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岂笑穷途之哭
1
中午十二点，文化馆前的人群已经变得稀稀落落了，这个时候温度虽然是最高但祭典的热度却是最低的，因为人都是需要吃午饭的嘛！
被乌衣中学食堂菜色惯坏了的学生们今天只能吃自带的便当，不过好在大多数学生是成群结伴的，相互打闹一下午餐时间就过去了。
不过施文是独自一人的！
这倒不是她没有朋友，而是诗歌研究会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今天她只能独自行动。
拿着便当盒远离文化馆，在很远的地方寻找到一棵红衫树，铺下餐布，施文坐下开始午餐。
*
摇篮曲的效果还不太行啊……
一边咀嚼芹菜，施文一边回忆着上午接待的学生们。
这次读书祭施文开的摊位做的是摇篮曲的生意，或者说是实验。这种东西倒是没想它能够赚钱，不过实践一下自己的技巧而已。
以摇篮曲的形式唱出古典诗歌！
——施文最近在研究这个课题。虽然为什么会对这个古怪课题起兴趣不太好意思对别人说，但是她确实在这个课题上取得了一些进展。今早共有七人光顾了施文的摊位，结果没有睡下的就只有纪忆。
纪忆学长啊……是个古怪的人呢！
关于纪忆的事情施文听过一些，据说这人非常厚脸皮，仗着自己是小微副会长的青梅竹马，总是缠着她不放。
听传说是个讨厌的人，不过今天一见好像又有些有趣呢！而且我的摇篮曲对他不起作用，虽然我的修行确实不足，但他也真的很厉害啊！
“那边的，吃完之后可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能够扔垃圾啊！”
施文还在思考，结果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回头，
是米仓和艾莉！不过她俩现在戴着志愿者的袖标，所以现在应该是公正无私的执法者。
施文并不认识米仓，不过艾莉却蛮熟悉的，于是微笑着向她们打招呼。
艾莉看到施文后也走了过去，并将施文和米仓相互介绍了。
米仓和施文相互问好。
“两位学姐吃过了吗？”
施文招呼两人坐了下来。
“嗯。”
“吃过了。倒是小文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朋友呢！”
“诗歌研究会只有我一个人，艾莉学姐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也是。”
艾莉点点头，随即说起自己的事，开始抱怨志愿者的工作。
读书祭固然热闹，但是越热闹也越容易发生矛盾，今天仅仅一上午就有数起学生冲突了，志愿者调和的矛盾则更多。
艾莉和米仓不仅要在场地里跑来跑去，还要花费唇舌来解决口角，可把她们累坏了。最过分的是午饭后她们还不能有所休息，必须要外出巡逻！！
虽然跟组长抱怨了很多，但是结果并不能改变。
“那两位学姐就好好的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偷偷懒吧！”
施文很懂人情味的笑了出来。
“这可不行，不工作的话会被组长骂的！”
“那就工作啊，留在这里监督我，防止我乱扔垃圾啊！”
“这倒是可以。”
施文和艾莉互相凝视着，最后同时大笑了出来。
所谓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大抵就是如此吧！
无聊！
米仓看着她们，对这个表演并不感兴趣，她不高兴的眺望起远方。
*
“小文，你上午做的是什么啊？”
一阵闲聊，最终聊到了这个上面。于是施文将最近关于摇篮曲的研究和今天早上的实践都说了出来。
“话说纪忆学长真是奇怪呢，我唱的那么好听他居然都没睡着！”
最后还不忘抱怨一下纪忆。
不过艾莉听到纪忆他们的事情之后表情变得稍微有些尴尬。
“怎么啦，艾莉学姐？”
“纪忆他们就只有三个人嘛……没有其他人了？”
“他们三个一起来的，没有第四个人了！”
“那甘秋去哪了啊……”
艾莉嘟囔了一下。
“你不是讨厌甘秋的嘛，怎么又关心他的事了啊！”
米仓突然插嘴，语气有些不客气。
艾莉被吓了一跳，心情变得有些不好。
“我都说了我不讨厌他啦，只是稍微不想接近他而已！”
“那还关心他的事？”
“只是稍微有些好奇而已，哪里有什么关心啊！而且我说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一说到关于甘秋的事情你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样的状况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是说过了嘛，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和甘秋搞好关系的！”
“可是之前她的人气明明是很高的，为什么要因为那件事变低啊！”
米仓毫不退让，脸上是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状况的表情。
艾莉看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啊，就算没有那件事又怎样，谁也没说是因为那件事讨厌他的啊，也许只是到处的突然不想理他了呢？”
“可是！！！”
米仓更加无法接受，还想着要反驳，但是突然听到了歌声。
*
梅子留酸软齿牙，
芭蕉分绿与窗纱。
日长睡起无情思，
