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在联军前线大本营处,

战旗飘舞,擂鼓震天。

从三个帝国派出的联军将领,正在讨论即将对一处魔军残部的聚集地进行围剿的作战联席会。

“报告将军,从迪巴雅赶来的亚人特混军团,以及从佐拉-佐菲联合王国所派出的海军陆战队已经集结完毕,另外从阿里塔尼亚帝国出发的后备骑兵团,预计将在今天晚些时分到达。”

“空军呢?翡翠精灵的空军部队在哪里?如果没有制空权的话,我们可不能让自己的先头部队贸然进攻魔军残部的根据地。”

“只是区区残部而已,何足畏惧?”

面对那个身披联军高级战甲,头顶已经几乎秃光的联军司令的顾虑。在将军身边的一位年轻的女骑士团长,撩拨了下垂在胸前的金色长卷发。

“更何况,他们到底还有没有空中战力,都是个问题吧。”

她优雅地修饰着自己那带着荧光的长指甲,似乎显得并不在意。

“这次的战役地点是林地,你们艾尔法思特的皇家骑士团完全排不上用场的汪!当然可以说那样的风凉话了汪!”

而在那名骑士团长对面的,则是一个名塔塔族族长,他头缠着必胜的头巾,身披着布甲。朝着他面前那个,看起来对他态度轻抚的女骑兵团长大声犬吠着。

“你说什么?即使不骑战马,我们神圣艾尔法思特骑士团依然可以步行参加战斗啊!毕竟这可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地盘。不由我们神圣骑士团来收复,难道还指望外族人替我们收拾残局吗?”

“就凭你们团里那些个常年骑马的大小姐队长?估计她们手下带的那些骑兵,也一个个早都成娘炮了吧,汪哈哈!”

“要说像个男人一样的战斗,当属我们佐拉-佐菲皇家海军陆战队。那些常年和大海搏斗的小伙子,个个都是好样的,他们实力才是最强的!”

一名头戴船长帽和黑眼罩,形象如同海盗般满脸胡茬的大汉,冷不丁用他那金属钩手锤击了一下铺展着地图的会议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就凭你们那些整天在船上拿枪打鸟取乐的海盗,也配参加这场陆战吗?别忘了,是谁的火炮击伤的我国的陆军大将的?”

神圣骑士团的女骑士团长,好不避讳过去那一起误伤友军的严重事故,同时斜眼望了望那个海盗大将。

“如果没有我们海军火器的掩护,你们陆军如何才能快速朝着海滩推进呢?”

自然,作为被抹黑的一方,海军大叔也不甘示弱,立即出言反击。

“不过,相对于林地战的话,对直射武器的限制的确是相当大的啊。”

而位于案桌最角落的一名穿着镶嵌银色条纹皮甲的翡翠精灵族将领,则举着手里的弓箭不停把玩着。

“居然说火器不能在林地发挥作用,难道说弓箭就能在丛林里发挥作用吗?”

“至少,我们的弓箭不会发出巨大的光和响声,要不然没等你们的海军陆战队员打出第二轮攻击,我怕那些魔军残部,早就循着枪声先把你们给包围起来了吧。”

语气中无不透出对人类的傲慢之情,但乍一听上去依然是彬彬有礼的口气,这让那名大胡子海盗将领,有气都发布出来。急的脱下帽子,朝着自己那通红的脸蛋直扇风。

“那就更要靠我们迪巴雅特混军团来撕碎它们的汪!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我们更了解丛林战的法则的汪!”

“明明就是因为不懂丛林战法,才会导致联军初期被魔军大败的!”

“火器才是王道,任何魔物都阻挡不了火器的力量!”

“我们骑士团一定会将整个沦陷区的魔物给一网打尽,将军请务必让我们骑士团首先出击!”

“将军,千万不能让那群娘炮冲在前面,要不然联军的士气大挫的!”

“你,你看不起女人吗?”

“女人就该回家抱孩子洗衣服,来前线凑什么热闹!”

“哎,为什么人类之间就不能互相尊重呢……”

持续的喧闹……

“够了!”

