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埋伏在后
万斯带他们来到一个相对隐蔽的隔间中，随即他扳动了墙上的蜡烛台，隔间便打开一道暗门。
“是谁？”
“是我，是我！”万斯说道，“贾德雷先生派了两个亲信过来，想就你们的行动表示感谢，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商品？”
“谢谢您的好意，万斯先生。”其中一个女人说道，“我们对贾德雷先生的‘商品’并不感兴趣，请您回去吧。”
“你们再考虑考虑啊？你们不是很缺人手吗！”万斯叫道，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大，其中一名戴着兜帽的人霍然出现在门口，幽幽地说道：“请您小点声。”
“怎么啦？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是我给你们钱叫你们去抢——”
下一秒，那道身影从兜帽下伸出了一把手枪抵上了他的脖子，万斯吓了一跳，听见他嘶嘶说道：“请您小声一点。”
“知，知道啦！你们真的不考虑……”
“毫无兴趣，请您回去吧。”
他们回到了走廊上，万斯还在向布雷特和斯黛拉道歉：“不好意思哟，替我向贾德雷先生说一下……”
“您如此热心，我们已经很感激您了。”布雷特礼貌地欠身，“那么，就不打扰您美好的夜晚了。”
光是想想，万斯就觉得很兴奋，于是晃晃自己臃肿的身躯，说道：“那就这样吧，再替我谢谢贾德雷先生！”
见他几乎是用翻滚回去的速度跑回自己的房间，布雷特松了口气，和这个人说话都觉得一阵反胃，他终于不用再装了。
“那，我们回去吧？”斯黛拉转过身，“至少现在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嗯。”布雷特解开袖口的扣子，脱掉了碍事的紧身外套，“走吧，看看灰熊党到底要做什么。”
万斯吹着口哨回到了房间，却并没有在床上看到他想象中的那道身影——他刚欲大叫，房门就在他的身后关上了，同时角落传来了一道低语：“你这个……”
万斯惊恐地瞪大双眼，只见一个拳头径直冲自己的脸飞了过来——
“人渣！”
小雷使尽全力打了他一拳，万斯的牙都飞出了好几颗，那一击结实有力，听得边上的诺拉直在心里叫好。
男子如肉山一般的身躯轰然倒塌，小雷赶忙又伸手拉了一把他的衣领，然而因为万斯重量过大，他还是狼狈地和他一起摔倒在地上。
“呕，太恶心了，呸呸呸！”他赶紧一个翻身起来，把身上那件“耻辱”的女仆围裙脱掉，诺拉递过来一件有点大的睡袍：“小雷前辈，不介意的话穿这个吧，我刚看他仆人洗过的……”
“哦哦，太好了，谢谢你啊诺拉。”小雷接过去套在身上，然而因为尺寸差太多，他感觉走路随时都会被绊倒。
“谢谢你揍了他一拳，小雷前辈。”诺拉感激地说道，“明明我们只要逃走就好了……”
“啊，没事，我本来也想打他的。”小雷笑笑，“而且让他直接晕在房间里能避免有人太快发现我们逃走嘛。唉，不过我还要把这头猪搬上床……”
“我来帮忙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这么小根本搬不动什么的。”小雷费力地扛起昏迷的万斯的一半身体，“哎哟，这混蛋真沉……”
他花了将近五分钟才把万斯放到了床上，伪装成他睡觉的样子，诺拉还犯坏用镣铐把他的手脚都锁了起来。之后，偷用房间内睡袍的二人伪装成客人，打开了房门。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诺拉把自己的头发用浴巾裹了起来，还摘掉了眼镜。小雷走在前面牵着她，还不忘安慰：“诺拉，抓紧我的手哦，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嗯。”诺拉小心地握紧了少年的手，感受着它传到心中的温暖。
小雷前辈……真的好温柔啊。
五、盛怒的席亚娜
三层的酒吧，席亚娜和贝尔一同坐在伊萨克的对面，他们还在亲切交谈。虽然没有弄到什么特别有用的情报，但席亚娜已经基本排除了这名财团少爷的嫌疑——虽然依旧是靠着她的直觉。
“我们和艾克罗伊德家也在中央一些地区有合作，最近几年正在考虑推行新的艺术形式，以供娱乐大众。”伊萨克打开笔记本，“艾希纳最近也在建设新的场馆，如果两位认识优秀的歌手或音乐剧演员，请务必介绍给我。”
