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确定合作

“——好啊,答应她。”

“啥?!”

黄昏时分,各自回到小屋的队员们交换了情报,当贝尔把席亚娜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布雷特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答。

“不不不,布雷特老大,这可是犯法啊!”贝尔满脸冷汗,“先不说那女人多不靠谱,这要是被地方军发现我们伪装成警察混过了他们的话——”

“那就不要被发现。”布雷特一语带过,“如果我们不冒险,那什么都做不了。刚才也说了,议员主要会出现的地点全都被封锁了,地方军不愿我们接近,但我们接受了任务就必须完成,哪怕是在暗处、不为人知的地方也一样。”

“说真的我有些对你刮目相看啊,大少爷。”罗杰笑眯眯地插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坚决反对呢。”

“我为什么会反对?”布雷特哼了一声,“他们越不想让我们参与,我就越要参与进去。反正最后的汇报对象不是他们,是阿索尔将军,他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就够了。不然为什么我们之前要接受那么多次夜袭和潜入的训练?”

众人点点头,布雷特看向斯黛拉,语气突然有些温和:“斯黛拉你感觉怎样?那个搜查官席亚娜值得信任吗?”

“唔,我之前听安娜提起过她,塞席琳有不少重大案件都是她侦破的。”提到她,斯黛拉的话语间都多了分赞赏,“我只是单纯的感觉,她是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坚持下去的人,也不会害怕什么东西。所以,我相信她。”

“斯黛拉你不要被她请你吃的红豆面包收买啊!”

“我没有被收买啦贝尔!我只是真的觉得她不是坏人啊……”

敲门声响起,几人警惕地收了声,听见小雷在外面叫他们:“你们开门啊,茉拉他们做了晚饭叫咱们来吃。”

斯黛拉走出小屋,正看见小雷与艾迪并肩站在一起。之前她没怎么注意,现在一对比才发现,小雷的样子较之前已经有了些变化,原本和她差不多的个子早已长高,身体也不似刚来时那般瘦弱,和身板较为纤细的艾迪相比,小雷确实显得结实很多。

好像突然一下,他就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可以依靠的少年。

“斯黛拉?”

小雷好奇地看着她发愣,艾迪主动上前打招呼道:“各位玩了一天很累吧?妈妈做了晚饭,你们要吃吗?”

“好啊,太感谢你们了。”布雷特扬起嘴角,“我们今天太倒霉了,选的几个地方都被封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就没办法了,是地方军……”

几人沿着道路向前走,小雷陪在斯黛拉身边慢慢踱步,夕阳将他们所见之处染成了暖暖的橙色,与艾希纳房屋上的鲜艳瓦片遥相呼应,美得像是一副画。

“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我吗?和艾迪聊天,他带我逛了很多地方。”小雷嘿嘿笑道,“我还和他们一起做了面包。我以前从来没做过面包!原来我们平时吃的东西是这么做出来的,感觉好厉害,发明面包的人太伟大了!”

斯黛拉微微笑着,听他兴致勃勃地和自己讲述白天的经历。据小雷说,他和艾迪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聊了两句就发现非常合得来,也自然而然地迅速成为了好朋友。

周围不时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他们走过一个小型的街边公园,前面布雷特等人已经离得远了一些,但二人并不急着跟上。

斯黛拉看见了公园空地上的猫咪,下意识地走了过去。一个小女孩正在那里喂它们,发现还有人也在盯着小猫的时候,她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姐姐,问道:“大姐姐也要喂猫吗?”

“我……”

斯黛拉突然语塞,在她的回忆中,这种小动物很少有亲近自己的,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太过危险——阿索尔将军养的那只胖猫奈特莉是第一只。

“斯黛拉怎么了?”小雷走上前,“啊,好可爱的黑猫啊!毛色真漂亮。”

“加比是只流浪猫,但我一直在喂它。”小女孩自豪地说道,“大哥哥喜欢加比吗?要不要来喂喂它?”

