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的早晨,这一次不仅是有晨练的人,还有一群穿制服的家伙,拉出一道界线。

  连自己人都在私下不断窃窃私语。

  领头是位中年人,正背依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事发地,兴许凭他多年的经验能比这帮年轻人更快地发现什么东西。

  一位年轻人匆忙地跑到他跟前。

  “对不起......”

  话未说完,中年人便将他打断,望了一眼,低头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新来的你迟到了!”

  “是因为......”

  但看样子中年人并不想让他说话。

  年轻人看着被抬上来的尸体,倒吸一口凉气。

  中年人望了望尸体,再望了望他。

  “你说这是个什么死法?”

  年轻人又仔细看了看尸体,感觉像是从坟墓里刨出来的一样。

  “队长,这是我头一回见......”

  年人人口中的队长,也是望着尸体愣了半天,说到。

  “我都是头一回见!”

  队长的目光中集在出事地的一颗断树上,三两步滑了下去,凑近点再仔细观察起断树的切断口......

  年轻人也跟着跑了下来。

  “队长难道这树?”

  队长站起身,指着树问到。

  “昨晚起大风了?”

  再一回头,看见一地参差不齐的芦苇,队长真想收回刚才的话。

  年轻人想了想,肯定地回答到。

  “没有啊!”

  队长一手架到脸上,像是自言自语那样说。

  “奇怪!”

  ......

  他们再次出现是在当天夜里,同样的死法,只是地点换了人数由一个变成了三个。

  每抬一具尸体上来,队长总盯着看半天,接二连三地抽着烟......

  队长抓住身边的一个同事问到。

  “之前的尸体送过去法医怎么说?”

  “不想是刚死的人,但又不像死了很久的人,肌肉太松软,好像融化了一样,被一张人皮包住,他们都说不上来,尸体太奇怪了!”

  队长呼出一大口烟气,焦虑地望着后边儿。

  “他妈的!”

  等到第二天,功夫不负有心人,事件又有了质的飞跃,何羚燃打开电脑发现铺天盖地的视频似乎都是说同一件事。

  “撒旦,快来看,似乎出大事了?”

  “现在新闻都是标题党,没什么好看的。”

  自从买了车之后,撒旦似乎也失去了奋斗的动力,懒散地以妖娆的姿势躺在床上,到中午还不肯下床。可能是家里出了一个更顶天立地的人,总是要有人持家的,于是撒旦恬不知耻地揽下这活儿。

  何羚燃一想为了提高点击率似乎很有可能这么做,说今早在苛县那边发现了十具尸体,虽然尸体被打上马赛克......

  “喂,不对啊,撒旦你看这应该不是新鲜的尸体!”

  何羚燃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无码图,还是在黄图网上找到的,无码的聚集地果然一应俱全。

  撒旦无奈之下才凑过身子去看,可看一眼立马就不想多看。

  “什么不腐尸体,什么以前某个祭司的遗体千年不腐,不都这样么,假的。”

  “可这有人搬动啊,看上去也是才拍的样子。”

  “不过,我对下一组图,比较在意,看看日本有什么新进展吧。”

  何羚燃斜眼不屑地盯着撒旦,一脸的不屑。

  “滚一边儿去!”

  无论怎么想,越想越在意,何羚燃想先去苛县看看,反正也不远,小绵羊应该能胜任的。

  扔下撒旦独自在房里,何羚燃自己一人跑了出去,更要命的是无码网站还没关......

  一路奔着苛县前行,到之后才发现这地方不大,很迷你,不仅,还很迷‘他’,一帮作死小能手,各路神人一时间让这个迷你的小地方像炸锅一样热闹,更炸锅的是,发现尸体还是真事儿,什么直板、横版、翻转板各样有关尸体的传闻已经传得满大街都是。

  尸体应该早被警察给带走了,何羚燃绕完为数不多的几条街,坐在一家面馆里。

  “老板,你们这......”

  老板一听就知道是问尸体的事儿,今天都来了好几个,感觉就因为这件事儿这地都可以成为旅游都市了。

  “对,一共有十具尸体!”

  何羚燃再问。

  “是在哪发现的?”

  老板指了个大概的方向,说到。 

  “就是那边的水塘,那地势挺宽敞的,尸体就飘在水面上,看年头有些久远了!脸都看不清就像肉都没了似得,就剩了皮!”

  何羚燃又想了想,今天遇见很多都认为尸体像是古尸,但穿着和现代人差不多,一个冷战。

  “难道下面有古墓?是有挖了之后给死人穿上的?我何司令又要有所作为了?”

