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菜品和啤酒都被端上来之后,坐在杀手对面的女人拿起杯子便直接一口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噗......哈!”

等她像一个大叔一样宛如解放一般的呼出一口气,原本堆积在脸上的痛苦马上就跟着消散了一些。

“前辈很喜欢喝酒吗?”

杀手一边说着一边把菜单悄悄的推到了她够得着的地方,而她发现菜单距离自己只有半个手掌的距离也没有多想什么便叫住旁边路过的服务员又点了一杯。

“最近每天喝的好像真是有点多了......”

“我的父亲也很爱喝酒的,虽然大家总是劝他少喝一点,但他总是不听呢......他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酒是可以冲刷掉痛苦和悔恨的良药。”

两个人一起说了出来,确切的说杀手的速度要慢一点,她在假装思考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着坐在对面的那位女性,等她发出一个音时候便在常人几乎无法察觉的时间过后跟着念出来。

“前辈你也知道呀,说不定我们的故乡离得还挺近的呢。”

“这句话好像还挺有名的呢......到底是谁从什么时候传起来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太复杂的含义,其实就只是单纯的为了增加两个人之间的亲近感罢了,效果很好,因为下一秒对方真的就看着这边伪装出来的笑脸笑了出来......

就这样一杯接着另一杯......每当她发觉可能已经过量想要停下来杀手就会通过旁敲侧击让她产生“再来一杯”的欲望,等喝完第12杯的时候,她的身体便开始不受控制的轻微晃动了起来,下一秒会倒在桌面上都不奇怪。

她醉了,酒精会冲垮人的理智,原本问不出的话题可能到了现在就可以问出来了,这就是杀手灌醉她的理由。

“前辈......我稍微有点事想要跟你谈,可以吗?”

但她所掌握的情报究竟有多少的价值还必须要经过询问才能知道,但回想起今天下午经历过的一切,应该是不会有错了。

她大概与某个男人......斯图恩·萨库修的儿子普尔其·萨库修有过不是发自真心的接触。

“是什么事?”

眼前的这个喝醉的女人正用手扶着脑袋,看上去有些难受。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具备怀疑什么的能力了,但考虑到周围还有其他的顾客,同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直奔话题的中心比较好。

“其实......”

这时从那场“测试”中得到的东西就可以派的上用场了,杀手将手伸进了口袋,把拿到的那叠钱毫无保留的放到了桌面上。

“今天我不是被叫去替其他前辈那文件了吗?这是坐在前辈前面的那个男人在我回来后塞给我的,那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事后才发现是钱......虽然他说这是给我的报酬,但是这么多我真的该收下吗?果然还是还给他比较好吧......”

这是一场对遇到诱惑会产生什么反应的测试,既然她是这里的员工肯定在过于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心中或多或少肯定会产生类似的疑问。

“前辈你遇见过类似的事情吗?如果有的话希望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这个......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

她错开了视线,此时她的右手还在玩弄自己的发梢,这些全部都是动摇的表现,她不想回答,同时也不想去思考,现在所做的就只是单纯的在逃避而已。

遗憾的是还不能让她逃跑。

“那如果是前辈的话......觉得怎么做会比较好?”

对于这边而言只是假设,所以她不得不去面对,不管接下来这名对生活抱有悔恨的女人是正面回答还是选择沉默......全部的反应都将变成一种答案,借此机会就可以完全摸清她的性格,套出关于普尔其·萨库修的情报的方法也将随之浮出水面。

“我觉得......果然还是还回去比较好吧?”

回到的前一秒,她把自己的视线挪了回来,从口中说出的答案对于她来说肯定很重要吧?而且大概也是她心里没有掺杂任何虚伪的真正的答案,因为只是假设,不用去考虑其他的外部因素,这就是她的内心真正的想法,杀手此时对自己所得住的结论坚信不疑。

今天收到折叠钱没有做出任何想要归还的反应,在晚上就收到了录用的通知,他们希望雇佣的是何种类型早就有了答案,她虽然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按照结果来看事实她所做的应该跟心中想的完全相反,会感受到罪恶是必然的结果。

“今天在87层发生的事也是......这里有些人真的有点让人觉得可怕呢,总感觉以后会很辛苦......”

“你在87层遇到了什么吗?”

“嗯?当时正好碰到了一位前辈挨训的现场,虽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另一个男人......”

杀手将在87层看到的事经过加工说了出去,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的“主观”看法,看待问题的角度应该是跟现在谈话的对象差不到哪里去。

果然,等听完之后她的脸色都变了。

“前辈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大概是萨库修先生吧......”

她早在阐述事情经过的过程中就已经在心里确定了准确的目标,但是到了现在却还是不想直接说出口,即使是在酒精和罪恶感的双重作用下也还是不能完全撬开她的嘴。

“萨库修先生......嗯?这家公司最高领导人的名字不是斯图恩·萨库修吗?两个人难道有什么关系?比如......是亲戚之类的?”

