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华山医院最有权威、经验的大夫来啊!」

惨了,宋雨欣这下急得抓耳挠腮、找不着北。

要知道,估计普天下除了凌羽这狗篮子知道表侄女身怀六甲外,也就只有她藏着掖着了。

病患,何许人也?都说,一家人不吃两桌子菜。宋雨欣出手阔绰,表侄女身价也不会是什么蚁民。

凌羽刚儿瞥着,病患叫宋襄玉。她的父亲,正是上海华界大名鼎鼎的上流人物,警局局长宋铁英啊!

「宋小姐,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现在,可能要另外签一份保险单。因为,最近医院貌似犯了红字似的,老有血光之灾……血库,已经很着急了。」

急得如热锅蚂蚁似的宋雨欣,抓狂道:

「你们,气死我了!我爸每年上百万上百万的美元捐献,养了你们这帮废柴?!你们是变相坑钱啊……实在不行,请洋大夫啊!」

不一会儿,响着警报的产房,陆陆续续走入了俩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伴随着俩白皮猪洋大夫。

很快,连院长都驱车赶来,一探究竟。

但是,鉴于这伤情隐患较大,而且危险性极高。万一,得罪了宋家,估计这伙穿着白大褂的大夫的饭碗...不..应该说是小命都难保。

突然,一员洋大夫出来,操着口蹩脚腔道:

「宋小姐,如果要保住大人,必须要切除子宫!才能止血。否则,会血流成河。造成失血过多而死……」

自小听老师傅恐吓,说白皮猪千万不能得罪。他们力大如牛,一手能掰断一条大理石柱。所以,凌羽这井底之蛙没敢啰嗦。

但是,宋雨欣可是文化人,不顾三七二十一。道:

「你,要是治不好。你的饭碗我也敢砸!你干嘛不把自己切了啊。」

突然,凌羽寻到了一个戴罪立功的突破口。道:「宋雨欣,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罢!」

这时,一筹莫展的医护组齐齐地投以惊诧的目光,暗忖:这小子也真是太狂妄了吧!要知道,在这儿上行政班的四眼田鸡们,好歹也都是教授级别的!

「你……你没睡醒啊?!」宋雨欣错愕。

她相信这小子,有点三脚猫功夫。但是,这出大红的事儿,如出洪涝,你这不是螳臂挡车吗!

凌羽道:「好吧,倘若你不相信。如果我造成了什么差池,不妨,你把我宰了。呵呵,」凌羽出言不逊,说白了,他心里对这伙吃着纳税人银两却没什么银两的狗腿子十分恼怒。

突然,一员医学博士上下打量这码头工人形象、街头痞子气质的凌羽,不禁拍手称快!道:「小子,你到底行不行?」

这倒给凌羽走上了台阶,凌羽知道,这狗腿子想什么。万一出大红闹出人命了,他的医护组第二天全得喝西北风,但是凌羽插足后,一介布衣肯定可以当替罪羊!

众人倒把凌羽当救命稻草了,医德没了不说,功夫也没了似的。

凌羽猛拍心口:「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你说,行不行?」

这席话,令在座所有人晕菜,尤其是豆蔻年华的女护士,脸色顿时绯红一片。

于是,如脑袋上端着瓷器似的医护人员,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护送着一市井蚁民走进产房!宋雨欣还在抓狂……

「凌羽,你个畜牲!我表侄女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凌羽进入产房后,一股大腥扑鼻而来。产房里有制冷装置,引得凌羽连打喷嚏。突然,一道阴风徐徐从耳边飘来,凌羽猛然回神,阴气流出窗外四散。

倘若是一般人,只觉是风扇口刮出一道凉风。但是,唯有凌羽知道,那是一条无辜的冤魂,就葬送在了台架上的刀剪上。

老师傅多次扬言,千万别给女人看妇科,一来是阴气重,容易失魂落魄。二来,是邪气重,说不定哪日狐狸精缠身了,你就傻了。

凌羽见状,先是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但是,众多医学博士、护士,还有那个留着络腮胡的,全给看傻了。人家治病检查病症,这小子倒整得跟个基督信徒似的,前线危在旦夕,这不是有病吗?

凌羽突然掀开白布,创伤仍旧血流滔滔。

一员护士给他穿上白大褂,急急忙忙道:「先生,你用手术刀吗?」

凌羽摇摇头。

「那么,你用什么?!」

凌羽道:「我现在给她止血,但是你们记得给她清创。我的功力只能维持1分钟,如果你们3分钟内没有完成清创,10分钟内没有血库支援。那你们就祈祷华佗转世吧!」

众目睽睽之下,凌羽合十的双手,倏然张开,形成一个看似二两重的米黄色小球!众人看傻了,这是什么武功啊?!

眼见,「气球」愈来愈大,而且如一匹脱缰野马似的,活蹦乱跳。更令人惊愕的在于,凌羽的后背,竟而「突」出一个小孔来。

旋即,一声尖叫,朝产房内传来!差点儿令在外的宋雨欣起了报警之心。凌羽「长」出了一株天山雪莲!

「我我我……」洋大夫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要他相信一个凡人的表皮竟而如一片土壤似的长出植物来,而且还是稀有物品!这不等于戳瞎他的双目么!

