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内容带有血腥暴力成份,阅读时请注意。未成年人或心智不健全者,请在家长陪同下阅读。若出现任何不适,请立即停止阅读并寻求心理疏导。】

看样子是的,随着周围的灌木被拨开,好几个背着枪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似乎是领头的任务,走向三人,似乎和商人熟识的样子,打起了招呼。

“束波啊,谢谢啦。”

“应该的,倒是韩树你为啥这么晚了还来这里?”

“有点事,主要呢,是这个小伙子想要去你们住的地方看一看。”

“我们住的地方?”

这个叫束波的猎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普乐。

“你谁啊?”

“我叫普乐。”

“想去我们那干嘛?”

“不,不干嘛。”

其实普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想要去那个聚居地做什么,大概是想要找与自己父亲相关的线索吧。

“不干嘛,那你就回去吧。不速之客,我们那可不欢迎啊。”

“但是……”

“别这么说嘛,以后大家都是要打交道的,不是吗?多交个朋友。”

“朋友?哼。”

用鼻子出气的束波,看得出来,对普乐很不屑一顾。

“要来就来吧,不过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啊。”

 

“抱歉啊,他们脾气不是太好。”

脾气不好吗?其实还算可以吧,如果真的对外人不欢迎的话,大概就不会让普乐他们继续往前了。

“毕竟是那样的人嘛。”

普乐看着队长把随时准备拔枪的手收了回去。

离群的猎人,不愿意留在集落里,对集落的工作生活有所不满也好,对集落的政策有多反感也罢,有很多人都离开了集落。但不知为何,绝大多数独自离开的,都是有猎人技巧的人。可能是因为其他人很难独立生存吧,所以就算有离开的念头,也很少会去施行。但是这些人却又聚集在了一起。

“我也向看一看,那种人聚集在一起是什么样。”

而队长的兴趣,则是这里,对那些人的好奇,带着一些对新奇物的轻蔑。

 

束波等人,拨开一片巨大的挡在路上的叶子,眼前豁然开朗。

但是有什么覆盖掉了普乐对聚居地的新奇感。普乐听到了路边树丛中,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稍微等一下。”

“去哪?普乐。”

“有点奇怪的声音。”

“声音?你有听到吗?”

普乐撩开路边的灌木,稍微探了进去,看见了那个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匹狼。

不过那已经是一匹半死不活的狼了,被吊树上。声音的来源,那张本来长满獠牙的嘴,残破不堪,就好像被拿掉了一般的衣物夹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柔软的什么填充其中。四肢被用绳子套住,形成一个大字绑在树上。可以看到所有的前爪上都一片猩红,那血显然是狼本身的。摊在那里的前爪,不自然得颤抖着,如果要反抗的话,狼会把爪子伸出来,但是并没有。最有可能的是,那里面那些锐利的部分,已经被拔除了。而做了这些的,一个脆而尖的声音,发出愉快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哼哼,要怪就怪你袭击人吧。”

正在虐待狼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生,正拿着一把匕首,切割着狼的后腿。

“这个位置应该血管不多,嗯,手感不错。”

随着匕首的移动,狼的喉咙里就会发出嘶哑的声音,但是没有了下颚,被叶子塞住的嘴,舌头耷拉在外面,声音就好像从下水道传上来的一样沉闷。

普乐感觉有点反胃,不知道该不该再靠近过去,那个少女明明很瘦弱的样子,却给他很明显的,危险的感觉。

“袭击人,不是应该仇恨吧,你们可没有那种脑子的啊。”

匕首陷进了狼的右胸,就像是贴在什么上面一下,向外划去。一块带着厚实肌肉的狼皮脱落了下来,可以看到在那之下的肋骨。但只有一瞬间,很快血液就好像毛巾里的水被挤出来一样,在狼的胸口漫开。

“饿了,是吧,饿了,才袭击人的吧?”

匕首刺进了狼的腹部,划开,白色的有着红色纹路的带状物就好像装在塑料袋里一样流了出来。

“这样就不会饿了。”

匕首划断了塑料袋的带子,白色的变成了红色的,掉在少女的脚边,血液就好像漫出脸盆的水一样溢出了匕首划开的伤口,狼的气息削弱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不要再搞了。”

终于忍不住而行动的普乐,忍着反胃的感觉,拉住了还想刮开狼脖子上毛皮的手,偏转了一下,直接切在狼的颈动脉上,很快狼停止了挣扎,失去了力量。

“你干什么啊!”

普乐看到一缕寒光冲着他的左眼飞来,左侧太阳穴的一股钝痛,普乐不禁后退了几步。腥热的液体沿着左眼角流了下来,不过不是普乐的血,是原本粘在少女手上的狼血。

少女因为普乐的打扰很气氛,少女用匕首的柄敲打了普乐而不是用刀刃,但是敲在太阳穴上,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谁啊?”

“普乐,倒是你,你在做什么啊?”

“看不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对于少女对动物的虐杀行为,普乐提出了质疑。

“要你管。”

甩下这句话,少女扔下普乐走向聚居地。

“等一下!”

普乐追在身后,穿过灌木,眼角在左边瞥到一棵巨大的树,但是随后撞在了谁身上。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不,这不是我的血,刚才那个人呢?”

“刚才那个?你说杉三吗?”

“山三?”

“喏。”

商人指了一下左边,那个叫束波的猎人,正在对着那个叫杉三的少女说着什么。

“收拾好了吗?”

“等一会啦。”

“怎么又不开心了,等会要收拾就麻烦了。”

“好啦,还不是那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混账,这就去啦,别催了。”

“要记住,聚落周围的所有尸体都要清理掉。”

“我知道了。”

不耐烦的少女又转了回来,看了一眼普乐。

“让开!”

带着愤怒的声音,普乐侧了一下身子,少女又走进了丛林。

但是束波并没有对少女的行为做任何的说教,仿佛习以为常。

因为和束波还不是很熟稔,没法开口说这些事情,只能呆呆得指着那个方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对他做出反应的,是商人。

“杉三啊,她那是没办法。有点隐情,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什么隐情?但是既然说是隐情了,便不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事情,普乐放弃了追问,但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是萦绕在心头。

这时候,普乐才抬头看向那棵巨大的榕树,几百米的树冠,单一棵树的树叶便遮蔽了天空。而在那之下,树干底部还有点植被,但是更外沿的所有区域,都被净空了。昏暗的夕阳光下,可以看到在那里的,由木板搭建的小屋,看来那就是猎人的房子。就那样层叠在树干周围,随性十足。

“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了,怎么样?”

“我,不知道……”

形容,普乐根本没有想过,猎人会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建立家园,没有好的采光,充满野性,没有人气,而且周围都是威胁的地方。

猎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批人?普乐很想知道,就好像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来填补他记忆中缺失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