闲看儿童捉柳花。
*
歌只有短短的四句，并且语调欢快明亮，很快即结束。
米仓和艾莉听到歌声后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歌曲就结束了，等到醒悟后她们凝视了一会儿对方最后中断了争论。
“小文，刚刚那首是什么诗啊，虽然我没听太懂，那怎么有种被嘲讽了的感觉啊！”
艾莉黑着脸，不怀好意的凑近施文。
“真的吗？我已经能将情绪融入歌声了？我已经这么厉害了？”
“找死啊！”
艾莉不满的走了小文一拳，结果小文只能嬉笑着不停道歉。
“小文同学是怎样看甘秋的？也讨厌或者害怕他吗？”
米仓忍不住插入进去。
“就是那个在掘井地里的甘秋对吧！”
“嗯！”
艾莉也半分好奇的看着小文。
“怎么看……没什么好看的啊！”
施文思考了不到三秒钟，就笑着说出了答案。
“这是什么回答啊，什么叫没什么好看的啊！”
艾莉有些抓狂，不能接受。
“因为我又不认识他，还能对他有什么看法啊！”
施文一脸无辜。
“可是上周五的那件事呢？”
“那个又怎么啦？虽然我没看完全文，但他能在我们学校读书就说明他没什么问题吧！而且我现在每天被摇篮曲的研究搞得头都大了，要去被了解古时的音韵，有时还要听各地方言，真的没精力再去在意一个不认识的人了！”
“这个…………”
艾莉无言以对，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不太信服。米仓倒是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要说这几天除了自己的事，还能让我分心关心的，那就只有一件了！”
施文又突然神秘的笑了起来。
“什么？”
“时橦学姐的演出！”
“听说时橦学姐这次要表演《滕王阁序》的故事，我很期待她能够有怎么的展开啊，而且说不定还能对我的研究有所启发呢！”
施文看着虚空，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也一直期待时橦大人的表演呢！”
米仓的声音突然变得热烈起来。
艾莉看了看施文，又看了看米仓，最后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失策啊！
居然没想到时橦大人！要是这几天和米仓讨论的是时橦大人的话哪有那么多的争吵啊！
*
于是，场面变成了三人关于演出期待的探讨会。
2
下午一点钟，读书祭的热度开始恢复，不过外面摊位上的人数还是比上午减少了不少。一些人去了文化馆里面，在聚会厅里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读书会的演出是压轴的，在此之前也有其他社团进行各种表演，不过这些表演是随意看不看的，聚会厅里有时只会做很少的人。
这次的读书祭先是由轻音乐社进行表演，然后是相声研究会，一直往下，最后是戏剧部的表演。
太阳西斜，时间慢慢过去，聚会厅的空闲座位越来越少，最后直到下午四点钟，文化馆外面的摊位也收摊了。
施文也好，纪忆他们也好，都进入聚会厅坐了下来。不过志愿者依旧不能享受平等待遇，他们不能落座，必须站在两旁维护秩序。艾莉对这个当然是更加抱怨不已。
此时舞台上是戏剧部在表演，表演的是神魔剧《越女斗白猿》。越女由黄心扮演，猿猴则是套着大皮套的妖怪模样。
该说不愧是戏剧部的嘛，他们表现的都非常好，尤其是黄心，持剑的侠女风范尽显无疑，让人都无法想象她背着弓箭的样子了。
最后结局是越女一剑击毙白猿！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而黄心他们鞠躬感谢之后就下台了。
幕布落下。
*
“纪忆，你以后可别再做什么作死的事了啊！”
谢幕之后沈雷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过纪忆倒是点点头，没有争论。
“我也没想到啊，心姐不仅射箭厉害，连剑法也这么恐怖，看来以后真的是不能一丝一毫的违背心姐了啊！”
纪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表演，心里有些凉飕飕的，这让他对黄心的恐怖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嗯，以后心姐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小风也强烈点头。
“不说这种恐怖的事了，马上就是时橦大人的表演了吧！”
纪忆拍了拍脸，突然振奋起来。
“是的！”
沈雷眼神也火热起来，他现在完全没有了平时昏昏欲睡的样子，好像进化成了一下狂热的信徒。
“你不会在看表演的时候又睡着吧？”
纪忆调笑。
“懒得理你。”
沈雷完全不在意，纪忆也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
“话说啊，甘秋他到底怎样了啊？”
小风有些犹豫的开口。
闻言，纪忆和沈雷都沉默了一下。最后纪忆伸了个懒腰。
“他说过了会在今天解释的，等着吧！我们也帮不了他的！”
*
舞台上关于戏剧部的道具都被撤下，重新打扮成读书会将要表演剧本的场景：假山，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甚至是连小桥流水都有模型。
这将是时橦表演的舞台！
幕布重新拉开，舞台已经布置好了，但是最后的表演倒没有开始。
舞台上只有小微一个人！