“啊，我认识一个唱歌很好听的女孩啊。”贝尔装出一副想到什么的样子，“她唱歌很好听，每次都能听得我们忘记手中做的事情。”
“是吗？我很感兴趣。”
“下次有机会带她来见见你吧，她最近比较忙。”
“非常感谢。”
席亚娜百无聊赖地喝着酒，她都已经给贝尔暗示不要再打听了，怎么还聊得那么热烈。通过刚才的一些微表情识别和反应判断，她能确信这个伊萨克·莱斯特兰奇没有在说谎，而且似乎对灰熊党也颇有微词。
不知道斯黛拉他们调查目标B怎么样了，虽然她不觉得那头肥猪格林·万斯会有脑子去给坏人投资……
“刚才格林·万斯竟然花了五千万拍下了一个小女孩，真是丧心病狂！”
酒吧另一边的对话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席亚娜装作去吧台再点一杯酒的样子，走过去屏气倾听。
“这也不算什么了，我记得他之前还花过七千万。就是可怜了那个小女孩，眼镜都破了，也不知道晚上会被怎么对待。”
“是啊是啊，不过她那头绿色的头发真是漂亮，而且……”
“？！”席亚娜扶着酒杯的手突然一滞。
“而且还没怎么发育，又那么娇小，不是说万斯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类型吗？”
“是啊，说是贾德雷先生临时抓到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小孩。”
“……你们在说什么？”
席亚娜突然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声音大得吸引了这边贝尔和伊萨克的注意。那几人莫名其妙，答道：“怎么了？我们在说格林·万斯刚拍下的两样东西啊？”
“他拍了什么？”
“拍了之前在艾希纳城里闹的‘吃人的怪物’啊，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绿色头发……”
“！”
席亚娜倒抽了一口气——这些特征，该不会是……
可恶，都告诉她不要来了！她现在在哪里？！该不会被那头肥猪给……？！
“……格莱斯？”贝尔起身，伊萨克眉头微蹙，如果是拍卖怪物的事情，她应该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
“你、你瞪我干什么？”说话的人后退了半步，“贾德雷先生手下的商品都是这么卖的，万斯既然买到手里，想怎么对待都可以吧？”
“咚！”
贝尔张大了嘴，酒吧周围的人也发出了一声惊呼——席亚娜瞬间抬腿对准那人的脸回旋踢了过去，快速精准。伊萨克镜片后的眼睛也倏地张大，他看见那名女子收回腿，厉声质问：“格林·万斯的房间在哪里？！”
“你，你怎么踢人……”
“警卫呢？快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
一名警卫刚按上席亚娜的肩，就被她反手抓过甩了出去，顺着酒吧吧台滑出去老远。另一名警卫用棍子去抽她的腿，席亚娜并没有因此屈服，而是脚后撤踹上那人的膝盖，他呜咽了一声跪下来，席亚娜顺手抓过桌子上的酒杯砸碎，对准那名警卫的眼睛扎了下去——
“格莱斯！”贝尔大叫道，这女人疯了吧？！这周围可都是敌人啊？
尖锐的玻璃片在警卫眼前戛然而止，席亚娜一字一句地说道：“格林·万斯的房间在哪里？”
“在，在在在这层东边最尽头的那个房间！”警卫吓得歇斯底里地答道，他都要被女子勒得喘不过气来，“真，真的！”
席亚娜干脆地把他丢到一旁，拿着破酒杯扬长而去，留下酒吧这边看呆了的众人。
“……你的表妹原来是这样的人？”伊萨克不慌不忙地咽下一口酒，一抹欣赏之色划过眼底，“很特立独行的女性。”
“不不不，当你负责处理她惹出来的一堆麻烦的时候，你会希望你还是有个普通点的表妹比较好。”贝尔叹了口气，“今晚和您聊的很愉快，再会了，先生。”
说罢，他站起身来。有另外两名警卫想要拦截他，贝尔摇摇头，一个灵敏的闪身后快速出拳击倒其中一人，而后搬起身边的椅子抽上另外一人的腿，再游刃有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即离开。
伊萨克品尝着口中的酒，目光愈发深沉。
这两人……很有意思啊。
六、灰熊党
“24日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没问题了，那位先生也帮我们确认过。”
“很好，告诉其他人，抓到议员之后先不要伤害他，我们要和他谈一谈。”
