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行动表达完自己的请求之后,那名小女孩就再也没有做出什么令人费解的行动了,她一直都跟在大叔不会超过五步远的地方,大叔望着自己手中的手术刀陷入了沉思,想用它杀掉一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能不能刺透庭院里那只怪物的皮肤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它还没有什么动静,什么时候会突然起身撕咬过来的话这边可完全没有一点胜算......

等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开始考虑成功率的问题了,假如对象是一个从未有过相识的普通人,即使他是一名从道德层面完全不可饶恕的坏人,也不能成为自己下杀手的理由,大叔以前没有杀过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的工作虽然不能说跟死亡完全不沾边,但终究还算是内容比较温和的职业。

都说生命是平等的,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似乎有些可笑,如果事实真的是如此,那杀死一只怪物和杀死一个人所感受到的罪恶感应该同样沉重才对,那为什么自己没有果断的拒绝呢?受人委托去杀死谁这种事,不是就跟自己追寻那个杀手一样吗?

想到这里大叔摇了摇头,反正也没有收到任何的约束,即使这样做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是干脆放弃算了。

不过,有一点令他十分的在意,那就是小女孩想要杀掉怪物的理由,光看她的表现似乎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才做出了决定,而且她的眼神......其中完全看不见一点仇恨,而是其他的......更为复杂的感情。

而且通往庭院的路已经被瓦砾的碎片给堵住了,想要清理道路还要花上很长的时间,眼下明显把小女孩送去治疗才是更加要紧的事,大叔这样说服着自己。

在带着小女孩回到一楼的楼梯口后,大叔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望向了自己下来的楼梯口,在它的旁边,还有一条向下的楼梯......

这条路还没有下去过,在这条楼梯的尽头,究竟又有着什么东西呢?

“我说......你知道在这下面有什么吗?”

他询问了自己在医院里碰见的唯一一名活人,当然,结果跟他预想的一样,小女孩只歪了歪头,完全没有做出正面的答复。

稍微看一眼再离开,应该没有问题吧?大叔这样想着,走下了楼梯,他听见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小女孩也跟了上来。

“阿......阿嚏!”

还没走几步就迎面扑来了浓重的霉臭味,让大叔打了个喷嚏,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结果下一秒小女孩就撞到了他的后背上,差点没让两个人一起滚下楼梯。

“你稍微小心一点啊,虽然我突然停下也有错就是了......”

她呆呆的看着大叔的脸,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果然还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总感觉这里的氧气含量好像也变低了呢......”

大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盒火柴,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可能是因为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有限,自从迷恋上咖啡之后,对烟和酒甚至就连一点想要尝试的心情都没有,在两年内这盒火柴一共被用掉了三根,能检测氧气浓度的仪器现在遍地都能买到,但是如果不去经常检修的话,就会导致测量的结果不准,每隔两三个月就要去同一家不是咖啡厅的店明显不符合大叔的性格,而且靠着一根火柴就能解决的问题,也就不必去花更多钱用高科技解决了。

大叔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侧面的擦纸上用力的一划,火柴轻松的就被点亮了。

“喂!别摸啊,会烫伤的!”

在阴暗的过道里看到了一丝光源,小女孩伸出了自己缠满绷带的手,似乎是想要触碰那团微弱的火焰,大叔赶紧把它举到了小女孩够不着的地方,结果因为动作太大,火柴马上就熄灭了......

在火光消失的一瞬间,她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

在地下那间房的门口,大叔再次划亮了一根火柴,虽然跟之前那根比火光要微弱一些,不过还是证明了这里还有可以供人呼吸的氧气,紧接着大叔吹灭了火柴,打开了相机的照明功能,将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整个房间乍一看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在进门正对面的墙壁前放着一排已经锈了大半的铁柜子,每一间的上面都有三层,有点像是书桌的抽屉,整个房间又长又窄,从柜子到墙壁只有不到三米的空间,大叔从房间的一头数到另外一头,这样的铁柜子一共有35个,其中有两个柜子没有关好,就这样保持着半开的状态,不过里面除了灰尘以外什么都没有,大叔想着可能原先放着的是文件一类的东西,已经被人给清空了,所以没有太放在心上。

“原来什么都没有吗?算了,我们走吧......嗯?”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相机的灯光照到了那名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女孩,她站在房间的门外,微低着头,似乎有点不对劲。

“喂,你没事吧?难道是身体的那里不舒服吗?”

她伤成这样,之前却一直都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才更加奇怪,看到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大叔心里的某处竟然还松了一口气,因为害怕碰到她的伤口,所以大叔把手伸向了她那看似完好的半边脸,想要确认她的状况。

结果在触碰到的瞬间......不,确切说是稍微过了一会,是在大叔轻轻的抚摸她的额头,自己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的时候。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或许这还是大叔第一次看见她收到惊吓的样子,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从她的喉咙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大叔的心中顿时充满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被放在柜子里的东西,可能还没被人处理掉......