照例小微现在应该对今天的活动做个总结的，因为最后的表演过后众人都会直接离场。坐着的学生们看到幕布拉开，小微站在舞台上后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自然也是知道流程的。
“今天，首先要多谢大家来参加这次的读书祭。”
等到会场所有的骚动都平息后，小微开口，声音被话筒扩张的很大！
纪忆漫不经心的听着，本来不怎么在意，可是随意一看小微，眼睛却定住了。
小微也似乎瞄准了人海之中的纪忆，眼神锐利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讲话倒没有停止。
可是纪忆看的并不是小微，而是小微的身后！
会场里所有的人都盯着小微的后面，有的还发出惊叹之声！
小微皱眉，刚想要强调纪律，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回头。
*
后方，舞台顶端吊着的显示器被放了下来，上面播放的是和上星期五社团大楼里播放的一样的东西！
显示器上放的是甘秋杀人的报导！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一段段显示的，特别是表明甘秋无罪的段落停留在屏幕上的时间更长。而且这次也不仅仅是一篇报导，而是有关这件事的报导都被搜集显示出来了。
会场的气氛越来越骚乱，不过总体还算好，毕竟是已经见过一次的东西了。
小微看着这一切心里大怒。
“安静！”
被话筒放大过的声音在会场里回响。
众人呆了呆，骚动略微平复。
小微看了显示器一眼，随后快速的跑下了舞台！
要将这东西关掉！
*
显示器的控制是在后台的控制室，小微在走廊上跑动，转弯后看到控制室的门，可是门前的人让她有些惊讶。
纪忆靠在控制室的门上，表情漠然。看到小微接近突然笑了出来。
“你不是要在舞台上讲话的嘛，怎么来这里啦？”
“你不是也在观众席的嘛，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啊！”
“呀，我讨厌听长篇大论，所以就出来透透气。”
纪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那去文化馆外面啊，来这干什么！”
“………………”
“让开！”
小微现在纪忆面前，怒视着他！
小微身高在女生中算是蛮高的，但还是比纪忆矮了半个头。
“………………”
“………………”
纪忆沉默不语。
小微有些不耐烦了，她想要推开纪忆。
“你想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把那显示器关掉啊！”
小微用力的推纪忆，但纪忆却纹丝不动。
“那是阿秋做的，他马上有事要做！”
“我管是谁做的啊，马上就要演出了，不把那个关掉我们还怎么演出啊！”
“那就晚点演出！”
“凭什么啊！”
小微大怒，挥起拳头想揍纪忆，不过纪忆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
“等会再说吧！”
小微怒瞪着纪忆，但纪忆面色平淡。最后小微垂下头，挣扎的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小橦……讨厌这些东西……”
“没问题！时橦大人肯定能理解的！”
*
会场，小微离开过后更加骚乱了，艾莉这些志愿者也没有维护秩序，因为他们自己也非常震惊。
倒是米仓没有什么异样神色。
显示器上来回播放着报导，最后在第第五遍播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众人都是一惊，不知道是怎么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甘秋跳了下来，从舞台的顶蓬之上！！！
不过由于众人都不知道舞台顶蓬上有人，所以对他们来说就是突然有人从那上面跳了下来，这本来就已经够吃惊的了。
这人还是甘秋！这个更加吃惊。
邦！
巨大的响声之后甘秋站稳在舞台上，他的落地非常的好，看起来很从容。
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
“大家下午好啊！”
露出灿烂的笑容。
3
“首先我要向大家道个歉呢！”
甘秋在舞台上来回踱步，底下鸦雀无声。
“就是我在原来的学校发生的事情，向大家隐瞒了，真是对不起！”
甘秋说到这里有些停顿，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因为那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对我来说那可能是最糟糕的回忆了！因为那件事我在原来的学校被大家疏远，甚至是被迫转学！”
语气非常的沉痛。
“所以到了乌衣中学之后我自然而然的想要隐瞒这个事情，希望大家谅解。”
“在乌衣中学度过了另一个月后，我和大家相处的都还不错，这让我以为真的可以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开始呢！”
让人有些心痛的勉强笑容。
“不过事情最后还是暴露了，上周五的全校大会……果然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啊！”
“我和大家的关系也因为这个有了些隔阂，虽然这是我隐瞒在先的错，但我想着大家也有可能对事情了解的还不太够，可能会对我产生误解，于是就借今天这个机会将事情的本末都告诉大家。”