“是他的儿子。”

“儿子?前辈你应该没骗我吧?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耶。”

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而她并不想要自己的后辈知道,因此选择了隐瞒,她心里清楚如果每次谈到关于普尔其·萨库修的事都选择逃避那么交谈的对象看到会察觉到什么,所以她只能面对,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在她放弃抵抗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之前杀手绝对不会停止追问。

“我没有骗你,他的名字是普尔其·萨库修,是斯图恩·萨库修先生的独生子。”

在说出名字的时候,这个女人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眼神还在不经意的向下瞟,虽然很微弱,那几秒之内她的脸确确实实因为仇恨而扭曲了。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吗?果然还是有点可怕呀......我绝对不想被那样的人训话。”

“那个......你还是不要和他接触太深比较好。”

“比起这个,现在时间已经不晚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嗯?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就这样做吧,明天还要......”

杀手刚开口提议对方在拿出手机确认时间后马上就随口答应了,店铺内的人数不见得不刚进来时减少了多少,等待正在工作的服务员们有空过来结账浪费了不少时间,天空中的光芒虽然已经全部消失,但现在还不能算是成年人必须回家的时候,相反街上的灯光开始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对于某些特定人群属于他们的生活应该才刚刚开始......

她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就连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都做不到,别人擅自代替自己做出的决定几乎完全不思考就会接受,到底是她从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改变过......还是过去的生活让她变成了这样,作为不知晓她过去的人是永远不会清楚的。

但如果站在个人的角度,杀手认为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点,这跟她表现出来的行为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按照单纯的概率推算出来的而已。

完全凭借自己主观的意识生存下去是件极为困难并且疲惫的事,相反一味追随着所谓的潮流或者是别人总结出的“真理”生活的话比上一种生存方式不知道要轻松上多少倍,有时即使是错误的道路,能有人指明方向对于某些人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前辈,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的啦,你还是......”

刚走出店铺一步,她就被门口的台阶绊到了脚,如果没有杀手的搀扶肯定就已经脸朝下的摔到地面上了。

“真的没事吗?前辈你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的了。”

“嘿嘿......果然还是喝多了一点,那就拜托你了......”

如果没人在旁边撑着她,现在的她根本就连像普通人一样走路都做不到,她苦笑着把一只手臂搭在了杀手的肩膀上,殊不知这名在她眼里无比热心的后辈就是导致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今天白天能见到普尔其·萨库修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他对于其他员工毫无逻辑的指导说白了就是为了表现自己,考虑到他父亲的性格,平时肯定把精力基本全部都放在了事业上,作为他的儿子,普尔其·萨库修没有经过任何的努力就得到了别人经过漫长的努力都得不到的地位,遭到别人的嫉妒与仇恨是不可避免的。

即使他不愿意,在与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怀有对自己的嫉妒一起在同一个空间内生存这么长时间的话,肯定总有机会撞见别人背地里说他闲话的时候,从他花费那么大功夫处理掉敢正面顶撞的人还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极其要强的人,不过因为只是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可的他没有与之相符的野心,一生之中不管怎么努力都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父亲。

按照他的父亲对人观察的能力,他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自然很清楚他永远都不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之中最不会被斯图恩·萨库修这个男人警戒的就是他自己的儿子,而且考虑到两个人的关系,他们私底下有很多接触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在普尔其·萨库修的眼里父亲绝对是一个成功人士,他是不可能不会关注的。

他知道......这个名为普尔其·萨库修的男人绝对知道杀手现在最希望得到的消息。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只是行动了。

杀手架着这名女醉汉按照她给出的地址翻阅着附近的地图,在走了一半的路程后将她带进了一个漆黑的巷子。

“唉?那个......我住的公寓应该是那边......”

虽然醉的很彻底,她还是第一反应了过来,一路上杀手一直都在挑行人流通量比较少的路,现在从巷子的入口处往外看只有三个人正路过这附近。

她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逃跑,现在还只是在警戒,觉得这边可疑的举动可能会带有什么目的。

“前辈,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没错,将她带到这里来确实是有特殊的目的,因为接下来说的话按照常识考虑不适合被其他人听见,并且杀手还特意放慢了语速,压低了声线,让对方事先察觉事情的重要性。

斯图恩·萨库修所在的公司目前在表面上做的工作其实是为了制造“傀儡”,用诱惑与背德感来刺激人的感情,再将人的感情作为用于傀儡的线,最后让他们完全服从自己的命令。

而这个女人即是其中的一员,但是她还不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意志还为没完全磨灭,也就是说目前还只能算是个“半成品”。

作为“半成品”的她与普尔其·萨库修之间留有恩怨,只要能利用好这一点......

