包括周围......岛鲸的身体内部空间全部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两人赶紧来到了船舱内最近的一个角落,把装货物的木箱挡在了身前,防止在混乱中撞到会导致自己受伤的物品,持续到岛鲸恢复平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终于停下来了嘛,我们快点趁着现在带着这跟绳子会渔船上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深海这样说着,转身开始朝着上方的围栏爬。
“刚才的声音......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但春雪却不愿意立刻跟上他的脚步,脑中还在不断的回放着刚才听到的声音,不禁看向了岛鲸被帆船的船头撞出的伤口。
“谁让它乱吃东西......身体里堵着这么大一个东西,谁会不难受啊?”
“深海先生,走的时候......我们不能把这艘船一起带出去吗?”
听到春雪的请求,深海转过头,露出了感到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是认真的吗?先不管别的,具体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刚才的震动是因为我们弄疼了它的伤口,总不能让这艘船一直卡在这里吧?既然看到了,我想为它做点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深海看着春雪脸上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些,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之先一起回渔船上吧,连具体的计划都没有就留在这里发呆事情也得不到解决。”
先是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围栏,确认不会轻易的脱落后两人才沿着绳子爬了下去,一方面是为了回去时不发生意外,一方面又是为了确保可以再一次回到帆船上。
“小雪,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看到春雪,小蓝马上就扑了过来。
“深海先生,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发现两人回到了船上,海妖也凑了过来,经过刚才的震动渔船还停留在附近全部都是它的功劳。
“关于这个......他好像有想要做的事。”
“唉?”
顺着深海的眼神,海妖的视线也集中到了春雪的身上,而他趁着这个时候向两只魔物传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觉得有可能吗?”
“都被吃了还要替它解决麻烦,难道是为了被更好的消化吗?还不如在这里闹腾让它把我们吐出去!”
小蓝用愤怒的语气说出了十分过激的言论。
“我觉得不太可能......就算真的能弄出来,光凭我应该没办法把这么大的船拖出去,就连带到口腔附近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海妖用不自信的语气嘟囔了一句。
“那你有办法在这里控制它的转向吗?”
两只魔物都不认为能成功,深海则是保持沉默,尽管无人赞同春雪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放弃。
“我是不清楚到底有多重......太大幅度应该做不到,只有一点的话......”
“只有一点就行,我想请你帮忙。”
“既然她说无法把那艘船一起带出去,你究竟还想干什么啊?”
听到这里,坐在旁边的深海终于开口了。
“虽然不能一起带出去,我也不清楚这样做到底能对它有多大的帮助......我想把船头从它的伤口里弄出来还是做得到的。”
“具体的计划呢?”
“我稍微想了想,关于我们刚才找到的东西......”
没有一点可能会变为阻力或者动力的波浪,海妖费尽全力也难以拖动帆船分毫,但拖着它朝侧面用力来改变方向并非不可能。
当然,这是在帆船没有被岛鲸的躯体卡住才有可能尝试的事,船头突起的一部分完全陷进了岛鲸的伤口,光凭海妖的力量是无法帮助岛鲸挣脱的。
没错......仅凭拖拽无法解决问题,只会徒增岛鲸的痛苦,必须要从其他方面才行。
跟深海在船上的木箱里找到的武器由于材质经过长时间的放置都还是看不到一丝锈迹,切口依旧锋利,现在交到哪位勇者或士兵的手里马上就可以当作武器参加战斗,只是切割半腐朽的木头自然也不成问题。
将找到的绳子一头系在靠近船头的围栏上,一侧用于连接深海的渔船,使用在船上找到的武器切除船头的一部分,再靠着海妖拉拽渔船控制帆船转向就能顺利的让它远离岛鲸的伤口。
“原来如此,照你说的做或许真的能做到。”
听春雪阐述完自己刚想到的计划,深海认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这样我很乐意帮忙!”
海妖也在一旁摇着尾巴表示赞同。
“要是她同意我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但是......你应该明白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吧?”