直到那个秃顶将军的一声大吼,这才整个会议室内稍微安静了些。

“既然大家都那么想立功,那不如就让你分成四路,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着魔军的残部逐步合围,最后派空军运送圣徒,从上方将整个区域净化即可。这样的作战,想必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

整个作战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将军,空军的话我看只需警戒那些试图从空中逃走的魔物即可,用不着再运送大批圣徒进行净化了。没有魔王的领导,那些魔物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即可,之后再用山火对该地区进行彻底焚烧和净化也不迟。”

伴随着那句高谈阔论的话,从联军的作战大厅外,走进一名年轻的勇者。将军的双眼顿时变得明亮起来,似乎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从地图边迅速来到他的身边。

“各位将军,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阿里塔尼亚州第一公国公子,巴赫姆特·拉法亚。”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全场的沉寂。自知有些冒昧的将军,连忙向其他将领解释起来。

“各位可别小看了这位拉法亚公子,他可是继勇者维丁之后,第二大勇者团的团长。到目前为止已经帮助联军在后方收复了多个魔军的根据地,并且没有造成一名人员的伤亡,是个战术方面的奇才!”

“将军,容我冒昧的问一句,我今天是来讨论战略的,不是来招募那些雇佣兵团的。要参战的话,只要按时去揭协会的公告板任务即可。但我们现在讨论的可是大战略,大战略啊将军!”

骑兵团长似乎对那名,盔甲上镶嵌满珠宝饰品,看起来比她打扮还要夸张的勇者骑士十分不满,直接回绝了他的建议。

“啊,啊。我就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样场合,对吧!巴伦索夫大公?”

“说,说什么呢,现在联军正缺一个能协同各方面作战的全能团长,我想拉法亚公子一定能胜任这项职务……”

“对不起,大公。就在刚才,我已经改主意了,既然各位都那么想立头功,那我还站在这里凑热闹干嘛呢?”

随后,拉法亚便一甩手,大步离开了大厅。

……

“你刚才的似乎得罪了不少人呢……”

而在拉法亚离开作战指挥室一段距离后,在他身后的拐角处,响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哦?别试图劝我再配合联军行动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

拉法亚在短暂沉默了一番后,继续抬脚打算离开。

“那个女孩……我想,我们以后一定能再见面的!但现在,请你先看下这封信。”、

从他身后光滑的大理石反射来看,一名女仆正缓步朝着身后接近。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思!”

拉法亚随后结果女仆的那份信件,但不久之后他的双膝居然开始颤抖起来,渐渐的他竟然跪倒在了那名女仆的面前!

“怎么样,这次就算是我本人的请求,我想拉法亚大公子,你一定不会拒绝吧!”

女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而拉法亚的额头却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我……好吧,我接受这任务。”

……

地牢内那潮湿、发霉的味道,让蕾娜闻起来十分反感。一转眼,蕾娜和萨曼达已经被分别关押在了圣城夏安的地牢内。她们彼此相对而视,之间隔着一条宽阔的走廊和两道牢门。

“之前在广场时你为什么不直接逃走?那样的话,也许我还真拿你没有办法了呢。”

咳……

邻近牢笼内传来的几声咳嗽,提醒着她:她现在根本就是个囚犯。

“怎么,你难道没在听我说吗,萨曼达?喂!这里有人能听到我说话吗,随便什么人。快放我出去,其实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喂……”

可直到蕾娜喊破喉咙,监狱深处的走廊里也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好吧,我就知道……”

终于,算是彻底放弃的蕾娜,依靠着牢房墙壁慢慢滑坐了下去。

反观萨曼达,她却似乎并未受到这样污浊环境的影响,只是安静得跪坐在自己的牢内,静闭着眼静聆听着蕾娜刚才的牢骚话。

“我说萨曼达,之前我也许真的是头脑发热。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似乎就像被什么人给控制了一样,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得就对你挥剑,真是太奇怪了。”

“你不是认为我是魔王吗?那你为什么当时在攻击我时,还会显得那么犹豫?”

“哼~魔王什么的,如果你真是的话,那也能轻易逃出这个并不算结实的牢笼,可你并没那么做。况且,你打开始认识我起,也没加害于我并且逃走的意思。从这点来看,我倒真的是不知道该把你归类到什么一类里了,是亚人吗?好像也不是……”

“什么啊,难道你打算将我分到一个自创的种族里吗?与其伤脑筋在那种无聊的问题上,我倒觉得我们还是仔细考虑下,如何从这里出去比较好!”

