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冲啊！
“那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把你扔到热核面前，聊一下天，让她回来什么的。”
“哈？”
莱昂吐了一口云雾，口气轻松地回答我，我一边绑紧棕色的作战用服装（新技大陆的一般飞行服）的束带心里面一边在骂娘，虽然说答应了一起合作，但这制定的计划也太随意了吧。聊一下天什么的说得也太休闲了，如果是那么简单的话汉斯就不用大费周章地袭击科技大树了。
“他说的是你要做的事，其他的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吧。”修绑紧了鞋带，把军绿色的外套兜帽戴上，将一个弧面显示屏一样的面具戴上，语调变得无比淡然地说，“成功潜入敌方阵地的话，我能以我的方式帮助你。而能否帮我们成功潜入，就得靠他们了……”
顺着修拇指头所指的方向能看到，机库里面在我们身边来回跑动，为作战做足准备的士兵们正在认真仔细地检查着装以及飞行器。所有人表情严肃，沉默寡言，而行动却无比的准确快捷。因为和莱昂安排给我的任务不同，他给部下下达的命令，肯定比我要做的要困难得多，毕竟对方是拥有极强破坏力的热核的敌人，而在汉斯临走时热核所留下的破坏行为恐怕已经在他们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能是莱昂并不想我承受太大的压力，便把交付于我的任务说得十分简单。
“其实热核的能力如此的惊人，我们凭着什么可以突破到他们的阵地？”我问。
“夺走热核这行为，可以说得上是对我们卡尔奥宣战了，边防部队那边已经释放了第一梯队的无人攻击机和第二梯队的无人侦查机了。现在我们知道的就是，顺着汉斯离开的踪迹，卫星传回来的信息就是有一个庞大的热信号在中部【尼泊尔斯】的沙漠地区，这股信号扭曲了成像仪器，靠着目测和热信号的长度来看，对方应该是一艘正在悬停的空天母舰，这估计就是他们的阵地。”
莱昂一边解答我的疑问，一边把战术板摆到我们面前，屏幕中央显示着一个巨大的不断以波的形式扩散着的红圈，他继续说道：“热核的野性工作原理就是往四周释放热能，形成一个简单但庞大的能量场来干扰信号和抵挡攻击，但能源是不会自己变通的，她得通过机器来转变成汉斯想要的东西。”
“就像汽油是不会让你移动得更快，但用于汽车的汽油可以。汉斯得通过一个媒介来使用热核，而这个媒介就是突破口。”修接过莱昂的话语，简明地跟我解释到。
“那个女孩没有告诉你，汉斯打算做的什么吗？”莱昂问我。
“别傻了，房间里面应该有不少的窃听仪器，她说了什么你是知道的。”
“这是我们谨慎的表现，我为探听你们的隐私道歉，但她口中的‘救救汉斯’这个要求，我解读不到什么来。”
“我也不清楚，也或许蔷娜自己也不知道汉斯想要做什么，她只是在担心罢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此时的很清楚担心一个人的感受，她知道这个行动一开始，必定有一方毁灭才会停下来，她不知道是谁，但她只希望被毁灭的不是汉斯。
“能调查到的事情我们都调查到了，剩下的只能靠我们优秀的飞行员去为你们开路，而凌，你是我们成败的关键。”
“……”
“我知道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事情给你的压力前所未有，你得拿出对付噬空之主那时候的勇气，和信念。”
“那次我身边充满了让我鼓起勇气的人，而给予我信念的那些人，此时此刻，也不知所踪了。”
我忧愁地看向机库出口那夺目的亮光，心里不禁沉静了下来，那是孤独带来的寂静。
“放心吧班长，我就在你的身边。”修搭着我的肩膀笑着地说，“这次的课外体验，我会陪你到底的。”
“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可以看出你是个能托付的人，相信自己吧，每个人都有独自面对困难的时候，但我肯定不是这一次！我和我的士兵，都是你p前进的利刃，放胆去吧！”
