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乌有乡监狱下午5点......)

“来探视的。”

监狱大门外一个头发微卷有蓬松的少年懒懒散散的说道,作为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外表看上去没有特别阴人注目之处。衣着是稍大号显得有些松垮类型,相貌并非特别出众属于那种平凡却耐看的脸孔。这样一个人乍看下根本没有分毫提防必要,至少守门的两个狱警如此想到。问题是监狱大门外马路对面的十几位A级别异能者可不是和狱警想法一样。

“在这里签个名。”

“这里?”

“对。”

无察觉到十几位高阶异能者的视线的看门狱警平淡如水的拿出一份表格让眼前的少年填写,在狱警眼中少年只不过是无数个探时者之一而已。好像街上卖报的报童一样不会刻意地去在意某一个和自己说话的人,仅是机械性进行自己工作。

“嗯,可以进去了。”

【名字好像有点眼熟........】

看门狱警再次机械性拿起表格扫了眼表格上的名字确认后便放行,但不起眼少年的名字却引起他注意。

“有劳。”

少年用礼貌性语气稍微道谢离去进入到监狱内部。

【比想想中要平静不少。】

乌有乡监狱设计独特点是监狱大门后的道路左右两旁是金属丝网构成的两个囚犯们放风的庭院,左右两个庭院各有一座稍高于建筑物的守卫塔。少年算了算,算上这两个合计监狱大门外马路对面的守卫塔仅目前已经有四座守卫塔,监视可谓十分严密。

不过比起监狱监视严密,让少年更感兴趣是监狱比他想象中要平静不少。两个庭院内各有一篮球场和数个电话,方便囚犯娱乐和打电话给家里人。囚犯们有说有笑有玩有闹,呈现一片日常景象。很难令人觉得前几天监狱曾发生大暴动的监狱是同一个,若是这么想的话就大错特错。只是各个庭院里头有十多名武警提着枪,用威胁、恐惧、暴力换取来的虚假景象。

穿过被左右庭院包夹的道路,少年来到接纳所也许叫大堂的地方。郁闷无趣还是有些让少年赏心悦目的东西,就是前台美女的美貌以及那双巨峰。见状的少年用投掷一枚硬币作参考测试自己搭讪成不成功。

“我是来探视。”

站到前台面前的少年低头一看双眼便瞄准了那双巨峰,霎时间被巨峰之间那条仿佛能藏下世间万物般的缝隙迷得几乎丢掉魂魄。稍微治愈了前不久弄丢宠物的他。

“你的名字,探时的人的名字。”

“里班图·青生,你呢?”

不仅人长得可爱身材火辣,连声音也犹如琴音那样美妙。最重要是对方和青生最喜欢的短发非常相衬,简直是个活生生的尤物。

“我有男朋友了。”

此话一出,青生内心某处某个东西立即“哗啦”一声碎掉。要不是为了男人尊严的话估计他恐怕当场哭出来。

“没没没,你误会了瑞努奇·杯理。这个是你名字对嘛?我测试异能准确性罢了。来看望里班图·卡其。”

所谓的搭讪失败对青生来说好比当街脱裤子那般丢人,不过青生早早在裤子里面穿上一条裤子避免丢脸事发生。

而闻名天下的顶点十三人其中一位正正是自己兄弟,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倒因为和卡其不是常常联络关系,所以卡其少有地找上自己必是有事相求。

“现在帮你安排,你先去坐坐。”只见青生刚转身,尤物美女突然喊住他说道“其实我没有男朋友哦,留个号码咯。”

“我早知道了,纸留在前台上,晚上联络。”

青生回身缓缓转身小笑着说道,随后再次转身走到长椅翘腿坐上。

(一会儿后.......)

“今天我心情好了点,有什么事尽管说说。”

进入到探视室的青生满脸傻笑地和玻璃对面的卡其如是说道,脑子里尽是想象今晚和短发美女甜蜜地玩亲亲。

“从你笑得像抽风那样的蠢相可以看得出。”

“那么半年不见的你又为什么找上我这个抽风患者呢?”

“想听谎话还是想听真话?”

“谎话。”

“帮我越狱。”

“嘿,狱警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这里有人意图越狱。他说我不帮他就找人敲掉我小弟弟。”

听到卡其请求的青生半开玩笑地转身向着探视室出口小喊,帮人越狱什么的他可想都没有想过,帮忙越狱这几个字更是吓得他差点上气喘不了下气。

“我认真的。”

“我也是真真儿的,兄弟。我一个全C异能者何德何能帮你这个顶点十三人越狱?”

连S+级别的顶点十三人之一的卡其都稳稳地困住的监狱,三个异能皆是C级别的青生压根是杯水车薪帮不了忙。

“用你的异能强制共享监狱工作人员视觉绘制地图,然后用你的聪明头脑帮我。”

卡其认识的人多如废墟沙砾,但惟有两人是其它人无法攀比。青生便是两人其中之一,若是使用他其中一个异能强制共享监狱工作人员视觉取得监狱大概构造,越狱行动将会事半功倍。再配合青生灵活到可以漂移的脑瓜,想在乌有乡监狱中逃出简直是囊中取物般容易。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确实可以强制共享视觉倒不假。但别忘了是以我自身为半径3公里内的任何随机对象,本来就不可控。更别提监狱里头人口密度高到夸张,想随机到几个行动范围广泛的工作人员难过登天。至于头脑聪明不聪明和帮不帮你越狱是两码事,即使头脑聪明也不代表会越狱。

最最最重要是,我不会帮你越狱。这种事该去找黯伯,若果你能舍弃「少许」尊严低头舔他靴子的话他应该会帮你。”

“我就想不想找他啊所以才来找你啊!日你大爷的,就不能帮帮我?”

卡其见识过最聪明的另外一个人便是他另外一个兄弟黯伯,出于性格上和对方相反缘故两人关系并不融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卡其是绝对绝对不会找黯伯帮忙。或许是遭到青生拒绝感到焦急,卡其霎时间控制不好情绪对青生怒吼。

“帮?不如请先想想自己为何要请人帮你。哪怕感情再好,我也没道理去帮一个杀人犯越狱。而现在仅因为贩卖私入狱算是偿还利息罢了。补充一点,我帮不了你。”

即使诀别半年,卡其的性子依旧是青生回忆中那般躁动。卡其的脏话咒骂自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坐上工会会长位置养尊处优习惯久了,脾气多多少少有点会比原先更坏。

“我的孩子快出生了。”

“......................啥?刚刚风儿有点大我没听清楚。我好像听到你说些可怕的事。”

“挖干净鼻孔听清楚,我的孩子快出生了。这就是我为什么急着出去的理由。”

“你居然....................准备有孩子!?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冲击话语让青生感到有种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内的感觉,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吊儿郎当丝毫没有副父亲该有的样子。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但你居然没发现到倘若ZF机关知道里班图·卡其有位常常翻江倒海的马子和即将出生的小孩他们会怎么做。”

“难怪你坚持向法官请求选择在这个监狱服刑。”

鉴于顶点十三人的非凡性,国家常常会想尽办法让它们尽量处于自己眼皮底下。而且往往会十分谨慎处理它们引发的一系列相关问题。比如专门收监政治犯的超豪华监狱,住在这种豪华监狱基本与度假无异。但这种豪华监狱的监视自然会严谨许多,对打从一开始就有越狱念头的卡其来说不是个好选择。

“本来我没进监狱前都和人计划好劫狱,倒霉是合谋者死在前几天死于暴动........活活死在我脚边。我没得选,青生。医生说......胎儿情况不是很乐观,我只是想在孩子出生时呆在马子旁边握着她的手说‘没事我在这里’仅此而已...................。作为报答,我会倾尽家财回报你。你不信我说的话大可以用超直觉投掷硬币测试我的话真假。”

青生的异能之一是类似预示的超直觉,准确率的大约为66%。不过倒不是没有弥补手段,可以透过投掷手中的硬币用异能预测其结果则可以通过参考投掷硬币的行为来增加预测的次数用于测试自己直觉几率的准确性做小参考。此刻的青生为确认真假毫不含糊地投掷了四次硬币。

“你就这么不信我?”