虽然有些模糊，但布雷特和斯黛拉还是能勉强听见里面灰熊党的交谈。他们的确在说劫持议员的事情，但用词模糊，尚不清楚是什么手段。
“‘纳蒂亚’那边也一切就绪。”
“嗯，行动一定要快，我们不会有多少时间，议员有可能很快就发现蒸汽车不是那辆。”
忽然，这一层都传来了哨声——有人入侵了。
布雷特切了一声，刚准备和斯黛拉离开，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你们是谁？”
“……”
布雷特回过头，漆黑的枪口正对着他和斯黛拉。他俩举起双手，斯黛拉询问似地看向布雷特，见他摇摇头。
“怎么了？”
“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外面偷听。”他们身后的声音说道。
“带进来。”里面那个刚才回过万斯话的女声令道。
他们被威胁着带入了灰熊党的暗室——有五人站在室内，每个人都穿着与天气不太相符的长斗篷，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脸——除了一名异族女人。
布雷特一眼就认出来这女人是刚刚在舞台上唱歌的人，也是下达大部分命令的人。她生着和大部分北方人都不一样的深色皮肤，颧骨较高，眼眶深陷，眼睛大而明亮，棕红色的长卷发，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却已然散发出神秘、魅力的气息。
“你们想要什么？”
女人开口，声音低沉，还带着口音。布雷特定了定神，说道：“我们是贾德雷先生的手下，受他的命令来监视你们……”
“贾德雷先生想要什么？”
女人抬手示意其他几名掏出武器的成员先不要开枪，继续问道。她的语气平静而淡然，很难让人觉得她是个坏人。
更何况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极有可能是灰熊党的头领。
“想要合作。他为你们补充人员，而他则需要一条稳定的通货渠道。”
斯黛拉扫了一眼屋内其他四人，他们的身形或强壮或瘦弱，应该都是男人，只是年龄不同。
“请再替我们传达一下。”异族女人说道，“我们是自由的公民，并不需要贾德雷先生的‘商品’。请回吧。”
……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布雷特有些难以相信，正快速思考着要如何应对，就听见一道喑哑的嗓音嘶嘶响起：“他们在说谎。”
下一秒，几把手枪不约而同地对准了布雷特和斯黛拉，他神经一紧，就感到少女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砰！”
气浪与枪身一同响起，震开了周围所有的人，布雷特看见子弹反向打上了墙壁。他不知道斯黛拉做了什么，但他们俩都没有被击中。
他夺过了其中一人的手枪把他踢开，冲斯黛拉喊道：“跳窗户！走！”
斯黛拉将敌人踩倒在地，紧跟着布雷特跳出了窗户。很快，宅邸内便响起了警报声，室内几名灰熊党的成员也渐渐恢复了意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说谎？”异族女人扶正自己的斗篷，问道。
“因为我认识他们。”那道喑哑的声音答道。
七、离开宅邸
贝尔根本不需要费力去找席亚娜去了什么地方，只要跟着晕倒在地的人走就行。最后他终于来到了万斯的房间，看见那里窗户开着，而床上除了一头晕倒的肥猪，并没有见到诺拉的身影。
席亚娜正拿着手枪站在床前，眼色阴暗。贝尔见状忙跑了过去：“我的女神啊，你冷静点，诺拉不在这里，说不定她逃走了呢？而且你又不能确定那个是诺拉……”
“也只有她那种笨蛋才会跑过来再被抓住吧？”席亚娜咬紧牙关，“这头肥猪最好没对她做什么，我恨不得一枪让他这头猪脑开花。”
“冷静，冷静！我们还没怎么审问他呢……”
“哦那正好啊，用点极刑好了，比如把他下面全割了。”
“喂……”
他们这层突然传来了枪声，二人一惊，听见了警戒鸣笛。之后是响亮的破窗声，有人还在高喊着“抓人”。
“怎么回事？”贝尔惊讶，“是别处的枪声吧？是不是老大他们……”
“……啧。”席亚娜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只好说道：“走吧。你们老大最好给我问出来点什么再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都走到了门口，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快步走回了床前，抬手对准万斯那张昏迷的猪脸就是狠狠一砸。