莱昂挺直身躯，认真地给我敬了一个礼。
“砰————————————！”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头顶的甲板上传来了一阵巨响，整艘航母震了一下，一股熟悉的风从机库口那边吹了进来，我会意地拉住了警惕起来的莱昂，笑着地说：
“你可以给我一包烟吗？”
我们老师来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突然就跑到了人家的军事区域里面来！要是这样影响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军事矛盾，你们怎么担当得起！还有如果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向你们的班主任解释啊！”
“老师其实……”
“我现在很烦躁，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大吃一顿也觉得不痛快，你们还给我搞事。”
“其实我……”
“你们班主任把你们交给我照顾，也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和信赖，你们那么轻易就答应别人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倘若丢了性命的话，我怎么向你们的班主任交代，诶呀，我的心好痛。”
“香烟要吗？”
“什么？”
仿佛猫听到了有人拆猫粮袋的反应一样，从甲板一直到上战机都在唠唠叨叨的格连老师看到了我从口袋里掏出莱昂给我的香烟，瞬间坐直了身体盯着我手中的香烟看。
“老师请抽烟！”
“这学生真乖！”
格连老师苦闷的脸容瞬间开朗了起来，他用肩撞了撞坐在他身边的战士，哈哈哈地指着我说。
“别闹了，你肯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的，反而是老师你是为了什么坐上着飞机的。”修在坐在我们对面的格连老师准备从我的手中拿走香烟的时候，嘲弄了他一番。而听到了这番话的老师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整个人突然阴着脸地靠在座位上，仰起头认真地说。
“我上次大意了，失败了，我对自己很生气。在你们眼里，平时的我行事可能比较儿戏，但我答应过凌同学，要守住热核，还有救回科尔……”老师的语调十分的严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承诺就该继续完成，男人就该这样。”
“老师……”
我和修感动地看着他，慌乱的心里突然安稳了下来。
无论在大树的博物馆里面还是现在，老师的表现都出乎我的意料，强大的他平时在我们面前吊儿郎当的，但只要在保护我们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异常的可靠。之前我看到他在疗伤的时候，就算他没有成功地把科尔带回来，但那一刻我感觉到老师已经尽力了，对于老师因为我的事情而受到伤害，我感到了深深的愧疚。但没想到现在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仿佛给我们这些小孩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样，让我们不再恐惧。
听到了这番话的战士和我们握起拳头看着老师，激昂地敲了敲胸口，男人就该这样！
“烟可以给我了吗？”
“你就不能再认真多一会吗！！！”所有人大吼了起来。
混蛋！我这烟绝对不会给他抽了！
喷气式飞机的推进速度比我们联合大陆里面任何的交通工具都要快，坐在里面没有受过正式训练的的师生仨都老老实实地绑好安全带（明明人家的平衡陀螺仪超级棒），毕竟我们是把汽车开到180都慌得要死的原始人。从我们身边快速擦过的云朵里面，同时飞出来一架架的搭载着特殊武装的战斗机，在艳阳的照耀下闪着银白的弧光，飞行轨迹整齐划一的他们在我眼前瞬间闪过，飞往远方的战区。