“前辈,虽然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跟你说,今天实际看过了之后也觉得可能是骗人的......但听到前辈刚才说的话,我果然还是很害怕......”

完全没有展露真面目的必要,比起用恐惧来操纵别人,还有更加简单和安全的方法。

“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在去吃早餐的时候,偶然听见了这样的事......”

杀手将从大婶口中听到的事原封不动的说了出去。

“前辈,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那个女人的身体先是一阵痉挛,手中拎着的包因此落到了地上,里面的物品全部都洒了出来,随后她马上将搀扶着自己的杀手推开,扶着墙壁开始呕吐了起来。

“你没事吧?果然是喝的太多了......”

由于她刚才的动作,杀手正好顺势将原本拿在手中看地图的手机扔到了地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凑到了她的身边,用手慢慢的摸着她的背......

“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

一边呕吐的同时她还在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从手掌传来的触感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剧烈的颤抖,本来只是想让她产生一点罪恶感,但这反应明显超出了预计。

她的身上还有些什么......

杀手走到一旁将地上的散落着的东西收回了包里,并且再次拉上了拉链,整体的动作很快,唯一的手脚就是她把自己的手机放进了包里,而把原本属于别人的手机收入了口袋。

“前辈,今天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来,这里你掉在地上的东西......”

不过凭借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想要在短时间内靠着自己冷静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杀手将提包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将双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在旁人的眼光中,这看上去大概就只是一个人在扶着另一个快要摔倒的人的肩膀,而实际上,杀手正用两根手指从两侧压迫着这个女人的颈动脉。

因为几乎没有疼痛,她大概完全没有察觉到吧?之后就跟杀手所预计的一样,她昏了过去。

由于酒精的缘故使她的脸看上去就已经醉了,昏厥的她跟因为醉酒睡去的醉汉没有任何区别,失去意识的人的身体很重,但那终究是在背她的人是一般人的情况下,虽然很轻松,为了不引人怀疑杀手必须要装出很沉重的样子,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休息,像普通的人一样喘几口气,最后到达目的地之后,她用提包里面装着的钥匙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那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里面没有其他的房客,光是内部配置的话跟杀手租用的比起来差不多,可能要稍微大一点,今天在结账的时候杀手也看见了身后背着的这个女人的钱包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钱,至少她根本算不上是富裕,现在又看到了她的房间,她过去的经历已经可以多多少少的猜到一些了。

紧靠着窗边的地方放着一张床,出门前房屋的主人已经将窗户锁好了,杀手将她平放到了床上,但是却没有替她盖上被子,然后打开了原本紧闭的窗户,将提包放在了床头柜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位置。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杀手便关上大门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跟白天不同,今天晚上很冷,经过刚才的呕吐她肯定会稍微清醒一些,现在屋内的环境对她来说绝对算不上舒适,她过一会可能就会醒过来,即使无法靠着自己清醒也无法进入深层的睡眠。

回到公寓后,杀手锁上了房门,拉上了窗帘,从口袋里拿出了那部不属于自己的手机,通过今天在公司看到的动作试出了密码,打开了通话记录。

上面果然又在今天下午收到的那一条,对方的标注是普尔其,大概就是普尔其·萨库修本人了。

根据相册里面的记录显示最近三个月她平均过三天会拍一张照片,内容全部都是下发出来的通知和在大街上看到的广告传单,从前面开始翻的话能找到一些拍风景的照片和一些自拍,其中能判断出是在这座城市的是在六个月前,那时的拍照频率比最近要密集,多的时候一天甚至能有五张。

可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堆照片中有一段空档期,有两个月她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关于这点能想到两种可能,一个是由于特殊的原因她真的没有拍,而另一个则是......

这两个月内拍的照片被她事后删掉了。

等看到通讯录之后,杀手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通讯录的内部做好了详细的划分,其中包括她的家人,曾经的同学和同事,现在在公司认识的人......但只有一个组别没有被命名,现在依旧还是新建分类后的默认命名。

在这条列表里面只有一个人,手机的主人对他的标注是埠莱因·凯茵特,杀手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倒不如说不久前才听过这个名字。

埠莱因是这次的委托人死去的儿子,而凯茵特则是只属于这个家庭的姓氏。

现在在公司偶然碰见的这个女人跟名为埠莱因·凯茵特的男人曾经有过接触,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而标注为普尔其的男人也跟着公司内其他员工的联络方式一起存在于通讯录的其中一个列表内,杀手轻轻按下了拨通电话的按键,然后在刚转变画面的下一秒......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她翻开了拨号画面,用最快的速度输入了正放在提包里的自己的手机号码。

幸运的是两个人所持有的机型都有一个特点,只是单纯的通话与短信不需要密码解锁,根据商家的介绍是为了防止用户忘记密码造成过大的损失,这也是杀手选择这种机型带在身边的理由。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电话终于接通了。

“前辈,你已经没事了吗?”

