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改变想法了，听从某个人的建议取消了勇者之间的竞技，又嫌难得建立起来的场地就这样空置下来很浪费，你们正好就撞在这个时候被抓住，结果你们就变成我们的替代品了......”
替代品吗？总之是因为某种原因捡回了一条命......这样理解应该没问题吧？
沦为了人类的替代品，在某种程度上说不定比死还要糟糕，月影狼不禁在心里想到。
这个臭老头又会怎么想呢？对于有魔物代替了自己的这件事......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好事的话肯定轮不到魔物来做，现在他一定在为终于从某件事里解放出来感到很高兴。
大概......是这样的，可他说话的语气却意外的消沉。
“10个月后，你要去跟那些一起被抓过来的同伴互相厮杀，可能是害怕你们不想动手吧？最后取得优胜的魔物可以重新获得自由，而我因为各种的原因成为了你的负责人......我在说什么啊，跟魔物说这么多它也听不懂吧？”
月影狼看见坐在面前的老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臭老头！你在看不起谁啊？”
“明明被关了那么多天，你也还真是够有精神的。”
他的态度再度让月影狼心中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可大声的反驳在人类听来不过就是短暂的狂吠，就算真的有某种含义也无法传达到。
“可恶！要不是这个破笼子，像你这样的臭老头......”
月影狼把爪子扒在了笼子的开口处用力往外推，然而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挂在笼子上的锁是经过特殊加固，再花上比这大三倍的力气都不一定会有结果，笼子上被锁头限定只能在一小部分空间内移动的门伴随着的推力不断的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你想出来？也是......还有那么多时间，把你一直关在这里也不太好，反正是迟早的事......”
老头把手伸进了自己的上衣外套口袋，一阵摸索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钥匙。
月影狼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马上就明白了它的作用，把还在推门的双爪放了下来，整个身体也都缩到了从结构上离笼子的门最远的地方。
他有打开笼子的意向，配合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从这里出去，月影狼察觉到了这一点。
“嗯？这种程度你还是能理解的啊。”
看到月影狼的动作后，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把钥匙插进了锁孔，然后轻轻的转动了一下。
就算从笼子里出去了也不一定可以逃离这个城市，做出对人类有害的举动可能会受到更惨的待遇......
那个臭老头说还有重获自由的希望，那是人类单方面做出的约定，假如违约以现在的立场也没有办法去做些什么，就算是真的，月影狼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希望。
在这里寻求跟以前类似的生活是不可能了，接下来在等待着自己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地狱吧？
但是有一点......
月影狼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类。
是因为他高高在上的态度吗？又或者是一路上粗暴的动作？理由什么无所谓，这份感情绝对是真的。
反正未来也没有希望可言了，能把积攒下来的怨气连着对他的怒火一起发泄出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对方是人类，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有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臭老头，自己绝对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的手已经搭在了笼子上，因为是老人，现在冲过去咬住说不定他会反应不过来，之后脸上便会露出吃瘪的表情。
可还需要忍耐，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够，还有更好的机会，那就是......笼子被打开的瞬间！
“好了，出来吧，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
“臭老头！”
月影狼在锁被取下后用最快的速度窜出了笼子，为它开锁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正好腾出了一段可以用来冲刺的距离，月影狼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将身体下压朝着老头脖子的右侧扑了过去。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咬到劲动脉的话，他就会这样失血过多死去也说不定，那样的话自己今后肯定也是死路一条。
不过......已经怎么样都好了。
“唔......”
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发生，月影狼不禁睁大了眼睛。
攻击被挡住了，在张开嘴扑倒空中的时候对方及时反应了过来，月影狼便结结实实的咬在了他伸出来格挡的右臂上。
因为是皮革制的衣服，材质相当的厚实，贴近后还能嗅到一股臭味，再加上老头看上去毫不在意的表情......这一切都让月影狼鼻尖挤出的周围更加难看了。
尽管下颚还在拼命施加力度，从喉咙的深处发出要杀掉别人时才会发出的威胁声，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却也没产生任何变化。
“都变成这样了还想着要杀掉我吗？所以才说这种决定蠢到没边，魔物怎么可能会想跟人类好好相处嘛......”
