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又不是第一次次这样了，风阳自我安慰着。
但是这次却又有些不一样，这一次他和雪姬都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是为了对方着想还是说
——单纯的想维持这种尴尬的局面。
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
风阳深深怀疑着自己的行为，在最后一刻他选择了让秦牧出现在雪姬面前，而不是他自己。
第一次，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毫无意义。
也不见得吧。
自己不过是想否认这种意义罢了。
所以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对雪姬和他自己的伤害，倒不如干活是对自己的一种鄙夷。
他感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离目标越来越远了。
想要寻找的人，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人，现在他连那是不是“人”都已经没有勇气确认了。
因为幽灵再次出现了。
那个有着沙耶容貌的幽灵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卧室。
而这一次已经可以确认她是幽灵而不是其他什么存在了。
毕竟这家伙可是漂在了半空。
“看来这种方式对你的冲击还是太大了呢。”幽灵笑了笑，在屋里随意的飘荡着，似乎是在参观这间不大的卧室。
“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呢…”幽灵小声嘟囔着，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飘到风阳面前，用那张熟悉的脸问道。
“呐呐，你的小黄书藏到哪了，床下？柜子里？”
“哪、哪会有那种东西啊！”
“也对哦。”幽灵在空中正坐着，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穿着普通的学生制服，如果沙耶没有去世大概就会是这种样子吧。
但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可就不象是那个印象中的乖乖女了。
“毕竟你和雪姬那样的大美女住在一起呢。”她冲风阳抛过去一个坏笑，“话说你们一周做几次呀？”
“我们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啊！”风阳对面前这个幽灵已经忍无可忍了，“再说了你这家伙是谁啊，突然就出现在别人家里。”
“我?”幽灵似乎没有想过风阳会这么问她，这次反倒是她吃了一惊。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大概，在你的认知里我应该叫做沙耶吧。”
“别开玩笑了，沙耶已经死了。”
“所以我才会是幽灵啊，你是笨蛋吗？”
“幽灵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那你就好好看着我啊！”沙耶用力地想要把风阳的脸扭过来，因为自从她进到这个房间风阳就没认真的看过她，对女孩子来说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何况这个笨蛋还否认了自己的存在。
“那你就把衣服给我认真穿好，你这个轻浮女！”
这家伙虽然穿着普通的学生制服，但是上衣的领口却毫无防备的敞开着，不，倒不如说像是被人故意拉低过，这样一来不就完全给人看光了吗。
还有裙子也是，显然就是这家伙自己把短裙改的更短了嘛，这和只穿着内衣没有什么区别的吧，刚才在空中飘着的时候就已经被看到了啦。
多大了还穿着小熊图案。
“嗯哼？”沙耶很轻蔑地笑了笑，然后直接放开了风阳，不过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快看快看，有可爱的小姐姐在你面前哦。”她转而在风阳能看到的角度飘来飘去，还不住的撩起裙摆。
“真是够了啊你这家伙!”
“呵呵，还是那个纯情的小男生呢，和十年前一点没变。”沙耶像是累了一般躺在了床上。
“我也是个男孩子啊。”风阳随手把一个薄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说实话，她的姿势真的很引人犯罪，无论是敞开的胸口还是白嫩的大腿都已经有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总感觉她对这些很熟练。
不愧是天才…风阳在心里已经基本认定了这家伙就是沙耶了。
“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
“在此之前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关于你是幽灵这件事吗？算了，毕竟连妖都存在啊。”
沙耶却无力地笑了笑，“不是这个哦。”
“那是…”
“关于我和纱由的事，为什么我死后会成为幽灵而不是其他人，以及…纱由突然从普通人变成‘天才’的事。”
“那难道不是她自己的努力吗？”
“你应该很清楚的，普通人和天才的区别，这可不是什么靠所谓的‘努力’就能填补的。”
“那你是想要否定她？你这个姐姐不是最喜欢妹妹了吗？”
“所以才想要她去做我的妹妹而不是我啊！”沙耶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一提起纱由她就会变的害怕，不过比起来害怕什么人，更像是在害怕她自己。
隔着毯子也能看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为了掩饰变得湿润的眼眶而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毯子里。
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风阳觉得自己好像越线了，接下来沙耶所要说出的事实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
但是沙耶她却来找他了，明明这十年间悠谷一直都在却还是不知道这个事实，甚至不知道成为幽灵后沙耶的存在。
那么除了去承受又能怎样呢？逃开吗？别开玩笑了，十年前的悔恨已经够他受的了。
“我问你，如果妖和人做家人的话，会很奇怪吗？”沙耶小声地问道。
“不会啊…”风阳本来只是条件反射般地回答了她，但是，现在他却意识到了沙耶所想表达的真正意思。
“喂喂…不会吧，沙耶，你…”
沙耶稍稍把头探了出来，露出了一个让人说不出那是悲伤还是幸福的笑，“嗯，我就是妖。”
短暂的震惊后，风阳冷静了下来，沙耶的存在比起人似乎更接近妖，因为不能和主人分开所以沙耶和纱由总是形影不离，因为妖力的存在所以沙耶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仔细想想的话，这家伙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妖吗？
“想要听一听吗，关于我们的故事？”
“我拒绝。”
“咕唔…”沙耶鼓起脸颊，眼里含着泪水瞪着风阳。
“开个玩笑啦，别在意。”风阳走到窗前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说呢，虽然是幽灵，但沙耶却是具有实体的，而风阳也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明明就是一样大，风阳在心里苦笑着，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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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因为我们是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