“啊......嗯,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

“因为前辈半路昏过去了嘛。”

“是嘛......谢谢你。”

听起来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有所好转,话语间也听不见一丝醉意了。

“我有告诉过你我的联络方式吗?”

在大概愣了三秒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会接到杀手的电话有什么不对劲。

“前辈,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应该是我的手机......”

“嗯?”

她似乎到现在才终于发现手里拿着的是别人的手机,杀手离开的时候没有开灯,而她估计也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由于没有完全清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铃声发生了改变。

“为什么......”

“在半路前辈的东西不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了吗?我好像是在那个时候不小心拿错了,现在前辈的手机在我这里。”

“原来是这样吗......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说到底还是犯糊涂的我不好,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等到公司再说吧,我也差不多该去休息了。”

“嗯,晚安。”

善后处理做到这个地步就足够了。

“晚安。”

以简短的告别结束后,杀手挂断了电话。

今天需要做的准备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顺利的话明天普尔其·萨库修很有可能会因为那通电话留下的通话记录向这边主动接触,在那之后他确实又向这边拨通了三次电话,但杀手都没有给予理会,将手机扔到桌上任它自然发展,等第三次尝试无果后对方选择了放弃。

这大概就是可以目前可以发现的不用靠自己主动出击便可以接触到与斯图恩·萨库修相关人员最简单的方法了,不过靠着这个女人最终究竟能获得多少情报是另外一回事......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了0点,距离约定好的一周还有6天。

第二天的早上杀手将需要用的钱跟着手机一起塞进了口袋,掐准时间来到了昨天的那一家早餐店,到的时候店铺内外都看不见人,大婶正沿着街道一边捶着腰一边朝这里走,应该正好是在替杀手的委托人送完早餐回来的路上,等杀手的身影进入她的视野之后,她便挺直腰板笑着挥起了手。

“又是你呀!怎么样?工作的事还顺利吗?”

面对对方的问候,杀手所做的就只是摆出类似的微笑,并且用几乎完全相同的姿势给予回礼,如此简单的举动就能轻松的获得对方的亲近感。

“昨天晚上刚收到的通知,我似乎经过一天的实习期就被录用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你看,大婶我说的没错吧?”

“嗯,谢谢您......她的状态稍微好一点了吗?”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委托人,如果完成委托后她看不到结果接没有意义了,反正总共又花不了多长的时间,来到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确认她目前的状态。

在听到关于委托人的话题后,大婶微微的笑了起来。

“今天我去的时候她不在家。”

“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附近的邻居说她好像一大早就出门了,这可是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呢!她终于也想明白该放下了吧......”

要说她出门的理由......杀手只想得到钱,委托结束后她还需要支付一大笔钱,因为斯图恩·萨库修还没有死亡,她绝对不会存在逃跑这一说。

“真是太好了......他死去的丈夫和儿子肯定也会觉得这样比较好吧。”

“嗯......今天你想要吃什么?”

怎么可能呢......又不是变成了幽灵,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思考呢?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但却又总是不愿意承认,说到底就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

吃完早餐与大婶告别后,杀手一路步行来到公司,此时正好撞见昨天晚上喝醉的那个女人,她手里握着杀手的手机,正坐在接待处旁边设置的椅子上,看到杀手走进大门马上迎了上来。

“前辈,真早呢......”

本以为她会晚一点来的,不过早点出现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嗯,因为不管怎么样都睡不安稳......”

“对了,这是前辈的手机。”

杀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随后马上跟眼前的这个看上去略微有些疲惫的女人将手机换了回来。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杀手准备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突然之间被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

“黑叶......是谁?”

意想不到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名字?”

在杀手的手机里没有任何可能会使她暴露身份的情报,因此为了方便她并没有设置密码,昨晚由于没有多余的时间,因此对方是可以随意查看手机内的内容的。

“对不起,其实我只是不小心点到的,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

在那台手机的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人,而他的标注就是“黑叶”,每当获得一部手机后为了不让人感觉空白的列表很奇怪杀手总是会往里面输入同一个号码和标注,这个是真实存在的号码和姓名,但名为“黑叶”的男人已经不可能再联络的上了。

“不,我跟他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辈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

这种情况下刻意隐瞒反而会让别人印象更加深刻。

“是我的家人......之前的那部手机稍微出了点问题里面的数据都损坏了,本打算等熟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登录他们的号码,毕竟靠着自己补全实在是太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的解释应该足够让她满意了,关于埠莱因·凯茵特的事还是不要提比较好,刺激到作为“傀儡”的她就不好了。

等两个人来到楼上入座后,在人都还没有来齐的时候那个男人......普尔其·萨库修果然主动来到了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