“不是,投掷四次硬币皆是测试有没有人在窃听我们说话。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帮你,因为我实在没有百分百把握。期限是多少?”

“医生预计今个月,但孩子他妈在外国越狱后我得花时间出国。所以你要提前决定好,越早越好,越狱人数为二人。”

青生闻话又开始投掷硬币,和上次不同是这次他一共投掷了10次硬币。

“你马子可能会在两周后星期四分娩,你大概要花多少时间才到他身边?”

“大概要一周左右。”

“也就是说,得在今个星期完事。混蛋,时间有点紧张。今天就到这里,我得先回去。”

“谢谢,青生。”

“我还没决定要帮你。”

“你会帮我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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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柯街221号b公寓晚上7点...........)

沃内尔的黑夜总是无声无息降临,平静而又神秘。错综复杂的街巷承借黑暗变得危险,配合街边篝火灯和各种机械释放的烟气让城市仿佛处于一层迷雾之中。坑坑洼洼的街道上仍旧有许多马车汽车来回穿梭、酒馆酒吧生意依旧火爆得一塌糊涂、工业烟囱依旧肆无忌惮喷烟、小孩依旧赤脚满街跑,晚上的沃内尔大概便是这么个样子。

街上是一回事,民宅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一道黑色大门连一米宽都没有的很不起眼的普通人家里头,正寂静地酝酿着一起神奇阴谋。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青生坐在二楼书房的藤椅上脑海思考的是自己抉择,入神过头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茶几上的手机在不停的喧哗。

“喂,手机你响了哦。”

手机喧哗的途中蕾娅便从三楼大喊青生要不挂掉要不接听,手机铃声实在太烦人。可蕾娅的大喊仿佛对着山中洞穴般毫无回应,忍受不了的她冲到二楼书房里。结果不出意外发现青生坐在藤椅上捂着下巴思考些什么问题,完全没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手机铃声拼命强奸着他耳膜。见状的蕾娅只好怒拍他脑瓜让青生回到现实。

“痛痛痛,你干嘛无缘无故打人?”

“手机啊!手机!烦人到更年期都要提前来啦!”

“额............抱歉,抱歉。”

回神的青生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探监时前台那个短发尤物打来。换做平时的话,青生必然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喊。可惜他今天恰恰遇上大问题处理,不得无奈地选择挂掉对方电话。这样一来,他恐怕今生也再难和对方说话。不过妞可以晚点再泡,抉择则是得要今晚决定好的先后顺序他是明白的。他尽管万分后悔但最后还是按下挂断键。

“谁打来?”

“别那么八卦,你是我老妈么?”

“嘁,反正又是些推销电话罢了。压根不会有什么朋友来找你。”

“是啦,是啦,福尔摩斯女士。去去去。”

“那你又在想什么?想得灵魂出窍似的。”

“才不会告诉你呢,想知道的话用你的奶子猜猜看啊。”

“不听就不听呗,臭屁鬼....................好吧,胸部给你小捏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想什么?”

“真的!没想到我终于踏出跨越闺蜜的第一步。”

直到刚才为止青生才注意到蕾娅此刻穿着性感的睡衣,特别是蕾丝边的设计实在太色情了。简直让青生难以把持。

“假的,当然是开玩笑的咯。我才不会那么随便,睡觉去。”

好奇归好奇,但这种随便事守身如玉的蕾娅是不会做。只是稍微挑逗青生罢了,电话挂掉了玩笑开完了蕾娅也是时候动身回到楼上睡觉。

“等等!换我给你小捏一下奶子,能不能听下我烦恼。”

【上当了。】

假装让对方有成功机会接着完全拒绝勾起对方说话欲望的欲擒故纵法,虽然老套点但实用性可不是一般的好。

“我才不要捏男人胸部!想想就恶心!不过.......咳咳,勉为其难听下别人烦恼倒不是不可以。”

“啊,那我也不好意思那么为难你,没事了。”

看透出蕾娅自以为是小聪明的青生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法玩弄蕾娅。

“混蛋,不装了不装了。快说啦,我想听。”

被识破的蕾娅终于无奈奈何选择举双手投降,老老实实坐到藤椅上仿佛像睡前听故事的小孩一样期待着。

“我啊,不是超聪明的嘛.........”

“麻烦说重点。”

“今天我去看望了卡其,他说希望我帮他越狱。我就是烦恼这事。”

“什么嘛,不是很简单吗?拒绝就好了呀,别忘了我们是中立组织‘隐匿眼’其中一部分。为了私人感情帮助一个曾经杀人无数的家伙越狱可不像中立阵型的家伙..........换做平时你应该会这样说。”

“原来我平时说话那么无情。”

“何止,简直让人想把你扔进粪坑。”

“别挖苦我了。”

“可以让你非理性思考,想必对方一定是个不错的家伙。”

蕾娅眼中的青生是个超喜欢用逻辑对待事物的家伙,人际、机械、自然、衣服搭配、球赛、刮胡子等等等等正常人一切能想到的东西他都爱分析一番,寻找不合理处和使之合理。总结而言是个难以容忍非理性的存在的人,此次难得地展现出非理性一面实在令蕾娅惊叹。对方或许是个天使般化身的家伙才会影响到青生的理性吧。

“不,恰恰相反。他烂透了,儿时起他就上课睡觉下课打闹晚上溜达早上躺下。不仅如此,他还老爱偷窃和打架。说起打架,一打就是打群架。一打群架基本进医院,进医院不止还老调戏医院里比他大十多岁的护士姐姐。老爸也管不了他,当时我上街隔着一公里看见他基本头也不回拼命往反方向跑。到后来老爸死后他更猖狂直接动手杀人,简约言之是个米田共一样的人,还是个插上了鞭炮的米田共。”

“真是极品............不,是绝品。既然如此你怎么会犹豫?”

蕾娅本以为对方会是个天使化身般的家伙才会让理性的青生动了感性之心,不过听青生的描叙怎么都觉得对方是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家伙。

“直到某天我发现........他在外面养了一群流浪狗,很多很多。先前偷窃原来是为流浪狗,至于打架时因为那些小孩欺负那些流浪狗.............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儿时曾经缺钱买小提琴嘛。那时我清点积蓄时总会无缘无故多了点钱,原来是他知道小提琴的事后偷偷往我存钱箱塞钱,用偷窃得来的钱的一部分。”

“看来这坨米田共不怎么臭。”

“你认识他的话或许会觉得他很香也说不定,不过好景不长。他最终走上邪道,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的人超过一千人。我不论他是为帮国家亦或是为了啥伟大理由,我就认准他死在他手上的人数。”

“他肯定有什么苦衷,就如你先前误会他那样。”

“有什么苦衷能让他杀几百甚至上千人?”

“你问他啊。”

“他骗人技巧从不比黯伯差。”

“简单一句,你相信他嘛,相信你兄弟嘛?”

“.......................暂且信吧。”

“给个肯定回答。”

说着说着蕾娅屁股离开藤椅双手按倒茶几上,将身子凑近质问青生。对于它人的事蕾娅总是非常当作自己事那样关心,这次也不例外。

“好啦,我信还不可以吗。帮忙就帮忙呗。”

“果然是我认识的青生。”

“我一向都如此纯真。”

“噗,臭屁。”

蕾娅吐出舌头鄙视眼前这个总是三心两意的家伙,特别是某些时候总是觉得他特别臭屁。

“那么你有办法帮没?”

