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维娜和西斯拉伯格就住这附近吗?”

“嗯,没错,上次我登门拜访的时候她们妈妈拿出的蛋糕可好吃了……啊,那是以管理员的身份去拜访的,出于保密的缘故我可不会告诉你她们的住址哦。”

“我明白的。不过你都早就和她们见过面了,我却一直到上个月才知道你就是Mayday……”

梅夕霞担当孙启明的负责管理员已经有大约半年时间了,然而由于梅夕霞使用Mayday这个身份时会使用变声器,孙启明一直以为他的负责管理员是一个中年大叔。

“那肯定不一样。狄维娜她们是我们网站人气最高的主播之一,万一她们不肯直播了或是跳槽跳走了都很麻烦,肯定要重点关照,适当笼络。你这样的主播走了一个还可以培养十个顶上来,当然无所谓。”

“好势利!”

不过孙启明不难理解网站的考量方式。本身就是亮眼的美少女高中生,拥有世界排名和过硬的技术,狄维娜和西斯拉伯格就算只是为了一时兴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随意地直播两下,人气也是一线级别的。这样重量级的主播肯定是要尽量攥在手中的。

“好啦好啦。不过上个月月末的事件过后,‘超鬼畜的启明星’孙启明你也算是准一线了。你已经是无可替代的重要成员了。”

“这么感人的台词请麻烦看着我的眼睛说!”

然而梅夕霞头都不抬,顺带趁机站住了黑白棋四角中的一个角。

“呼。说起来狄维娜她们的妈妈真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而且还是个超级美女,不过中文说的真好,做的菜也好吃……”

“居然这样岔开话题……这我知道啦。”

粉丝圈里一直有传言说狄维娜和西斯拉伯格是混血。过白的肤色、灰褐色的瞳孔,这对姐妹看起来的确和普通少女有些不同,但她们一直对这个传言不理不睬,从未在正式场合证实或证否过。

不过结束公开赛一起聚餐时,她们曾经和孙启明提过自己的家庭构成。从这点上来说,她们和孙启明的关系相当好……一直到一个星期前。

说着说着梅夕霞已经抢到了第二个角。孙启明有点怀疑梅夕霞是在使用“聊天流”在干扰自己判断了。虽然是无所谓胜负的打发时间的小游戏,孙启明也决定干扰回去。

“说起来市立第五女子中学就在南象公园旁边吧,难怪狄维娜和西斯拉伯格会决定就读市立第五女子中学,离家很近啊。”

“没错,孙启明也知道啊。”

梅夕霞的措辞里用了“也”。她早就知道了她所负责的主播现实中就读的学校,因此没拿出新情报的孙启明干扰无效。反过来梅夕霞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市立第五女子中学是目前天湖市唯一一所女校了,也是传言中挺有名的一所‘大小姐学校’。”

“毕竟前身是教会学校,有这样的误解也很正常吧。”

无论东西方,一直到近代之前女性都是没有受教育权的。自古以来性别平等就没有真正存在过。

国内女性能够正常入学的历史事实上就百年左右,清末民初的一批女子学校全部都是教会学校,而那个年代能接触西方理念的几乎全是有钱人。于是女校=教会学校=大小姐学校的偏见就流行了起来,甚至到现代还有这样的固有印象。

不过建国以后收编公立改名后,市立第五女子中学虽然还保留了女校的特点,但已经和教会没有半分瓜葛,更和大小姐学校这样的印象半点都不搭界。

孙启明认识的最接近“大小姐”概念的人是高剑兰,和他一起就读的是天湖附中。

“说到误解,也有人认为女校专出‘女汉子’、‘逗比’、‘蕾丝边’……也不管是不是真那么一回事,在我眼里狄维娜和西斯拉伯格就是普普通通的少女,还是恋爱中的少女。”

“唉?她们现在在谈恋爱?”

“真是天然黑啊。”

紧接着梅夕霞已经站住了第三个角,中心区域表面上看起来双方子力差不多,实际上梅夕霞已经随时可以开始收割了。这场对局是孙启明的完败。正当孙启明投降打算再来一局时,他们所等待的客人终于也来了。

“欢迎光临……啊。”

咖啡铺的店门被推开后营业员礼节性地向客人问好,然而看到客人的样子后她下意识地轻声惊叹了一下。

“啊,来了。狄维娜,西斯拉伯格,这边,这边!”

面朝店门口的梅夕霞先注意到推门而入的两位客人,立刻起身挥动着她纤细的手打起招呼……虽然从她的身高来说,起身和坐在椅子上实在是差距不远。

和梅夕霞面对面坐着的孙启明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后,这才明白营业员为何发出小小的惊叹。

进门的两位少女肤色雪白地宛若牛奶,与墨黑披在肩上的长发形成截然反差。剪得有些细碎的刘海与灰褐色猫一般的杏眼配合显得格外俏皮。更让人瞩目的是两人都穿着蓝黑色的水手服,没过膝盖的长裙和胸口的鲜红的三角领巾搭配,庄严又不失青春期少女所特有的可爱。

狄维娜和西斯拉伯格是两个少女的代号,并不是真名,却毫无违和感。这对混血姐妹比起现实中会出现的少女,更像是漫画当中蹦出来的角色。咖啡铺中也有其他客人注意到她们的到来,不由发出轻轻的赞叹。

“狄维娜、西斯拉伯格……”

孙启明也叫出她们的名字,举起手打了个招呼。接近一年的交往下来,孙启明自认和这对姐妹已经是相当熟悉的朋友关系了。然而走在稍稍靠前的少女一看到孙启明,“啧”了一声,转身便想离开店铺。

“姐姐。”

西斯拉伯格拉住她的姐姐。明明两位少女的长相一模一样,孙启明现在却可以轻易地分辨出两人。眼角上吊,显然是在生气想要离开的少女就是狄维娜。

“放开我,小玉。我可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但是姐姐,请我们来的可是Mayday呀,至少坐下来听一听Mayday想要说些什么吧……”

露出有些困扰表情,来回张望着两边的便是西斯拉伯格。她对梅夕霞点了点头后,视线刚和孙启明相交便迅速移开。

孙启明咽了口唾沫。两姐妹都是一副戒备、不想和自己交流的样子。而梅夕霞则是踢了他一脚。

“愣着干嘛,去点单。抹茶拿铁两杯,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