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节节败退的变成了秀树。

赵光仪也不紧不慢,一步接一步地走向秀树。

看着情况不对的珍,终于跑向赵光仪那边,对赵光仪唯唯诺诺地说:

“光仪姐姐,那个……可以的了,不用做的那么绝嘛。”

“俺可没听说要听你小子的号令。”

“他是我好朋友,请光仪大将军高抬贵手!”

只是两句话,赵光仪又不耐烦了,她提起珍的衣领,把珍捉过来,凶神恶煞地对珍说:

“这里没你的事,哪凉快哪呆去!”

接着,像扔垃圾那样,将珍丢向了远处。

“竣!”

赵光仪的力度用得很大,被甩飞到地面的珍,一直与地面摩擦,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小沟。

秀树终于有点心疼了,他打算跑过去扶起竣。

“你这贼人还有空担心别人呀?”

赵光仪黑着脸,对秀树步步逼近。

过不去的,秀树明白,不打倒她的话,是过不去的。

但现在的办法也只是继续射箭,哪怕要让赵光仪产生一瞬间的迟疑,也是必须要想出法子的。

三根箭矢,从秀树那儿向赵光仪发出。

膨胀的赵光仪,没有再用长枪打下,而是继续徒手将飞来的箭矢,逐一握住。

将三根箭矢一同握断,赵光仪丢掉箭矢,并不屑地说:

“说实话,俺之前用如意枪接你的箭,都算给足你面子了。”

怪物,畜生!秀树心里暗骂,她明明,明明连“权能”都还没有使用!

而秀树这边,有很多不可名状的原因,也暂时使用不了神社的权能。

秀树他不知道,并不是赵光仪强得像怪物,只是她们这些小黄毛儿太稚嫩了。

赵光仪是妘国的上位三品虎贲将军,拥有百年的经验与武艺。

世界第二大国妘国的第三号人物,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赵光仪要弄死秀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

她没这么做,是因为目标性太强,就会暴露其目的。

所以,要慢慢的把秀树逼进死胡同里,再斩之。

这才算是完美完成任务。

所以,秀树用光辉的加速能力与赵光仪进行走位周旋,赵光仪也就像逗小孩玩那样,逗逗奈良秀树了。

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正发生着异样的变化。

这场审问对决开始以来,珍一直都没有受过什么重创,秀树的拳头也没什么力度。

但刚才,赵光仪的那怪力乱神般的武力,却让珍第一次受到了重创。

于是,便成功触发了“虚拟光辉庇护光环”。

那是在马尔努斯大清洗中,秀树要执行任务,不能贴身保护许竣,而对许竣植入的光环,这样许竣就可以逃过一劫,免于被姊妹们杀害。

只可惜许竣被娜娜拉早一步拐走了,所以这个光环并没有发挥效力。

正常的话,珍会进入假死状态。

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莉托托、露露梅、娜娜拉等都相应使用了权能的力量。

权能与光辉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共鸣。

致使,珍的《玫瑰经》发出了蓝色的光芒。

Rosaire玫瑰经,空中花园每一位花蕾人手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要求花蕾们必须随身携带。

相对于《空中花园贞洁守则》,《玫瑰经》貌似没有特别的用处。

因为它本身是一本无字天书。

只有当花蕾们获得圣母大人的恩惠,赋予“权能”,这本《玫瑰经》才会有它独特的用处。

被赋予权能的花蕾,起码是可以成为玛利亚十二圣女的候补。

现在,珍的《玫瑰经》显示“圣母恩赐荣福”,是很不寻常的。

进入假死状态的珍,被装在他裙子口袋中的《玫瑰经》所发出的耀眼蓝光,唤醒了。

“什……什么啊……”

被唤醒的珍,第一时间不是注意到口袋中的蓝光,而是关心秀树的安危。

不知为何,珍并不是以直觉认为的,而就是铁定认为赵光仪要谋害秀树的。

赵光仪面对秀树所散发的那种杀意,珍能微弱地“看”到。

时间紧迫,再不行动的话,秀树就会遭遇不测。

“光仪姐姐,亏我还想跟你交朋友,你居然想要伤害我的好朋友。”

可是,现在的珍,身体机能低下,手无搏鸡之力。

自己很废物这件事,珍比谁都明白,逞强的话是不能光说说的。

但像某位英雄骑士所说,这不是赢不赢得了的问题,你伤害我的好朋友,我就必须挡在你面前。

确认了自己的觉悟,珍拨出花剑准备支援秀树。这时,他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裙子口袋里发出的蓝光。

“这什么啊?”

将《玫瑰经》捧到自己的手里,珍疑惑地看着,并尝试打开其中的一页。

雪花白的纸张上,显现几个金色文字:

Puissance:Observer

“权能……观测……”

珍念出这几个词,然后在他念完的瞬间,下方出现了一系列的汉字。

珍皱了皱眉头,觉得没必要现在去理这些文字,还是支援秀树要紧。

正当他这样想时,温柔的、空灵的慈爱之声传入了他的耳边。

——念吧——

——咏唱吧——

周围的磁场仿佛形成一个巨大的“怀抱”。

珍能意识清醒地感受到,自己被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拥抱着,慈母之音继续在他耳边缠绕。

——这个是力量——

——成为观测者吧——

“哪位?”

珍的耳根比较敏感,受不了刺激,他立刻左顾右朌。

异样的磁场,环绕的声音立即消失殆尽。

迟疑了数秒,他还是决定咏唱《玫瑰经》上的文字。

即便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即便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自己的无力感,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忍受的低谷。

要想改变,唯有现在。

“令兰姐姐也好,光仪姐姐也好,大概只是觉得我是个好玩的玩具吧。”

珍继续观察着赵光仪与秀树的战斗,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明明有无数个回合让秀树失去战斗能力,却偏偏拖着。

赵光仪,在等着一个对秀树下死手的机会。

通过赵光仪对秀树的举动,使珍对于孔令兰的好感度大降。不论她的动机如何,都是无法理解的。不只是令兰,还有伊莎贝拉,说到底,三位女王三足鼎立,是不可能友好相处的。

(你是有多傻,才打算对不同立场的人推心置腹。)

珍在心里面这样对自己说,刚过16岁的他也初步体会到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浅显的道理。而且这是马尔努斯遭遇灭顶之灾前不久,柳义泰老师教他的。

“令兰姐姐大概还会觉得,我还得谢她对吧。那现在就让她先瞧瞧我的志气,我对兄弟的义气!”

鼓足丹田气,珍对着《玫瑰经》上的文字,大声呐喊:

“观自在,眼看自然之存!观世音,聆听世界之声。

孤独其心、无力其身、愤恨其志、悲哀其物。

暗测分毫,明观万里。

圣母圣咏-荣福一端:Observer(观测)!”

终于,珍要发动他的“权能”了。