助人越狱不同以往做过的任务,想将人神不知鬼不觉运出监狱可是非常难。前提更是不能暴露自己是协助者情况下,不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超直觉并没有给我详细越狱方法提示,得要靠自己动脑子想。”

“你打算先如何做?”

“先弄张地图。”

(乌有乡监狱围墙外早上8点........)

“嗯.........这里也不行。”

青生目前所处位置是乌有乡监狱围墙外大概几百米外的公园,正尝试使用视觉强制共享看看能不能随机到监狱内的人。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好奇怪哦。”

“嘘,即便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很没礼貌的。”

由于青生长期在公园几个固定位置走来走去,所以公园小孩子们纷纷给他投去奇怪的目光。会出现如此情景也是无可奈何,如果青生太靠近监狱附近会被镇暴车上的A级异能者们注意到。太远会导致难以共享到监狱内的人的视觉,所以监狱附近人流量较少的公园可以说是最好的位置。

“这里也不行。”

瞧了瞧公园女厕所门口的青生如此说道,看似是色情狂的青生实则是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事物。他的视觉早已和自身半径内三千米的某个人融为一体。虽说是个难以使用的异能,不过青生倒是可以靠调整自己位置以达增加想要共享目标概率。而位置调整又可以配合超直觉进行修正进行移动,配合人流量恰好较少的早上时间段又可以进一步缩减随机范围,所以青生的视觉其实没有想象那样不堪。

“噢噢噢噢噢,终于对上频道了。”

像是陷入构思瓶颈的发明家忽然找到灵感般大吼,这下导致公园里小孩们看他的眼神又更加的怪异了。

然而没有感到视线压力的青生则一边拿笔在画纸上不停飞舞,一边像收音机调频道似的精确地切换视觉,不知不觉间青生保持这样的状态到持续到中午。

(卑柯街221号b公寓中午12点.........)

“啊~~~~~~~我是不是要死了,蕾娅帮我锤锤肩膀。”

早上8点到中午12点整整5个小时青生和蕾娅都在忙监狱地图的侦察,5个小时的高度集中力工作令青生瘫软到沙发上成为一摊肉泥。

“我比你更累好不好?一边在围墙上躲守卫塔的视线一边给你画图。”

光靠青生的强制视觉共享就想描绘出监狱设计实属过于荒谬,于是昨晚青生提议让拥有瞬间移动的蕾娅也来加入侦察当中。虽说用瞬间移动的蕾娅可以快速移动到监狱墙上俯视整个监狱大概样子,但是遗憾是监狱的守卫塔上的数名狙击手可是会随时移动视角让蕾娅很是头痛。

“要是你能带着人也能瞬间移动的话该多好。”

“那样的话我第一个把你移动到火山口上。”

蕾娅的瞬间移动只能移动自己和无机物,而且移动的无机物不可以大于体重以及自身移动最长距离为50米。这个强大的异能,对于此次越狱的作用也能帮上微不足道的小忙。

“设计图我画好放茶几上,你过来看看有没有漏点和错误。”

“我看看。”

“从监狱右上开始,1是发电站、2是水泵站,3是办公楼、4是医务室、5是太平间、6是杂物房、7与8是庭院、9是大堂、10是洗衣房、11是警员休息室、12是食堂、13是探视室、14是拘留室、15是浴室、16是厨房、17处刑室、18是禁闭室、19是关押区、最后20是工坊。毕竟是结合两个不同视角描绘的地图,与实际情况或多或少有点出入不过应该不影响越狱。”

“大体没错,你想好如何做了没?”

既然监狱设计图已经描绘出来,接下来该是蕾娅见识见识卡其眼中那个拥有非凡头脑的青生用何种神奇方法越狱了。

“完全没头绪,那有这么容易想出来。”

青生用手拼命挠了挠后脑勺,距离期限日子越来越近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时间充足的话的确会有许多不用杀人兼不被发现的方法,遗憾是时间太紧迫并不能慢慢来。

“最主要问题是在庭院的两座守卫塔与马路两座守卫塔以及安检点。除非不从正门出去,否则走正门必定会暴露在庭院的守卫塔视野范围内。”

武力突入是最后无何奈何的方法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同时也是最后的方法。可以的话青生的目标是尽量想不引起大骚动、不用杀人、且不被注意到情况下越狱。

“从办公楼出去?”

蕾娅注意到监狱右上方的办公楼有一道出口通向监狱外面,这样的话仅需要躲过一个安检点和守卫塔便可。

“不行,办公楼旁边是武警与狱警休息间。万一出事的话,他们可以飞速到达办公楼。如何越过铁丝网是个问题,进入到里面后如何走到出口又是个问题。”

办公楼确实有出口通向外面,可是办公楼发附近便是警备休息室警备力十分强大。就算成功穿过铁丝网进入到办公楼,办公楼里面的人也不是傻子不会白白给卡其放行。

“贿赂相关人员?”

“按照正常情况确实是个好方法,可是你搞错对象了。囚禁对象可是那个顶点十三人之一,价格肯定不菲。”

“那炸墙?”

“还不如贿赂相关人员划算。”

“那挖地道和或者走下水道呢?”

“挖地道时间不够,至于下水道嘛。你肯定没看过那间监狱的下水道有多细,我勃起来都比它要强多。”

“这个不行,那个花钱。那你说怎么办啊!”

“所以说我不是正在想吗!”

蕾娅努力想出的方法逐一被青生否决开始感到不快,另一方面青生精神长期处于绷紧状态亦到了临界。于是两人谈着谈着忽然吵起来。

“什么嘛,人家可是拼命想办法帮你诶!”

“笨蛋的方法说了也等于没说,而且我一开始本打算自己一个人搞定。”

“你不也是想不出来嘛!”

“因为你烦着我!”

“大笨蛋青生!我要把你打到进医院!”

“好啊你.........................等等,你刚刚说啥来着?”

“大笨蛋青生?我要把你打到进医院..............怎么了?”

“乌有乡监狱大暴动是多久前的事儿来着?”

“好像几天前?记不清了,怎么了?”

“医院,暴动...........我想到了!噢耶!我想到了!蕾娅你真是个天才!”

灵感流星忽然划过青生的脑海,机敏的青生立刻死死地抓住了流星的尾巴。刹那瞬间,青生宛如用一条钥匙打开了宝箱一般得到了一个方法。兴奋的之余,青生兴奋地抱紧给予他灵感的蕾娅。

“干...干嘛啦。一下子和我吵,一下又抱紧人。是不是以为假装想到办法摆出一幅惊喜样子想趁机吃豆腐?”

“...........居然被你发现了,咳咳,但当前重点是我也许想到一个可行办法。”

“说来听听。”

“不,现在要争分夺秒。”青生边说着边拿笔在纸上书写又补充道。“帮我搞这几种型号锁头回来,各五把。”

“哦哦,那你做什么?”

“去各大医院溜达溜达很快回来。”

(4小时后.......)

“原来你在多功能室,赶紧过来帮忙你要的东西好重........你都搬了什么回来?”