“诶,可以吗?谢谢你。”小雷笑道,自然而然地就接过了女孩递过来的猫粮,蹲下来伸出手:“乖,加比,这里有吃的哦。”

少女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见黑猫试探地走了两步,然后嗅嗅小雷手中的食物,轻舔了一下,便放心地享用起来。小雷见此轻轻地抚上黑猫,夸奖道:“好孩子,加比很乖也很可爱,你的小主人把你喂得可好了,要快乐地活着呀。”

黑猫加比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欢快地喵了一声。

“哇,大哥哥,加比好像很喜欢你诶。”

“是吗?嘿嘿,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笨吧。斯黛拉,你不来摸摸它吗?”

斯黛拉一愣,小雷已经抱起黑猫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惊地后退了一步,别过头说道:“我……还是算了吧。”

“诶,为什么啊?斯黛拉不是很喜欢它吗?从刚才就一副很想摸的表情啊。”小雷亲昵地挠了挠黑猫的后颈,它发出了两声舒服的低吟,“来,我抱着它,你摸摸看。”

“我……”斯黛拉欲言又止,“小雷,它会害怕的,我还是算了。”

“怎么会害怕呢?”小雷绽开一个阳光的笑容,“斯黛拉这么温柔,加比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

少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任凭眼前少年的笑与夕阳的光芒重叠。她顿了片刻,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去碰触小雷怀中的黑猫。

刚触到那温软的身躯时,少女止不住绷紧了身体。黑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斯黛拉进一步探上它的身子,感受着手指间的舒适触感,最后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呼……”

黑猫咕噜咕噜地摊在小雷的臂弯间,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斯黛拉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垂下眼帘,嘴角微扬,耐心而细致地为小猫挠痒。

少女轻松的神态与微红的脸颊像极了略施粉黛的画中仙女,小雷见此也有些红了脸,心里像是有只鸟欢快地唱起了歌。

多希望这样的时间能过得慢些,再慢一些啊。

慢到他永远都能见她这么满足、幸福……就好了。

“小雷,斯黛拉?”

艾迪站在路旁喊道,他们才发现已经和别人分开了太久。小雷笑笑将黑猫放回了地下,看见艾迪走上前来与小女孩打招呼:“莉迪亚,又来喂加比了啊。”

“是呀,艾迪哥哥。”小女孩亲切地扑到他怀里,“加比又长大了一些呢,妈妈应该会同意我把它接回家里啦——我已经证明了我可以照顾好它的。”

“嗯,下次我带妹妹们去你家玩。”艾迪拍拍她的头,“小雷,斯黛拉,先过来吃晚饭吧,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哦哦,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

小雷刚要跟上艾迪的步伐,就听见后面的斯黛拉叫了他一声。他疑惑地转过头,却见少女满怀着无限感激凝望着他。

“那个……谢谢你帮我。”

小雷只是微愣片刻,随即坦然一笑。

“没什么的啊斯黛拉,你是我的家人嘛,为你做什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夕阳的光芒自少年身上绽放。

 

 

三、协作准备

“这边有几条小路需要注意,地方军对它们并不关注,但我认为是穿梭城市最方面的通道。”

九点宵禁后,特别部队的人回到小屋中整理情报,布雷特在地图上标记了地点,方便所有人都能看懂目前的状况。

虽然下午席亚娜态度很强硬,但她还是将一些内部资料交给了斯黛拉等人,好让布雷特他们也能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席亚娜搜查官提到的‘灰熊党’值得注意,包括‘吃人的怪物’。明天我和小雷去看看遇袭地点和事发地点,斯黛拉和贝尔与她一起行动。”布雷特看向小雷,“罗杰,你留在这里,地方军估计要过来查房了,应付好他们。”

“好的,大少爷。”

“斯黛拉和贝尔注意,不要使用致命攻击,贝尔带一把手枪即可。”布雷特转过头,“需要武器的话去抢对方的,但不要杀人。”

“是。”

“对了罗杰,如果格兰回来,让他去查克雷莎通运公司的情报。”

“没问题,大少爷。”

“所有人注意安全,听从命令服从指挥,这是我们的任务。”布雷特顿了顿,“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么?没有的话去各自休息,罗杰和我轮流守夜。”

“是!”

