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陽台門打開的？”
一早起來，剛走到早餐的餐桌旁，霽月就開始發脾氣了。
對此，其他的兩個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都低頭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房東老太太帶着微笑，一邊把給她準備的早飯放到她的位置前，一邊想要安撫她。
“天氣熱嘛，他們晚上覺得熱了悶了開一下也沒關係的。這裡樓層高，沒有蟲子的。好了好了，坐下來吃早飯吧，你們早課時間快到了吧。”
“付奶奶，不是那個問題啊。”
“那又是怎麼了？”
“呃……”
對於房東的疑問，霽月沒有辦法立即回答。就在她組織着語言的時候，旁邊的易蓮生插了進來。
“又是你在研究的那個東西吧，吸血鬼什麼的。”
“吸血鬼？”
聽到易蓮生的話，房東帶着不明白的表情看向霽月，想要從她那裡得到答覆。
但對此，霽月只能尷尬地給予了肯定。
“是的。”
“但，那不是電影里的東西嗎？和陽台門開不開又有什麼關係？”
“這……”
因為這個話題的長度實在是太長了，霽月感到非常的無力，只能用憤恨的眼神看向易蓮生。而被這麼盯着的易蓮生，帶着得意的笑容，躲開了霽月的目光。
“霽月，能和奶奶好好說說嗎？”
“晚上可以嗎？”
“也是啊，你還要上學呢。那就快點吃吧，趁還熱着。”
雖然還有點不甘，但是這個話題實在是進行不下去了，霽月也只能坐下來，開始吃房東給她準備的早飯。而就在她拿起筷子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異樣感從她的心底冒了出來。究竟哪裡不對呢？霽月並不知道。
坐在她對面的木良余，吃完了早飯，將碗碟收回了水槽。
“放着我來就可以了。”
將碗碟交給房東的木良余並沒有直接起身離開，而是又在霽月的對面坐了下來。
“學姐你還覺得那個是真的嗎？”
“誰知道呢？”
“但是學姐，吸血鬼那種東西，真的可能存在嗎？”
“至少”
就在霽月要開始講的時候，她旁邊的易蓮生站了起來。
“再講可是要遲到了哦。”
說完易蓮生就開始走向門口。
“嘖。”
看了一眼時間，霽月趕緊把早飯塞進嘴裡。
“等會我把那個網址發給你，你自己看一下吧。”
這麼說完，霽月就拎起書包。而木良余看着霽月留在桌子上的碗碟，想要替她收拾的時候。
“都說了放着我來就可以了，你也要上課的吧。”
“不，周三我上午沒課。”
“這樣啊。”
房東一邊收拾着碗碟，一邊向木良余發起了提問。
“霽月她說的是什麼啊？吸血鬼什麼的，那種可怕的東西，真的有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學姐她們是學校里風土研究會的成員，所以比較喜歡那種東西吧。”
“你們喜歡的東西，可真是新奇啊，最好是別接觸那種危險的東西比較好啦。”
“嗯，我知道了。”
“唉……”
因為接不上話題，房東只能說著這種勸誡的話，回去做她的家務了。閑下來的木良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等他在書桌前坐下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了從霽月那裡發過來的一段網址。他打開電腦，把那段網址輸入了進去。
在他的印象里，第一次從霽月那裡聽到吸血鬼那個詞，是在大約一個月之前的事情。而霽月要求每天都把客廳通往陽台的門關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記得對於這件事，霽月和易蓮生這兩個學姐還針鋒相對了幾句。網站打開，木良余也回憶完畢了。
在那個網站上，出現的是一篇《我突然多了一個男朋友，但他卻是個吸血鬼》的帖子。這個帖子的內容與其說是一個博客，不如說是一篇小說。就在他幾乎要看完的時候，霽月又發了消息過來“你差不多要看完了吧，正文其實不重要啦，你好好看一下評論。”
在評論里，有不少應和了發帖人的。撇開那些瞎起鬨的回復，有好幾條評論引起了他的注意。
經歷了一天的課程，霽月來到了她和易蓮生所在的那個社團，也就是風土研究會。當她打開門，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易蓮生。但是霽月就當作沒有看到她的樣子，走進了房間。研究會裡現在就只有她們兩個，易蓮生一直看着她，就好像從剛才開始就是在等她過來一樣。
“霽月，我有話想和你說。”
“什麼？”
一邊把書包扔在一邊，霽月一邊用很不耐煩的表情和聲音回應了她。
“是早上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喜歡那種東西，但是也別帶進現實里來好不好？”
“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說的話很清楚了，難道這樣你都不能理解嗎？”