终于,从沉思中醒来的萨曼达,开始沿着牢房墙壁仔细查找任何可能的缝隙或者机关,试图寻找到一条可以出去的密道来。

“萨曼达,你这是在干吗?”

“在进来的路上,我仔细观察过。这座监狱,貌似是一座废弃的修道院改建的,一般来说在那里面应该会有用来收藏古籍之类的通道隔间存在。”

“那也不可能那么巧刚好在我们两个的牢房内吧,萨曼达?”

可见萨曼达似乎显得十分认真的样子,让蕾娜也忍不住开始跟着她的样子,在牢房里上下翻找起来。

从远处传来了金属护腿和石碣摩擦的声音。很快,一名不同于普通狱卒,带有联军巡防识别徽记的士兵出现在了了蕾娜的牢笼面前。

“喂!你是叫蕾娜·奥德尔!对吗?”

“是的,怎么了?”

“关于你和那个魔女的事,圣城大辅教里昂要想仔细询问下,快跟我走。”

“哦?”

随后,那名士兵便进入牢房,将蕾娜的脚镣打开,押送着她慢慢离开了地牢。

“冤枉啊,长官……我们明明是是对圣主阿克希多和他女儿艾尔玛之间的关系进行了些假设性讨论而已,都是假设……假设而已……假设的事,能算得上违反教规吗?”

“那谁叫你们将那些理论归纳成册并出版了?告诉你们,别在这里再说那些胡言乱语的话,如果你们不想被典狱长折磨致死话。快给我回床铺老实睡觉去,切~我可不想因为押送犯人迟到而连累,被那个变态典狱长给借机折磨啊!”

从走廊深处出来的抱怨声,在走廊内反复回荡着。

“看来,得加快速度了,这样下去天知道那些夏安城的疯子会把自己怎么样。也许,下一个接受审问的,就该是自己了吧。”

萨曼达随之加快了搜索的进度,但遗憾的是随后的时间里,她依然一无所获。萨曼达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试图去感觉之前她曾有过的那种感觉。

“不行,完全不行。果然,上次的觉醒只是个偶然而已吗?”

可就在她也即将放弃回到床铺上休息时,从潮湿墙壁上反射出了她额头符文的微光,让她再次兴奋起来。

“怎么?这是为什么,明明自之前自己的力量已经削弱到那种地步了……”

貌似她额头的符文只是那样不住得闪烁,并未继续发生什么变化。

“喂……萨曼达!你在里面吗?”

就在萨曼达疑惑的同时,费切尔的声音却从牢房一侧的一个下水口里传了出来。

由于这座地牢设计的比下水道还低矮,使得泄洪用下水道的高度刚好在位于牢房外墙的接近顶角的区域。

“啊呀,姐姐在里面……”

“嘘……给我轻点,小洛玛。”

“拜客?是你吗?你现在什么地方?”

“我们没事,萨曼达姐姐。我和小洛玛都很好,对了你会用开锁器吗?”

“开锁器?那是什么东西?”

伴随着费切尔从外面递给她的那把奇怪的道具,萨曼达低头研究了半天。

“看到那上面的两把带插销的铁片了吗?用那两把铁片也许能把牢房的锁给打开呢!你打开锁后,记得也要找个通风口或者小水道钻出去。”

“好吧,那我试试看……”

“不好,有人来了,我先去躲一躲,萨曼达。这里的通风口四通八达,千万别迷路了,也千万别进入什么奇怪的房间里去,我会在马厩等你!”

“好的,我明白了,拜客。我们一会马厩。”

随后,费切尔的影子便从下水口外消失了,只剩下手捏着那把多功能刀具的萨曼达独自一人,面对着牢房的锁孔。

……

“请坐吧,年轻的勇者。”

“唔?!”