“嘶……”贝尔闭上了眼睛，不敢想象画面的美妙。
席亚娜满意地看着万斯的脸肿成了茄紫色，另外一侧的牙也被她打掉了，顿觉心情十分舒畅。
他们快速从房间跑了出来，似乎警卫的注意力都被破窗的入侵者吸引了，并没有人拦截。
觉得身下的礼服很碍事，席亚娜索性将缺口撕得大了一些，把碎的部分系在腰侧，完全露出两条自由活动的长腿。贝尔见此只好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冷，你套上这个吧。”
“我不冷。”
“穿着吧，我可不想让你感冒。”
“……”
贝尔看见席亚娜的目光，下一秒便感觉有人——他回过头，伊萨克·莱斯特兰奇正站在走廊的另外一头，手里习惯性地捧着笔记本，表情没什么特别的起伏，只是盯着他们。
“这么晚了，你们去哪里？”
他轻声问道，贝尔刚欲回答，席亚娜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你先走，我跟他说完就过去找你。”
“不行，他什么目的……”
“他不会伤害我的。”席亚娜抓紧了他，眼中透出坚定之色，“相信我，贝尔。”
“……”
贝尔点点头，转身离去，留下席亚娜站在走廊中。伊萨克打量着她的身体，头发早已凌乱不堪，那身漂亮的礼服也被她撕得不成样子，腿上被刮出几道伤口，但她的眼神清澈分明，毫不动摇。
“你是谁？”伊萨克问道，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对于一名女性好奇。她抬腿踢人的景象似是深深印在了脑海中，那比男人还要强大的战斗力也让他不自禁地着迷。
“和你没什么关系，莱斯特兰奇少爷。”席亚娜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为了你的安危，还是先回房间吧。”
“你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小伤，没事。”席亚娜随意地摆摆手，“谢谢你来送我们，不过我已经受够了这个破地方。晚安吧，莱斯特兰奇先生。”
说罢，她转身翻出了窗户，伊萨克冲过去向下看，见她已经轻盈地从二层落地，快速地穿梭在夜幕中，直至彻底看不见她的身影。
在夜色掩护下，席亚娜平安地穿过了维肯德宅邸的花园，最终来到了他们藏匿蒸汽车的地方贝尔见到她后松了口气，发动了车子，席亚娜跃进去坐好，说道：“回去吧。”
“嗯。”
彼此都没有再多言语，蒸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郊区道路上。席亚娜从座位上回头打量着远处逐渐缩小的维肯德宅邸，只觉得那里的黄金散发出酸臭的味道。
“黄金屋”，也不过就是一群败类滋生腐败的垃圾堆罢了。
八、准备行动吧
清晨。
诺拉躺在斯黛拉的床上熟睡，安然如初。门口的席亚娜抱臂看着她，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没事的，小雷说她吃了点东西，只是有些累。”
斯黛拉轻声安抚道。席亚娜点点头：“下楼吧。”
他们来到了一层大厅，太阳刚刚出来，一夜未眠的队员们都有些疲惫。虽然知道灰熊党要袭击议员，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手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议员今天就要到了，我们只能在不被地方军发现的地方监视。”布雷特说道，“一会各自休息，中午分配监视地区。席亚娜，你怎么打算？”
“我去跟科长说，晚上回来找你们。”席亚娜顿了顿，“如果我没回来，麻烦你们把诺拉送回去，跟她说我回警署了。让她妈妈管好她，不过她眼镜坏了，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你回去做什么？”
“看看能不能和科长他们沟通。”席亚娜眨眨眼，“好歹他们还是为艾希纳整体印象着想的，议员这么重要的事，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九、席亚娜被关押
——“不行。”
“啊？！开玩笑吗？！”
席亚娜一拍桌子，有没有搞错？！