拖着装满锁头且沉重袋子的蕾娅刚想抱怨青生不来帮忙时却被眼前多功能室里的大大小小机械吓到了,多功能室瞬间转变为一个小工坊。

“用来制匙。”

“哈?用视觉强制共享取得监狱要门锁头型号然后在外面制造万能钥匙确实是个好方法,但监狱里头庭院和建议门口对外马路的两座守卫塔会死死守着门口不是你说的吗?按照你说法就算可以无视相关的员工门,直接出去也和自投罗网没区别。”

“没错,所以我在各大医院到处奔跑。”

“完全不懂你说什么,还有,你打算怎么把钥匙送到卡其手上?监狱内部守卫太森严我可帮不你忙哦。”

“没关系,接下来全部交给我。你洗好身子躺到床上等我便是了。”

“呜啊,恶心恶心恶心。你的方法保证能成功吗?”

“想法没有经过测试,我从来不会给予保证。所以我原话是‘我也许想到一个可行办法’我从没说这法子百分百成功。”

尽管话是如此说,但青生却露出一股迷之自信的笑容。没有经过测试的想法青生确实不会给予百分百保证,不过有个百分之99的信心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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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乌有乡监狱探视室下午5点.....)

“我就知道你会来。”

卡其魅惑一笑宛如早已料到又或者是他觉得自己与妻子重逢的日子不远又有可能两者皆是,他就坐在椅上笑着仿佛扣在双手的手铐不复存在一样。

“我昨天寄给你的室友的表喜欢嘛?”

“看,我好好戴着呢。话说回来你想玩什么?表里头暗藏两枚很小巧的绣花针,针头还带毒。”

“很好,说明你室友的东西没被拆开调查。接下来才是问题重点,我调查了乌有乡监狱晚上8点到10是属于犯人自由活动时间对不对?”

“嗯哼,准确来说是8点05分才开始当天中最后一次的自由活动时间。”

“ok,最后我有一个问题和一项行动要求。”

“说,若果我能回答你的话。”

“你那次为什么毁灭威纳公国?ZF机关理应不能强迫你做事,但是你杀了那个公国全部人。为什么?”

“它们全部人那时「已经处于濒死边缘」,这么拖着我觉得实在太痛苦。于是我替它们早点摆脱痛苦,因某些特殊原因我只能这么说给你听。”

”你说的答案不管是说谎还是说真话都感觉留白地方太多,我要更详细回答。”

“因特殊原因我详细不能说,真的。你不要继续逼我了,杀掉那些人并非是我所情愿。你就只是想听到我这么说对不?没错,就是这样。”

“暂且信你,来说说行动要求。其实也啥好说,答应我。越狱过程里别杀无辜,绝对不能。”

“可以,这要求还不简单。说说你计划。”

“明天你会收到一件高领西装衬衫,非常非常特别。你会喜欢的。”

仅仅抛下一句暗示性话语,青生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外离去。探视室里只剩卡其呆呆坐在原处揣测当中蕴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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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监狱关押区下午5点自由活动时间.....)

“你的衣服到了。”

正如昨天卡其与壕道所言,一件领子很高的衣服今早寄到了壕岛手上。不过壕岛心中却存有疑惑,所有寄放物件为了提防暗藏违禁品会率先通过狱警们的调查才会到囚犯手里。表里暗藏两枚绣花针还好说,但一件普通衣服想藏东西可比表里藏东西难多了。狱警肯定把衣服摸了个遍,搜出违禁品扣下。至少到壕岛手里时,除衣服本体外连一个突出来的线头也找不着。

“给我看看。”

既然是衣服本身没暗藏东西,那么可能是衣服本体上有什么奥妙。青生不可能会蠢到直接抛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又把一件毫无作用的衣服寄到自己那儿。

“我觉得没必要看,普通的衣服一件。”

涉及到逃出生天的重要关键,壕岛早已把衣服的每个角落看个遍。他倒是看不出衣服上有任何施加了异能的迹象,衣服本体可以将他们二人带出监狱更是无稽之谈。唯独让壕岛感到古怪是对方为什么会寄一件监狱里头不会有机会穿的西装衬衫,还有某个异常处壕岛感知到却说不出来。他没有再深入想下去,而是将衣服扔到卡其手上。熟悉对方的卡其应该可以说出自己感知到却说不出来的异常之处。

“奇怪,衣服真的没啥特别................”

衣服拿到手的卡其像壕岛刚拿到衣服时一样,东摸摸西看看就是没发现衣服藏有何种奥秘。彻头彻尾是件普通的西装衬衫。

“你兄弟该不会骗你吧?”

“我情愿信母猪会上树。”

“可惜那件衣服......除领子比一般西装衬衫高点和硬点外没啥特别。”

宛如堵塞的水渠的堵塞物被移开般,壕岛终于将心中的那个「异常处」给憋出来。心里顿时一阵舒爽。

“等等,领子?拿你的家伙来。”

壕岛听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监狱里赌博赢来的小刀抛到卡其手上。说起这把不起眼的小刀,算是壕岛没能忍住赌博诱惑的余孽呢。

拿到小刀的卡其小心翼翼地将小刀插入到衣领内,在尽量不伤及衣领内垫的位置下缘着衣领边割开,果不其然。衣领内垫真是大有来头。

“你兄弟干嘛不和你直说。”

“他一贯喜欢故弄玄虚。”

割开衣领后卡其取出了衣领垫,一根长长的金属线圈把整个衣领垫子外围圈起来。金属线圈的头和尾有明显的加工痕迹,把夹叠起来的衣领垫子翻开的话正面是监狱的设计图,而背面详细写着行动指示。这就是这间衣服衣领为何会又厚又高又硬的解析。

“上面写了什么?”

兴奋的壕岛忍不住狂喜焦急地询问道,见识到卡其兄弟藏东西的另类技巧,或许对方真有神奇方法可以将自己和卡其弄出去。

“说实话,计划老套之中略带些诡异。”

粗略将青生越狱计划看过一遍的卡其硬要评论的话只能如此评论,要是自己可以给青生更多时间也许他会想出更好方法,但倘若是赶时间的越狱方案这个可称得上是上乘方案。

“说,还要准备些什么?”

“只剩一样,一通通往外界的电话。”

“没了?两枚带麻痹毒的绣花针、一块手表、一张地图和上面计划指示、一通电话便可越狱?”

壕岛完全想象不出,凭借以上几样东西可以使自己和卡其从乌有乡监狱里头逃脱。难以理解究竟对方想象出何种狡猾策略方可做到。

“好好好,电话一会儿可以在庭院放风时打。告诉我何时可以行动?”

“明天便可。”

“哈?”

二人从未挖过地道,也未曾找到过什么通往外面的密道。所有事情的像一特别要好的哥们对自己说‘我突然觉得XXX不错,要不现在和你去那里玩玩?’然后自己说‘好啊,立刻收拾东西出发’的情况。

“好急,不能晚点多准备准备?”

霎时间要越狱弄得壕岛特别不适应,平时嘴上说说的话。是感觉那么遥远,那么美好又不切实际。如今化为现实反而感到有一种恐惧,一种源于执行力上诞生的恐惧。

“我也想晚点,我也害怕。不过我们没时间,明天8点到10点的防风时间是最好亦是最后行动时机。你看看就会理解。”

此时此刻作为万人之上的顶点十三人之一的卡其也像无异能者的壕岛一样又紧张又害怕,完全是咬着牙关顶着头皮硬上。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爽快将计划书抛到壕岛手中。他知道唯有直观明确的计划书可以打动壕岛,因为自己正是这样。

(6小时后........监狱关押区睡觉时间...........)

“你睡觉了?”

晚上11点对一般人来说虽然不是很早的时间,但对监狱里头的囚犯而言已经太晚了。所有人都呼噜大睡,可壕岛怎么也睡不着。越狱的事情占据了他整个大脑,心脏紧张得像个汽车引擎似的砰砰作响,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睡着了。”

“睡了又怎么会回应我............”

“好吧,我现在也超紧张。手心全是汗,脚不停的抖。”

“太鸡儿丢人了老兄,你可顶点十三人诶。尽管十分没有威服力..........”