看到月影狼不愿意松口，被咬住的那方便用力的朝着铁笼挥出右臂，月影狼的后颈连着整个背部都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
根本不像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老人能试出来的力气......
背部传来宛如从高处坠落一般的疼痛，别说是继续咬住他的手臂了，倒在地上后就连再度站起来都十分困难。
“臭......老头......”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袖子上被咬出了几个口子，不过似乎也没多在意，只是像抖掉灰尘一样在空中轻轻的挥了挥。
“这样你就能稍微安分点了吧？我劝你还是别再做这种蠢事了，10个月后不能痊愈吃亏的是你自己。”
用令人厌烦的口气这样说着，转身开始向房间的左侧走去。
“给我等等啊！臭老头！还没完......”
月影狼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假如不挨刚才那一下，疲劳和饥饿也已经让它的身体到达极限了，无论怎样挣扎它的身体依旧不听使唤。
输给人类......而且对方还是这种臭老头的事实却不断的敲击着它的意识，迫使它想要再度站起来。
想要表达的却还是像以前一样传达不到，老头无视它的要求走进了其他房间。
稍微过了一会，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些东西，右手是一块面包，左手端着一个盘子，放在上面的东西马上就吸引了月影狼的注意。
应该是把人类饲养牲口的一条腿切下来拿去整个烤的产物，之前在商队运送的食物里也有类似的气味，不过无疑是他端出来的比较新鲜，现在还在不断的冒着热气......
回忆起刚才的场景后，月影狼猛地摇了摇头，再度摆出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凶恶的眼神朝端着盘子的人瞪了过去。
“还没放弃吗？没想到你以外的有骨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
“总之先吃吧，听他们说你有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吧？要是饿死了我也会很困扰的。”
“开什么玩笑？谁会吃你这个臭老头给的东西！”
说完他便坐到附近的椅子开始自顾自的啃起了手中的面包。
“可恶！你听我说话啊！我不会吃的！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吃的！”
“吃东西的时候就安静一点吧。”
月影狼拼命的呐喊得到的也只是对方背对着这边嘴里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的听起来吐字有些不清的回答。
“可恶......”
月影狼把视线集中到了自己的食物上，然后又转头看了看腿上的伤口。
对了......自己受伤了，而且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进食身体很虚弱。
以这样的状态输给了一个臭老头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只有没有受伤，然后恢复体力的话像那种家伙......
这样想着，张开嘴慢慢的咬了下去。
“可恶！可恶！可恶！臭老头，你给我等着！”
就像是干涸的身体里流入了一丝甘露一样，不愿意去自己品味食物的味道，在用牙齿撕扯下来的瞬间还没经过咀嚼就这样直接吞了下去。
已经不能用美味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一边不断的重复着别人根本听不到的狠话一边吃完了久违的一餐。
一起生活的话，让他难堪的机会也多到数不胜数，比如睡着后去袭击他，那他是绝对不可能反应的过来的。
但那个臭老头也不是笨蛋，睡觉时会好好的锁上笼子的门，被放出来也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
时间慢慢的流逝，等确认月影狼腿上的上痊愈后，有一天明明不是吃饭的时间他却提前打开了铁笼的门。
“喂！出门了。”
他用手指的关节重重的敲击铁笼的栏杆，发出来的声音比他平常手里拿着东西的时候用身体撞开门的声音还要刺耳。
“出门？”
虽然抛出了疑问，他无法理解的话就无法做出回答，按照现在的立场大概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喂，你手里的那个该不会是要......”