透过飞机那个小窗往下看去，新技大陆的风景在逐渐地改变，作为起飞点的航母已经消失不见了，离开了蔚蓝波涛的海域，映入眼脸的是【卡尔奥】各个发达的城市区域，然后就是作为国界存在着的巨大延绵的翠绿山脉，直到进入那突如其来，毫无过渡感的荒凉沙漠。
一股紧张的情绪由然而生。
仿佛由天堂瞬间堕入了地狱一般，毫无过度色彩的荒漠直勾勾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干枯、酷热、被风沙淹没的动物尸骸的白骨，这些感觉和印象是我对沙漠地区的了解。东部中部的巨大环境差异让我难以接受，充满生机的国家连接着一片死寂的沙漠，这让我想起了【雷姆利亚】的建筑，难道是因为看到了这片沙漠，才会有热衷于与大自然共存的发展理念吗？
“哔”的一声，装戴在我手臂上的军用战术表弹出了一个影像屏，里面出现了沙漠上空悬浮着一个将视野扭曲的红色光球，以及传出了莱昂的声音，飞机上除了老师之外，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思绪，认真地看向了自己跟前的屏幕。
“距离我们30公里的地方侦查到了巨大的热源，和热核散播热能的波频已经确认是一致的了，我们肯定汉斯携带着热核逃回了这里来。而现在的问题就是，大家仔细看我们排出的第一梯队。”
莱昂一说，屏幕里马上切换成其他的画面，我们可以看到三架一队的攻击无人机一边围绕着红球飞行，一边进行着攻击，但无论是机炮还是导弹，在抵达红圈的那一刻已经全部被抵挡下来，攻击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无法对被包裹在里面的空天母舰造成伤害。
“暂时估计，这是热核最基本的防御态势，她在汉斯的控制下单纯地对外释放能量，将子弹在瞬间烧毁，以及将导弹提前引爆导致冲击波无法干扰到空天母舰。按照这种情况我们很难突入进去。”
“没有一点薄弱的地方，可以进去猛攻来打开缺口吗？”修问道。
“热核的能量极其庞大，她能兼顾到每个角落。但我们发现他们也无法进行还击，因为那个热护盾恐怕是最最简单的能源体了。”
“但很足够了啊，没有攻击侵扰自然无需还击，汉斯在里面想干什么就什么。”我说。
“是啊，汉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我比较好奇的是，他得到了热核之后，没有依靠她来摧毁我们国家，也没有报复西方联盟，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出要求，跑到来这个一无所有的荒漠里面，我根本想不到他想干什么。”
报复？
“什么报复？”我不解地问。
“哦，没事，”莱昂快快地带过这个话题，继续说：“无论他要做什么，我们依旧要做的事就是突破这个热护盾，让你能找到热核。不知是倒霉还是走运，不久前我们查到了保存热核的余热的地方，发现了中部国家【尼泊尔斯】的总统费兰迪的尸体，还有被摧毁的纪念碑，查清楚了他们的手段，我们也有一个好点子。”
话音一落，屏幕里面9架搭载着特殊武装的战斗机快速地飞向红球，在接近3公里的地方他们把队形分散三三地往三个方向飞去，并投射出三部分空中组装出来依靠喷射悬浮在空中的仪器，它们互相向对方投射出一道蓝色的光带，在光球体前方形成一个巨大的等边三角形。
“这个世界上无坚不摧，既然他龟缩在里面，我们就大胆试试空间震的威力！”
“嗡————————————！”
啧，屏幕的影响随着这一声突然跳起频来，不单是听到了屏幕传来刺耳的声音，我们悬停远在几十公里外的飞机都震荡了起来，我空出来的手明知这个行为毫无作用，还是不自觉地捂着一只耳朵。屏幕里面的三个被许多量子微尘包裹起来的仪器开始往等边三角形的中央发送波纹，它们在中心碰撞，然后扩散，撞到光带后反弹，再碰撞、扩散、反弹、碰撞……
直到三角形里面出现了数之不尽的波纹。
