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主死了嘛?魔龙要公主干什么?”

“毕竟公主很漂亮呢,所以就连魔龙也被她吸引了?”我反问。

“但是,一只是龙一位是人……而且这只魔龙的脾气好暴躁!真的很让人讨厌呢,毫无意义的杀戮,话说,大哥哥,你脸上为什么要缠着纱布啊?”

“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吗?”

“呜!很早就想问了,难道大哥哥跟诺玛得的是一种会掉头发的病吗?”诺玛侧歪着脑袋说。

“啊,诺玛知道自己患上的是什么病吗?”

“姆……”诺玛沉思了一会,答道:“好像是叫做什么……骨髓异常什么综合症来着,啊!想起来了,简单点说就是白血病呢。”

“嗯,大哥哥也是白血病哦。”

“诶?那怎么不见哥哥从腰部扎针呢?那种感觉好痛哦!痛的诺玛都快哭了。”

“但是诺玛没有哭出来吧?诺玛真坚强。”说着,我伸出了右手摸了摸诺玛的头部。

“嗯!诺玛可是全天下最坚强的孩子呢!嘿嘿,但是头发掉光了真的好舒服呢!可以不用每天早上都洗头啦!”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所以只能勉强挤出话来:“诺玛的父母呢?知道诺玛的病情吗?”

“知!道!他们还哭了呢,告诉诺玛要坚强什么的……嘛,现在他们应该还没起床呢!大哥哥,你的父母呢?”

“我的父母啊,他们为了哥哥的病情在努力挣钱呢,所以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估计一时半会是见不到了。”我编织谎言的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诶,这样啊,哥哥的家庭不是很富裕吗?那诺玛让诺玛的父母将钱借给大哥哥你呢?”

我摇头表示不用,“能住上这个医院,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诺玛父母的钱就留个诺玛看病吧。”

“哦……”

△△△

少年没有多留,直接向那耸立在云端的山顶上跑了过去。

他跃过了那练了二十年枪法的地方。

他跑过了湖泊旁那颗倒下的巨树。

他跑过了已经写进历史中的国家。

他跑过了那曾与公主捉迷藏的森林。

他拼命的奔跑着。

不停歇的奔跑着。

她那浅金色的垂发一直没舍得剪断,因为她记得,修史曾说过:“你留长发的样子,要比现在好看呢。”

她逃出皇宫之前都会换上那套洁白的公主裙,因为她记得,修史曾说过:“白色跟你很配呢。”

她的名字跟她的长相画等号,是听了之后可以让人屏住呼吸的名字,但是修史并不知道她的全名,因为她说过:“我不管其他人怎么叫,我只准你叫我琳!听明白了嘛?”

他没停下脚步,继续奔跑着。

他跑过了弱小的自己,他跑过了那身冰冷的鲜血,他跑过了一切未曾忘记的记忆。

他成长了,由无法握紧长枪的少年,变成了最强。

他躁动着,那身毫无温度的血液,变成了滚烫的意念。

他明白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与怪物可以撼动的了持枪的自己。

那柄黑金相间的长枪,是魔龙之祸,是屠杀六条魔龙之枪。

终于,他站在了山顶,站在了那耸立于云端之上的山顶。

琳。

公主。

思念之人。

她躺在了那颗树下,那头浅金色的垂发贴在了葱绿的嫩草上。

她安详的休息着,胸前没有任何彼伏的休息着。

少年喘了口粗气,便提着长枪走了过去。

血。

黑血。

结咖之血。

白皙细嫩的颈部上结出了一条黑色的血咖。

这条血咖仿佛虚幻的一样,但是正当少年伸手触摸时,他才明白,自己见到了公主。

这一脸安详躺在树下的,是公主。

这停止了呼吸的,是公主。

这颈部上出现血咖的人,是公主。

笑。

微笑。

翘起嘴角。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让人平心,看样子她并不是痛苦死去的。

这一切的一切,是她的决定。

修史眨了眨双眼,又看了看那条沉睡的魔龙。

他轻轻地捧起了公主的头部,似乎是怕惊醒她一样。

他闭上了血红色的眸子,用着只有他与她能够听到的声音,细语了一句。

“琳。”这道声音,是那样的低沉。

细微到被风吹嫩草的声音盖过了。

梦。

美梦。

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