抬头看到老头手里的皮革制项圈和一根长长的铁链，月影狼的心里只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它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臭老头！别开玩笑了！快放开我！”
月影狼的脖子被强硬的套上项圈，用铁链拴着被拽出了家门，力量还是体重都是对方占优，抵抗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我不会逃跑的！快点把这个胡闹的东西给我解下来！”
大街上还有其他的人类，看到有人用铁链拴着一只魔物出门后不是远离就是往附近的店铺里躲......不管他们是怎样的态度，对于月影狼来说绝对是一生中最为耻辱的事了。
被拽进一个巷子后，他才终于停了下来，这附近看不到人，建筑物之间的间距大概足以供三个成年人并排行走。
“呼......呼......你给我记着，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
月影狼趴在地上喘气的同时抱怨道，明明没走多少路却出乎意料的累，或许是因为一直处于朝着反方向用力结果被拽着走的状态，也可能是被众多的人类看到了羞耻的模样心情沉重导致的副作用，再不然就是过久了吃完就睡的日子又突然剧烈运动的日子......或者三个都有。
“这附近就差不多了吧？”
他四处看了看，确认完全没有行人经过后点了点头。
“臭老头，特地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想干什么？”
“好！给我跑。”
再次握紧铁链吧月影狼拽到巷子第一个分叉口时老头停下来说道。
“哈？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
“喂......你该不会是打算一直在那个铁笼里等上10个月吧？不保持最基本的运动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看到月影狼迟迟不肯按照自己的要求行动，老头便开头问道。
“要你管......”
月影狼小声嘟囔着把头扭到了一边，这大概是第一次即使对方无法理解自己的话语却察觉到了含义。
凭借这么点小事就可以夺回自由......现实根本不会如此简单，还没到开始的时候月影狼就深深的明白了这一点。
“是嘛，你也真是有够倔强的......”
像之前一样跑到了前方，再次开始用力的拽起了铁链。
“即使勉强我今天也要让你在这里跑上五圈！”
“臭老头，你还没有放弃吗？”
必须借住拐杖才能相对平稳的移动，可又不知道为何能发出无法抵抗的力量，月影狼再次以跟刚才相同的姿势被拽着往前拖......
这里实际上是类似住宅区的地方，建筑相对集中，每栋建筑之间的距离几乎没有差距，本身比较宽，稍微堆放些杂物也不影响通行，围着一栋建筑拐四次弯就能回到原点。
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步行都花不了多少时间，可拖着朝相反方向用力抵抗的月影狼前进的速度要比步行还慢一些，花费的时间当然也比预计的要长一点。
看到熟悉的店招牌后，月影狼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原点，真的被拽着移动了一整圈。
后腿一直都在与地面摩擦，不断的传来细微的酸痛感，用来抵抗的力气也不剩多少了。
火大......除了这个以外没有其他的情感，被拴上铁链带出来感到火大，被以这样的方式拖着移动更加......
但是......最让月影狼感到不爽的还是那个瘸了一条腿的老头即使自己连路都走不稳却还是走在前方的这个事实。
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意识到这点后不爽的心情便伴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
终于到达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混蛋！”
月影狼恢复了四脚着地的站姿，转身朝着老头前进的发现开始飞速冲刺了起来。
跟人类比起来，身为魔物的月影狼奔跑速度天生就要快上许多，不到数秒的时间两边都调换了位置，变成了由月影狼拽着老头向前跑的状态。
“你......你这家伙！”
为了不让月影狼逃走，同时也是为了拖拽它的时候更好用力，老头用铁链在手上缠了许多圈，到了现在反倒不能迅速的解开，只能跟着一起跑，而且因为腿的问题不得不每一秒都用木杖想办法保持身体的平衡，看上去相当的狼狈。
“哈哈！臭老头！知道厉害了吧？”
微微侧过头就能看到那个平常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的老头仿佛马上就要跌倒的样子，月影狼自被抓起来以外......不，这辈子肯定都没这么快活过。
“这可是你让我跑的，事到如今我可不会停下来！”
不给身后的人挣脱或者是休息的机会，就这样一圈又一圈的按照第一圈的路线奔跑着......最后两边都累得不成样子，月影狼直接躺到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老头则是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大口呼着气的同时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汗。
“怎么样？臭老头......”