原先壕岛以为顶点十三人全部都是些远不可及的家伙,不管地位上亦或是实力上以及其它。和卡其短暂相处过后发现它们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遥不可及,它们和无异能者一样会害怕、会大笑、会紧张,和传言里那些人格化的神明有极大不同。

“不要把顶点十三人都想象成高不可攀的存在好吗,有几个还是很平易近人。”

“你电话里头说了些啥?帮你把风时离你太远听不清。”

“安排些琐工作。”

“比如?”

“逃出去后到那里躲风头。”

“你有决定了?”

“打算去风车岛玩玩。”

“认真?据说那里附近有非常多的海盗。”

风车岛,沃内尔居多殖民地中的一处。是个靠近密集航线面积大约为3万平方公里的住人岛屿,因岛上风车数量居多命名。不仅如此,更是大批商人和海盗是风车岛附近航线的常客。商人常常将风车岛当作一个中转站,而海盗便是盯上了这批蠕动在海上的小羔羊。可谓是一个机会与危险两者并存的地方。

“所以才选那里,容易雇佣人做保镖。加上我要继续南下找人,那里是最适合了。”

”啊?你已经想好出狱做什么了?“

”不都是这样嘛,出狱后我得先抽上一两根拇指那么粗的雪茄做前菜。到达风车岛后随便找个酒吧喝最上等的酒,顺带尝尝怀念已经的5J火腿片。”

“那我该乍办?我可是没出过国诶。”

“你就没有想做的事情?比如找几个漂亮妹子喝酒,躺在床上畅谈国家大事之类。”

“原本我是想找我女朋友,但她人绝对在沃内尔。压根没想到要逃到那么远的殖民地里去,可恶,看来要这事要往后拖。你说你去找人,我要跟着你还是怎样?”

“你到时暂时留在风车岛和那边的工会成员汇合看看情况,我结束这边事情会和你们前去别的地方躲上几年。趁现在和你说说工会暗号。”

“工会暗号?”

“对,就是工会成员相遇时使用的暗号。每个工会暗号方法皆有不同,你今后在大街上倘若见到一个手肘位附近位置有鳄鱼刺青的家伙的话,对方可能会工会成员。你可以尝试和对方握手,如果对方握手期间会忽然紧握一下的话说明对方是下水道的短吻鳄工会。”

“我没有冒犯意思,可是工会里头没有残疾人嘛?”

“有,所以除紧握手段作暗号外还有口头暗号。”

“口头暗号是?”

“对方问你暗号时,你回答‘没有暗号’便可。”

“真是暗号界的一股清流...........”

“加入公会后做事可方便了,像这种世界性大公会。意味无论你到世界那个角落,都可能会遇上工会成员。它们会出于工会立场上尽量帮你,帮大忙或许有点难,不过帮小忙大家还是非常愿意。相反,其它成员去求助你时你亦要尽可能去帮助他达成互惠互利。相当于同时拥有人脉、工作.............................”

“怎么不说了?”

“ZZZzzzzz.............”

不知不觉间适应越狱紧张感了的卡其说着说着忽然进入梦乡,要不是壕岛回想起卡其的设定还真把这不起眼的设定忘了。

【我也睡吧。】

壕岛仿佛朦胧地瞧见,所有美好的事在明天等待着他。唯有脱出此地,才不会有狱警打压他。唯有脱出此地,就不必每天过着和一帮囚犯过着勾心斗角日子。唯有脱出此地,他才敢不用每晚把身子蜷着得像猫一样入睡。

(一天后..........乌有乡监狱晚上8点05分自由活动时间..........)

如果要卡其和壕到说说乌有乡监狱里有什么良心之处,那肯定是监狱里的自由活动时间。自由活动时间前,平时别无选择囚犯到自由活动时间可以选择某个区域内做自己想做的事。到工坊工作赚钱、到洗衣房工作赚钱、在食堂内打桌球或闲谈、在澡堂沐浴、到关押区睡觉、在庭院打篮球或使用电话亭给家人打电话等等等。每次到自由活动时间时,囚犯们总有那么一小会觉得有喘气空间。但也只是有小会喘气空间罢了,以上区域内必有几位狱警留守监视。所谓喘气空间仅是囚犯们自我麻痹自我欺骗的错觉而已,尽管大家深知此道理却愿意继续欺瞒自己。

“喂喂,准备工作做得如何?”

位于逃跑路线图上的7号庭院内的卡其没有选择安静坐着看其他人打球,也不没有加入到篮球与热血之间。而是静静地使用庭院的电话亭向外通话,一旁的壕岛稍微离他有几步距离背对卡其明面上假装看篮球暗地却是四处观察周围动静帮卡其把风。

“准备和目标接触,完事后到达你只需花费个10分钟左右。”

电话另外一边的声音如此说道。

“期待你好消息。”

“我们也是,老大。”

卡其像任何说完话的普通人一样随意地将话筒挂到电话主机上,既然外面随时准备完毕那么这边也该开始行动了。

“战况如何?”

通话完毕的卡其转身离去走到壕岛旁边三步位置的地方席地而坐,和壕岛一样表面上假装看别人打篮球实质主要集中力放到在谈话上。

“你的兄弟说得没错,办公楼门口前面的位置确实是一个死角。7号庭院守卫塔视线被挡,周围没有狱警。庭院里头的一排电话刚好也挡住,或许是没人想过那里有越狱的突破点所以防守才那么松懈。

“那么我先开始吧,你一会跟上来。”

“嗯。”

说完,卡其悄悄将手指伸到嘴里扣喉。由于不是十分熟练同时又要具备隐秘性缘故,整个过程漫长又痛苦。但最终还是成功地将晚餐时的猪食吐了出来。

“噗......呕...............呕............呕呕..........”

呕吐的过程固然畅快,特别是吐出监狱食堂里的食物就更是如此。其实呕吐并非是越狱计划里必须的一环,重点是接下来的。

”我去,我从屁眼出来的都没你从嘴里出来的恶心。“

“吐得那么厉害,怕不是怀孕了。”

“哈哈,有可能。”

“是不是有人下毒?”

“食堂那饭菜还用得着下毒?本来就是慢性毒药。”

囚犯们的集中力霎时间转移到卡其与其呕吐物上展开议论,一群人无缘无故聚到一起必定引起狱警注意,然而事实上狱警确实被围观的囚犯们吸引过来。

“干嘛,干嘛,干嘛,别聚到一起。”

狱警挥舞T字警棍驱散围观的囚犯,不来看倒好。卡其的呕吐物堪比精神污染等级,连爆炸过的苹果派样子都比其好上几倍。糟糕的外观加上窒息的气味,仿如生化武器一般。

“臭死了,你自己清干净。”

面对这摊极致的污秽物,根本不想有多一秒感官和近距离上的接触。

”可是boss,我还想吐..........“

“滚去医务室,完事后回来再搞。”

”哦。“

卡其假装病弱似的跟到狱警后面,待狱警用钥匙打开时脸上不自觉地浮现暗笑面容。不管接下来狱警会不会跟来,越狱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你自己滚过去,别让我知道完事后你赖在医务室。“

狱警稍微思索了少会,最终决定让这位用不了异能的顶点十三人独自前往医务室。使用不了异能的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想搞出个大事显然是不现实。

“哦。”

卡其也没有多作回应,用随便的态度敷衍狱警。他深知此次离开一走,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按照计划一样,卡其确实走在前往医务室的道路上。直到他的身影被庭院一排电话遮住那刻起还是。

但是他并没有走去医务室,而是走去医务室旁边的太平间门口前。在这个角度的话,杂物楼遮住了守卫塔狙击手的视线,庭院一排电话遮住自己身影,周围更是只有自己一个。卡其见状从口袋里掏出昨天衣领那里得来的金属线圈一顿鼓淘,金属线圈的头尾分别经过形状加工可视为是两条钥匙。

“拜托,一定要成功啊。”

或许是自己单靠文字说明而没有过类似经验,或许是金属线头形状加工精度不合规格,又或许是两者兼有。总而言之,卡其打不开锁上的太平间门。

“可恶,事到如今只能换另外一头试试。”

以防精度出现问题导致打不开锁,青生分别对金属线圈的两头进行过加工。既然一头失败,没有其它选择的卡其唯有尝试另外一头。同时意味着,要是这一头失败整个越狱行动就宣告谢幕。

“咔。”

仿如回应焦头烂额的卡其一样,锁头传来一声被打开的声音。卡其当然是第一时间开门进去里面。太平间门后等待他的,只能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青生那混蛋,居然想出个这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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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某条马路上..........)