“哼，你是想說我連虛擬和現實都分不清嗎？”
霽月拍着桌子就站了起來。
“嘖。”
就在兩人之間的空氣開始繃緊的時候，門打開了，社團的會長走了進來。他看起來知道裡面在吵架，所以完全無視了這裡的氣氛，繞過兩人的位置，安靜地坐到了窗邊屬於他的那個座位。
“你們繼續。”
雖然會長一副事不關己的意思，但是有了第三者在場，兩人也不可能再繼續爭吵下去。
霽月又坐了下來，在書包里摸索起來。
“會長，這是上次要我準備的資料。”
遞過來的，是一疊有手掌那麼厚的打印紙。就在會長想要從霽月那裡接過去的時候，霽月卻抓着不放了。
“會長，我拜託你找的東西，你有去找吧。”
“誒？”
“你不會忘記了吧？”
“怎，怎麼會呢，就是你早上才告訴我，我又沒有那麼神通廣大。”
“那麼什麼時候？”
“呃……明天？”
得到了答覆的霽月，鬆開了手，把順着一直盯着她的視線朝易蓮生盯了回去。
雖然會長不想攙和她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但是再這樣下去，本來要進行的會議都沒法開了。
“咳。”
隨着他清嗓子的聲音，霽月她們彼此都別開了視線。
“感覺其他人也不會來了，所以就先開始吧，關於下個禮拜……”
“那我就先走了啊。”
會議結束之後，易蓮生第一個站了起來。這彷彿已經是兩人之間的默契了，同在一個社團，又合租了同一個房子，為了減少爭吵的發生，她們是絕對不會同時回去的。
霽月也很自然地干坐着，等着時間過去。
“這次又是怎麼了？”
“沒什麼。”
面對會長的問題，霽月表現出了不想回答的意思。
“是和你要我去找的“怎麼驅逐吸血鬼”有什麼關係嗎？”
“……”
“果然是有關係啊。”
會長只是看着霽月的表情，就讀出了她的回答。
“會長你不要多管閑事。”
“怎麼叫多管閑事啊，這可是你第一次拜託我去找東西啊。”
“那就替我去找就好了嘛，要我請客也可以啊。”
“請客就不用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找那種東西？我記得一個月以前你就在找類似的東西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面對會長的質問，霽月沉默了下來。
看到她沒有就這樣離開，會長絕對很有希望，便在那裡期待着。
終於，霽月決定開口。
“會長你相信吸血鬼的存在嗎？”
“嗯……不相信。”
“那我走了。”
“等等！”
會長伸手拉住了站起來想要走的霽月。
“我相信還不行嗎？”
“你這樣根本就是不相信啊。”
“我又能怎麼樣，這個研究會就是研究這個的啊，吸血鬼這種創作出來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相信啊。”
“也是啊。”
霽月又坐了下來。
“會長，你覺得吸血鬼為什麼會在創作上那麼活躍啊？”
“這個嘛……”
“會長你果然沒有替我去找那些東西啊，今天下午你不是沒課的嗎？”
“呃，那是因為午覺睡的太過頭了。”
“唉……”
霽月長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始講她的東西。
“吸血鬼一般來說，應該是從西方傳過來的傳說，對吧？”
“是啊，怎麼了？”
“那會長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個大學所在的這個城市裡，第一次出現類似吸血鬼的傳說，是什麼時候？”
“至少也是十九世紀的事情了吧？”
“很不巧，是明朝的時候。”
“哈？”
對於這麼衝擊的事情，會長不可能不吃驚。
“不是類似的傳說嗎？”
“我沒法否定，但是那個傳說里對怪人的描述，怎麼看都是一個西方人。”
“……”
“而且各種表現上，也是和吸血鬼幾無二致。”
“嗯，所以呢？”
“會長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是洪水那種哪裡都有可能出現的災害，各地的神話傳說有類似的記錄是很正常。但是吸血鬼這種東西，在東西方兩個幾乎沒有文化交流的地方同時出現。可能嗎？”
“……”
“不是，我想說的是，和你最近在做的事，還有剛才和易蓮生吵架的事，有什麼關係？”
這一次，霽月又沉默了很久。
“我們住的那個合租房，很可能已經有吸血鬼闖入了。”
“哈？”
“我是說真的！”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真的那麼確信嗎？”
“嗯，雖然理由不能說，但是我能確信。”
“好吧……難怪了。”
“好了，這樣你就明白了吧？”
這次換做會長沉默了下來。
“沒事的話。”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
“嗯？”
“霽月，雖然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個理由是什麼。如果你們的合租房裡已經闖入了吸血鬼，那麼有危險的人，就不只是你了。你知道的吧？”