凌羽早知道会引起哗然,「呵—」地扬起嘴角冷笑。怪咖怎么了?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凌羽眼疾手快,伸出食指,将其小球捕获!形成一道青光,瞄准了创伤口「点」去!眼见一道青光射入伤口处,血液竟然凝固了!如一道防洪河堤似的,止住了「洪涝」。

这时,背后长菌的凌羽,目视一旁傻愣愣的女护士,看眼神,清澈得如一潭湖,没见过什么世面。

凌羽道:「手术刀儿。」

护士仍发愣,看得脸色天晴。

凌羽加大音量:「手!术!刀。」

护士颤巍巍的双手将其奉上,然后凌羽拾过后,将天山雪莲给剪掉!他眼神眨巴,看样子,如壮士断腕一样毅然。

「这东西要生熬,然后配合你们西医的止疼药。说白了,就是吗啡。呵呵,我这黄皮,除了罂粟外,其余都长。」

凌羽十分潇洒,将保存完好的天山灵芝放入一个托盘内,然后衣着白大褂、面戴白口罩,头顶护士帽,就这样疾步离开。

他当然没有理会那坐在门外,焦急不安的宋雨欣。因为嘛,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毕竟,人家是房东,你是租客。

即使,凌羽是救人水火的最大功臣。但是,凌羽犯了大忌!那就是,你既没有本儿上岗证,那你就不是一个真的大夫,只能算个赤脚郎中。

人家赤脚郎中还有一户铺面儿,你就是一济公吧!但是,你这块不上酒席的狗肉,却偏偏将人家底牌儿给掀了个精光……你要么把人家给娶了!要么,自戳双目吧!

凌羽满头大汗,脚步不稳。要知道,这起码耗尽了他七成元气!他蓦然回首,眼见,俩抬着医药箱,满满血袋的模样,看样子这宋家千金是有救了。

大夫们围着宋雨欣,个个儿争先恐后地邀功!

反而,是头等功臣凌羽,不要一分报酬!不要一点回报,就这样济世为民。但是嘛,凌羽也不是傻瓜,善心和面包,都要才是。

凌羽随手在华山医院旁,寻觅到了一户湘菜馆。他喜欢吃辣椒,不一会儿则将一盆满实的麻辣火锅端在台上。

很快,美味佳肴、荤素得当,伴随着烧红的炉火,就这样如浪涌般,卷入他的肠胃里。然而,凌羽一边儿吃得是津津有味,一边儿则在那傻笑。

吃客们都看傻了,说这是傻子么?!

凌羽却是我笑他人看不穿,且仍衣着白大褂。刚才,凌羽点名,要穿那医学博士的衣裳,说,这叫沾光!救人也要讲究风水……

医学博士哪知,这宋雨欣悄悄地在那口袋上给捎了一个红包,里面儿是整整十块大洋!我的天,看来这命贵就是不一样。

凌羽一边儿苦笑,一边儿摇头。一杯接一杯的黄酒卷入舌尖,自言自语道:「我说,宋雨欣啊。宋雨欣,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说你精明吧,你却信那群装腔作势的狗崽子。说你笨吧……你却把我拴得大气不出一口。

「但是,你贿赂谁不好?!偏偏贿赂那衰样,他要是能治病?老子能开一户医馆了。」

凌羽在那儿操着粗话,吃吃喝喝将近一个时辰才尽兴。不一会儿,困意侵袭,反正老子也算是地主老财了,何不妨寻户客栈睡上美美的午觉!再赌它个天翻地覆。

但是,才出行二步,摇摇欲坠。凌羽却瞥见了一对女人的山坳!那俩座雪山,可不是凡物啊。

「喂,我说你也真是的。老大不小了都,正经儿事不做,净是花花肠子,要么就是酒囊饭袋。你有什么出息啊?!」

映入眼帘者,不是它人!竟是……宋雨欣的亲生妹子,宋雨洁!二者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脾性也是半斤八两。

只是,这个宋雨洁是个名副其实的花旦,而且还是个享誉中外、差点儿能跟总统夫人名气平拍的戏子。

她将秀发烫了个波浪卷,戴着顶礼帽。黑色的塑腿丝袜,呢子连衣长裙,一副「费雯丽」的样子。

「是你啊,宋雨洁。」倘若,不是那副遮住将近半边瓜子脸的太阳墨镜,估计上来寻要签名的粉丝,可不比经常游街示威的学生分子少啊!

宋雨洁忙地将纤指护在了唇中,忙道:「我听说姊姊在华山医院那儿,不过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来,给你,你叫姐姐今晚务必到场。会有很多上流人物聚在一块儿的。」

凌羽布满酒气的红通通大巴掌,突然接到了一份镶金的红色请帖。上面,标题显赫:「中外文化友谊交流沙龙。」

凌羽道:「这是什么劳什子。」

宋雨洁时间匆忙,不断地盯着纤手脖子上的「罗马表」,外面还停靠着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轿车,她道:「不跟你啰嗦了!反正,你叫家姐千万别缺席啊!」

于是,她扬起细腿,高踭鞋在马路上「嘚儿」、「嘚儿」地响。

不一会儿,梅赛德斯放了一个响屁,匆匆离去。凌羽将请帖放入口袋内,暗忖:哈哈,这等烧金糟银的宴席,肯定是吃喝免费、全部自助的东西。

看样子,不去反而对不起自己了!凌羽当然不会将其转交给母老虎,而是偷偷地保存好。日后,他有资本在跌打馆跟小慕容扯上个三天三夜,说自个也算是上流人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