地点是医院,而且还是这样的布局,但是因为柜子的长度问题所以大叔一直都没敢往这方面想,想要在里面装下一名成年人是不可能的。

没错,里面放着的绝对不可能是“完整的成年人”,如果这种不好的预感正确,那就还有两种可能性,里面放着的是“不完整的成年人”,或者是......

令一种可能性,也是一般人认为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结果。

“就算真的有什么东西,应该也只是剩下文件或者药品吧?”

大叔的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他小声的自言自语着,用手握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抽屉的拉环。

拉不开......可能是因为某处绣的过于严重,导致抽屉整个都被卡住了,不,可能只是自己的心里在害怕罢了,所以感觉用出了全力,其实就只是轻轻的拉着拉环而已,所以大叔用自己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勾住了拉环,咬紧了牙关,朝着后方猛地一用力......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鸣,柜子终于被拉开了,而里面装着的东西......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不管在心中如何祈祷,也绝对改变不了里面的内容物。

大叔接下来就像疯了一样,喘着粗气拉开了所有的柜子,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骨头......

小孩子的骨头,除去那两个空着的柜子,剩下的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一样的东西,而且全部都保存的十分完整,还能看出他们变为白骨之前的姿势,因为柜子内的空间不足以让他们甚至双腿,所以全部都像感受到了寒冷一般的缩成了一团。

这已经是第几次看见人的尸体了呢?第一次在生活中看见人的尸体,记得是在毕业参加工作,刚刚经历完实习期的时候。

当时是因为某处发生了案件,大叔被编辑部分配了过去,配合着前辈一起收集资料,抵达了目的地之后还没有经过任何的准备就看见了——愉快杀人犯的作案场所,跟在电影里看见的一样......不,更加残忍血腥的现场。

但是在那个时候,大叔的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动,而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因为所看到的东西并没有超过人理解的上线,还是在大叔心中“人可能做得出来的事”的范围内。

在被警方捕获之后,那个人还疯疯癫癫说出了这样的话“因为我很开心,所以我不后悔。”

为了一时的快乐而去杀人什么的......大叔虽然不认同,但是却还能理解,退一百步说,对那个人可能还会产生几丝同情。

但是,将103具小孩子的尸体全部都像物品一样塞进柜子里这种事,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都是不能被原谅的事,这不是人类的所作所为,而是只有真正的恶魔才会犯下的罪行。

必须要将这些东西全部都公布于众才行,大叔这样想着,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他现在所看到还不是全部,回想起与那位司机的对话,再想起那张手术台,这件事情的背后绝对还隐藏着什么更加阴暗的真相,但是他已经不愿意再想了,只希望现在看到的都是一场梦,下一秒就可以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他的大脑却跟自己心里所想的相反,到了现在依旧还在不断的运转,不断的思考着,将所有线索的碎片慢慢的拼凑了起来。

在这里......一共有105处用于存放尸体的空间,但是却有两处空了出来,也有这两个柜子其实是多出来的这种解释,不过可能性却是极其微小的,首先是位置的问题,为什么空出来的两个柜子不是在房间的嘴左侧或者是最右侧,而是毫无规律可言的出现在了进门靠右的地方?而且虽然接近,却不是同一个大的柜子,这些都是无法解释的一点。

而且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为什么......只有空着的两个柜子是打开的?

就算它是空着的,不是也应该像其他柜子一样被关起来才比较正常吗?

而且它们全部都处于最下层,打开的面积完全可以供一个小孩从里面出来,这样仿佛不就像是......有人从内部出来了一样吗?

从之前的反应来判断,那个小女孩已经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这间地下室的存在了,其中一个人,难道就是她吗?

那另一个人呢?另一个人到底去哪里?难道在逃出来后就离开了这间医院吗?那为什么他没有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从小女孩身上的伤势来判断,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人到底在用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其他人应该也经历跟她类似的经历才对,至少那绝对不是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会感到快乐的事。

映照在她的双瞳中的最后一丝感情,难道就是对于某个与自己有着类似的经历,却落得了完全不同下场的人的同情吗?

这样解释的话一切就能说的通了,一个永远不可能有人相信的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

在庭院中那只怪物的真面目......是人。

曾经聚集在这里的研究人员,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理由,何种手段,将一个人类小孩变成了那般非人的模样。

不,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他们做这些事的理由已经有了答案,将“制造怪物”和“战争”两条线索联系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为了大部分人,为了国家可以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依靠着这样不讲理的道理作为挡箭牌,在没有人的地方犯下了恶魔一般的行径。

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叔已经收集好了一楼全部能用的碎布条,来到二楼将它们全部绑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根绳子,将一段绑在了栏杆上,垂下去长度正好可以够到一楼庭院的地面,虽然也要绳子承受不住自己的体重断裂的可能,不过因为只有一层的高度,只要不是头落地的话根本就不会受什么重伤。

这样就能去到它的目前了。

“好了,到底该怎么办呢......”