“啊！”
被會長一提醒。
“我先走了。”
霽月就拎起了書包的帶子，用力拉開門就追了出去，留下會長一個人呆坐在房間里。
“雖然我是不相信啦……她們兩個關係有這麼差嗎？”
安靜的房子里，手機來電的鈴聲不斷地響着。
身後啪嗒啪嗒的跑步聲引起了易蓮生的注意，在這個狹小的人行道上，要是有人從後面跑過來，她是必須要躲開的。但就在她想要停下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霽月的聲音。
“等一下……”
注意到是霽月的易蓮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徑直往前走着。而一路跑過來的霽月撐在膝蓋上喘着粗氣，沒有繼續追上來。
“你倒是……哈。”
無視霽月，易蓮生走進了小區，往租房走去。她不知道霽月為什麼會追過來，也沒想法知道。但就在她走進電梯想要上樓的時候，霽月的手攔在了門中間。
“我都，都讓你，等我了。”
“什麼事？”
“哈……哈……”
“先進來吧。”
霽月走了進來，比剛才還要氣喘，撐在牆上喘氣，沒有繼續她的話，對此易蓮生也只能就那麼看着，霽月這麼追上來也是少有的事情。
“哼，又是怎麼了？”
“哈……”
霽月長呼一口氣，直起腰來。
“我有證據。”
叮，電梯到達的聲音打斷了霽月。
“你在說什麼啊。”
易蓮生沒有選擇去聽霽月，而是一邊走了出去。
“關於吸血鬼的事情。”
“又是那個啊。”
易蓮生掏着鑰匙，對於霽月還在糾結那件事很是不悅。
“你倒是聽我說啊，我真的沒有在亂說。”
就在門打開的時候，房間里傳出了手機來電的聲音。
“是沒人在裡面嗎？”
“易蓮生！”
為了能和易蓮生好好對話，霽月擋在了她的面前。
“幹什麼啦。”
“我要你和我好好說話。”
就算霽月的表情非常認真，易蓮生也沒有要好好聽她說話的意思。
“讓開。”
“不要！”
兩人就這樣在門口這樣僵持了起來，而就在這段時間裡，從裡面房間里傳出來的鈴聲，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算是中間斷了一次，很快又繼續了起來。
“誰的電話啊？”
隨着易蓮生的這句話，霽月也把注意力往那裡轉移了過去，易蓮生趁着這個瞬間，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喂！”
鈴聲是從木良余的房間里傳出來的，蓮生敲了敲門，霽月也跟了過去。
“沒反應。”
她試着打開木良余的房門，和平時不一樣，他的房門沒有鎖。
“這樣我可以進去的吧？”
“就算你問我。”
“木良余，我進來了啊。”
隨着門推開，兩人看到了趴在電腦前的木良余。而他手邊的手機，正在不斷震動着發出鈴聲。
易蓮生趕緊就跑了過去。
“怎麼樣？”
霽月從房外走了進來，看着躺在床上的木良余。
“剛才已經醒了。”
“要叫救護車嗎？”
“不……不用。”
木良余掙扎着想要起來。
“你先別起來。”
“嗯。”
“那就不叫嗎？”
“感覺也不用。你那邊怎麼樣，是誰的電話？”
“他的班長，我大概說了一下了，之後他會過來看一下。”
“這樣啊。”
回頭看了一眼又睡下的木良余，易蓮生拉着霽月就出去了。
“情況怎麼樣？”
“還行吧，就是不知道原因。”
“原因的話，我覺得我知道。”
“哈？”
“還記得我上午說的事嗎？”
“哼，又來？”
“過來看一下。”
霽月特別注意了一下，木良余又已經睡著了。就拉開了他左肩上的衣服，露出了在那上面的傷口。那是兩個圓圓的傷口，直徑沒幾毫米，而且已經結痂。
“我剛才就看到了，你覺得呢？”
“這……”
霽月小心地把衣服蓋回去，一邊示意着易蓮生保持安靜，一邊走出了房門。在關上了房門之後，易蓮生迷糊了許久不知該如何開口。對此，霽月先開了口。
“我對他班長說的是他低血糖了，等會記得別穿幫了。”
“等一下，那個是真的嗎？”
“我一開始就說是真的了？”
蓮生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用手扶住了額頭。
“那種東西，真的有可能嗎？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到底……”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哈？”
霽月解開了領口的口子，在她左肩的位置上，兩個小小的疤痕。
對此，易蓮生徹底無語，整個人都呆了。
“這樣你應該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那不是創作的……”
“相信事實好嗎？”
“我知道了……”
終於冷靜下來的易蓮生，看完了木良余在看的那篇文章，終於開口問起了她該問的問題。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個你問我，我也回答不來。因為和網上那篇故事不一樣，我們是記不得那些傢伙的事情的。”
“記不得？”