“情况怎么样？”
“轨道已经预充能完成，溶液通过了最后的监测，只要将热核打进去，一切就完成了。”
“我们为了这件事，等了多久了？”汉斯仰望着身边装着蓝色液体的巨大玻璃容器，语调感慨地问着身边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他们全部带着可以监测数据的面具，并通过它传出了机械一般的声音。
“十年了吧。”
“值得吗？”
“不要问我们这个，没意义。”
“或许吧。”
“上弹的位置在母舰的最高点，只要把热核放到弹头里面，利用重力和电池轨道的力量，就能把它射人地层里面，但只要把热核放到弹头里面，它就无法为我们供能了，还有就是只有安装好了才能为轨道注电，期间那段时间，需要你们保护好它。”
“时间要多久？”
“10分钟。受到干扰可能……”
“报告！”
白袍研究者的话突然被奔跑过来的警卫打断了，他看了看汉斯，示意让自己说完最后的一句话。
“谢谢你给了我们活着的意义。”
说完，所有带着面具的研究人员，跪在地上，给汉斯拜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报告首领，东国那群人在我们的母舰前面设立了巨型的振幅器，恐怕一旦发射我们的热护盾无法承受得住。
听到了警卫惊慌的报告，汉斯笑着地搭着他的肩膀笑了起来，和他一边走一边说。
“就算他们干不干这事，护盾始终要消失的，热核放进子弹的那一刻，我们再也无法依赖她。还有……”
汉斯放开了警卫，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去吧士兵，为了我们的愿望战死沙场才是我们的荣耀，传我命令！全军出击！”
“是！”
警卫挺直身躯给汉斯敬起了礼，在得到汉斯的回礼后，他一烟溜地跑回岗位，整艘空天母舰瞬间了亮起来一级战斗准备的警示红灯。
汉斯到达机库穿上了那套红色的装甲后，快速地抬升飞出甲板，继续往母舰的最高点飞去。
这个时候整个空天母舰已经进行了巨大的变形，甲板跑道向两边张开，巨大的炮口通过转到垂直地对准大地，延伸而出的轨道高耸入云，整艘母舰的造型就像一把插在沙漠之上的巨大宝剑。
不用一会功夫就飞到了最高点的汉斯落在了轨道顶端的平台上，他走近被安置在轨道上的带有螺旋坑纹的子弹前面，“嘣”的一声从机甲身上弹出了储存着热核的小小的六边形金属仪器并握在手中。
“知道了，你让我带着你直接将碍事的人全部清除掉，但是不行，因为从现在起，你的任务不再是毁灭了，拜托了。”
汉斯启动了巨大子弹的开关，他对着即将被放入支架的热核说着。
“子弹上的特殊仪器可以覆盖你的能源外泄，外界仪器是无法探测到的，让他们一直以为你还在我身上吧，一切的毁灭就让我来承受吧。
“噔——————！”
放入了热核的子弹发出了空灵的声音，一道蓝色的电光顺着轨道快速地爬了上来。红圈逐渐消散，远处的夕阳开始浸染着这孤独驻立在大沙漠之上的宝剑。哀黄的色彩同样蒙在了汉斯的身上，他看着前方蓄能的三角形振荡器，将身上的推进器全数打开，红色的主摄像头闪过了耀眼的光芒。
保佑我吧，蔷娜。
“汉斯·威尔逊，出击！”
“震荡率达到临界，空间震荡炮发射！”
不是为了一击摧毁所有东西，清楚热核能耐的莱昂只希望这一击可以打开热护盾一点而缺口，让全速飞行的我们以及作战机群能趁那一瞬间的空隙突破进去。
不断飞近光球的我们被附近的余波震得头皮发麻，手指的知觉都几乎丢失一般，咬着牙的我们盯紧晃个不停的屏幕，在莱昂的命令下，等边三角形的中心开始弹射出一个缠着奇怪电弧的球状的黑色物质，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它即将生成的一瞬间，三角形的一角好像被一道掠过的残影打中了一样发生了爆炸，其余两个因无法独自支持如此强大的振幅也相继爆炸起来。
“怎么回事！”莱昂大声地喊了出来。
“热护盾消散了，但，但是有东西从敌方母舰那里飞出来了，啊！！啊啊啊！沙沙沙…………”
“喂，喂，喂！”