“那监狱真厉害到不行,一次暴动死几十人。幸好有大一点的车子,不然我们得拖个集装箱来。”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医务人员一顿抱怨,运尸车正以时速每小时40公里速度前往乌有乡监狱。不过他似乎对马上要进行的工作抱有极大怨言。

“反正干这行每天都那么忙的啦,习惯就好。”

“切,果然我们该早点出发。没坏掉的器官可以拿去黑市卖钱滋润钱包,特别多腰财万贯的家伙喜欢收集这些。”

“没法子,只好等下次咯。”

“看前面,好像有人出事了诶。”

运尸车前方道路被一辆小车挡住,小车司机挡到道路中间挥舞双手以示求助。认真一点看的话,小车的驾驶位置上有一名面色很差的男性用左手捂着胸口。

“别理他们,从道路外开过去。光是工作就有够忙,今天完成不了工作可是会挨骂。”

副驾驶位的医务人员冷冷地说道。

“你积点德,下车帮忙吧。”

驾驶位的医务人员踩下刹车,两人身子因惯性前倾了一点。车子停在了拦路者的几米前的地方,没注意到拦路者见状显露出来的神情不是求助成功的喜悦,而是阴谋成功的得意。以及两人手肘位置附近的鳄鱼刺青。

“嘿,兄弟。看来你车技不怎么好。”

副驾驶位的医务人员刚下车就冷不丁地半开玩笑说道,他内心正为工作被耽误感到不快。他认为口头抱怨几句是作为施助者的权利。

“拜托,我朋友忽然捂着胸口说痛。你们不是医生嘛?帮帮他。”

拦路者显得非常焦急,几乎快要跪倒在地般地乞求。

“证件上确实是这么写,实际上我们也只是开车的。能帮你朋友做应急处理和送你们去附近最近医院。”

运尸车驾驶员闻讯上前热心地作出一番说明,即使自己甚至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医护人员。遇到危难者时想去帮助对方的心情也是从事医护工作者的天性。

“拜托了。”

“交给我。”

唯有在这种救人于水深火热的情况下,运尸车驾驶员终于感受到从事医护工作者独有的成就感与救赎感。‘自己一定是为此而生的吧’他一边这样想道一边走向小车司机。

【?】

走近到小车司机几步之遥的运尸车司机仔细观察发现对方面色并非如神情表达出来的那般糟糕,不如说,对方痛苦的表情更像是装出来。

“!?”

表情痛苦的小车司机忽然间用右手打开小车内的抽屉掏出一把瓦尔特PPK手枪,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枪口对准运尸车司机的眉间扣下扳机。运输车司机一阵惊异过后,.32 ACP弹穿过他眉心令他当场死亡。

“啊啊啊啊啊!”

花费数秒钟才反应过来的副驾驶席医务人员发出一声大喊撒腿就跑,可是跑步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初速308m/秒的.32 ACP弹。子弹无情地从他背后穿过润湿了其衣服,副驾驶医务人员只觉一股温暖的液体涌到口腔,紧接趴到在地。

“抱歉啦,我们不能留下人证。”

一旁的拦路者也从衣襟里掏出一把瓦尔特PPK手枪,和情况上次不同是这次枪口对准了他后脑勺。

“求你别杀我。”

要是伙伴一开始就听从自己的建议的话、要是自己能够狠下心坚持的话、要是自己不那么善良的话,或许就能逃过一劫了。

【老子下辈子再也不那么好心了。】

他如此想道时的秒针摆动之间,.32 ACP弹击穿了他的后脑勺赐予了他死亡。

“太好呢,能够用最小化冲突抢到车子和衣服。真是太幸运了,本来都都预备好「更粗暴」的方法。”

就算博取同情计划失败,二人亦早已备好后备方案。不论过程怎样,运输车上的二人今天要死在前往乌有乡监狱的路上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有件衣服被打穿个洞洞不止,还染上血,没法穿了。”

“我知道我知道,穿后备用的白色衣服吧。赶紧销毁证据出发,老大正等着我们。”

暗杀者打开了小车后备箱,拿出后备箱中的两份白色衣服。既然对方衣服已经没法用于伪装,那怕其中一人穿上完好无损的医护工作服,另外一人穿颜色和造型上与正版稍有不同的伪装用衣服的话会引起怀疑,出于谨慎起见还是两人床上伪装用的工作服较为妥当。加上两人的主要目标本来是眼前这辆运尸车。

“过来帮忙。”

除开伪装工作服,小车后备箱还放着两罐汽油。带上汽油目的无需赘言,显然是为消灭现场证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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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乌有乡监狱太平间..........)

“咚咚咚,咚咚咚。”

壕岛按照先前规定好的敲门规律作暗号,隔了几秒太平间的门打开一道细缝。一双谨慎的眼睛透过细缝观察门外者的相貌。

“是我。”

“快点进来。”

完全确认门外者是壕岛的卡其瞬间将开门的角度加至最大,好让壕岛把晕晕欲睡的狱警拖到太平间里头去。

“我们俩被怀疑了,轮到我讲借口时这家伙觉得可疑跟来。不过按照计划预定那样,我用绣花针上的麻痹毒搞定他。太久回去我们会被怀疑,工会的人何时到?”

“快了,我们搞定这肥猪。再找个「位置」藏起来。”

说着,卡其扭双手抓起狱警的头往一边扭。一声清脆闷响,狱警无声无息在熟睡中静静离开人世,非常安详地。

“等.....你干嘛杀他。”

“怕发生意料外情况,不说这个。赶紧把他藏起来然后轮到我们。”

和青生约定是不能杀害‘无辜’,至于判定谁是‘无辜’谁是‘不无辜’的权利掌握在卡其手上。为保险起见,还是把狱警杀掉好。

毕竟太平间的床位很多,装尸体的袋子也很多。几十条尸体里多出个两三条也不会引起人注意。正是因如此,青生的越狱阴谋才得以成功。

每天晚上8点到10点是乌有乡监狱一天里最后一次的自由活动时间,瞄准这段时间想办法前往监狱的医务室。使用藏在衣领里头的钥匙打开太平间,装做几天前因暴乱死去的尸体。由于尸体会被袋子装着,即使里面装有活人外表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接下来卡其的手下则会抢劫今天计划前往乌有乡监狱的运尸车装做相关医护将二人运到车上,最后发动车子开往一个安全地方。这就是青生老套的越狱计划。

装死法虽然老套,但在老套基础上加入一些新想法的话。对墨守成规的狱警来说是最大的意外,方法虽然显得有点老套外加有点粗糙。要是时间充裕的话青生一定能想出更好方法,不过对于时间紧迫的卡其而言已经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方法。

“情况如何?”