在进入了一间摆满宗教典籍的大书房内,蕾娜被守卫安排到了一把,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扶手两侧镶嵌有各种金银饰品的名贵红木椅上。

蕾娜并没有太多虑,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那把贵重的椅子上,望着那名手持法杖,带着厚实兜帽的“大辅教”。此时,他正站在和蕾娜所坐椅子一样名贵的红木书桌后,背对着蕾娜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里昂大辅教,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嗯,忙你的去吧。”

里昂辅教用平和的声音送走了那名守卫后,将脸转了回来。

“请问您是……”

也许是因为他那件圣徒长袍的兜帽太过厚实,又或者是因为面对阳光的关系。以至于蕾娜直到辅大教从窗台下到她身边的这段时间,都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怎么?被阿克希多的灸阳所刺,所以反而看不清真相了吗?年轻的勇者,蕾娜。”

“不,尊敬的大辅教,一直以来圣城一直受着圣主阿克希多以及其长女艾尔玛大人的庇护,所以在魔军才不敢进攻此地。”

“嗯,确实如此……”

在听完蕾娜那客套而又教条的回答后,里昂大辅教似乎显得很满意。他在蕾娜的椅子后转了半圈后,又逐渐走回了书桌台边。

“但是,现在却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想从内部侵蚀我们的意志。”

“辅教大人明鉴,恕在下愚笨,到底是什么邪恶会从内部侵蚀我们?”

“那种邪恶,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年轻的勇者。”

“我……我不明白。”

咚!

可随之,辅教突然将他那沉重的白金法杖,朝着书房地板一砸。那一击敲击极为有力,所产生的声波,扩展到了整个监狱的范围。

同样,那一击也吓得蕾娜在椅子上也不禁为之一振,而她身后陈列在书架上的古籍,也大多发生了错位。

“当光明与黑暗、秩序与混沌失衡之际,圣法的天平发生倾斜,邪恶就会借机入侵。”

“圣法的天平……难道是艾尔玛大人所把持的那把天平?”

坐在椅子上的蕾娜,看着从她身边缓缓经过的那个大辅教,心里完全没底。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要出什么宗教考题来测试他。

“那种邪恶不断给天平注入不纯的能量,让天平的负担越来越重,同时也侵蚀着阿克希多的长女艾尔玛,最终是要迫使她放弃她的职责,失手松开那盏天平。”

“不,即使艾尔玛大人她再虚弱,也不会放弃那盏维持世界秩序的天平。”

蕾娜听着大辅教对未来的预言,似乎显得极其不满,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反驳他。

“嗯?”

可是,当他试图从椅子上起身时,这次发现:此时,他的手和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所束缚,让他连动动脚趾头都十分困难。

“蕾娜,你今天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已经将那种入侵的邪恶力量所造成的影响控制在了最小范围内。”

“那为什么你还要将我绑起来?难道是辅教大人您,信不过我们这些为白银教廷效忠的勇者吗?”

“对圣主的忠诚那是必须的,勇者蕾娜。可接下来我所要说的,并不是光靠忠诚就配知道的。”

“哼~我估计,辅教大人接下来是想说,一只存放在帝都的真理之匣吧。”

在蕾娜提前将辅教的内容说出口后,辅教突然停止了移动。

“你,难道也受到那些异教徒的影响,怀疑起圣主的恩赐了吗?”

“圣主恩赐的是人类互相之间的尊重和信任,通过艾尔玛大人,那种尊重和信任才让人类不断变得更强,更坚韧不拔。”

“哼~看来你果然是一个虔诚的艾尔玛教徒。不错,作为圣主的恩赐,所谓真理之匣既是他存在于人间的证据之一,可那并不代表他的女儿艾尔玛可以用她的方式来挑战他的权威!特别是她将它带走消失后,所有原本有序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无序起来。”

“什么!大辅教,原来你怀疑真理之匣的失窃,是和艾尔玛大人有关吗?”