前方侦查员突然断开的声音让在座的所有人莫名胆寒了起来，从其他机群的摄像信息可以看到，一架红色涂装的机器人正以极快的速度袭击往空天母舰靠近的战机群。准确的飞踢直接折断了驾驶舱，灵巧而又自在的战甲在天空中高速穿行，翻身闪避、喷射追击，身缠烈火的汉斯从手臂和肩膀弹出来的实弹武器精准地命中了和他擦肩而过速度飞快的战机的油箱，一连串的爆炸就像新年看到的烟花一样在屏幕里面盛放开来。
“老师你之前……”我紧张地看向老师问。
“习惯就好。”格连老师摆出了无奈的姿势说道，而和我们同乘的士兵们则一言不发地看着战斗情况。
就在这时红色机器人身后的空天母舰上毫无预兆地起飞了数量庞大的战斗团体，战斗机、机动装甲兵、还有许多喊不出名字的空中战斗单位。加上从母舰不断发射出来的援护炮弹，整个画面就像看动画一样精彩。
“操！”
随着驾驶员的一句自然反应带出的话，整架飞机突然翻了个身，吓到差点失禁的我看到了一道红色的光速炮在不远处飞过，还有巨大的炮弹打到了隔壁运兵飞机的量子护盾上，我额头上的汗不自觉地全冒了出来。
“捉紧时间！全速冲进那艘母舰上！找到热核，把那个小孩带到热核的身边！”莱昂着急地喊道。
“热核不是在汉斯身上吗！”我问。
“系数不对！热核肯定被藏在母舰上了！你们快去找！”
“恐怕我们突破不了火线！尤其过不了那个红色的机器人！”飞机师大喊地说道。
“让我来吧！”格连老师说。
“哈？”飞机师好像听不清楚。
“我说让我来！”格连老师重复地说道。
“哈？”飞机师还是听不清楚老师说的话，他快速地回头一瞥，立马大骂起来：“谁他妈的开的飞机门！难怪什么都听不清楚。”
“你们加油。”老师向着我们说了一声之后，“咻”的一声跳出了飞机。然后飞机门自动关上后，没了风声的干扰，飞机内全是飞机师骂骂咧咧的声音。
但随后他便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在格连老师在飞机前飞过去之后，一道由风凝聚而成的通道出现在眼前，被卷进去的飞机急速地冲向了空天母舰。而在飞机快速前进的时候，我们从窗口里面看到了和汉斯在缠斗着的格连老师。
趁着这个势头飞机师把引擎用力地推到极限，张大嘴巴激动地大喊着。
“冲啊！！！！”
急速飞行的飞机在格连老师的帮助下顺利地冲到敌方的甲板上，随后理所当然地被甲板上的自律防卫机炮直接轰成了渣滓，而提早一步跳伞降落到天空母舰外壁上的我们一边看着被炸下来的飞机残骸一边被风刮着，战战兢兢地踩着外墙那小小的缝隙，用挂壁手套粘着母舰外墙慢慢地爬着。
在学校里面为了将来工作需要，我们被要求过进行格斗训练和心理训练，但至于成效嘛，我抖个不停的双腿已经给了我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了。毫无遮掩、毫无过度的大沙漠的高空迎面刮来了凛冽的强风，脚下呼啸的引擎驱动声和头上持续咆哮的舰炮发射声让我大脑发涨，我有那么一瞬间呼吸不过来，还反复地问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远处部分战机发生爆炸的冲击夹带着碎片“铛”一声地砸到在艰难移动着的我们的附近，我幼小的心脏被吓得差点从喉咙里蹦了出来，大佬别搞我啊！
分不清是什么阵容的我眼花缭乱地看着天空中的战斗单位在激烈地火拼着，从我们来方向——【卡尔奥】那边从云层中不断飞出新的战力，在密如蜂群的作战部队后面赫然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随着云彩的驱散，一艘和我们爬着的空天母舰一样规模的绿灰色的天空母舰出现在眼前。
“大树纹章！”
“这是指……哈啊，那船头上的纹章，还是船的名字啊？咳咳！”
爬到气咳的我好不容易跟着士兵大哥们找到了一个入口的平台，还没有站稳的我被激动的飞机师大叫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说的是什么。
“当然是母舰的名字，那可是沉睡在祁连山脉里面的先驱型战斗航母，有幸看到它的样子可真是走运。”
“闲话少说了，登陆的只有我们吗？”一边警惕一边把武器调整到作战状态的行动队队长说着，“就我们六个人吗？”