 

 

四、你想要什么?

凌晨两点,刚和罗杰交接完毕的布雷特准备上二楼休息,突然看见走廊尽头的窗前地面坐着一个人,浑身用白色的床单裹着,身形若即若离,像极了幽灵。

布雷特当即掏出了枪,结果那只幽灵还转了头,发出了一声呓语:“……布雷特?”

“……小雷?”布雷特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发现果然是他,忍不住气得捶了他一下:“你这笨蛋,大晚上不睡觉跟这里扮鬼做什么?!”

“我……在想事情。”小雷低下头,“我不知道要怎么想,睡不着,就出来看月亮了。以前和萨穆尔在贫民窟的时候,晚上就经常一起看月亮。”

“……”

布雷特有些惊讶,他只听说过小雷和萨穆尔是被肯特大哥父亲捡回来的孤儿,却没想过他俩是贫民窟出身。

那是一个离自己无比遥远、想都想象不到的地方啊……

红发男子收了脾气坐在少年身边,与他一起看着窗外的月光。即使是入夜的冷色光芒,也难掩这座城市柔和温暖的气息,小雷看着隔壁楼窗台上的鲜花,它们正泛着银亮的光。

“我呀,来到第八军团,认识了布雷特你们,我真的觉得像是找到了家人一样。”

沉默过后,小雷轻声开口,语气难得有些迷惘。

“布雷特你是怎么看的呢?我……我这样想,是不是就是很傻?”他转头看向布雷特,“最早帮助我的就是斯黛拉,她还为了我和你打赌,我与你吵架吵得很凶,现在想想简直太神奇了。”

布雷特微微叹了口气,靠上身后的墙壁轻眯双眼,素来酷傲的口吻有些许起伏:“是啊,你就是傻,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小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布雷特似乎是有些困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就很讨厌你,斯黛拉也很讨厌我,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不如死的训练,再怎样都不会把我们分开了吧。”

“……”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不知道啊。”小雷黯淡地一笑,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斯黛拉也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吗?”

“唉,你啊。”布雷特顿觉头疼,“这不是废话吗?她要是不重视我们,为什么之前还会……”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她重视我们!”小雷语气有些急躁,脸颊也微微泛红,“但是,但是……”

他说不出话来,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床单。

布雷特直起身子瞪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但是什么?我们都是特别部队的人,就是家人,这点毋庸置疑。斯黛拉对我们和我们对她的感情是一样的。”

小雷呼出一口气,偏头看他,那是一幅布雷特从未见过的陌生表情。

有点哀伤,有点委屈,似乎是在用尽全力忍耐着什么。

“但是……我想要更多啊。”

布雷特的瞳孔骤然收缩。

 

 

五、和解

第二天一早,当众人以为第一个敲响房门的是来送早餐的艾迪时,贝尔开门却看见了席亚娜·马蒂内兹神采奕奕地站在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你,你怎么来了?!”他差点失声尖叫,“老大!那女人突然跑过来……”

“你们老大在里面吗?我去跟他说。”谁知席亚娜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入了小屋,小雷和罗杰还在客厅收拾东西,见到她的出现均是一惊。

“那个,请问你是……”

“席亚娜?”

刚从二楼下来的斯黛拉见到是她,马上跑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动用了点小关系。”席亚娜晃晃手指,“快跟我来吧,我查到了一批丢失货物的线索,需要你们的帮助。”

“不,等一下,你不能这么突然就跑过来啊!”贝尔抓过她的手臂,“不管怎样这也太……”

“放开,你们老大呢?”

“我在这里,你要说什么?”