“嗯，而且也意識不到那些傢伙。他們可能是完全隱藏了起來，也有可能是直接假扮成了我們當中的誰。”
“假扮成我們？”
“嗯，我們是辨認不出來的。所以我才不讓你們晚上開門的。”
“為什麼啊？”
“嗯……算是一條最近才出現的條件吧。”
“什麼？”
“吸血鬼不被邀請是不能進入他人房子的。”
“這是哪裡的玩意？我怎麼只記得陽光大蒜之類的東西。”
“算是考古吧。”
“你確定這條法則是決定性的嗎？”
“是的。”
“……”
易蓮生思考着幾件事。
“我現在有幾件事想問的。”
“問啊。”
“嗯……首先，你覺得我可靠嗎？雖然我只是假設，如果我是吸血鬼假扮的會怎麼樣？”
“我是為了你才說的啊，為了你的安全。”
聽到“為了你”的時候，易蓮生還想着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霽月說了兩次，她也只能認為霽月的確說了這句話。對此，她怎麼也沒想到。
“好吧。我很想知道吸血鬼是怎麼混進人群里的？難道換了一個人或者多了一個人不會很明顯嗎？”
“吸血鬼有魅惑的能力，能修改我們的認知啊，我們認不出來的。”
“那不是無解嗎？那麼，第二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的。”
“問吧。”
“你身上的事情，是什麼時候的了？”
“我不記得了。”
“哈？”
“我說過了，我們是不會記得那些傢伙的事情的，也許明天我們一覺醒來，他就已經離開了，而我們卻對此一無所知。所以我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遭遇過吸血鬼，也已經不記得了。”
“嗯……我知道了，這麼作弊我們要怎麼辦？”
“呃……我也不知道。”
這個話題就這麼停了下來，易蓮生也開始苦惱。一個月前霽月把這個話題提起來的時候，她只是作為風土研究會的研究在考慮而已。但是現在看來，霽月是認真的。
但是在場的兩人都知道，對於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
“這樣啊。”
木良余已經能夠坐起來了，在聽完兩人的說法之後，很簡單地就接受了。
“你相信我嗎？”
“都直接發生在我身上了，我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木良余端起紅糖水。
“所以我暈過去的原因，就是貧血咯？”
“嗯，大概。”
“哈……我還擔心是其他的什麼毛病呢。所以，我們該怎麼辦？”
“抱歉，這個我們也不知道。”
“學姐你不是有過經驗嗎？那時候是怎麼解決的？”
“沒有印象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感覺就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那是不是等吸血鬼自己離開就可以了？對我們來說也不過是像做夢一樣不是嗎？”
“那是不行的！”
“誒？”
“如果屈服的話……”
其他的兩人，看着霽月繃緊的表情。
“一定會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的。”
“什麼意思？”
“就算不記得了，我也知道自己的感覺，那種失落感……”
就霽月那種語氣里，兩人就感受的到霽月對此事的重視。
“那種感覺。”
“難道是被吸血吸上癮了？聽說那種行為和那個很類似。”
““不，怎麼可能！””
有體驗的兩人，異口同聲地予以了否定。
“所以是什麼樣的體驗？”
“……”
“那個不重要。”
“喂，你們這種反應，讓我更加感興趣了。”
“都說了不記得了。”
“嗯~”
雖然還是在針鋒相對，但是易蓮生臉上的表情，是相當放鬆的。在木良余看來，兩個學姐的關係比起之前要好上了很多。但是這種事情並不是能直接開口的，他不是那種會隨便介入兩個女人關係的人。
“學姐。”
““怎麼了？””
“嗯……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會被盯上的？”
“呃……”
這個問題，顯然就是對霽月說的。但是霽月卻回答不上來，雖然在木良余身上發生的事情證明了她的想法是對的，但是她是在那之前就知道的。
“所以你根本沒有想過嗎？純粹憑感覺就覺得這裡進了吸血鬼？你的第六感可真好啊。”
“不是第六感啦。”
“那是什麼原因？”
“呃……感覺？”
“那不就是第六感嘛？”
“但怎麼想都不是啊，我很明確自己會被盯上的，就在一個月之前。”
“一個月之前，你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嗎？”
木良余把手機切到那個帖子，亮出來。
“但是，你不是說這篇文章只是故事而已嗎？”
“是的，但關鍵是下面的評論。你看這條……”
霽月所指的一條圖片評論，放上了一張和霽月肩膀上一樣的疤痕的照片。
“原來如此，但為什麼會覺得和你有關係的？”
“因為你看這個，這個，這個，他們的位置都是我們這裡啊。”