我看向了战术板，屏幕里面显示的只有借助格连老师帮助才能登陆的我们，其他准备登陆的飞机一律被汉斯的部队挡在外面。现在只有4个战斗人员加上两个高中生，要潜入里面找到热核真的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直接击沉这天空母舰再抢回热核呢，人死光了想怎么聊都可以。”行动队长检查着装备看着我，语气带着质疑地说：“把那么多人的命赌在你的身上，希望是值得的。”
“你有能力和热核硬碰硬吗？”修快速地敲着手提反驳地说，被面具覆盖着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带着嘲笑的意味，反正队长听了后十分的不爽。
“你想说什么？”
“汉斯有心破坏的话，早在【雷姆利亚】我们就全都死了，杀你们的几个追兵和破坏你们城市只是一种警告。”
“你！”队长满脸涨红地冲向了话语率直的修，被同行的我们拦了下来。
“找出汉斯的计划，把凌带到热核的身边，才是你的任务，我无意冒犯。”修并不理会想发脾气的队长，他只是继续敲着手中的键盘，转身看向了入口被锁上的门。
“希望我们这些小孩是值得的，走吧。”
打算走莽夫路线“突突突”进去的我们吃惊地看着舱门自动地打开了，所有人立马把思绪调整了过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武装，警惕地走了进去。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那堵门应该是为母舰维修师提供方便的进出口，因为这边的通道排布着许许多多的大型插座以及一排排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开关集成箱。
“那，能干的勘察师，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飞机师低声地问。
“刚刚我已经扫描了整架空天母舰的结构图，我的天可真的大。”
“说重点。”队长说。
“区域部位的网络和核心网络是单向访问的，核心网络可以控制和调查其他的区域，反过来就不行，现在我们的位置在甲板下方的维修通道里面，核心网络在前面一公里的舰桥里面，哈哈哈。”
“……”
队长扶着额头没话好说，能进到舰桥就能直接控制整艘母舰了，还费什么力气找计划，还有就是舰桥有那么好攻进去的吗？那可是母舰的核心……
“别闹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认真地说。
“别担心，我和莱昂舰长都说过，汉斯利用热核需要媒介或者说方法来使用热核，根据进来之前莱昂所说，热核不在汉斯的机甲身上，那么只能在这艘母舰上面了，你看！”
修把手提递给我看，屏幕里面是这艘母舰的结构图，此时像剑一样的航母图上出现了温度图层，在中心的垂直部分明显发出通红的热图像。
“这是这艘舰的主炮？怎么方向有点不对？”
“你们这边有什么武器是往地上射来攻击天空的吗？”修认真地问同行的士兵们。
“核弹？”
“把自己也炸了吗，这个方向？”
“那暂时没有见识过其他的。”
“验证一下吧。”
修这小子话语一落，自己扶着通道上的扶手然后“啪”一下地不知道启动了什么，四周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地板快快地倾斜到一边去，没有准备的我们立马捉住身边的东西，周围没有被固定的东西因为重力的原因“乒乒乓乓”地撞到别的地方。
但这种状况不出4秒便被修复了，照明系统打开的时候，我们一群人怨恨地瞪着扶得稳稳的修。
修这个家伙才能十分的好，但人太坏了！
正当我气呼呼地想问他有什么收获的时候，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抬起头急促地对着我说。
“时间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