布雷特冷着脸从隔壁厨房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做早餐的围裙。席亚娜见此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们队长还管饭吗?”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布雷特黑着脸解下围裙,“合作可以,但是要约法三章,你不许做——”

“这个给你们。”席亚娜完全不管他,径直丢给他几样东西,布雷特抬手接过,发现是五张警员证——还都是他们的。

“你、你从哪里弄得?!”贝尔凑过去打量,“我们的照片……哇!那是我入伍的照片啊!你竟然没放错成我弟弟的……”

“我不是说了么,动用了点小关系。”席亚娜歪头一笑,“你们去封锁区出示这个证件就行,可能被提问的信息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了,背错被抓住了就别怪我咯。”

“……好吧,多谢。”

“我和斯黛拉、贝尔去查丢失货物的走向,你们去封锁区摸清地形,我们晚上会及时回来吃晚饭的。”

“喂,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安排……”

“就这么定了,我没别的要求,斯黛拉我们走吧?”

“你听我把话说完——!”

“咚咚咚!”

伴随着布雷特的咆哮,敲门声也再次响起,并且透着和男子相同的愤怒。小雷诧异地打开门,只见艾迪和之前一样端着面包盘站在门口,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瘦小的少女。

“艾迪?她是……”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艾迪看起来也很窘迫,“她突然跑过来,跟我说她要找人——”

“前·辈……”

屋内的席亚娜脚下一软,怎么又跟来了!

“请不要再惹事情了好不好啊!”

队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身高都不到小雷肩膀的眼镜少女迈着坚定步伐走入了客厅,“啪”地把手中文件往桌上一放,挺直身子就嚷嚷起来:“前辈你这是擅自闯入民宅你知不知道?!还偷了别人不用的证件!我只能跟菲丽丝姐姐说大概被人当废弃用品处理了吧来搪塞!如果被科长发现了前辈八成又要被调职……”

“你看你这不是很会找借口吗?做的不错啊诺拉!”

谁知席亚娜的重点完全和她不同,诺拉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握紧拳头,用她那并不坚定的声音继续说道:“昨天我就说了!请前辈不要将无关人士牵扯进来!这是很危险的!而且,而且前辈为什么不相信其他前辈呢?大家明明都是很努力也很负责的人,前辈完全可以……”

“我都说了我一点都不信他们啊!你少来多管闲……”

“我、我就是要管!同事如果不相互信任,大家还怎么一起工作?而且这还不是前辈的主要问题,前辈的主要问题就是完全不听别人的话,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考虑……”

“对啊我觉得你最好再多考虑一下?”贝尔讪讪地又插了一句,席亚娜丢给他一个眼刀,准备继续和诺拉理论,斯黛拉赶紧接道:“话说你们都没吃早饭吧?先和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她和小雷对视一眼,小雷赶紧把从刚才就一脸茫然的艾迪拉了进来:“对啊艾迪!你不是来送面包吗?她们两个估计也没吃,大家一起吃吧!”

“……啊,好,那我再回去拿点?”

“嗯嗯,我和你一起去!”

小屋的门再次关上,罗杰笑看着屋内几人,最后斯黛拉开了口:“那个……所以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吧?”

诺拉的脾气有丝缓和,席亚娜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拉开椅子坐好。布雷特也感觉似乎难以打破这二人之间的氛围,又见斯黛拉难得主动,便随她安排。

“诺拉,席亚娜只是想帮我们,而我们也确实需要帮助。”斯黛拉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谦恭,“席亚娜说她遇到了很严重的问题,我们也很乐意帮忙”

见席亚娜又要说话,斯黛拉马上加了一句:“而且,我们能遇到席亚娜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谢谢你,席亚娜。”

席亚娜面对这种难得坦诚的道谢,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反应,只是耸耸肩不说话。

“诺拉说席亚娜不相信其他人,那诺拉相信席亚娜吗?”

诺拉愣了半晌,轻轻点点头。席亚娜对于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她指出的那些联系和问题,你觉得有道理吗?”

