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想要完成那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不是一种愚蠢吗?

清晨的余氯伴随着那还没有升起的朝阳,好像掩埋在深深的朦雾里面一样,从叶子上面流下的玉珠轻轻的滴落在那湿润的泥土当中,为那本就萧瑟的秋天增添了一抹寒意。虫子早已经收起了它们的鸣叫,躲在洞穴里面瑟瑟发抖,任谁也不会在这样的秋天还在外面奔波。

然而在这样的天气当中,在那镇子之中的小路上面,一个少年却踏着并不是十分情愿的步伐走在这样有些泥泞的道路上面,他那灰黑色的衣服在栅栏里面时隐时现,秋风一吹,便开始咧咧抖动了起来。

野秦现在感觉很是不爽,他感觉到那种风霜正在如刺骨般随着那不停抖动的麻布衣服进入胸膛当中。

远处的远山上面,还在卷积着的乌云淡淡的压在头上,放出一种百无聊赖的样子,只有那大风时时的吹拂着,才让那本身懒惰的乌云动弹了起来,太阳还远没有生气,从云朵之中透过的光芒不过是寥寥而已。

然而就在这样寥寥的阳光下,野秦却觉得是无比的嘲讽。

他走在这样的世界之中,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

他的父亲同意没有陪着他。

而是他一个人面对。

风吹在那样单薄的身体之中。

好像已经让这样的身体彻底粉碎。

一个人……

只是一个人……

太愚蠢了……真的是太愚蠢了……

我……

为什么非要给那群家伙道歉不可?

有什么意义吗?

就那群令人感觉到整个人都仿佛和卑劣的生物差不多的家伙,究竟有什么?

是……

是这个世界崩坏了吗?

还是已经彻底不能适应这个世界了吗?

为什么非要在这样的世界徘徊了,正义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眼光眺望远处。

野秦看着眼前那不断展开的村落,他知道他马上就要到达镇子里面了。

可是野秦一边走着,心中却还是不能释怀。

就算站在这个时时都可能消失的世界,就算王国明天就会灭亡,就算敌国的亡灵现在就会越过边境,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在这样的世界……

就算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无力……

无法行动,无法解开,围绕着这样小小的世界,谩骂,嘲讽,人类明明一边不敢针对更强大的事物发怒,却敢在看起来更为弱小的家伙上面肆意的展现强大。

这些卑劣的家伙一边本身就处于受压迫的农民的地位,明明根本不敢挑战领主的威严,却好像整个世界我就是老大。

我……

我……

这就是人类……

这就是人类……

而我却还要和这种明明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的家伙,生活多久?

太愚蠢了……真的是太愚蠢了……

我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

倘若当初不好好的吓唬吓唬他们的话,他们不是一定会得寸进尺吗?

唯有一次性就留下恐怖的印象,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吧!

不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吧……

还有我的父亲,明明自己是无比希望父亲能给自己出头的。

可是就给自己这样一个结果。

让我道歉……

一个人……

仅仅是一个人……

怕伤了他的面子嘛?

哈哈……哈哈……

愚蠢!太愚蠢了……

他以为,这样示弱的行为,那些人就会感谢他吗?

愚蠢!愚蠢!

这样的人怎么不干脆的消失……

或者说……

一切都消失了吧……

因为这些人根本没有活着的意义。

“对……就是这样……”

“这些人就应该灭亡。”

“卑劣的种族,总是在无止境的破坏着这个世界,创造着如同瘟疫一样的虫子,肆意在大地上面横行。”

“这些家伙,早就该灭亡了……”

这样的声音传递在野秦的耳朵里面,让野秦猛然的一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看着眼前,可是远处的那样的大风吹拂着野秦的衣衫,周围除了那一望无际的草地还有一块块农田,周围并没有一个人。

甚至于阳光都被囚禁在乌云之上。

“你是谁?”

野秦的嘴里面默默的念叨着,尽管这样的声音如此的突兀,可是野秦并没有慌张。

或者说,在野秦前十几年的生命里面,慌张的这个词汇根本不存在。

“我是嘘界之主,或者你可以叫我嘘灵!”

眼前还是那样的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嘘灵在这里。

野秦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也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确定,这个声音也许……

“没有错……就在你的脑海里面。”

“嘘界会降临的……”

“因为你也是伟大的嘘灵,而不是卑贱的人类!”

野秦一皱眉头。

“嘘灵?”

野秦很不理解这个词汇。

“是啊……智慧的嘘灵。”

……

野秦一边走着,一边在前面思索着。

就好像想到那每一天那些孩子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他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相信你也感受到了吧,和那些那些愚蠢的人类不同。”

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会这个样子。

“你永远都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远处的房屋慢慢的隐现,但是说实在的,距离还很远。

“你到底在说什么……”

野秦默默的念叨着。

可是他的内心中却是无比的挣扎。

面对这个无尽的世界,那样的声音仿佛沉沦于梦中的记忆。

“快了!就快了!嘘灵降临这个世界”

就好像眼中那无尽的嘲讽。

“撕碎……他们……”

“撕碎他们……”

眼中的疯狂……

好像已经让野秦眼中布满了血丝。

伴随着那隐隐开始蔓延的世界,这个世界开始展开了……

UCI的疯狂在眼前,好像挣扎在内心之中,未知的想象,和这个世界的隔阂,重复的痛苦不停的在瞳孔浮现,不知道指向,和内心之中那样的世界开始的隔阂,是啊,这份隔阂是因为自己是嘘灵,而不是愚蠢的人类。

记忆之中……

那样的世界……

那是嘘灵的世界吗?未知的想象,好像无比的秩序,而重复的痛苦却又一次将自己崩裂在现实之中,每一天都在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那样的瞳孔之中……

是鼓动吗?是躁动吗?

还是因为愚蠢的人类给予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