“在袋子里面拉上链子难了点,不过不是不行。有点难呼吸,最好用绣花针多戳几个气孔透气。”

“好,我去把门锁上便来。”

昏暗郁闷的袋子内,除了拥挤感和卡其的锁门声外,壕岛什么都感觉不了。锁门声过后没多久,壕岛听到旁边的位置拉链声。两人可以做的越狱准备已经全做,现在唯有能做的事等待工会伪装的医务人员将自己和卡其送上车。

【可恶,气孔不够多。】

预想外的情况立刻发生,壕岛感觉自己呼吸有点困难于是大口吸气呼气。结果发现并非长久之计,为避免氧气不足闷死在尸袋里。壕岛艰辛地蠕动自己的手,将手腕位置调整到额头紧贴的锁链头附近。用手指拼命地抠,紧张的情绪加快的壕岛的氧气消耗。

“呼,啊~”

在链头被抠下,尸袋链条一分为二呼吸到空气的瞬间。壕岛仿佛重生一样,特别是闷着的身体重新获得活动空间的几秒带来的感觉,简直可称之为破茧重生。让他深刻体会到想象和现实差距的落差到底有多恐怖。

重生的壕岛拿起绣花针就着魔似的用针末端猛戳尸袋,结果针还没戳热太平间的门锁便发出响声。

【糟,有人来了。】

听到门锁响起的壕岛重新将上半身躺倒尸袋上,惊慌失措地把尸袋的链子拉上让身体又回到拥挤黑暗的环境里。

“尸体全在这儿了。至于帮忙的事我想说抱歉伙计,你们两人搬吧,我怕晚上做噩梦。”

搬运尸体本来不属于狱警工作内,狱警甚至连太平间内部都不想多瞧一眼。一具又一具尸体躺在一个狭小空间里散发出的氛围可不是闹着玩。

“放松点朋友,他们都不会动。”

“既然你不帮忙,那麻烦把大堂的员工门保持打开。”

“没问题,你们真要赶紧快把尸体运出去。”

狱警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仿如丢掉半个魂魄那样走开,丝毫没注意到太平间内的尸体多出了三具。

【要开始了。】

装成尸体的壕岛如是想道,虽然他除一动不动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只能用声音判断外面发生的事,得知运输开始的他压低了自己呼吸免得运输中途露出破绽。

两名工会成员一走便是走到最后一排,按照计划预定他知道老大和即将入会的成员就在最后一排里。

“老大,老大,你在吗?现在只剩自己人,在的话回应咳一声。”

工会成员怀着半信半疑心态细喊道,要是老大没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的话他可要尴尬死了。

“咳。”

小小的咳嗽声彻底消除了伪装者的忧虑,他快速奔去声音源头再次确认。

“老大是你在里面吗?”

“笨蛋,还能是尸体在里面不成?我左边位置自己人,你们看着办。”

壕岛以轻微的蠕动以示回应。

“好好好,我们先运几条咸鱼试试水。情况稳定下来再运你们出去。”

两人头顶上方传来推架轮子的吱吱声,两枚伪装者将一具具尸体当作货物那样卸放到推架上。一会儿后轮子吱吱声再次响起,声音离二人越来越远。

“没想到你是老大。”

本应死寂一片的太平间里,在尸袋里头的壕岛如此说道。仔细想想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事,卡其贵为顶点十三人,地位自然不会低。拥有推荐人入会的权利时,壕岛应该早要察觉。

“别废话了,多吸点气活命。”

无尽黑暗中,卡其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放松心情调整呼吸才是目前最该做,即便壕岛清楚这点,心脏却依旧像个引擎外壳般抖个不停。

【对,调整呼吸。冷静。】

壕岛闭上眼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幻想自己在一瀑布下沐浴。这种时刻所谓的禅心法是显得那么有用,整个人像一滴水滴落在水潭里一样安详。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壕岛忽然感到自己身体被人搬起来。回神而过他透过气孔看到自己已经身处推架上与茫茫众多的尸体待在一起。

先前什么禅心法什么心如止水全部成了狗屁,他的小心脏跳得像击打中的手鼓一样砰砰作响,呼吸如气流一样杂乱。

推架轮子开始滚动,先是穿过庭院外围进入大堂。到此为止一切顺利,没引起任何人丝毫注意。尽管壕岛已经拼命压低自己呼吸,但心脏还是不自禁跟着身体一起抖动。心跳达正用至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尸袋平静的外观下在发生一场难以想象的激烈战斗。

所幸大堂里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这场战斗,更是尽量回避目光到另外一处。多亏如此壕岛顺利地被运输到大堂外。这是通往自由的最后一段路,只需通过此地,神圣的自由就会热情地拥抱他。外面的花花世界则再次向他微笑。

一想到此,壕岛的心跳更快了。他生怕自己人没出去前就已经紧张过度精神崩溃,两边庭院的囚犯嬉戏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总是感觉看不见的守卫塔准备下一秒就会发现自己似的,以及万一真被发现后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等等等的胡乱臆想、猜疑、不安占据着壕岛。

“汪汪汪!汪汪汪汪!”

“干嘛,臭狗!”正当准备推架穿过监狱围墙大门到达外面时,几只警犬敏锐地嗅到异常凶猛地狂吠。一旁的狱警为此不解,事关这几只警犬是监狱暴动发生后为加强警备临时临急安排。短短几天相处,狱警并未察觉到警犬对尸体狂吠的用意。于是收紧绳子拉住连忙道歉“抱歉,这几只傻狗刚来没几天没来得及弄清楚吃饭时间,可能是肚子饿了。”

“哎,突然乱叫可吓死我了。”

整个越狱计划差点被几只警犬破坏,所幸狱警并未察觉到隐藏表面下的事实造成误会成功让壕岛化险为夷。差点动杀心的伪装者心头瞬间放下一块大石,接以平常人反应回应道。

最终一身惊险通过监狱最后防线,推架上的全部「尸体」被谨慎地运上车。换个角度来说,应该是壕岛和卡其已经被运上车。事情本该这样顺利结束,可事实往往不如想象中容易。

马路对面一名的A级别异能者犹如知道卡其等人的越狱计划似的不安地盯着运输车,两名谨慎的伪装者当然察觉到对方视线。

“难道被发现了?”

两名伪装者其一询问道另一名伪装者,再怎么说,对方的眼神实在像个准备提上大刀冲过来砍你的家伙。

“不可能,情报里详细说明监视家伙里头没有检测人位置的异能者。”

“但你看看那家伙瞧我们的「和善」眼神,靠,我敢断言他不是想吃我就是个盯上我屁眼的同性恋。”

“少点屁话,按原计划行事。”

虽然对方投向这边的异样眼神着实让伪装者抱有怀疑,但转念一想假如计划真暴露了自己必不会还活着。对方亦不会仅有一人离开到监视范围外那么远的地方,还是老老实实继续搬运尸体上车安静离开此地方属正道。

“他走过来了。”

一直站在马路对面的异能者突然迈开双腿欲想穿过马路,明显是朝着两名伪装者的位置来。

“可恶,快关门上车。”

恐惧终于凌驾于猜疑上,本想安静执行计划的伪装者从腋下掏出一把瓦尔特PPK手枪。横跨马路的异能者老远就注意到那泛银闪亮的枪身,立刻不慌不乱地解除限制器。

“快闭眼!”

