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回到了义盗团的据点,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茶馆。

说是据点,其实只是团里交情比较深的三五个人聚在一起游手好闲罢了,偶尔也会谈谈正事的,不过仅此而已。

毕竟他们盗贼是夜晚忙碌,白天干活就饶过他们吧。

当然,小偷小摸不算在其内。

那种事情对他们而言,像呼吸般自然,换句话说,就是为了生存,不得不为之的流程。

——你看,就像这样。

玛丽很随意地在经过茶馆门口时从一旁老婆婆摆的摊子中顺走了一个水果,然后又自顾自地朝刚得手的红彤彤的苹果咬了一口,转身赞美般向婆婆点了点头,口感不错,的确是刚摘下来的。

老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赶走了不知结账的小无赖,继续叫卖。

其实,到头来,他们做的事对他人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都不会被人记起。

所以,为何不然?

世界不会因此停止工作,而他们也会在这种默许中继续顽强存活下去。

但是,还是会不甘心的吧,我们是如此地努力,在夹缝中苟延残喘下去,却从未有人理会。

沿街乞讨的流浪汉都会被路人给予同情对吧?

“玛丽,你去哪里了?”

铭见她从外面回来后,便跑过来询问道。

玛丽看到他关切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昨天的事多少有些让她不太适应。

马尔科是他们俩亲手埋了的。

即使不断说服自己道马尔科他那么不安分这种下场也是活该,也无法释怀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坏小子一下子就永远失去了生机的事实。

原来,他们一直徘徊于生死的边缘,做的净是些不可告人的危险事,死了也没人祭奠。

半夜洗劫资本家的银行,想法设法搬空手上不干净的官员的金库,打开地主粮仓救济百姓。

说了,别人当个笑话听,不说,他们又不想被理直气壮地排挤到世界的外围去。

“黑夜是我们的羽翼,玛丽,别轻易想摆脱它。”

铭打断了她的出神,冷不丁地。

低沉的嗓音,从她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的方向响起。

“你会死的。”

没有掺杂一丝感情的声音刹那间让玛丽不禁窒息了。

“你……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