“所以说,年轻的勇者啊,你所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你还要继续向着伟大的阿克希多乞求智慧,而不是继续受他那已经失格女儿的蒙蔽。”

“不,我不信,任何人都不能诋毁艾尔玛大人。是她赐予了我圣剑,让我前去和魔军一决高下,她对我充满了希望,又怎么可能被邪恶侵蚀而背叛她的父亲呢?额……”

显然不知是计的蕾娜,在自己那壮志激昂的反驳中,也将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出来。

“嗯,看在你在圣主面前还算诚实的份上,那就请你继续想想,圣主的女儿现在身在何处,还有她连同她所带走的那个圣主的恩赐到底去哪里了?曾今的勇者……”

随着辅教将他手中的圣法杖攥紧,法杖上的那颗红宝石也在瞬间绽放出了,比窗外那灸阳更为猛烈的光芒。

“唔……”

由于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那无形的束缚给越掐越紧,让蕾娜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别担心孩子,只要你能对圣主阿克希多敞开心扉,我就能帮你隐姓埋名,重新送回圣主的怀抱。哈罗~佛德~阿克希多~”

与此同时,在她的脑海中,似乎也出现各式各样那曾今让他最为痛苦,最无法忍耐的困境。那让人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接着一幕,简直要比那让自己无法呼吸的束缚感还要让人绝望的刑罚。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终于,似乎是感到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脸色略显苍白的她终于再次开口。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吧,被诅咒的勇者,维丁!”

“你……做梦去吧……啊……”

“愿主能怜悯这个可怜的罪人……”

可随着蕾娜那本能的不屈回答,辅教也跟着加强了她身上的圣法束缚。

“啊……”

而蕾娜也在那圣术的折磨中,变得愈加痛苦。她皮肤下的血管和筋路,因为过度紧张和兴奋而显得异常清晰。

“快住手吧,辅教大人。如果一直用那样的圣术进行审讯,您的身体恐怕要……”

伴随着在书房后传来的一个怪里怪气的嗓音,之前一直躲藏着的一名身穿黑条丝带束缚的,举止类似女性但明显是男人体格的人,恭敬得从幕布后走了出来。

“唔……那好吧,典狱长大人,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现在,我恐怕要去休息一下。”

“是的,辅教大人,马车已经替你备好。现在就恭送您的归去。”

在送走了步履略显蹒跚的大辅教走出书房后,那名正常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SM变态打扮,留着小丑发型一般的典狱长,回头对着蕾娜的方向使劲舔舐了一下嘴唇。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原本,在我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勇者维丁前,我也在纳闷。为什么那把传说中的圣剑,会在你这个无名的新手勇者身上。但刚才,经过大辅教的一番审讯,我终于全都明白了。”

“好吧,既然你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么要杀要剐就随你吧,反正我是不会再说一个字的!”

“哦!是吗?不屈的勇者,曾今面对魔军最强大的魔界生物,都好不畏惧的你,已经让我感到越来越兴奋了啊。”

伴随着典狱长那浓抹的眼皮朝着蕾娜使劲眨了一下,顿时让蕾娜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么……接下来,该用什么刑拘来调教一下,我们的这位曾今的大英雄勇者呢?”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看着从门外陆续有守卫将一些奇怪的道具搬进书房后又快速离场,蕾娜越发感到事情似乎正朝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了。”

啪!

典狱长从腰间抽出那根,作为他腰带的皮鞭,在书房的大理石地板上使劲抽打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走廊内持续回荡着。

“我这个人,其实最喜欢的还是男人。但像你这种货色,真的是太罕见了,罕见到这个世界上独此一个的地步。所以今天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哦,我可亲爱的勇者……”

说罢,他便伸长了舌头,试图去舔舐那无法动弹的蕾娜的脖颈。

“你……你别过来,快住手!咿呀~”

而此时,已经顺利打开牢门的萨曼达,正匍匐在地牢上方的下水道内。很快,她找到了一处通往更高层建筑的通风口,并钻了进去。

“刚才我明明是听到有人在大叫,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糟糕,难道说蕾娜她!”

原本明明已经可以逃出生天的萨曼达,在面对通往外界的最后一个岔口,还是选择前往了蕾娜喊声传来的方向。

“奇怪,刚才声音明明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可当她爬到通道尽头处时,却发现是一条死胡同。

“等等,这里有风吹进,这堵墙应该没有被封死。”

随后,萨曼达开始在口中魔念起咒文,她的双手也开始被一股淡紫色的光芒所笼罩。

“魔甲术,表层强化!”

之后,她的双手表层,就如同被一层冰晶覆盖着一般,变得坚硬异常。

喝!