伪装者如是提示伙伴。想必监视者一定是以为用一支小小的特务枪与其交战,若果真是这样的话A级别的异能者大概只需花几秒便可解决自己。伪装者拔枪只是一个假欺瞒对方的动作,实际上伪装者真正用意是凭借拔枪而出的动作顺势甩出藏与衣袖里的闪光弹。

监视者像是个傻老二一样中了对方圈套,发动可以免受子弹伤害的异能却料不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小小的闪光弹。

一阵强光暂时性夺取监视者的视觉,强光同时引来守卫塔上的警卫注意。快速判定发生异常事件的警卫们毫不含糊地朝运输车射击,投出闪光弹的伪装者则用运输车做掩体顺势乘上轰鸣不断的运输车。

确认同伴上车的另外一名伪装者楞是把油门加到最大,运输车迅速化为一头惹怒的公牛笔直前冲撞飞安检点的栏杆向计划重点进发。

“擦,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引擎与枪神交融的卡其以及壕岛探出头四处张望,结果发现车厢内已经呈现一个蜂窝相。

“老大,我们被发现了。”

“怎么被发现的?”

“不知道。”

“别谈了,跳车!跳车!”

等到壕岛作出相对应的反应时,爆炸所产生的热风早已近在咫尺。整辆运输车连带车厢腾空翻滚几圈,车内众人仿如被扔到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一般不停上下翻腾。随着一下猛烈的撞击,这种噩梦的翻腾才得以结束。

“壕岛!壕岛!快起来!”

晕过去的壕岛朦胧地听到卡其在叫自己,受爆炸所影响脑袋现在一片混乱。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压在一堆尸体下。

“发生了什么?”

壕岛只记得一股震耳欲聋带来一阵爆风,然后整个车厢来了两个360度上下翻腾坠地。硬要比喻的话,像是整辆车子硬生生吃上一发炮弹一样。

“甭管发生啥了,你快逃。”

卡其吃力地将壕岛从尸体堆里拖出到车厢外示意他快点逃跑,话语中显然带有一丝暂时告别的感觉。

“看在主份上,一起逃吧。”

“听我说,他们目标是我,你只是顺带。你先去风车岛等我,我很快会赶上来的,一定会。”

整辆运输车除刮痕外没有其它受损,但驾驶席和副驾驶席的两名同伴却不见有半点动静。虽说只是猜测,但卡其怀疑他们俩已经相继死去。能够造成这种诡异现象除开是异能不可能是其它,连敌方异能都搞不清楚的现在,避免正面交战分开逃跑是最适合时而的选择。

“你一定要跟上来。”

“还用你说,我可是顶点十三人。”

什么都做不了的胆小鬼拍拍大腿压惊后做起他唯一能的事——逃跑。仅仅一击便把比身体大几十倍的运输车弄得个四脚朝天,不具备异能的壕岛明显不会是对方对手。怀着内疚感、罪恶感、恐惧感的壕岛宛如一只被野狼盯上的兔子一般,拼上老命往路边树林逃跑。

“哈.......哈......哈..哈。”

奔跑,奔跑,奔跑,奔跑像疯掉一般地奔跑,肾上腺素也回应着壕岛内心剧烈波动帮助他加强速度。

【逃出来了,我逃出来了。】

尽管充满内疚、罪恶感、恐惧等感情,但重获自由的欢喜却依然存在。树林里的空气是多么清新,黑夜中的星星是多么闪亮,特别是脚底下凹凸不平的路面时刻告诉他这真不是过于理想的美梦。

再也没有所谓的条条框框限制自己、再也不有监狱暴乱困扰自己、再也不用每晚紧张得蜷着身子睡觉。更是因找到一份工作不用再为金钱烦恼。而剩下要做的,就是寻找赎罪的方法。一个可以抵消自己过去罪孽的方法,并与之去行动。一个可以肆意做自己想做、做自己爱做的事的未来,或许对于壕岛而言这就是自由吧。

就在此时,一发无色无体无型的炮弹击中壕岛。在双脚离地,身体腾空翻腾前他便失去了意识。

“哎,运气真差。”

一位监视者从旁走出来叹气地说道。

“哈,看到没?口香糖给我。”

第二位监视者对第三位赶来的监视者说道。

“切,所以说让步给废物一分钟的逃跑时间还是太短了。”

第三位监视者不耐烦地把一块口香糖交到第二位监视者手头。

“工作中这样玩真好吗?一个不小心大意让目标逃跑的话怎么办?你看,要不是误打误撞发现的话或许他们已经逃了.........而且另外一边逃跑中的顶点十三人又怎么办?”

第一位监视者对于另外两名监视者将工作当成游戏的态度持有极度不安。

“没事啦,从结果上我们还是捉到了~♫算将功赎过——打赌这事嘛,游戏我们平常可玩多了。你看,我们连限制器都没有解除便让这凡人晕倒前跑得气喘吁吁。要懂得亦工作义娱乐啊新来的。”

第二位监视者嚼起口香糖一幅事继续不关己的态度谈论。

“至于逃跑的另外一位顶点十三人你更不用担心,除开我们三个以外其它全部人貌似去追他了。使用不了异能的顶点十三人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这点你大可放心。”

第三位异能者则相较稳重点回答安慰起新人后辈。

“那以防万一,我先把这家伙送回监狱看看能不能审出些东西。”

“别别别,无论卡其有没有捉到。这家伙都得「回收」。”

“「回收」?”

“没错,送去「颜料」公司那里。进行异能改造的尝试。”

不成熟的监视者听过这公司名字,在他印象中是一间财力雄厚以及中立立场的制药公司。如今金钱统治世界的时代里,颜料公司实力可以说仅仅略低全能的真主一等。

“国家不是禁止对人工异能者的研究吗?抓捕人工异能者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不是吗?”

人工异能者,一个本该不应诞生在世上的词眼。人工手段着实可以让无异能者成为异能者,但由人工制造出来的异能全部无一例外属异能者中的「残次品」或属更卑微的存在。人工异能者常常不是有精神上问题就是异能上有严重缺陷,其实光是这样的话还算好。可主要问题是这种缺陷性有非常高几率遗传到下一代,作为危及整体的存在常常与令人厌恶的瘟疫划上等号。

综上所述,隶属ZF指挥系统的监视者们平时工作便是对人工异能实施抓捕和击杀。忽然上演一出猎人化身农场主难免会让这位监视者感到不解。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但实际又是另外一个样。但国家对异能者需求量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容易控制的家伙就让它活着,不好控制的家伙就干掉或者关起来。数量少了就找些消失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家伙进行「回收」,数量多了就多杀几个。我们的工作就是这么简单啊,新来的。”

咀嚼口香糖的监视者少有地心血来潮教导新人,无论那个时代那个地方大众总是离阴谋真相往往是最远。想拉近距离的唯一方法是把自己掺和到阴谋里,比如新来的监视者就正是如此。

“怎...怎么会......”

像大多知道真相的人一样,不成熟的监视者无比惊叹事实的真相。一个扎根于根干等级的观念仅仅几秒钟几句话变得支离破碎,不惊讶的家伙才显得异常。

“是事实,即使是「残次品」只要数量足够多,可以换来的利益也是相当可观。低廉到亚麻一样的投入,高到金子般的回报。国家不可能会干放着,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毕竟作为秩序形象不能留有分毫阴霾给大众,不然很多事情会乱套。干这份工作开始是这样,慢慢习惯就好。”

输掉口香糖的监视者曾经亦是个青涩的新人,所谓的惊讶是有保质期的。而且保质期非常非常短,这点和罪恶感倒是十分相像。

“别再叽歪了,赶紧进行「回收」。”

“等等,和我再打个赌。”

输掉口香糖的监视者现在心情不爽了,平时打赌常常获胜的他居然输给人。让他自尊心倍感受挫。

“这次你想怎么赌?”

“赌这家伙能不能成事。”

“我看他一脸蠢相应该不行,嗯.........这次赌多少?”

“玩点刺激的,我一个月工资赌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