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諾雅搖了搖我的肩膀,指引我看向那場戰鬥。

  “嗯?”我沒想到就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戰況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虛無盔甲操縱者看起來非常狼狽,全身都布滿了變異鬼目的爪痕,而鬼目非常聰明,開始持續地攻擊盔甲與盔甲之間的連接處。

  “嘖,”我開始思考,我要不要上去幫忙,可就在這時,那個要強的孩子扭頭對我說,“快走!快走啊!不用想着幫我,我的同伴馬上就到了,見到他之後讓他來幫我!”

  也許是覺得這番話還不夠強勢,他又在最後加了一句:“你是沒用的!”

  沒,用,的?

  你說誰沒用啊。

  我笑了笑,緩步向著他們兩個走去。

  諾雅很乖地坐到破了大半的沙發上面,目送着我。

  “對了,”我扭過頭說,“等我回來再找你算賬。”

  我的右手緊緊握住了某件東西,那件東西看上去就像流動的空氣。

  我看向戰鬥的周圍,開始尋找合適的切入點。

  “你快走!”那個人還在逞能。

  我不再對他加以理會,此時我的眼睛開始冷冷地對準鬼目。

  鬼目的利爪在盔甲的身上蹭出了一道刺眼的熔岩般閃耀的火花。

  就是現在了。

  我沖了上去,心中銘記着一個概念——【死亡】。

  我的腳步越來越快,也許是認為我根本不具備威脅,鬼目還在專心致志地攻擊鋼鐵盔甲。

  【死亡】

  【死亡】

  【死亡】

  我不斷默念着這個可怕而冰冷的詞彙,右手緊握住的那件東西似乎也變得冰涼起來,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點猩紅,那是我的瞳孔,它變成了紅色。

  我腳步輕移,迅速靠近了鬼目。

  我剎住腳步,滑向鬼目,盪起了一陣煙塵。

   下一刻,無形的流光映射着來自盔甲的光芒,帶着死神的宣告從鬼目身側自右向左地砍去……諷刺着它可笑的淡然與無視。

  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的它化為兩截沒有了生命的屍體,就像燃盡的白紙一樣,灰燼向著天空飄去。

  他坐在地上,隔着面甲我都能感受到他的驚訝。

  “站起來吧,還是說,”我伸出右手,“要我幫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微微一笑,心想等他抓住我的手之後就假裝一不小心鬆手,讓他狼狽地再摔一跤。

  “嗞嗞……”他很安靜,很安靜地看着我,安靜到只有他身上的盔甲不停地發出這種電流的聲音。

  這樣就很尷尬了。

  我發現自己的這種能力是在六個月前,那一天我用這種能力戳了兩隻鬼目。

  而諾雅也正是在半個月之後才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的身邊。

  我不知道這種能力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原理,只覺得類似於一種本能,一種,極其本能的本能。

  就好像是自己不由自主一樣,就好像身體自己動起來一樣,我只能勉強控制這種力量,就是剛才那樣,不停地默念——【死亡】,讓自己把【死亡】這個概念銘刻到心底。不過那天我刺穿鬼目的時候,內心好像不是想着【死亡】,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這麼說的話,我的能力好像是破壞誒。難道這就是被銜尾蛇選中的好處嗎?

  “你,是那種人類。”面前的他這麼說,“那種,天生就與眾不同的人類。”

  “誒?你說什麼?”我來不及反應,他的下身急促地冒出火花,鋼鐵的拳頭就這麼衝著我的臉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