等呼吸平稳一下一点后，月影狼得意的问道。
不过根本不可能会得到回应......对方根本听不懂，以他现在的状态估计几十分钟内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累到仿佛要因缺氧昏迷过去，却不知为何十分开心。
在那之后老头每天都持续带月影狼外出跑步，同时每天回来后都会把一个房间内的杂务往外边搬，用了4天的时间才把月影狼带了进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打开拉门可以通往外面的小庭院，但有围墙围着，想要从那里逃跑大概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几天他都不断把杂务往其他房间搬，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能是不担心这边会尝试逃走，月影狼今天的脖子上没有被套上项圈，而且比起这个月影狼还是更加的在意老头把它带到这里究竟又是什么打算。
“臭老头，今天你又打算干什么？”
月影狼以十分乖巧的坐姿坐在地方......当然这本是它的本意，只是这样坐着会比较舒服。
而站在它面前的人类还是像以前一样拄着拐杖以那种不知道何时会摔到的姿势站着。
“一直都是体育锻炼可能也不太够，正好这里有个合适的房间，所以我就想着收拾出来作为实战训练的场地什么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调整身体的平衡点，最后以单脚站立的姿势举起了拐杖。
“我来做你的对手，要是你能赢过我大部分的魔物就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吧？”
“口气有够大的啊，臭老头......”
看到对方摆好了架势，月影狼也转变成了压低身体的临战状态。
“跟上次不同，今天决定的有够果断嘛......过来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这是我要说的话，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同，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再也说不出这种话！”
伤痊愈了，早上也吃过充足的食物，虽然不愿意承认，这几天出去没命的跑步确实也让人觉得状态好了不好。
现在无疑是最佳的状态，那个臭老头却跟最开始见面的那天相比几乎没变化，说不定还因为几天堆积的疲劳变得更弱了。
不可能会赢不了！
月影狼像从前和同伴一起围攻目标时一样围着老头转圈，从喉咙里发出威吓的低吼声，而老头却只是扭头用眼睛观察着它的举动，身体从开始就没有动过。
“臭老头！”
第四次绕到他的正后方，看准对方把头扭到另一边的瞬间，月影狼嚎叫着用尽全力跃起扑了过去。
命中了......
不是月影狼，而是由老头发起的攻击。
在起跳的那一瞬间老头以站立的那只脚为轴心旋转身体，让拐杖击中了月影狼的右前爪偏后的位置。
月影狼直接被击飞到了一边的墙壁上，慢慢的滑了下来......
跟这个相比，第一天它使用的力度不过就是在跟小孩子玩耍，而且刚才的动作......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出来的。
“混蛋......原来你是勇者啊。”
月影狼能想到的答案只有这个，臭老头是勇者，他面对魔物时所展现出来的态度也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因为是勇者，所以才不害怕魔物，所以才能让魔物跟自己一起生活。
“怎么了？已经打算放弃了吗？”
“开什么玩笑！”
月影狼再一次扑了上去，换做以前遇到勇者它绝对不会这么做，今天却不同，同样都是勇者，可他却只是一个糟老头，肯定不会比那些满身横肉的壮汉要强，之前跑步的时候已经证明了是自己的速度比较快，体力绝对也是这边占优......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杀死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有这个意愿，根本不用特地拖到今天，而这边却根本不会去在意他的死活。
第二次是从侧面进攻，最后也还是落得了跟第一次一样的下场。
全部的尝试都失败，看到月影狼伤痕累累的躺在地板上再也无法动弹后老头才解除了架势。
“今天就到这里吧。”
完完全全的败给了他，毕竟对方是勇者，赢不了也没有办法，早点放弃自己可能还会好受点......趴在地上喘气的月影狼不禁这样想道。
结果那天到了晚上都站不起来，晚饭是由老头带进来一起吃的，他似乎也懒得费力把一头魔物搬回笼子里，月影狼就这样趴着睡了一晚上，以那天为交接，它就没有再一次被关进笼子里了。
无聊又累到让人吐血的日子不断持续，10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今天是夺回自由的日子。
“终于到今天了，你一定可以的！”
明明不是自己的事，臭老头却意外的兴奋，现在月影狼和他所在的场所是一栋奇妙的建筑，周围由巨大的墙壁环绕，天花板的位置却是空的，月影狼之前在大街上偶然望见过几次，直接进来还是第一次。
墙壁的内侧有多到数不清的台阶，每层似乎都是用来坐人的，数遍全场也只有不到50个人类，大部分的位置都是空置的。
然后能看到......因为和自己一样的理由被聚集起来的魔物。
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跟它们战斗获得第一就能重获自由。
月影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并不是说不想跟它们的战斗，真要说的话它还恨不得教训一顿害自己也跟着一起被人类抓住的那群家伙，感到丧失斗志的理由是另外一个原因。
其实在最开始得知消息的那天就察觉到了，在村庄里时候那群被勇者打倒却没杀掉的家伙究竟都怎么样了......实际看到后月影狼更加确信了这个事实。
假如第一名真的可以重获自由，那也是跟自己无缘的事。
虽然有可以轻松战胜的家伙，无法战胜的家伙也有很多......