切除船头必须要靠近船头与岛鲸的伤口衔接的部位,有锯子一类的工具倒是还好,可以小幅度的完成整个过程。
现在手头却没有那种东西,用长剑或匕首像锯子一样切割木头显然不太现实,剩下的资源和体力也不能支持所有人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那么剩下的选项,就只能拿着斧头劈砍了,途中到底会给岛鲸多大的痛苦,会不会演变成跟刚才相似甚至是更严重的情况还是个未知数。
“嗯,我当然明白,既然是我提出那就由我去。”
说完春雪便从船上站了起来,打算沿着绳子爬回帆船的上方。
“稍微等等!”
在这个瞬间,他被深海叫住了。
“还是我去算了,那些武器都挺重的,我拿着都觉得费劲,你这个瘦弱样子总让人觉得不太靠谱......我可不想一直待在下面被折腾。”
“但明明是我提出的请求,自己却置身事外......”
“确实也不太合适,那就一去去吗?这样也会有效率一点。”
结果,最终还是演变成了春雪和深海一起回到帆船上,拿好用于切割船体的道具,并且把绳子系到最开始预想的位置,同时再额外预留出一段,把那部分系在两个人的腰上,防止两人途中落下船只受伤。
“我......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海妖用手抓紧了渔船的边缘朝着这边喊道,它听春雪解释过计划的全过程,很清楚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此时十分的紧张。
“先是被潜伏在海底的巨大魔物袭击,被叫岛鲸的家伙吞进肚子,现在还要跟着刚认识的人一起做这种事,发生前我估计用一辈子都想不到......那我们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嗯。”
“那我负责左边,你负责右边,数三个数后两个人一起用力,三......”
计划的参与者都进入了精神最为紧张的状态,至于那只史莱姆......
“怎么办......被魔物吃掉要死在这里了,死之前我至少还想吃一次小雪做的苹果派啊,但是这里又没有苹果,小雪做苹果派好像又需要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完全没理解现状。
“二......”
“那个......我觉得你也快点找个东西抓紧会比较好哦?”
看到小蓝待在渔船中央不断哀声叹气的模样,海妖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唉?为什么......”
“一!”
伴随着深海的信号,两人手中的斧头在同一时刻挥了下去,岛鲸不出所料的又发出了悲鸣。
“等等!等等!这突然是什么情况!我要被甩下去了!”
“所以我刚才不是都提醒你了吗?”
“话是这么说,史莱姆又不像你一样有手!”
比起待在渔船上什么都不用做的小蓝,待在帆船上的两人绝对处于更棘手的状况,就连正常的站立都十分困难,更别提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手中的动作了。
“比想象中的要脆!再加把劲就能成功了!”
“我会尽力的!”
经过两人各三次,总计六次在脚步不稳的情况下用尽全力挥出的劈砍,才切断了陷入岛鲸伤口的木块与船身之间的链接。
“就是现在,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得到深海的信号,海妖开始用尽全力拉动渔船,虽说算不上顺利,最终还是把帆船的船身调整到了与四周的“墙壁”平行的状态。
失去支撑,塞在伤口中的木块立刻就在岛鲸的挣扎中掉了下来,中部略微有些发红,但已经不担心会造成更进一步的伤害了,随着疼痛的消散,岛鲸也很快就安分了下来。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成功了......”
完成使命后把手上的道具扔向了船舱,然后便和春雪一起抓住围栏,等岛鲸平静下来才起身的深海如此感叹了一句。
“谢谢您。”
“这种话还是等到我们从这里出去了再说吧,现在还不是可以安心下来的时候......”
“深海先生!稍微有点奇怪!”
还没等两人完全安心下来,马上又从下方传来了海妖的呼喊。
“怎么了?”
“水位上升了......”
“啊?”
深海听到后赶紧看了看四周,水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是这家伙开始捕食了吗?别再把什么奇怪的东西吞进来就好了。”
“但是,您不觉得跟那个时候的不太一样吗?”
春雪马上就注意到了这次和上次遭遇到的捕食的区别,水位虽然在持续上涨,水面上方却几乎没有一点波浪。
“难道是......”
紧接着深海也马上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终于停下来了嘛。”
此时渔船中的小蓝松了一口气。
“喂!你们下面的抓紧了!”
深海兴奋的笑着朝着渔船喊道。
“唉?为什么?”
“别管了,快照做,不然......”
还没等深海把话说完,从后方顿时涌来了一股强劲的水流。
“会被冲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