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吗……」凌羽欲收手,但是他知道,倘若收手!这妮子阴气过重,极有可能造成元气大伤!我说呢,凭啥老子居住在你们宅子里,穷困潦倒的!

一出门,嗅着阳气,你瞧,财色双收!看来,这风水布局,有些苦衷不得不信。

突然,二者还在犹豫纠缠那会儿,一口浓重的京津腔调,倏地传来!令凌羽心儿「扑腾」一跳,糟糕!从丹田内散发、汇聚于掌心的元气,突然散开!

「是你,德海!?」惊慌失措的宋雨洁,宛若给石子打乱的一潭江湖,体内倏地波潮浪涌起来!

「噗—」

看起来如胶似漆的二者,给这呼声打乱后,异口同声地喷出一口血来!凌羽头昏脑胀,竟给段德海冲上前,提起衣领,怒目圆睁地瞅着。

「你……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京城名角大户儿段德海戴绿帽子?!你这狗犊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信不信老子切了你那活,送你去金山给鬼佬当玩具!!!。」段德海又瞥了眼宋雨洁,心中无比崩溃。

「德海!你,你听我解释啊?!」宋雨洁忙地起身,突然,段德海的脑门本已青筋凸起,一颤一颤的。但是!但是……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犹如见到了阎王般的瞪着宋雨洁。

「自作孽,不可活啊你……」段德海本想狂揍凌羽一顿,但是,凌羽虽真气给打散了,暂时四肢无力,可是段德海瞧见什么鬼东西?怒气也都散了。

虚弱的凌羽,将目光投向宋雨洁。这下惨了!完了,完了!凌羽行医十余载,严格来说,他十岁则开始抓药、配药,可如今,他的医学史却给抹上了格外浓重的一笔!天啊……

宋雨洁下意识地将目光朝下探去。她尖叫一声,引起四面八方的注意。

眼见,宋雨洁原本饱满、丰腴的两座雪山,竟然造成了「争先恐后」的局面!一边大、一边小,这是阴阳冲突最紊乱的局面啊!

这也是为什么,在生儿育女时,须品行端正!否则,若有杂念、邪念,胎儿很有可能会造成畸形!

「什么!!!」段德海惊讶的不敢相信眼前的奇景,凌羽趁着二人惊讶的当间儿一溜烟脚底抹油与两人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凌羽这下汗涔涔的,先是得罪了陈氏姊妹,现在宋氏姊妹也给酿成弥天大祸了。

「德海……」一脸悔恨的宋雨洁「哇—」的一声,欲嚎啕大哭。估计,这破事儿一出,要比毁容还要难受。

但是,凌羽也陡然知晓,这俩人保准儿有一手!看样子,那宋雨洁倒有点给抛弃的意思了,冤得跟窦娥似的……

「我说,你俩有一手别把我瞎搀和进来啊!」凌羽从口袋内寻出块手帕,擦拭着嘴角的淤血,可是,眼瞅着边儿大、边儿小的宋雨洁,也叫凌羽忍俊不禁。

「姓段的!别以为,你一个戏班子有多么大的德性!只要你一日留在上海,我随时都能把你们的台脚给踹倒了!呜……」

凌羽环顾四面,看来,肯定是那姓段的寻不着鸳鸯伴儿了,误以为她先来、欲后到。没成想,不仅扑空了!还……埋下孽种。

「要不是你,说在上海睡了俩‘洋角儿’,说洋人的东西捏起来跟被褥似的,就是比中国人平平淡淡的好,我这才……」

突然,宋雨洁将视野扫向凌羽,忙道:「凌羽!你,你这狗崽子,你不得好死啊!」

凌羽道:「你放心!有恩于你,必涌泉相报!但是,我要紧事在身,先行告辞……」

倘若再纠缠,一个警卫排杀过来,得罪了陈宋二家的凌羽,估计得拉去打靶了。不禁寒颤了一下然后仓皇逃窜!

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凌羽一摸口袋,眼见鼓鼓的!他掀开纽扣一瞅,天啊,那是一沓厚实的美金!上边儿,还捆着一张纸条儿……

「老总,多谢赏光。还望记得给咱酒店多多宣传!他日有贵宾入座,还望择优入住我户,必诚然相待!」

我的天啊,凌羽一拍脑门。这下真的是入错花轿嫁对郎了。还真把他当名角儿了还!

凌羽归到市井后,这一身干净、整洁的打扮,倒引来了不少回头率。尤其是亭亭玉立的女子,还不忘少瞅几眼。

突然,凌羽顿觉肩膀一凉,那是一只熊掌啊!他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发小小胖!

「你想吓死我啊!」凌羽脱口而出,猛拍心口。

小胖叼着根「哈德门」,一副深深不忿的模样。天,老子我还穿破背心儿呢,你朝哪偷来的中山装啊!

「哟呵,凌羽。你发财了,不知乎兄弟一声?你也太自私了吧!」小胖如拾珍宝地盯着凌羽,他挠破头皮也不明白,像他那样满大街一抓一大把的赤脚郎中,怎能就穿上了一套中山装呢!