对于是否要杀死它这件事,大叔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不过如果想要终结他的痛苦,那么能用的大概就只有这种方式了。

因为不断膨胀的肌肉挡住了它的眼睛,所以它一定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一直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吧?小孩瘦弱的身躯膨胀到了那种程度,说能理解肯定都是骗人的,如果能从头到尾观看这个变化的过程,那这一定是世界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了。

那些人,或许到今天为止都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就连终结一个孩子的痛苦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有做。

必须要有人去做才行!大叔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

结果赶在自己之前,那名小女孩首先有了动静,她用手握住了栏杆,光脚蹬着墙壁没一会就站到了围墙的上方。

“喂,你就不用去了,站在那里很危险的!”

大叔将手术刀刀柄朝下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将她抱下来,结果她还是翻过了围栏,刚想握住用布匹编成的绳子,结果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二楼摔了下去。

“等等!”

底下有长年没经过修建的草坪,比直接落在平面上肯定会好上很多,大叔把着栏杆向下望去,她的脸贴着草坪,四肢呈大字型伸展着,四周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要说平安无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大叔赶紧翻过栏杆,双手握住绳子用最快的速度滑了下去,可当他落到地面想要将那个小女孩扶起来的时候,情况的发展再一次超过了他的预想。

她已经靠着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了位于庭院正中间那坨紫色肉块的旁边。

光是从外观来判断,她确实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小女孩,可是她的内在,真的还是一般的人类吗?还是早就已经被人改造成怪物了呢?而且既然出现了在了同样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可能也会慢慢的变成跟自己眼前完全一样的怪物,不过要说本人有没有自觉的话,答案大概是否定的。

“呼......”

大叔原地做了一次深呼吸,来到了怪物的身旁。

它仿佛就像一只充了水的气球,透过它的皮肤可以清楚的看见内部的肌肉组织和毫无规律分部的血管,而内脏一类的东西大概是被埋得太深,或者是在它不断膨胀的某个过程中消失了,仅仅凭借着一把手术刀,想要触碰到深处的部分是十分困难的,在头的部分肌肉的颜色要深一点,而且全部都皱成了一团,目前还没有看见它身体里有任何类似骨骼的部分,它的大脑是否还存在,在外面是否还有坚硬的头盖骨用于保护,这些全部都还是未知数。

无法触及到它的要害,这样的话,就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它的痛苦,在此之前,它究竟还能不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感受到疼痛,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小女孩温柔的把自己的双手放在怪物的身体上,而怪物除了低声的发出“呜呜”的呻吟和无助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外,便没有其他的动作了,想要知道他们过去到底有什么瓜葛是不可能了,唯一能靠思考推断出来的只有“在不久前它应该还不是这幅样子,应该还具备行动的能力”......

如果放着不管的它,它自己会慢慢的死去吗?还是会继续以这份丑恶的身躯活下去呢?作为活着的证据,能清楚的看见有深褐色的液体在它的血管里流动,那大概就是它的......动脉。

想要夺取一个人的生命有很多种方法,让其失血过多也是其中的一种,只要切断了动脉,在那之后只要没有及时的止血,就会威胁到人的生命。

果然很奇怪呢,心里似乎还不愿意承认那个生物真的就是一个人,但是思考的时候......却总是会以它是个人为前提来思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肯定会轻松很多。

但是要是再重新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大叔绝对还会再一次走下那个楼梯,对此他十分的确信。

“我说......这孩子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大叔走上前去,把手轻轻的搭在了小女孩的肩膀上,把他们分了开来,她没有抵抗,在察觉到大叔的动作之后,只是像以前一样呆呆的,没有一丝笑容,也看不出一丝悲伤,像一个无知的小孩子一样望着大叔的脸。

“不过能让你如此替他担心,肯定是不会是一个坏人吧?”

明明她无法理解自己的话语,为什么还要屡次向她搭话呢?是因为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吗?不,绝对不是这样,大叔的心里十分清楚。

自己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什么的,他还是明白的。

只要通过与人交流,就算对方没有回应,也能稍微的驱散一点这种不安,每一次向她搭话,都能从这个过程中获得些许的勇气。

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这样基于道德层面上的理论已经不需要去想了,这是她的愿望,自己只是一名执行者......这样的想法很一定很狡猾吧?答应了她的请求实际上是因为自己的内心也衍生出了相似的想法,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然后将她的愿望变成了自己的理由。

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大叔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词语——杀手。

那名杀手在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距离所有被隐瞒的真相......或许又前进了一大步,明明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的真身,却又无时无刻不让人联想到他,真是个令人畏惧的存在。

大叔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术刀,向怪物的脖子上最粗的那一条血管刺去。

成功了,仅仅只用一刀就成功的切断了它的劲动脉,然后就在下一秒......

