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辉照耀在书店的门框上,伴随着迎客铃响,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抱着一大袋食物走进书店。

听见迎客铃响,孔昌一抬头,看见是他进来了,也就放下了手里的书。

“阿房,辛苦你了。”

“陛下,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阿房把食物放到桌子上,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镜子,镜子里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带着金框眼镜的短发青年正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臣真的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在这个时代,自然应该穿这个时代的衣服,你穿着大秦的朝服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你有问题?”

孔昌走到桌子前拿起袋子里的一块面包咬了一口,斜靠在桌子边上微仰着下巴说。

“陛下,他确实是替你替命了,但你真的没必要像他的……”

阿房叹着气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有些头疼,要命,这个替命仪式之后,陛下受这个身体的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阿房。”

孔昌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眼中显出了几分暴虐。

阿房看到孔昌眼中显出的暴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朕的私事,也是你能质疑的?”

“臣死罪。”

阿房的头磕在地板上,冷汗不住的流下。

“阿房,没有下一次了。以阿房宫为基础再造一个新的器灵并不困难。”

“诺。”

“别跪着了,让人看见不好。”

孔昌笑着将阿房从地上扶起来,还帮阿房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尘土。

阿房的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一大片,他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和孔昌的结合没有让陛下变得甘于平淡,而是……更可怕了。

“阿房,有消息了吗?”

孔昌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拿着一块面包边吃边问。

“没有,就好像HGC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不在意?一位组长被打伤险些丧命,那群疯子不在意?”

孔昌不置可否的说,对于阿房的话并没有全信。

“陛下,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三年?三年的光阴就这么白白浪费?”

“阿房,你觉得朕的气运如何?”

“陛下之气运,自是通天的。”

“呵,通天谈不上,不过也算不上小,而有大气运的人,不需要主动去找事情做,事情会主动来找你。”

阿房看着老神在在的孔昌,叹了口气,他对于孔昌的干涉力几乎为零,这位陛下是个什么性格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打定主意的事情,没人能更改。

阿房摇了摇头,他是没什么办法管孔昌了,只能希望不会出什么问题,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找了个有咖啡的桌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闻着咖啡的香气,阿房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个叫做咖啡的东西真不错,当年为什么没有呢。

喝着咖啡看着书,阿房的心思却不在书上。

唉,就这么在这里待着吗?怎么可能待在店里就有事情主动找上门呢?气运之道哪有那么邪门。

阿房摇了摇头,抿了口咖啡,没等这口咖啡咽下去,店门就被猛地撞开。

阿房一口咖啡喷出来,擦了擦嘴,心想真有这么邪门?

“你看,这不就找上门了?”

孔昌耸了耸肩,脚下的阴影颤动着,不断改变着形状,不过阿房总感觉那个在阴影中对着自己的笑脸图案是在嘲讽自己。

“孔先生,有人举报你这里窝藏通缉犯。”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证件一样的东西从外面走进来,身后五六个穿着同样服饰的人拿着枪进来对准了孔昌。

“无稽之谈嘛。”

孔昌笑了笑,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这个为首的男人,嚯,活脱脱一个张飞在世啊,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严肃一点,否则我将对你采取拘留……”

“得了吧,你还真当自己是警察啊,还是说铁旗已经被收编了?”

孔昌拍了拍那个赛张飞的肩膀,心想铁旗的人也想来插一脚我的事情吗?

念头还没转完,一根铁钉突兀的出现在孔昌的掌心,一拍就钉进了赛张飞的肩膀,鲜血顿时就流了下来。

“下次再装的时候,把你自己的能量波动收一收,尤其是你这种走效仿先祖的路子的能力者,你当我是傻子吗?”

孔昌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不过在赛张飞的眼里,孔昌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的感觉。

“我虽然不是警察,但,确实是你窝藏了通缉犯。”

赛张飞抬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手下,捂着伤口说。

“?”

孔昌温和的笑容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这好像和他猜的不一样,难道,搞错了?

“有人看见这里有我们铁旗的通缉犯出入,而且不止一次。我们的探查手段也在进入你这家店之后失灵了,所以我们才会来缉拿。”

赛张飞吸了口冷气,控制着肌肉锁死伤口,防止自己出血量过多——这个钉子孔昌自己改造过,加了血槽。

“呼,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我们确实不是无缘无故的过来找麻烦的,先生。如果我们事先知道你的话,就不会是我们来了,铁旗不会故意放弃谁。”

“好吧好吧,”孔昌摊了摊手,伸手把钉子收回来,“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找我麻烦的,所以,通缉犯在哪呢?”

“不就是他吗?”

赛张飞向着书店的一角一指,孔昌后知后觉的发现那里竟然有个人在那里坐着看书。

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身上没有一点能量波动,应该不是……等等,如果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这边这么大动静还没什么反应?

“你是谁?”