诺拉再次点头,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去调查吧。”斯黛拉诚恳地说道,“我和贝尔不会让她乱来的,我也不会让她遭遇危险。我们想守护这座城市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

诺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

“虽然刚来这里没两天,但我很喜欢艾希纳。”斯黛拉柔柔地笑了,“只要走在街上就觉得很惬意,吃到面包会开心得不得了,还有席亚娜请我喝的奶茶,要是能带回去给我的朋友就好了。所以,我会努力去守护它的,这不仅是我的任务,也是我想做的事。我这样说,你能相信我吗?”

“还有我们。”布雷特补了一句,“我们接受了任务,就一定会完成。而且,和你们合作,也多少能约束一下你这位前辈的行动吧。”

“说得好像你能管……唔。”席亚娜刚要抗议,贝尔及时塞了一块面包给她,于是她只好怨念地把它吞下去。

“……请问这位前辈你是?”诺拉看向斯黛拉,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叫斯黛拉,这些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第八军团特别部队的人。”斯黛拉在得到布雷特的许可之后,如实告知。

“好。”诺拉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她已经脸红得像个苹果,“那,请让我和几位前辈一起行动。”

“?!”

“喂!诺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危险了!”席亚娜吓了一跳,“回去!不然科长他们一旦发现你不在,会影响到你的评估的!”

“是前辈说的,不打破一些规矩,永远也不会看到真相!”诺拉鼓足勇气反驳道,虽然她身体抖得像是随时都要昏倒,“我,我要跟着前辈看看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也要看看前辈都是怎么做的!”

“你……”

“那就是我们四个人一起行动了?”斯黛拉看向布雷特,“可以吗?”

布雷特叹了口气,只好点头。有一个乱来的女人就已经够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那就请你们两位和我们一起吃完早餐再行动吧,毕竟我们是来玩的‘客人’。”贝尔嘻嘻笑着,把诺拉按在椅子上,“小姑娘,你这么瘦小,得多吃点才行。”

“这、这位前辈,我还是先回科里报道吧,就算是和你们行动也需要找个借口跟科长他们说一声……”

“叫贝尔就好啦,那边红发的是我们老大布雷特,灰发是罗杰,刚才和艾迪一起的是小雷。”

“你先闭嘴,卷毛男——诺拉,别来添乱,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所以我更要跟过去!要是前辈像上次、上上次那样乱来怎么办?!”

“你说的都是哪次啊!”

在小雷将另外一批面包带过来后,热闹的早餐就这样开始了。斯黛拉中途起身走到厨房去拿牛奶,看见布雷特正在煎蛋。

“……”

“怎么了?”布雷特熟练地把煎蛋翻了个面,奇怪地看着她。

“你……会做饭啊。”斯黛拉讪讪地说道,“我真是没想到……”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布雷特无奈。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大少爷那种人……”

“……那是罗杰瞎说的!”

“但是这样的布雷特感觉更像妈妈啊。”斯黛拉忍不住笑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应该是很好的吧?”

“你……”布雷特顿时语塞,“对不起。”

“呃,没事的,我对她没有印象,没关系的。”

“那个,你……”布雷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刚才为什么主动站出来说话了?这才是让我没想到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受安娜的影响比较多吧,不喜欢看人吵架。”斯黛拉一边倒牛奶一边回答道,“而且她们两个人感觉很像姐妹,只是彼此不会正确地表达罢了。”

——是啊,就像莫蓉和莫盈。

她只是不想看见这两个人最后也像她们那样,明明应该有很多要说的,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是吗,那你和贝尔多关照她们一下吧。”布雷特见她神情微晃,便也不再多问。

当斯黛拉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布雷特又叫住了她。

“斯黛拉。”

她疑惑地回过头,布雷特看着她的脸,想起了昨晚小雷说过的话。

“小雷他……”

“什么?”

“……算了,没事。”布雷特摇摇头,“你们注意安全,记得避开地方军,也不要被他们捉到。”

“嗯,你们也是。”斯黛拉凝望着他的脸,“如果碰到了那只‘吃人的怪物’,一定不要勉强。”

“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