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獸】是什麼啊？”

終於回過神來的我還是無法起身，強忍着全身的疼痛想從老婦人和小春的那裡套取一點情報。

“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老婦人的語氣決絕。

“奶奶……”

“小春，這是為了他好。”

“可是他都差點被合成獸殺了。”

“小春！”

“奶奶，告訴他吧。”

“哎……你這個孩子。我告訴他等於把他也置於危險之中了。”

“奶奶，他剛從鬼門關把自己性命救回來，還有比這個更危險的事了嗎……”

“……”

老婦人看着小春，再看看我，露出了妥協的神情。

故事要追溯到12年前。公元3956年。

日益膨脹的人口，超負荷的資源開採，讓腳下的星球不堪重負。同時，由於政府忽視扶持項目，盲目選擇發展方案導致國家的貧富懸殊越來越大。下層人民民不聊生水深火熱卻無法做出改變。

不是沒有後起之秀鬧起革命，但都無疾而終。比起用人類歷史上所流行的武力鎮壓，政府選擇了更為圓滑的收買“革命”的領袖。用錢擺平一個人從而斷了一批人的士氣，同時更加把下層人民墜入絕望的深淵。

不為五斗“金”折腰的領袖也是有的，在下層人民漫長的鬥爭史中總有那麼幾個名副其實的英雄。當然你知道的，所謂的英雄，多數只有死後才得以留名。這是幸運還是不幸？沒有得出定論的人們早已開始麻木，甘於現狀。彷彿只要得以“無病呻吟”的抱怨，就能治癒實際的悲慘。

就在此時，有一堆科學家自發的組織了一場名為【再生PRO】的革命。與其說革命，更像是改革。他們立志延長這個星球壽終就寢的時間，同時儘可能在這個已經枯竭的星球尋找出比起太陽能更加高效的能源來緩解危機。為首的名叫阿墨加的科學家也得以載入人類的史冊。

【再生PRO】穩步進行了兩年，其間團隊大大小小的研究成果的確讓多數人民看到了希望，街頭巷尾大家熱切地討論着自己並不懂的研究成果，讚美科學家的偉大。

但是所謂的研究，所謂的發明創造，在成功之前通常伴隨風險的。

而【再生PRO】的風險可能比整個星球毀滅都還要來得可怕——【合成獸】被創造了出來。

甚至連【再生PRO】團隊都無法解釋【合成獸】與自己研究之間的因果關係，【合成獸】暴走的時候一絲對策也想不出來的放任首都被無數的【合成獸】吞噬，永遠陷入無盡的黑暗和虛無之中。

唯一可以感到欣慰的是，有人發現了【合成獸】是怕火的。但由於發現得太晚已經無法制止和鎮壓首都的【合成獸】的暴走了。這時候，被恐懼煽風點火的，逃出【合成獸】魔爪的民眾選擇了燒掉整個首都。

汽油味道在連續五天的大火被熄滅之後在空氣裡面逗留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混合著酒水狂歡的氣味在中綻放成悲慘而又殘忍的歡愉。

人類在慶祝，開狂歡。合成獸被毀滅的現在，連同首都手握大權和財富的官員也被墜入地獄。資源被周圍的省市瓜分，佔有。彷彿一夜之間人類回到了原始社會，無需擔心貧窮也無需擔心無勢，大家都是喝着大酒吃着生肉的夥伴。

“按理說……【合成獸】在那個時候應該被全被燒死了才對啊？”老婦人講完之後表情從沉重慢慢變成了疑惑，“人啊，特別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痛。我都快忘了【合成獸】是什麼樣的了，【合成獸】帶來的恐懼居然時隔十年再次被喚醒……”

“我想問小春一個問題，”回憶起洞口不自然的小春，我把話題轉向了她，“你當時是感覺到有【合成獸】在附近了嗎，所以才會跟我說，‘不回去會死的’這種話？”

“……可能是味道吧。”

“味道？”

“對，當時空氣中的味道讓我覺得很可怕，不是野獸也是其他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小時候我也是住在首都的，也是從【合成獸】手裡逃出來的，身體可能下意識記住了這種味道來暗示我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