霽月切換了幾條比較有相關性的評論，它們的用戶在定位上，或者出生地上，就在他們所在的這個城市裡。
“但就算這樣。”
“再多我也沒辦法說明了啊，我要是有那能力，早就找出那個吸血鬼是誰了。”
“說找出來的，這個房子里，算上房東我們總數也才四個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啦，但是……”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要說最有可能的話……我吧。”
面對霽月的回答，剩下的兩個人只能做目瞪口呆狀。
“你認真的？”
“因為提出有吸血鬼，不就最不容易被懷疑嗎？而且如果你們都覺得我在胡扯的話，你們就不會認真地思考有吸血鬼存在的可能性了。”
“嗯……有點道理。但真的會那麼複雜嗎？像我這樣直接否定你說法的，才是最有可能的吧。畢竟你是在把我們的注意力往這邊引，而我正好相反。”
“學姐，你們說那麼多都是沒用的啦。”
“誒？”
“在欠缺線索的情況下，什麼討論都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木良余的說法實在是太正論了，整個房間里都安靜了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線索了。”
霽月抱着腦袋，試圖找出點什麼來。
“不是有嗎？”
“誒？”
“木良余這個傷口，是吸血鬼能偽裝的嗎？”
“這個……應該不能吧，除非有第二隻吸血鬼咬他一口。”
“誒？有可能嗎？”
“是不排除有那個可能性啦，我們先從只有一個人開始吧。”
“你這個想法不對啦，我會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很簡單啊。你我一直都在學校上課，可都是有不在場證明的不是嗎？如果木良余的這個是貨真價實的，那答案不久很簡單了？”
“你是說房東奶奶？不不不，怎麼可能……比起那個我更相信這個房子里有第五人。”
“第五人？那不是很明顯嗎？”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那個人用了誰的形象的話，不就不會被認出來了嗎？”
“所以說這個能力太作弊了啊……”
“學姐。”
“怎麼了？”
“你們在說的那個能力，應該只對人有效的吧？”
“是啊。”
“如果有攝像頭把東西全都記錄下來的話，不就真相大白了，最多再有一個人被咬，就能拍到犯人了。所以裝在哪裡呢？”
“你們都被咬過了，按順序來的話，應該要輪到我了？”
“誰知道呢，玩意那個傢伙就喜歡吸男人的血呢？”
“不會吧，不是說吸血鬼更喜歡處女的血的嗎？”
“你都被咬了還說這種話嗎？”
慢慢的，木良余的臉變白了。
“不會是真的吧，這比有吸血鬼這種事還要讓人背後發寒啊。我不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是吧？”
“嗯，就是那個，那種好像時刻有威脅存在的感覺。唉……”
“所以還是在你這安攝像頭吧，我們用自己電腦的攝像頭來記錄就可以了。”
“真的要這樣啊，我真希望這不是真的。”
“不不不，想要早點抓到對方的話，你應該希望他再來找你的。”
“嘶……”
“貧血到發冷了嗎？”
“才不是，我這是不寒而慄。”
“你這樣應該也沒有關係了吧。”
就在易蓮生和木良余決定了今後的策略之後，霽月卻在想另一件事。
“房東奶奶那邊要怎麼辦？”
“跟報警一樣啊，告訴她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就靠我們自己來抓到犯人吧。”
“呃……”
“是啊，這種事還是別叫她擔心了吧。”
雖然霽月一臉不願意，但是兩人的意見都是正確的，她不能拒絕。
“好吧，我知道了，就先我們來吧。但是等會我要怎麼說啊？”
對着因此而露出憂鬱表情的霽月，易蓮生拍了拍她的肩膀。
“交給妳了。”
“嗯……我找一下錄像的軟件，等會會把配置好的包發給你們的。”
兩個人，都沒有幫霽月哪怕一點點的意思。
剛好還輪到她準備晚飯，這些事情交織在一起，讓霽月的思緒非常混亂。在菜市場里，霽月也一直想着怎麼和房東說這件事。
“嗯？”
當霽月帶着食材回來的時候，聞到了蒜苗炒豬肝的味道，房東奶奶已經在做菜了。
“嗯，霽月，怎麼了？”
“不，今天是我準備晚飯吧？”
“怎麼了？準備晚飯？不都是我在準備的嗎？”
“是，是這樣的嗎？”
霽月開始對自己的記憶產生疑問，房東的說法才是對的，自己和易蓮生的關係那麼差，怎麼會有這種輪班。對此她想到一個很不好的想法，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自己很可能就是犯人。
霽月把食材放進冰箱，走進房間里，把自己關了起來。
“所以，就是我在研究那個東西。”
按木良余的要求，不想房東擔心，所以他倒下還有班長來訪的事情都沒有告訴她。但是早上留下來的問題，還是不得不對房東解釋清楚。霽月一直很後悔，如果自己沒有開始這個話題就好了。