“保护议员是地方军的职责，我们非要在这种时候搀进去，这不是在表示我们怀疑他们的能力吗？”理文斯科长吸了一口烟，“议员要来，我知道你很紧张，但地方军毕竟是艾希纳的守护者，你要相信他们……”
“我相信他们有什么用？一个多月了，灰熊党和吃人的怪物还有克雷莎通运公司丢失的货物，他们解决了哪个？！”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至少这一个星期灰熊党没有再去抢劫银行或者毁掉某些标志性建筑……”
“因为他们在为劫持议员做准备！我不是说了吗，郊外的维肯德宅邸就是他们的议事地点！还有格林·万斯就是他们的投资人！那只吃人的怪物有专人负责运送到维肯德宅邸拍卖，这一整条链都和地方军有关！”
“席亚娜，说了半天你的证据在哪里？”理文斯科长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怎么知道灰熊党要袭击议员啊？他们哪里来的武器啊？人家可是正规的军人！再说了，格林·万斯先生昨晚刚刚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正在卧床休息，怎么可能会给灰熊党投资？”
“那你至少派人去维肯德宅邸突击检查一下啊？什么都没有见过，每天只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还觉得不会出事，你这样子是怎么当上科长的——”
“席亚娜！你别太过分了！你可是被调职到艾希纳的搜查官！这里不是塞席琳，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科长！科长！”一名小警察冲进了办公室，“灰熊党刚刚放火烧了几个旅店！”
“？！”
“我告诉过你吧，科长，他们要开始行动了。”席亚娜说着拿起手枪，“你迟早会后悔……”
“如果我现在不把你关起来，我确实会后悔！”理文斯科长转头说道，“各位，把席亚娜·马蒂内兹小姐移交至看守所，她现在不是搜查官了。”
“什……理文斯！你脑子进水了吗？！”
“等议员走了我会再把你放出来，你就先忍两天吧，席亚娜。”理文斯科长说道，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是为了你好。”
“理文斯你个混蛋！”席亚娜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周围已经有三四名警察走了上来，席亚娜瞪着他们，放下了自己的手枪。
“席亚娜，科长是为了你好，你就休息两天吧。”
“没有证据，科长也不会派人的。”
她没再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嘲讽般的微笑，任由同事们将她制伏，押着推出了房间。
十、无法行动
斯黛拉看着黑漆漆的墙壁，沉默不语。
黄昏时分发生在这片区域的火灾蔓延得很快，瞬间就点燃了半条街道。但随即赶来的不是救火员而是地方军，这让她和布雷特彻底失去了调查线索的机会。
“那个是灰熊党的标记吧。”布雷特看了看仅存的墙壁上那个灰黑色的熊头标记，“我以为他们只会袭击有钱人，这下倒好，这一条街的面包店都没了。”
一朵残破的花从天空中飘落，斯黛拉抬手接住了那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花瓣。空气中还是浓浓的烧焦味道，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受伤或是死去，但回荡在耳畔的恸哭声却是无比真实。
她至今记得来时这座城市所散发的欢乐气息，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阳光，永无阴霾。
但现在，却有人打破了这份安宁。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她很是不解，“破坏一座这么美好的城市，有什么好处？”
“每个人的利益都不一样，你也不用想太多。”布雷特沉声答道，“灰熊党用这样的行动对《南北贸易条约》表示抗议，会因条约而利益受损的贵族、有钱商人支持他们也并非毫无道理。”
“但比起这样四处破坏，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二人回头，瓦格斯总长正和一队地方军站在一起。
