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元老凯瑟斯看着自己房间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地图上是整个波瑟尼亚的版图,东起亚萨亚海,西边穿过西方山脉,直到博拉萨海,北至西伯的冻土,南边直到南海,整个大陆现在都被纳入到了波瑟尼亚帝国的版图之内。

  “那已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了。”凯瑟斯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地图,不知不觉,他将自己的眼睛放在了整个波瑟尼亚的首都奥古利亚上,这一块象征着整个波瑟尼亚权力的中心,它坐落于如靴子一样延伸到提利亚德海的意塔兰半岛之西部,面向着广大的提利亚德海。围绕着提利亚德海的周边的是一块丰饶富庶的地带,这片地带盛产橄榄,又是各种贸易往来的必经之所,大宗的货物从这里经过,来往的客商从波瑟尼亚以外的未知世界带来了各种奇珍异宝、香料美酒,还有珍禽异兽,其交换得来的财富,按照所有的十分之一变成了波瑟尼亚的税金,然后这些被从中分别出来的上好的财富从各个地方汇聚到了整个帝国的中心,也就是奥古利亚。

  凯瑟斯眼睛注视着这个名为奥古利亚的帝国首都,设想着这个地方的权力和财富到底可以有多么的巨大,说句实在话,凯瑟斯实在是有梦想有朝一日可以将这些东西紧握在手,他也的确希望如果有可能,他可以自己亲自率领着波瑟尼亚的舰队去征服除了波瑟尼亚以外的其它国家。

  凯瑟斯有一种危机感,他很早以前并不知道在波瑟尼亚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奇世界。偶然一次路过港口,他看到一个刚刚出海回来的商人,带着许多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来到这里出售。那人是一个大富商,又是一个冒险家,也就是从他的口中,凯瑟斯才第一次知道:在波瑟尼亚以外还有更多的地方没有被他们发现。

  一想到这里,凯瑟斯就不由得觉得兴奋,他实在是很想要看看那些地方的样貌,也十分地期待着有朝一日率兵亲征那些未知的世界。让那些不开化的蛮夷臣服在波瑟尼亚的坚船铁马之下。

  奥古斯塔继续看着地图,然后把桌子上金色的酒杯端了起来。

  “为波瑟尼亚的明天干杯。”他自言自语地说,然后把杯中的葡萄酒喝尽了。

  紫色的葡萄汁激发了他的热情,但是也同时让他感觉困倦。

  “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了。”说着,他放下酒杯,一步一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天色已经全黑了,只有漫天的星斗还在闪烁。

  夜空底下的奥古利亚,依然是一座不夜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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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喀琉斯站在大厅的中央,他的手上拴着木狗。在他的前方是一圈半包围结构的高大十几米高的高台。高台由白色的大理石砌成,再往顶上是大厅圆形的屋顶,上边绘制着海洋女神波莱拉与风暴之神波瑟乌斯的图案。波莱拉左手手中举起象征公义的金色天秤,波瑟乌斯则用他壮硕的右臂挥舞着他愤怒的铁锤。有光从圆顶的透光孔中照下来,照亮了整个大厅。

  西喀琉斯就站在大厅当中,大理石的地面上刻画着一个波瑟尼亚的旗帜。他显得有些颓丧,许多天以前他被抓住,然后被带到了奥古利亚。紧接着,几乎没有停留,他就被扔进了监狱。现在,他正站在奥古斯塔的军事法庭中,准备接受法官最后的裁决。

  西喀琉斯有点神志不清,屋顶透下来的阳光显得有些耀眼,照得他有点站立不稳。可是他还是尽量挺直了身板,他很虚弱,可是再怎么说他也依然认为自己是个军人。无论是再怎么样窝囊,他还是个军人。所以: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就算是死,至少也要死得好看点。

  可是此时在西喀琉斯心中还有另一件事情:就是那个盒子,这件事他已经思量了好几天了。他始终放不下心。

  “那个盒子里边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布里希特一定要把它交给我?”他不断地思索着,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一无所获……

  现在也许除了亲自见到布里希特,否则这件事只能是一个谜。可是不管怎样,当前必须要面对的还是眼前这道难关。

  西喀琉斯挺直了身子,仰视着眼前矗立在自己正对面的大理石高台。那是法官所在的高台,所有的判词都要出自他的口才可以算是有效。

  西喀琉斯直面着高台,过了没一会儿,他期待的就来了。

  “西喀琉斯!”一个苍老而稳健的声音,不急不躁、缓缓如同流水一样地从审判台上发出来。

  西喀琉斯仔细看,看到一个身着白袍,头上戴着金色橄榄叶的老人正在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

  “是,法官大人。”他回答。

  “对于给你的一切指控,就是:镇守不力、通敌、叛国……你,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吧?”法官问西喀琉斯。

  “并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大人。”西喀琉斯低下了头,回答。他已经感觉到死期将近了。

  “很好,那么下边是宣判。全体肃立。”法官说着,从席上站立起来。

  “西方山脉指挥官:西喀琉斯,在与塔瑟人战斗期间犯有:防守不力;通敌袭击理维塔城并杀死城主;通敌颠覆西特尼城。证据确凿,我可争辩。其本人也不愿辩驳。”

  法官一字一句地念,每一个词都如同飞射过来的钢钉,听得西喀琉斯心如刀扎。他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最后的审判。

  “然而,念在其为波瑟尼亚的老将,其在部下、各方居民,中都有好名声,并且可以体恤周遭异族之民,对于维护帝国之稳定略有功绩。故此,可以减轻处罚,免除死罪。但是却必须接受惩罚,夺去其一切官职,民藉却可保留。”

  审判官念完这段判词,放下了卷轴,看着俯视着下方大厅中央的西喀琉斯。

  “对于这样的判词,你有什么异议么?西喀琉斯。”他对西喀琉斯说。

  “没……没有,大人。”西喀琉斯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太过惊喜还是太不对劲,总之现在的情况让他有点糊涂。

  “那么现在是对你的宣判:判决如下:从即日起,你西喀琉斯,将要背负罪名,开始赎罪。我们将把你派往一个将军的身边,你将是他的护卫。你要负责将他保护好,不可有任何差池。直至你戴罪立功之日,方可官复原职。即日生效。”法官念完判词,轻轻敲了一下木槌,“审判结束,散会。”说罢,他转过身。

  一个护卫被法官招呼到了身边,他们耳语了几句。紧接着,就有守卫来到了西喀琉斯那里,要带他出去。

  “我们这是去哪?”西喀琉斯谨慎地问了一句。

  “去一个学徒那边,有一个面具在那里等着。”守卫回答。

  “面具?”

  “对,就是面具。”守卫对他说,“赎罪的人是不能让人知道身份的。”那个护卫转过头对西喀琉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