“但是和早上說的不一樣啊。”
“嗯，那是我早上有點誰迷糊了。”
“這樣啊。”
霽月只能說這些謊話了，對着慈祥的房東說這些，她的內心是非常痛苦的。
“就算有起床氣，也不能隨便對人生氣的，知道嗎？”
“我知道了啦。”
看着霽月被房東數落，易蓮生強忍着想要笑出來的衝動，已經吃不下飯了。
就這樣安穩了一周多，期間並沒有人被襲擊。周末，三個人又聚集到了木良余的房間里。
“是不是吸血鬼已經離開了啊？”
“嗯……”
因為沒有出現被害，霽月已經快要離開之前的那種想法了。
“希望是那樣吧，木良余，你那個攝像頭有沒有記錄下什麼東西？”
“要說有也對，要說沒有也對。”
“到底有沒有啊？”
“嗯，這一個禮拜進過我房間的只有一個人。”
“誰？”
“房東，還是給你們看一下吧，我剪出來了。”
木良余操作着筆電，一段視頻被放了出來。
“這是昨天凌晨三點的時候。”
視頻沒過五秒，房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野里。在剛走進來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後徑直往木良余的地方走了過去。然後把木良余的被子重新蓋好了。
“就只有這個了。”
“所以就沒有人來過了吧？”
“你們那裡呢？”
“沒有。”
“我那也是。”
“哈。”
木良余把自己完全靠到了轉椅上。
“我們是不是可以安心了？”
“不知道啊，我們沒有辦法知道吸血鬼有沒有離開啊。啊，對了。”
易蓮生轉向霽月。
“會長那邊的資料呢？”
“嗯，已經拿到了，但是實在是不可靠。”
“怎麼了？”
“因為都是一些很常見的弱點啦，什麼陽光大蒜什麼的，至於殺死吸血鬼的方法……”
“啊，那個我知道，用木樁扎穿心臟吧。”
“說真的，那個不管是什麼生物都會死的。會長也真是的，就找到了這些東西。”
“還真是少呢。”
“唉……不過，有一點。”
霽月想了一下要不要說出來，最後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雖然很胡扯，但是很簡單也很實際。就是我們都離開這個房子足夠長的時間，就可以了。”
“餓死吸血鬼嗎？說起來吸血鬼多長時間要吸一次血的？”
“不知道，可能不是食物而是嗜好品吧。”
“嗜好品？我們的血原來是和白酒一樣的東西嗎？會長的那個方法，不實際啊，這節骨眼怎麼可能從學校請假啊？”
在這個即將進入期末的時間點，是不可能請假回家的。
“是啊，就算要新找房子，哪有那麼簡單。”
“還有。”
木良余插了進來。
“付奶奶要怎麼辦？”
其他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只能希望吸血鬼真的已經離開了吧。”
“是啊。”
但是很不巧，吸血鬼並沒有離開。三天之後，又出現了被害人。傍晚十分，一天硬撐下來的易蓮生無力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這次是我。”
“這樣就都齊了。”
“被吸的時候那種感覺，不是能記下來的嘛？”
聽到易蓮生那麼說，剩下的兩人別開了視線。
“雖然我已經清楚你們不想說的理由了啦。”
“那就不用多說了，那個不重要不是？現在重要的是，吸血鬼的問題啊。你的攝像頭有沒有拍下來？”
“這個嘛……昨天我忘記插電源了，電池用完就自動關機了。”
“偏偏是昨天？”
“嗯，一般我是不會忘記插電源的啦。昨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為其他兩人的被害，霽月那個不好的想法也再次冒了出來，而且得到了進一步的確信。
“喂。”
而那個原因，就是吸血鬼的另一個重要的傳說。
“喂，霽月。”
“哈？”
“你好像沒在聽我說話啊？”
霽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種可能性，臉上不禁露出了憂鬱的表情。
“怎麼了？”
“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怎麼？”
“呃，嗯……”
“你到底想不想講？”
“我。”
那種壓力，讓霽月感到喉嚨發乾。
“嗯？你倒是說啊。”
“也許，我只是說也許啊。”
“嗯。”
“如果吸血鬼連自己的記憶都能修改的話，會怎麼樣？”
“所以說那個能力實在是太作弊了啦，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總不能連物質的世界也改變吧？”
“這個嘛。”
“只要不能改變現實，怎麼樣都好啦。”
“嗯，我們增加攝像頭吧，這次我藏好一點。遲早會抓住他的。”
“等等，霽月。你那種說法……”
“……”
霽月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陰暗的想法充滿了她的腦海。
“霽月，要不要想想有兩個吸血鬼在的可能性，我不是說現在，我是說有一個吸血鬼幫凶存在，呃……存在過。”