“我们只是路过看看。”布雷特礼貌地答道，“火烧得这么厉害，正常人都会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马上回去，不许再出来。”瓦格斯总长命令道，“送他们回去，之后这三天禁止他们出屋。”
“？！”
斯黛拉瞪大了眼睛，布雷特平静地点头：“好的。”
他们二人被地方军送走的时候，少女还忍不住回了头，看着黑烟缭绕在艾希纳街道的上空，像是一股不祥的魔鬼气息，逐渐笼罩上这座城市。
十一、离开
“那个……我是来送面包的。今天……怎么了吗？”
艾迪紧张地看着门口的两名地方军，为什么好端端的，他们会出现在自家出租的房子前？
地方军扫了他一眼，用枪顶着在他身上搜了几个来回，说道：“进去，五分钟内出来。”
艾迪松了一大口气，刚才他真是吓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进到房间内，他看见客厅中只有小雷一人，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愁容满面。
“小雷？”
“艾迪！”小雷一见到是他，顿时绽开欢快的笑容，“没想到你还能进来啊！我还以为连你都见不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屋子周围都是地方军？”
“唉，这不是议员已经来了吗，我们就被当成什么可疑的外地游客，全都不让出门。”小雷叹了口气，“真是的，这里不让玩那里不让去，现在还不许出门，我们规划好的行程全都泡汤了……”
“呃……真的很遗憾啊。”艾迪放下面包，“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来玩吧？等艾拉和艾米莉亚再大一点，可以和你们一起玩了。”
“嗯嗯，好啊！话说白天的火灾，你们没有受到影响吧？”
“没有，离得比较远。”艾迪面露难色，“那条街上的面包店主我们都认识，虽然每家没什么伤亡，但维持生计的面包坊基本上都毁掉了。我问爸爸能不能让他们先来我家这边工作，毕竟我们也需要人。”
“是啊，你家面包店的生意那么好，也确实需要人手！”
“嗯，爸爸同意了，我晚上和他一起去接几个人过来。”艾迪顿了顿，看小雷有些可惜的表情，便无奈笑道：“这样吧，这几天我来给你们送面包，顺便告诉你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你就不会无聊了。”
“艾迪！太好啦，谢谢你。”小雷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在外面走也要注意安全啊，灰熊党这次竟然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不知道还要做什么。”
“嗯，你们也是，别和地方军起太多的冲突，只要不触犯他们，他们也不会为难外地游客的。”
他们又简单地聊了两句，外面的地方军就闯进来让艾迪离开，他只好和小雷告别。见地方军还有点怀疑地瞪着盘中艾迪送来的面包，小雷忍不住来气，说道：“干嘛啊？你还要掰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纸条吗？！”
“……”
大门砰地关上，小雷哼了一声，端着面包走上了房间——布雷特的屋内，队员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地上依旧是那张艾希纳的地图。
“是谁？”
“艾迪来给我们送面包啦。”小雷笑笑，“大家都饿了吧？”
见斯黛拉那双眼睛几乎要放出了精光，小雷忙拿起一个递给她：“斯黛拉你快吃吧，这个还是热的呢。”
“唔，谢谢。”
“我们决定了吗？”小雷看看标记，“艾迪还说以后每天都要给们送面包吃的……”
“以后有机会再弥补他吧。”布雷特摇摇头，“23日晚上之前我们必须离开。格兰，席亚娜那边你有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她可能被关起来了。”
“好吧，这是要全方位地限制我们的行动啊。”
“但看你好像还很开心的样子啊，大少爷。”
“我可没有，不过——”布雷特扬起嘴角，“我已经忍得够久了，是应该让地方军看看我们的实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