“啊,您不知道吗?一直以来您都没有驱逐我,我还以为是您默许了庇护我呢。”

那个人站起身,对着孔昌微微躬身,身上出现扭曲,随后变成了一个穿着礼服的白种人。

“吾名克莱得.肯尼斯,参见东方的陛下。”

“嗯?”

孔昌皱了皱眉,看向这个自称克莱得.肯尼斯的人的右手臂上的那个装置,上面一张卡牌正在缓缓的燃烧。

“【卡牌使者】吗?很稀有的能力,难怪没有能量波动。”

“能瞒过您真是我的无上荣耀,这位陛下,在下愿意效忠于您,您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效忠,并且给予我一些庇护呢?”

虽然是问句,但是克莱得.肯尼斯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卡牌使者的能力非常的稀有,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得到这种能力,他不相信有人会拒绝一位卡牌使者的效忠。

听到克莱得.肯尼斯这么说,赛张飞的脸上出现了紧张的神色,虽然不知道这位是谁,不过这位的实力非常的强大,至少不是他所能解决的,如果这位选择帮助克莱得.肯尼斯的话,他还真会感到难办。

他也不认为孔昌会拒绝克莱得.肯尼斯的效忠,一位卡牌使者,如果不是这个人的人品实在是太差了,而且犯了大错,否则上面也不可能会通缉他,一位卡牌使者的效忠,是非常大的诱惑。

没人会觉得这是个谎言,因为卡牌使者的效忠会把自己的本命卡牌交给效忠者,要不是克莱得.肯尼斯在一次任务中得到了替换本命牌的珍贵卡牌,克莱得.肯尼斯也不可能会反叛。

“这位阁下,请不要听信他的话,他有着叛主的……”

赛张飞有些绝望的向孔昌解释,不过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劝说孔昌放弃克莱得.肯尼斯的效忠。

“我拒绝。”

孔昌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克莱得.肯尼斯的效忠,先不说他作为卡牌使者成为通缉犯肯定是有着巨大的问题,就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今天赛张飞他们来了,恐怕自己还被他蒙在鼓里这一点,孔昌就不会接受克莱得.肯尼斯的效忠。

他有秦兵,并不需要这样的手下,即使这个人的能力非常的稀有。

“感谢阁下的理解,铁旗会有重礼奉上的。”

赛张飞欣喜的说,相对于赛张飞的欣喜,

克莱得.肯尼斯脸上的带着的笑容发生了扭曲,极端的愤怒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到了屈辱。

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拒绝我的效忠?他不知道卡牌使者的价值和力量吗?他怎么敢这样?他……怎么舍得?

阿房听着赛张飞的感谢的话,嘴角抽了一下,他是知道孔昌的脾气的,不接受效忠的主要原因是他心里不高兴。

不过阿房倒也没有纠正孔昌意气用事的行为,区区一个卡牌使者罢了,还真不够他放在眼里的,是很稀有,但,有用吗?他又没有收集癖,非要集齐所有种类的能力者。

“谢礼用不上,你别让我背上窝藏通缉犯的罪名就行了,”孔昌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揶揄的说,“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大人,我们可以解决。”

赛张飞没有理会孔昌语气中的揶揄,他的棱角早就被现实磨平了。

脚下一垛,身着戎装的张飞虚影在赛张飞的身上浮现,孔昌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走这个路子的能力者。

“啧。”

克莱得.肯尼斯从怀里抽出一张卡牌,插进了右臂上的装置里,火红色的盔甲在他的身上具现化,然后插入下一张卡牌,一把造型夸张的大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孔昌退到柜台后面,摸着下巴看着克莱得.肯尼斯的表演,卡牌使者,一个通过将能力卡牌插入转换装置来获得力量的能力者,缺点很明显,在没有卡牌的时候,非常的脆弱,但是在拥有卡牌的时候,就有着非常多的可能,甚至可以使用超出自身实力几十倍的力量的卡牌的卡牌使者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的,这个克莱得.肯尼斯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让人期待啊。

可恶啊。

克莱得.肯尼斯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一路逃亡的他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强力卡牌,现在的他手中的底牌已经没几张了。

该死的,本来还想着效忠于这位寻求庇护的期间想办法得到强力的卡牌,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该死,该死,他为什么不接受?

赛张飞带来的手下身上浮现出了穿戴着盔甲的战士的虚影,这些虚影上都出现一条线和赛张飞身上的张飞虚影相链接,孔昌眼前一亮,相辅相成的阵法吗?铁旗的底蕴还是很不错的。

阿房看着在柜台后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孔昌,又看了看眼瞅着就要打起来的克莱得.肯尼斯和赛张飞一行人,叹了口气,心想得,这就没个省心的时候。

阿房的双手一拍,一道黑色的波纹快速的扫过整间书店,领域展开,防止书店里被他们战斗的余波打坏。

你要是问阿房为了这点小事儿开领域至于吗?阿房会果断的回答至于,按照他对孔昌的了解,书店要是被打坏了,肯定是他负责收拾和处理,比开个领域麻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