“那種……等等學姐，那不就是在說我嗎？”
“才不是，吸血鬼只有一個！”
霽月站了起來。
“哈？”
“我們關係不好的吧？”
“這時候說這個幹什麼？”
“我們不可能輪班做晚飯的吧？”
“呃……”
“但是，我卻記得自己是要輪班做晚飯的，那個記憶是哪裡來的？我現在知道了。”
霽月慢慢往後退了過去，站到了自己房門前。
“喂，霽月？”
“想想，吸血鬼又是怎麼誕生的？我身上的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等一下！你那只是假想而已。”
“不要再關我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霽月！”
一甩門，霽月關上了自己的房門，裡面傳出了上鎖的聲音。
“喂！霽月！”
易蓮生用力地瞧着門。
“你先出來，有什麼我們慢慢談，你不要總以為自己是對的啊！你一直以來都……一直？”
一種奇妙的感覺在易蓮生心裡出現，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討厭過霽月，一刻都沒有。她成為了第一個注意到問題所在的人。
“喂！”
“叫，叫我嗎？”
“這裡還有誰嗎？”
“哦，什麼事？”
“霽月所說的那個輪班，你也沒有印象嗎？”
“呃，是啊。”
“你不覺得，那個東西應該是有的嗎？”
易蓮生往廚房走去，貼在冰箱上的紙條堆里，並沒有類似的東西，也沒有那種東西的痕迹。
“如果那個是真的，那我就有辦法把那個人找出來。”
“學姐，為什麼你會那麼覺得？”
“因為這是多難得的線索。”
雖然這麼說，但是易蓮生卻是另一種想法，她想要去相信霽月。看到霽月那張痛苦的臉，她一點都不開心，所以她有了一個和霽月完全相反的想法。
“我想要給那個人下個套。對此，我們要好好聊聊才行。”
霽月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但是她並不想去看那些東西。自我否定的想法，讓她整個人都失去進行任何行動的能力。手機又震動了一下，她還是仰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就連死的動力也沒有。
“如果你覺得用我的神風很有意思的話，我不會再動任何一下的。”
她的電腦屏幕亮了起來，對話框跳了出來。
隨着電腦屏幕的熄滅，房間又暗了下來。
時間過去了很久，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霽月沒有心思去回應那個聲音，但是隨後，傳來了門鎖的聲音。那是易蓮生找了備用鑰匙來了。
“霽月。”
“……”
仰躺着的霽月稍微抬起了一點頭看了易蓮生一眼，又躺了回去。
“嘖。”
易蓮生放棄了在這種距離上解決這個問題的選擇，直接往霽月的床走了過去，坐在了床沿上。
“有沒有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
“什麼？”
“這樣。”
易蓮生慢慢地讓自己倒了下去，側躺在了霽月的身邊。對於霽月來說，這本是不可思議的情況，但是她卻沒有意思排斥的感覺。
“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
易蓮生抓住了霽月的手，讓自己的體溫慢慢傳了過去。
“怎麼樣？”
霽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任由易蓮生那麼做，自己慢慢閉上了眼睛。
“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會交惡嗎？”
隨着易蓮生的話，霽月慢慢回想了起來。那是在社團第一次活動的時候，自己打斷了易蓮生的演講，指出了那裡面的錯誤。從那之後兩人的關係就……
“你想起來了吧，但是我就有個問題了，我們在這個合租房裡相遇，又是在那之前，還是在那之後呢？”
“誒？”
“你還記得嗎？”
“不……”
“那這個先放下吧，我們關係如果那麼差的話，真的能好好地相處嗎？再找一個合租房不是更好嗎？”
“什麼意思？”
“你難道還沒有明白嗎？那就最後一個問題吧。”
易蓮生坐起來，轉生跨坐在到了霽月的身上，用手捧着霽月的臉。
“如果你是吸血鬼的話，為什麼要改變自己的記憶呢？如此多此一舉的事情，你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嗎？”
“不，那個。”
易蓮生把臉靠了過去，那種距離早就超過了正常關係能夠接受的程度。但是就算那樣，霽月也沒有抗拒。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的好惡，取決於心與心的距離哦。”
“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霽月，我一點都不討厭你。想必你也一樣，不是嗎？”
易蓮生把額頭貼了上去，用相當確信的聲音說著。