  不过今天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这十具尸体其实,是昨天夜里刚死的,一个女孩还说那是她妈妈的首饰,那人就是她母亲,可才过几个小时的尸体怎么会成那个样子。

  一天下来,各种版本何羚燃听了个遍。夜里,骑着小绵羊往回的路上何羚燃想了许多,认真分析可信度,最后这么多的版本,他还是只信一个版本,这是他个人的版本,那就是漂上来的尸体是古尸,何司令又要大显身手了!这也正是青春期幻想症的典例。

  想到这回还能发家致富,脸上不禁笑着,又不想笑出声,一路强忍着。乐极生悲这个词他也听过,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却一个马哈又撞到树上,又折了自己的中指,这一回不仅是折了一根,撞树上时折了一根,车一侧倒摔下来又折一根。何羚燃动了动发现好像不灵活了,无奈只好骑车时翘起两根中指。可路人不乐意了,本来就是夜里,被何羚燃大灯照着刺得眼睛生疼,走近一看还是一个竖着两根中指的家伙,脸上倒笑不笑样子都扭曲到一块了!

  “滚犊子!”

  这是何羚燃一路上听到得最多的咆哮。

  等车骑过一群暴走族旁时,事情更大了。

  先是一个抽着烟的爆炸头胖子,说到。

  “大哥!那人好像看不起咱们,朝咱们竖中指呢!”

  接着一个一头彩虹色的人补充到。

  “他还一直笑我们!”

  一个穿着紧身裤还带‘枷锁’的人将烟一扔狠狠跺上一脚。

  “我们杀马特容易嘛,绝对不让那个小子这么轻易的跑掉了!”

  随后何羚燃听见劣质的音响放着动听的歌谣,越来越近......

  何羚燃回头一看,熙熙攘攘跟上来三四辆车。

  这回何羚燃并没有笑出声,一路听着连吼带吆喝还伴着动听的歌谣:

  老司机带带我.......

  硬也没将何羚燃逼停,他也知道自己停不得,好在那些家伙都是淘得二手车外加上都搭了一个人,这才躲过一劫。

  何羚燃长呼一口气。

  “还好不是摩托车!”

  何羚燃一脸笑容地回到家里,却发现撒旦一脸惆怅,潘多拉坐在一旁,自己边说边用中指比划起来。

  “怎么了?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却不见两人有任何反应。

  何羚燃两手停在空中,中指朝上的姿势。

  “你们怎么了?”

  坐在地上的撒旦,挪了挪腿,说到。

  “我就是比较关心世界发展,就先看了看日本的,再看了看欧美的......”

  何羚燃晃了晃脑袋,义正言辞地说到。

  “撒旦,男人重要的是有实力,光看看,你营养跟得上么?”

  撒旦有些委屈。

  “我又没打算怎么着,这些还不是你给的么......”

  “你说什么呢!撒旦,你怎么可以不诚实,啊?”

  何羚燃还想接着反驳,回头看见潘多拉正盯着自己。

  于是两人正跪在地上......

  潘多拉走过来,还拿着皮鞭。

  “要不我给你们添点乐趣?”

  何羚燃左右望了望,难为地说到。

  “这不太好吧......”

  潘多拉一甩皮鞭,撕裂着空气作响。

  “我喜欢,撒旦今晚你睡床上来!”

  撒旦一看这仗势,连摆着手。

  “使不得,使不得,不好,不好。”

  潘多拉,将皮鞭一扔,说到。

  “本来今天想给你们说点事儿的!”

  何羚燃立马接过话,把锅甩给撒旦。

  “我也有事儿回来和你们商量,都怪撒旦,老是沉迷于一些没营养的东西里,你看你身子日渐消瘦,养兵千日,你叫我怎么用在一时?”

  言语铿锵有力,感人肺腑。

  潘多拉不屑地盯着何羚燃,等他演完了,再一跺脚。

  “何羚燃你没资格说,一边去!”

  潘多拉接着说。

  “这是大事儿,苛县出状况了!”

  撒旦一听还以为多大的事,手一挥,顺势倒了下去,用手反撑着,又回到一副懒洋洋的状态,说到。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怎么你们两个都是好奇宝宝?何羚燃还为这事儿奔着苛县去了。”

  何羚燃也正想说这事,不过他还幻想着有发横财的可能,但一看撒旦这样的态度,立马就跳了起来,手一指,说到。

  “撒旦,你就是我军中的蛀虫、老鼠屎,涣散军心的罪魁祸首,你这样搁以前是要挨批斗的。”

  两双眼睛疑惑地望着何羚燃,不知所云,潘多拉再茫然地看看撒旦,问到。

  “他这是,一天吃几回药啊?”

  撒旦也回头去,尴尬地说。

  “好像今天还没吃药......”

  两人将得到的消息凑一起,潘多拉立即疑惑起来。

  “和我一起买房的小姑娘就是苛县的,她说那人就是她朋友的母亲!”

  何羚燃也托着腮帮子说。

  “可他们见过尸体的人说,像是古尸啊,不像刚死的人!”

  撒旦终于凑过身来。

  “怎么会呢,过去的人怎么会有现代人的打扮?”

  潘多拉赞同地点了点头。

  “还有,现在都推行火葬,怎么会跑出这么多尸体。”

  撒旦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地说到。

  “被杀的!走我们去看看!”

  何羚燃的幻想被这三言两句给击破,似乎这么想也对,自己的想法根本站不住脚,于是对于再去苛县就完全不敢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