她照着自己面前的那堵看似结实的墙壁,一拳直击了过去。

噗……

与此同时,刚手举着一根奇怪的棒子,准备给蕾娜“上刑”的典狱长,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被灰尘给弄脏了。

“怎么,没反应?也许是力量还不够的关系吧。那么,就再加把劲吧,喝!”

眼看着前面的砖墙似乎产生了些松动,但并没立即垮掉。萨曼达便举起拳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再次朝着面前的石墙猛地一击。

……

“怎么回事?”

就在典狱长抬头,打算看个究竟时,一块硕大的墙砖刚好砸在那名典狱长的正面。

“萨曼达,快来救我!”

“这是……”

而对于擅长法术的萨曼达来说,她一样就看出了蕾娜此时正被束缚圣术所限制,所以她从衣袋内掏出一枚奇怪的戒指,然后在口中默念起另一种咒语。

“解除束缚吧!”

随着萨曼达通过那枚没有任何色彩的黑曜石戒指的强化下,之前一直束缚着蕾娜手脚的那道圣术镣铐,也跟着被打破。

“那么,我们快走吧,萨曼达。我刚才已经确认过了,教廷的真理之匣真的失窃了,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到它。”

“等等,蕾娜!”

突然,萨曼达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跑到了一处离她最近的书架上,翻开了一本积满了灰尘的黑色封面的古旧典籍。

“这是……蕾娜,现在马上把这个恶心的男人脱到外面去,我要将这间屋子给点燃。”

“什么?萨曼达,你疯了吗,那样一来监狱里的人岂不都知道有人越狱了吗?”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是迟早的事,另外制造点胡乱也是为了拖延时间,不然我们可没法轻易骑马逃出大门去啊!可如果是因为着火的话,监狱大门一定会敞开,找人去外面提水灭火。”

“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做。”

随后,蕾娜随手取下书房壁上的几只蜡烛,将它们随后投掷在了书桌和书架上。顿时,熊熊火光开始在整个书房里蔓延开来。

“等等,那他怎么办?”

可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可蕾娜面对那具已经被砸得半昏的,几乎全裸的典狱长身体。似乎有些不太愿意用手触碰。

“别看我,我也不想碰那恶心的家伙。”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见得看着他被活活烧死在里面吧。”

“那不如这样吧……”

随着萨曼达在掌心制造出了一团泛着寒光的银白色光团,她将那团富含寒冰之气的魔弹投掷到了典狱长的背后,在他的背部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这样,他至少能坚持到他部下赶来救她出去,我们走吧。”

“嗯!”

……

“他们好慢啊,要是再不会来的话……”

此时,在马房已经等了许久的费切尔,真静静躲藏在一堆干草堆中,望着斜对面马槽后的甜橙干瞪眼。

“嘘……千万别出声。”

嘿儿……

偏偏甜橙是听懂了,但它旁边的一匹联军战马却不知好歹,不停朝着外面发着奇怪的声音。

“嗯?”

就在此时,一名联军负责马厩管理的士兵听见叫声,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原来不是你再叫啊。快给我安静,你这匹不知道好歹的畜生,还不如你旁边那位新来的懂规矩!”

“快走啊,走啊!”

费切尔在心里默念着。

此刻费切尔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也许只要他回头注视一下他身后的草堆,那么在他身后躲藏的小洛玛和他就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好吧,看起来你好像是饿了,那么这就给你来点吃的哦!”

似乎是误解了战马的意图,眼看他即将举起干草叉刺入他和小洛玛所在的那堆干草。

“着火啦!快去救火!”

在外面传来的着火呼救声中,那名士兵这才放下干草叉,匆匆跑去了外面。

“太好了,甜橙你平安无事!”

就在那名士兵离开后不久,蕾娜便从马厩的另一边进入。

“队长,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呀……”

蕾娜这一叫,可把费切尔着实也给吓了一跳。

……

“什么!夏安城监狱着火,魔女越狱?嗯……”

此时,正在城外带着众多部下打猎游玩的城主,在听完侍从的报告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马上传令,全体返回夏安城。同时封闭所有进出陆路和空港接驳口,一定要查明到底是谁所为!如果是和魔军有勾结的法士,立斩不饶!”

随后,大队人马便在城主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返回了夏安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