“刚刚播放的就是这件事所有报导，相信大家都看完了，也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最后，我必须要不像话的自我辩解一下：我没错！”
甘秋缓缓的低头。
“好了，自述结束，下面是提问时间！”
深呼吸一口气，甘秋脸上又恢复自信的笑容。
观众席上的学生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场独角戏。他们或许也没有互动的想法，但甘秋说完之后却一个个紧张了起来。
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头！
*
甘秋扫视了一下观众席，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沈雷身上。
“沈雷同学，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沈雷。
沈雷看样子是在睡觉，眼睛也闭着，但被点名之后却叹了一口气。
“你那称呼是那自己到当做老师了吗？”
沈雷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随意的站了起来。
“这里就配合一下嘛，有什么想问的？”
甘秋满意的笑了笑。
“可以向我提问的机会可不多啊，那事发生后有很多媒体都想采访我，不过都被推掉了呢！”
沈雷瞪着甘秋。
“那我就问一个问题。”
“嗯！”
“杀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
“………………”
甘秋脸上的笑容凝固。
其他的学生们也都吃了一惊，甚至是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呼。不过骚动过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甘秋。
甘秋握紧拳头，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却没有出声。心里的情绪确实翻滚激荡，但和这件事好像又没有关系。
最后，甘秋只能说出两个字：
“害怕！”
*
所谓的提问环节完全是名不符实，最后也只有沈雷提的这一个问题而已。不过气氛倒是被这个问题拉倒了最低。
等到空气逐渐活跃，甚至是底下出现窃窃私语之后，甘秋又恢复了爽朗的样子。
“那么，这件事情解释的也差不多了。所以我想稍微说一下上周五的另一件事。”
“就是我竞选学生会长的事！上周因为那件事耽搁了，那么这周是不是能投我一票呢！”
甘秋笑的很迷人，但是观众席上没有半点回应。
“………………”
“………………”
“看来刚刚的解释还是没让大家信服啊！”
甘秋自嘲一笑。
“那么就只能请人来帮我解释啦！”
甘秋再次在观众席上扫视，众人还是回避着他的目光，最后视线离开观众席，到达了那些站在墙边的志愿者身上。
一个一个扫视，最后看向了艾莉和米仓。
看到甘秋看过来，艾莉一下子转过头，不过米仓却丝毫不惧，和甘秋对视。
“米仓同学，能不能上来一下。”
犹豫了三秒钟，最终决定上去。
艾莉立刻抓住了米仓的手腕，用眼神制止她。不过米仓摇摇头，拨开了艾莉的手，然后走上了舞台。
5
舞台上，甘秋和米仓相对站立。
“首先，谢谢米仓同学肯上来啊！”
“………………”
“那么，进入正题吧！”
“上周五的事情确实是个遗憾，但是为什么会发生那个遗憾呢？那显示器应该不会正好出故障，正好显示那篇报导吧！”
米仓一下子显示出惊讶的表情，随后深深的皱眉。
“米仓同学，那篇报导是不是你放的！”
甘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有些凶恶。
这话一出，观众席出现了不小的喧哗，不过最为吃惊的还是艾莉。
她瞪大眼睛看着米仓。
米仓沉着脸，嘴巴动了动，但是最后只说出一个字。
“是！”
没有任何辩解，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辩解。
米仓承认后下面更是喧闹了，艾莉更是握紧了拳头。
“能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没什么理由！”
“那你为什么做这件事？”
甘秋眼神刺向她。
“为什么不能做？”
米仓争锋相对。
“那是我的隐私哎，你胡乱泄露总是不好的吧！”
“………………”
米仓咬着嘴唇。
“好了，理由什么的你不说也无所谓，但是总该向我说声对不起吧。”
“不要！”
米仓脸色突然凶狠起来。
“我为什么要向你说对不起啊！”
“喂，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诚意是什么啊！”
米仓激动的大声说话。
“你说你没有错，我承认你没错！但是你没有错的话我又有什么错啊！你没有错，结果跑到这里来道歉！但是我没有错，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你说什么！”
好起来突然咆哮起来，这一下似乎把米仓吓到了。
甘秋的眼里满是怒火，那是比起以往也完全不逊色的真正的怒火。
“我不要你怎么样，只要和我说声对不起这是我就算了！”
“我、我……我不要！”
害怕的颤抖，但是米仓还是坚决自己的观点。
“………………”
“………………”