消极的想法仿佛对未来产生了影响，第一场遇到的对手就是后者。
那是一只外形跟蜥蜴一样的魔物，全身被淡绿色的坚硬鳞片覆盖，四肢长着可以轻松粉碎岩石的尖爪，体型也比月影狼要大上数倍。
“你也是被他们抓过来的吗？”
很讽刺的是月影狼明明清楚它是当时一起进攻村庄的同伴，对方却没认出自己，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以前没有交谈过几句，月影狼在所有魔物中的地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嗯，拜你们所赐......”
“那群人类似乎说最后留下来的那一个可以重获自由。”
“我也听说了。”
即使只是像这样对视，稍微往前走几步就会被完全罩在它的影子里。
“虽然不能保证他们会遵守约定，我可没有对你手下留情的打算。”
“我想也是。”
“要是不想受伤的话你直接放弃怎么样？”
“我倒是也想这么做，但那群人类不会同意的吧？”
宛如日常对话一样交流着，围绕在两只魔物身边的气氛却是另外一回事。
在野外生活久了，到底什么样的家伙可以对付，什么样的家伙不能招惹，仅仅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差距是存在的，如果是在以前与这个家伙起了争执，月影狼绝对会第一时间选择退让。
现在却有了不得不退让的理由。
上场之前，那个臭老头的脸上还是一副相信自己能胜利的表情，难得看到了那样的表情，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总觉得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输掉。
结果......无非就是亲身体验了一遍早已清楚的道理。
赢不了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明白了，即使用与那个臭老头训练时多出好几倍的精神去拼搏，最后也只是蹭掉了对手前腿上部分鳞片，这边则是无法继续忍受全身传来的剧痛昏了过去。
本以为会那样死掉，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又看到了那副令人厌恶的嘴脸。
“想笑就尽管笑吧，臭老头......”
丢脸的一面全部都被看到了，10个月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看到了的话就一定能明白这点，总感觉死掉反而比再见他一面还要好。
“对不起。”
可是自不适合他的表情了，今天有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不适合他的话语。
“为什么你要道歉啊......”
“明明强迫你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却还是这样的结果，一定是方法不对，这是我的失误。”
“啧......跟你没关系，不管做些什么肯定也都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意识模糊吗？有些话不自觉就说了出来，仔细一想这些话说不定是在安慰他，得知真实含义他可能会直接笑出声来......
反正也无法理解，说些不符合自己的话也无所谓了吧？难得说出了这种话，那个臭老头却还是一直再道歉。
“今年可能不行，明年......明年肯定会是不一样的结果，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让你重获自由的，我向你保证，所以......”
“明年？饶了我吧？说什么保证......面对那种家伙不管过多久都是赢不了的。”
“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因为不知道魔物在说什么，所以也不想尝试去理解，只知道一味的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尽管今天做了很多跟性格不符的事，果然还是最开始遇见的那个臭老头啊。
“就算我说拒绝......反正你也不会明白吧？”
月影狼感觉自己的嘴角在不自觉的向上用力，然后把自己的爪子......慢慢的搭在了最讨厌的人类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