“你不是吸血鬼，如果還不相信的話，要我檢查一下嘴巴裡面嗎？”
“不……不用了。”
霽月的臉已經變的通紅，卻沒有推開易蓮生。
“所以呢？我這麼說了，你有沒有冷靜一點了？”
“是啊，還有。”
霽月的手抓到了易蓮生的腰上，以非常嫻熟的手法，搔弄起來。她已經
當兩人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只看到木良余在房間外捏着鼻子。
“怎麼了？”
“原來你們是那種關係嗎？”
聽到木良余的這種說法，兩人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好了啦，剛才和你說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準備好了。不過，真的有必要嗎？我們這樣不是已經得到答案了嗎？”
“是啊，但不抓到馬腳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在易蓮生和木良余那麼說著的時候，霽月只是一臉茫然。
“你們倒是對我解釋一下情況啊！”
“不行哦，現在不能告訴你哦，我想到能找到混在我們三個里的那個人的方法了。”
廚房裡，房東付和靜正想要把什麼扔進垃圾桶，三個房客走了進來。
“怎麼了？”
“奶奶，我們有些事要和你說一下。”
“怎麼了？”
房東還是安詳地笑着，想要化解三人緊張的狀態。
“所以那個吸血鬼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研究，而是真的？”
“嗯。”
“這樣啊，真難去相信哪。”
“奶奶你不相信嗎？”
“不，我相信的哦。”
“那就太好了。”
霽月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所以呢？你們想到了怎麼找出那個怪物了嗎？”
“嗯，那就是我們要麻煩您的，能找一下我們的租房合同來嗎？我們記得上面都是有照片的。”
“原來如此，那你們稍微等一下啊。”
這麼說完，房東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給。”
在房東遞出來的合同上，並沒有什麼類似照片的東西。
“雖然沒有你們說的照片，是我老糊塗了嗎？”
“不是的，奶奶，可能是我們記錯了吧。”
“不，霽月，你沒有記錯。”
易蓮生插了進來。
“誒？”
“怎麼了？”
“付奶奶，其實我在網上找了一下這個房子的租房信息。”
“為什麼要找那種東西？”
“這個先不談，付奶奶，如果多一個吸血鬼的話，你會怎麼做？”
“嗯……也沒關係吧，多一個房客，我還有更多的房租不是嗎？”
“但是這個房子總共三個房間，已經都租出去了啊。”
“這樣啊，是這樣沒錯。”
“奶奶你連這個事情都忘記了嗎？”
“嗯，最近記性真的變差了。”
“那奶奶你還記得自己兒子的名字嗎？”
“誒？為什麼要問這個？”
“不能回答嗎？”
“……”
付和靜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臉色。
“等等，你在說什麼呢？”
對於霽月來說，易蓮生的問題是她不能理解的。
“霽月，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一開始就排除了一個可能的選項？”
“誒？”
“算了，付奶奶。能把我們做的那張輪班表還給我們嗎？”
突然，付和靜站直了身體。
“你們是什麼時候關係變這麼好的？”
“哼，一開始就很好啊，奶奶。不……我已經不想用那個稱呼了，該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這裡不歡迎你，襲擊了我們兩個的事姑且不做追究了，只要你肯離開的話。”
“……”
“還有就是，你為什麼要讓我和霽月交惡的，弄得這麼大的陣勢，才在現在露出了馬腳了。”
“……”
付和靜臉上的皺紋慢慢地消失了，霽月驚訝地看着這一幕。
“你們真是麻煩的傢伙，我竟然沒查到那個老太婆的兒子叫什麼。”
“嗯，當然查不到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兒子。”
就在那個人露出“被騙了”的表情的時候，三個人的記憶就都在這裡中斷了。
“霽月，我想吃紅棗~”
“好好好。”
“還有還有。”
看着黏在一起的兩人，木良余已經理解了為什麼那個吸血鬼要大費周章地讓兩個人交惡了。
“學姐。”
““怎麼了？””
“你們對之前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忘了啦~”
“我也是。”
“哈？那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哪裡重要了嘛，失血每個月都會有的嘛。”
“別這麼說啊，俗不俗。”
木良余已經開始考慮去找一個新的合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