甘秋没有再说话，他一步一步走向米仓，脚步声震撼着人的心脏。
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甘秋要做什么？？？
米仓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倔强，虽然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但却没有逃走。
还剩四米接近，三米，两米……
“住手！”
鼓起全有的勇气将肺里的空气喊出来之后，艾莉快速的跑上舞台，挡在米仓前面。
甘秋面沉如水，不过还是停下了脚步。
艾莉张开双手挡在米仓面前，面色恐惧，但眼睛死死的盯着甘秋。
“………………”
“………………”
“………………”
“你这是干什么？”
甘秋突然温和的笑了出来，不过艾莉丝毫不放松。
“甘秋同学才是呢，你刚刚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米仓道个歉而已。”
无所谓的表情。
“那样的话我替米仓向你道歉啊！”
“不要！”
“不要！”
“米仓闭嘴！”
艾莉头也不回的怒斥。
“道歉也要别人代劳的话那也太没诚意了吧！”
“那你想怎样啊！”
“都说了啊，我只是想要一句简单的道歉啊！”
*
讨厌，讨厌，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明明我们是女孩子，明明我们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迫我们啊！
艾莉紧紧咬着牙，心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想要保护米仓，但好像又没有能力，双手也渐渐垂下。
甘秋向前一步！
艾莉赶忙重新举起双手，但这个动作让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是有东西的：
木剑！
这木剑并不是自己的，是下午巡逻时遇到了南录，从他那里拿来的。本想着用这个来震慑不守秩序的学生，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最后的依靠。
任何问题都可以用剑来解决！
——这是南录的口头禅，艾莉原先一直对这个嗤之以鼻，但是现在……
“什么都做不到的话就快点让开吧！”
甘秋走到了艾莉面前。
不让，绝对不让。
甘秋叹了口气，伸出手，似乎想把艾莉推开。
“那就用剑来解决问题啊！”
艾莉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
甘秋停了下来。
*
“你说什么？”
“用剑来解决问题，我赢了你的话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艾莉握着剑举起。
“呵呵……”
甘秋并无嘲讽的意思，但那笑声落在艾莉耳中还是很刺耳。
“怎么，你不敢！”
“………………”
“好啊！”
甘秋突然面向观众席。
“事情好像有些不愉快。那我就给个小小的福利吧，如果有人肯定米仓出头，并打败我的话，那这件事就算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
艾莉大怒。
“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多给你们几次机会，应该高兴才对啊！”
艾莉并没有南录一直说的什么剑士的自尊，也知道自己确实不是甘秋的对手，但被这样小看她还是怒火中烧。
“是不是对手要比过才知道！”
“不过我没有木剑哎，谁能借我一把？”
后半句是对着观众席说的。
嗖！
有人将木剑扔出，撕裂空气。木剑从甘秋头顶飞过，甘秋快速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后接住木剑。
“谢谢啦，南录同学！”
落地，轻松感谢。
*
对战的舞台是只有两人的，连米仓也走了下去。
甘秋和艾莉持剑相对。
双方没有带护具，没有约定规则，甚至是怎样才是胜利都不清楚。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比赛，这些也就无所谓了。
艾莉严阵以待，而甘秋看起来很放松，没有丝毫紧张。
两人的实力差距是巨大的，艾莉不过是剑道部普通成员，而且甘秋连小微都能轻松打败，所以战斗是一面倒的。
艾莉被秒杀了！
当然不是真的杀了，而是木剑被打落。
只一回合，木剑被打的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你输了！”
甘秋淡淡的开口，没有胜者的喜悦。
艾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木剑，最后怨恨的盯着甘秋。
甘秋一点也不在意。
“好啦，输了就让开吧！”
艾莉吓了一跳，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放在米仓前面。
“等等，阿秋！”
观众席上出声！
甘秋耸了耸肩，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小风从观众席上缓缓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