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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轨旁边的月台前面是一个破旧的建筑物,由生锈的钢铁墙壁围成,曾经是用来装卸或存放货物的废弃仓库。

这里四周几公里之内都没有住户,完全是荒无人烟的野外,是个可以尽情骚乱也能放心的好地方。

某人拉开了仓库的大门,焦急地跑进去,在仓库里面翻找着什么。

“没有,这不可能,一定是藏在这里的!”那声音很急促,失去了冷静地吼起来,“可恶!那个东西,在哪里啊?!”

“你在找这个吗?”

我从仓库里面走了出来,把一个球形的东西扔到那个人的脚边。

没错,那个球形的东西是我提前到这里找到的,而且,这个人也是我在等待的人,也就是杀人事件的凶手!

阳光透过仓库围墙的玻璃窗投射到了那个人的脸上,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

“和我想的一样,犯人果然是你呀。”

我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因为几乎所有的事都和我想得一样,没有丝毫值得惊讶的地方。唯一值得惊讶大概的就是我的胡思乱想猜对了吧。

“唉~被你发现了啊,我还以为伪装得蛮成功的呢。”犯人饶有兴趣地抱起了手臂。

“嗯,毕竟你并没有使用任何手法来隐藏犯罪,光明正大的行凶方法,很简单就能看出来。你要做的不是隐瞒罪犯是谁而是不让人发现其他多余的东西。”

如同我所说的,犯人并没有刻意的使用手法来隐藏罪恶,只是不让人发觉这之外的东西罢了。

然而,死者生前的行为和凶手的行动相交到一起时,巧合般的产生了谜题,困住了搜查的刑警们。

“可真让人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呢?”犯人摊开双臂,一脸好奇地询问着我。

“谜底呢,那些警察们最大的误区就是‘前提’搞错了。”

“前提?”犯人歪了歪头。

“那些警察们都认为将‘炸弹预告函’寄到警视厅的是犯人,其实并不是这样。”

警察认为犯人利用他们来创造杀人的场地,被虚假的炸弹所欺骗,让多余的人(无关者)下车避难,这样犯人就可以在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行凶,但其实……

“犯人并不是有意识的去杀受害者的。”我手指着犯人,“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认识死者,你是为了杀死某人而坐上了列车,但根本不知道需要杀死的是谁。”

“哼。”犯人用鼻子哼了一声气,“我在听说炸弹的事时也吃了一惊呢。”

所以,炸弹骚动根本不是真犯人做出的行为。

死者被杀死的地点,也就是真现场是在车厢的最后端,最后的那个货厢前。

死者的座位和我同样都是列车的中段,那么为什么会在百米之外的地方被杀,除了真现场外的其他车厢都没有争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原因是死者本人的行动。

但是,很矛盾啊。那段时间是避难的时间,为什么死者不下车避难而是去了百米之外的地方呢?以一个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的了,而死者抛弃避难而选择做其他的事。

所以说,“将那封‘炸弹预告函’寄到警视厅,并在行驶的列车中设置车内广播的人……是被害人,也就是死者‘本须光秀’他本人。”

【五月一日,十点二十七分

北日川铁路上会染起艳丽的花火,夏日的祭典要提前了呢,让我们共同欣赏绚彩的烟花吧。

我是神明大人的使徒,与诸君一同在神の宴上起舞。】

是预告函的内容。

然后,“话说夏日的祭典也快到了呢,充满了青春和恋爱的味道啊,好好享受青春吧,近卫小哥!”是本须光秀在死亡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里面都提到了“夏日祭”,是那个啰嗦的大叔留给我的提示。

本须光秀最开始就知道炸弹是虚假的,所以才会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最后一节车厢。

这也是死者的目的,为什么死者要做虚假的炸弹预告来欺骗的警察呢?因为,车上的人都离开后,对死者也有好处啊~

车上所有的人都去避难,那么最后那节货厢前的几个守卫也会离开吧,本须光秀利用炸弹骚动就是想调开那几个护卫,然后调查货厢中运送的货物吧。然后……

“在调查货物的时候被你发现,然后杀人灭口。”

犯人还刻意移动了尸体的位置,为的就是隐藏货物,如果在货厢前发现尸体,那些货物也会被警察调查的吧。

“为了隐藏货厢的秘密,你费力地移动了尸体,你大概想把尸体移动到本须光秀自己的座位吧,就算不是,也离货厢越远越好。但是却不幸的碰上了伪装精神不正常的社长和性格偏执的乘务员在争吵,那个社长因为会失控被安排到乘客最少的最后一节客厢,你也只能将尸体移动到隔壁的发电车厢了。”

“嘿~一切都是臆想嘛,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杀人。”犯人有些不爽地用手抵了抵黑框眼镜。我似乎可以感受到透过镜片传过来的刺人视线。

然后,“最后的决定性证据就是‘眼镜’!”我指着犯人脸上的眼镜。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镜框可是灰色的,鲃田▪惠美。”我叫出了犯人的名字。

“你杀害本须时,被本须反击了吧,自己的眼镜被打碎,但是突然少了眼镜又会很不自然,容易引起怀疑。被杀的死者又刚好戴着同款的眼镜,颜色只有一点点的不同,一般人应该不会发现的。我在现场捡到了碎玻璃就是你眼镜的残片吧。”

我从口袋里取出捡到的碎玻璃片。

所以,那个啰嗦大叔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脸上才没有眼镜啊。

“正解,这都能被看出来啊。不过,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杀掉人,然后移动了尸体而已。想的太多让事情复杂可是他们自己的错。”女记者,鲃田▪惠美得意的笑着。

“不过,你想要这个吧。”我拿出了某个东西。

鲃田惠美的笑容僵硬起来,发泄般地将脚边的已经空了的球形物踢飞。

“把那个交给我!”犯人向我伸出了手。原本的僵硬笑容完全蜕变成了狰狞的面孔。

我手中的那个东西就是从球形物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