肮脏污秽的液体,就这样掺杂着宛如紫色果冻一般的物体,像喷泉一样从那道小口子里迸射了出来,而怪物的身体马上就跟着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嗷......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呜呜救......”

它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光是扭动身体就能让整个庭院一起跟着震动,背后的医院也在这次的震动中迎来了又一次的小面积坍塌。

对于这栋建筑物,它......不,他一定充满了怨恨和不满吧?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最后,拼劲自己最后的力气,完全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宣泄,大叔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他像是在怒吼,又像是在大哭,从他的口中偶尔能听出当地语言的其中几个字,却都无法连成一句话,过了一会,那股“喷泉”的势头开始减弱了,它的挣扎也就在那个时候变得微弱了下来......

待到那象征他生命的令人作呕的“喷泉”完全消失之时,它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大叔的心里还有几分期待,假如他身体里的这些液体全部都飞溅了出来,他是否能恢复成更加接近人类的形状,遗憾的是虽然体积确实有所减小,但却还是没有像想象出来的那样顺利......

而她则是静静的待在原地,怪物躁动的时候也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一直眼睁睁的看着整个过程的发生。

然后在最后......昔日的同伴完全停止了呼吸之后,她走到旁边摘下了一朵小百花,放在了怪物的尸体旁边。

这就是大叔与她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所发生的故事,然后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段偶然的缘分到底持续了多长的时间......

在这条漆黑的道路的尽头,已经可以看见从内部亮着灯的房子了。

“是那个吗?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呢......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医生。”

天已经完全黑了,现在大叔正背着她走在前往司机所说的居住地的路上,虽然她自己似乎还能走路,不过之前还从二楼摔了下去,走这么长的路令人怪担心的,于是大叔好不容易才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向她传达到了自己要背她的意愿,她也很干脆的就接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叔随便选择了一户人家,想要从里面出来的人口中得知那位司机的住处,结果出来的正好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原来是你呀,怎么样?在那所医院里发现了什么吗?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光线太暗,所以才没有看见趴在大叔背上的少女。

“不,鬼倒是没有,不过情况可比你所想的要糟糕多了......比起这个,你们这里有医生吗?”

“医生?你难道受伤了吗?虽然没有医生,只是小伤的话我可以替你处理。”

大叔把小女孩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司机见了之后直接惊讶的叫出了声。

“这么重的伤......你到底是在哪里找到这个小女孩的!总之你先带着她进来吧,我家里存了一些绷带和药品......”

房屋的内部几乎没有任何装饰,进门是客厅,里面的摆设就只有一张木桌一张沙发和一台收音机,客厅旁边连着的是厨房,可是灶台,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房间,房门都紧闭着,内部也完全听不见一点声音,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住。

“厨房里的热水刚烧好,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去拿,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你想的话厨房里放着的你可以随便拿去吃,就当是你替我解决一个烦恼的谢礼了......总之我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这个小姑娘的伤口吧,缠着这么脏的绷带伤口万一感染就麻烦了。来吧,小妹妹。”

他这么说完,带着小女孩走进了一个房间,关上了房门,总之看起来他应该是一个好人,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大叔来到了厨房,在门口的地下放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各种各样没见过的罐头食品,他在里面经过一顿翻找,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速溶咖啡。

大叔从旁边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用水壶里的热水稍微进行了一番清洁,便往里面倒了将近三分子二的热水,然后粗鲁的撕开了速溶咖啡的包装袋,将里面棕色的粉末全部一股脑倒进了杯子里......

等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时,他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杯速溶咖啡,他问着香味,直接将里面的杯中的咖啡喝去了大半。

“啧,真难喝......”

他抿着嘴唇小声的抱怨道,这杯咖啡的苦味根本就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感觉,不免让人有些失望,不过只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这点,速溶咖啡就已经足够了。

已经都结束了吧?大叔的心里这样想着,将剩下的咖啡全部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随意的放到了桌子上。

就在此时,那名司机青着脸捂着嘴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喂,你没事吧?”

大叔刚开口询问,他就直接把自己的晚饭全部都吐了出来,大叔刚想上前查看,结果他伸出了手,示意不要这么做。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伤口,快点!快点把她送到医院里面去,她需要治疗,这样下去的话她会死的!”

他扶着大叔的肩膀,强忍着自己的胃痛,挤出了这样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