「发什么财呢?!发瘟了要。」凌羽一擦前额,然后朝熟悉的街巷行去。刚才元气大伤,凌羽须填饱肚子,才可缓解。

猛地坐下,平日里抠得跟个老西儿土豪似的凌羽,竟然毫不吝啬地掏出大张来,直接上了两碗饺子、一碗馄饨。

道:「撒开腿,吃!」

饿瘪了的小胖,闻见猪肉拌韭菜的香气,对凌羽吃独食的怨恨倏地减弱三分,道:「哟呵,你小子!还懂得报恩啊!你小子行啊!老板,再要两壶米酒来!」

馄饨饺子齐下肚,热腾腾的粮食,叫死里逃生的凌羽,差点儿热泪盈眶了。

前几日,那波橘云诡谲的事儿,酒色酒香,令凌羽感觉恍如隔世、历历在目,却又像梦幻般的剧情。

倘若,不是那套厚实、精工细作的中山装,荷包里鼓鼓囊囊的银两,他还真想选择性的失忆。

「小子,当官儿了?」小胖道。

凌羽摇摇头。道:「我倒想当,你给我?」

小胖犹豫再三,吃了俩木耳饺子,道:「我封你一个所长,专门管制我家厕所的长官!」

「去你的。」凌羽没心思开玩笑。

小胖道:「不对啊,我还在拉黄包车。你是傍富婆,发财了?」

凌羽起初想骂人,脑袋里都满上弹药里,本想言:「这年头没俩块砖瓦都不好意思捡破鞋!你说我一学徒傍什么富婆……」

但是,小胖这话,却又无意间点中了他的心坎儿。

凌羽道:「就算是吧!」

于是,一拍碗筷。凌羽道:「走,陪我回跌打馆去。」

吃饱喝足,小胖道:「行,没问题。我想见见小慕容,哈哈。以后,定要向她求婚!」

「求,婚?」凌羽不解。

回到了跌打馆,老师傅不在,听说给一员大户折腾去看风水去了。偌大的跌打馆,只剩下小慕容一人看馆,倒叫几个常客熟睡在了一张张太师椅上。

「小慕容,我回来啦!」

凌羽衣着中山装的模样,差点吓坏了小慕容!小慕容起身,道:「你你你……你是不是去抢劫了啊!」

小慕容依旧是那副模样,衣着朴素、绑着一串摇曳的马尾辫,眉清目秀。而且,身材娇瘦,有点弱不禁风。但是,撸起的袖管,那双纤纤玉手别提多娴熟了……整个跌打馆,除了师傅开方外,其余都是她操刀!

她是凌羽的青梅竹马,少时还跟凌羽同在一个脸盆洗了十年的澡!直到,有日小慕容挨罚跪,只因童言无忌,跟老师傅讲了一席话—

「师傅,你说凌羽是驴吗?」

老师傅笑道:「他是长了个驴脑袋。要么就是脑袋给驴踢了!」

小慕容一脸天真无邪道:「那他咋长了根驴货?小时我看我爹在农村里,阉驴那会儿,凌羽那玩意就跟驴有的拼。」

师傅勃然大怒,全然不顾怜香惜玉,直接抄出戒尺来,差点打烂小慕容的手掌心!这事儿,还是小胖后来告诉凌羽的。

事后,凌羽还夸夸其谈起来,但是,要说相貌、身材,倘若精装打扮,她可不亚于那宋家、陈家的千金。

可是,他就是没那份心……虽然街头的粗俗大婶,常说老师傅是将小慕容童养媳给这傻小子,就是不领情!干脆派发到东北去,给日本猪踹死算了,暴遣天物。

凌羽没这命,估计入伍从戎还没见着日本猪呢,就得给教官的皮带鞭子抽死算了。

凌羽道:「没抢劫,这年头人傻钱多。来,送你样玩意。」凌羽朝口袋内,将那块闪烁的和田玉递给小慕容。

小慕容拿捏在手上,愕然一惊。道:「你……你到底去干嘛了啊!」

凌羽暗忖,虽然这世道好人稀疏。但是,小慕容哪怕出卖他,也不会出卖跌打馆。他生怕有日,赌钱输了将这稀世珍宝给当了填那无底洞。

于是,将这宝物留给小慕容,也算是对跌打馆、对老师傅抚养成人的贡献吧!

凌羽一言难尽,道:「没事,我不会再离开了。我想洗个澡,睡个觉。还是狗窝舒服。」

凌羽大半个月没归家睡了,今儿个倒反常。当然,反常的不只是凌羽。还有气候,还有……门外!

「谁是凌羽。奶奶的,坏咱好事!老子调查清楚了,滚出来!」

凌羽本想回院子的水井处抽水洗澡,却不料,门外行来了约摸5号混子,讨债寻仇似的。

凌羽道:「什么人?!」

领班儿道:「那天在咖啡馆,你坏咱好事!陈家千金本被我们绑了,现在早发财了!你,这下完蛋了!」

凌羽幡然大悟,的确,那夜的确有几个鬼鬼祟祟的杂工,一直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